第15章 什麽是交往
白有賢豈能拒絕老板的要求，趕緊刷卡打開房門，請莊算進去說話。
“你的身體看起來好多了。”莊算坐在沙發上，找了個聽起來正常的開場白。
白有賢說：“其實也沒什麽，吃了藥已經好多了，晚上還看了那麽精彩的表演。”他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莊算開挖掘機的樣子，眼角浮起了一層笑意。
“其實我來不是安排工作，而是想向你道歉。”果然在相對私密的環境之中，莊算終于抛開了臉面，“希望你能原諒我。”
“？”白有賢疑惑道，“莊總說的是什麽意思，您哪裏需要道歉？明明是我工作不到位，沒能安排您在最好的位置觀看演出，而且我還不會開挖掘機，反而勞累您那麽辛苦，讓我享清福。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失職，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您因此扣除我的獎金都是應該的。”
怎麽能扣錢？這次的旅行安排白有賢做的這麽認真，事無巨細的，必須該加獎金的才對。莊算趕緊擺手，解釋道：“我不是說這個。是再之前，你說想與我交往的時候，我說的那些話。我錯了，不該毫無根據的就推測你的意圖。這種質疑你人格的事情，或許已經傷害到你的自尊，我為自己的淺薄道歉。”
白有賢跌坐回了沙發裏，若不是理智還緊緊繃着一根弦，他怕自己真的會歡喜的落淚。
天下間怎會有莊算這麽好的人？善解人意，知錯能改，他不說，他就能懂他的心。知道他委屈了，就利用燈光秀的時候标新立異的哄他。現在莊算還能屈尊降貴的跑來，認真對他道歉。
從下午開始到現在，白有賢的心情幾經起落，翻滾一片。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已經不是單純的少年，莊算看起來年少，卻很有城府。他之前為什麽拒絕，現在又來道歉，是為了什麽？
白有賢現在已經不太肯定自己的判斷。莊算總是給他意外。
“你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想與你嘗試交往。”莊算不等白有賢說什麽，搶先一步就将醞釀已久的話說出口。
誰知等了半天，才聽白有賢淡淡道：“莊總，哪怕我真
莊算心說，就怕你不是為了錢，當然這種話不可能再直接說出口了，他于是鄭重的望着白有賢，點點頭。
白有賢又自嘲的說：“莊總知不知道，現在有人花錢養着我呢？”
莊算想起了莊寧丢給他的那些對白有賢的調查報告，那裏提到了一個老男人給白有賢在校外租了房子，還有白有賢那套昂貴卻合身的西服，方方面面都顯示他的生活并沒有那麽窮困窘迫。白有賢背後有人。
Advertisement
莊算耐心的表态道：“想必你有什麽苦衷，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莊算對原書的情節并不是都記憶深刻，他當初關注的是人家怎麽賺錢的情節，說實話，沒太留意一些不是很起眼的背景交代。只記得白有賢也是有來歷的，似乎那個癌症死掉的老師并不是白有賢的親爹。
那麽暗中養着白有賢的老男人，莫非是白有賢的親生父親，只是礙于某些緣故，不可能承認私生子，頂多是在能力範圍內給點照顧。所以其實白有賢至今為止，感情經歷十分清白？
除此以外，莊算并沒有太在意別的，他壓根都沒有想過白有賢的親爹也是個富豪，還與吳家的敗落有直接的關系。
莊算此時甚至也不太在意，白有賢對他有幾分真心。按照書中劇情，白有賢喜歡的是吳天佑。他或許可能與白有賢先一步明确交往關系，那也只是交往而已。交往有能成的，也有不能成的。
只要白有賢願意接受他贈送的昂貴禮物便好。
白有賢的眼中帶着莫名的欣喜，毫不遲疑的回答道：“好，我答應你，嘗試與你交往。不過……”
“不過什麽？條件你随便提，我都答應。”莊算迫不及待的承諾。
白有賢莞爾一笑，很認真很正式的說：“交往期間，所有都是AA制，你若送我禮物，我也會對等價值還你類似的禮物。莊總，請充分考慮我的經濟承受能力。另外我是個窮人，與你們這些含金勺長大的人不同，若是三觀實在合不來，你一定要當面提出來。免得大家因此生了誤會，瞎猜。”
莊算一愣：“你不是為了錢麽？怎麽能AA制，難道不該是交往過程中，你要什麽我給什麽，逢年過節送禮
“那叫‘包養’而不是交往。”白有賢嘆了一口氣，解釋道，“莊算，一開始我請求交往，也是這個意思。不是為了占你的便宜，只是單純的喜歡。可是你的話沒錯，你的顧慮我也充分理解。因此我明确提出來這個交往的原則。你同意這個原則，我們就交往看看。如果你連這種原則都無法認同，那麽我們還是不要開始了。”
不提錢，AA制？莊算頓時覺得自己太虧了。費盡心思搞了一晚上，就這結果，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哎，該怎麽辦，他若是送個十幾萬的表，幾十萬的車，白有賢根本沒錢買對等的禮物給他。于是就可以明晃晃拒絕接受他的昂貴禮物，這還讓他怎麽在白有賢身上亂花錢？
但是這會兒再不同意，騎虎難下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反複打臉吧？他也沒覺得自己有足夠大的實力，能強迫白有賢接受自己的那一套。
“好好，我同意。”莊算趕緊表态，打算徐徐圖之，至少先明确一下關系，往後送東西才有借口，然後他又嘟囔道，“要不然，回去我給你多發點薪水和獎金？”
“這怎麽行？我的薪酬已經是同等資歷和崗位條件下最高的了，無功不受祿，怎能随便加薪？別的員工會怎麽看我？”白有賢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書中不是說白有賢缺錢麽？是說白有賢是為了錢，才與炮灰受假裝交往麽？為什麽劇情會變異成這種樣子？
莊算在內心深處無聲的哀嚎，喘息片刻，才又故作鎮定道：“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參觀。我先回去休息了。”
白有賢看着莊算奪門而去，心情比下午的時候還複雜。他之前求的就是交往，此時兩人也達成了共識，為什麽看起來莊算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難道說，莊算只是不舍得見他傷心難過，才哄他，向他道歉，甚至主動表示可以交往？是莊算太善良了麽？白有賢忽然有了一種欺負老實人的負罪感。
但是白有賢覺得自己也做出了讓步，他真的只是欣賞和崇拜莊算，并不是為了錢。錢他可以通過努力工作自己去賺。在他的觀念之中，彼此有好感的兩個人交往，是相互的付出。他要對等
不知道莊算能不能明白？或許今晚答應了，真正踐行起來，莊算依然忍不住富二代的那套做派，什麽都他買單，真将他“包養”起來，那他只能忍痛主動提出分手了。
電話再度響起，白有賢低頭一看，是吳天佑的號碼。他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接聽。劉宏安排的差事，總不能完全忽略。劉宏的錢不賺白不賺。
“白學長，我有個金融方面的問題想問你請教。你是不是已經休息了？對不起啊。”吳天佑做賊心虛的用了個聽着很正當的理由打電話，實際上他在酒店大堂裏就聯系上了盯梢的私家偵探，他選擇住在白有賢同一層，就在斜對角的房間裏，幾步之遙而已。他喜歡的白有賢，近在咫尺。
“哦？有什麽問題你先說，我記下來。今天我太忙了，身體也不太舒服。明天早起再回複你可以麽？”白有賢的确有些筋疲力盡，身體上的不适，外加感情上的幾經波折，都讓他不想再思考什麽金融問題。
“啊這樣啊，學長是哪裏不舒服？需要去看醫生麽？”吳天佑立刻就将什麽金融方面的問題抛到了腦後，語氣焦急而關切。他也有帶藥，甚至還可以拖朋友聯系這邊的私人醫院。
“沒事，已經吃藥了。只是比較困，腦子不太清醒了。”白有賢如實的說，他其實有一點好奇，吳天佑會用怎樣的借口，與他“相遇”。
結果吳天佑還是太嫩了，抹不開面子，亦或者不敢真就光明正大來敲他的房門，總之吳天佑只是擔憂的說：“白學長，那我先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一個人在國外出差，生病了也沒人照顧，實在是，哎，若我能在你身邊就好了。”
白有賢假裝聽不懂吳天佑的企圖，卻不接這個話茬，而是以很幸福的語氣訴說道：“我不是一個人出差，公司全體三十多人在一起呢。而且我們老板人不錯，我不舒服，他還拿了藥給我，對我格外照顧。”
“你的老板？白學長找工作了？當初不是說不給別人打工，要自己開公司麽？”吳天佑雖然知道白有賢已經入職千秋萬代地産公司，不過表面上還要裝作并不是很了解才剛知道的樣子，免得引
白有賢真的有點疲憊，吳天佑果然不是表面上那麽單純。他們這些有錢人一個個的究竟圖什麽，都這樣花心思，上趕着來招惹他呢？
就算心中諸多困惑，白有賢還是逼着自己打起精神來再聊兩句，于是他問：“吳學弟，你知道當地有什麽禮物，能送給喜歡的人那種，價格也不是很貴的麽？”
“白學長怎麽突然問這個，莫非你有心上人了？”吳天佑話語之中難掩警惕，也帶着一點點小期盼。
“算是吧，吳學弟呢，你出國一趟也會買禮物給喜歡的人吧？”白有賢繼續試探。
吳天佑下意識的回答道：“沒，沒有，我沒有交往的人，我……”
“吳學弟是專心學業對不對？那是我唐突了。對不起，如果你不問問題了，我先挂斷電話了，實在太困了。”白有賢疲憊的央求了一句。
吳天佑果然心有不舍，連說抱歉，主動将電話挂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