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至姜門還來不及兒女情長,卻是迎來了與魔教的大戰。

魔教的人探墓室未果,卻是被至姜門捷足先登,一氣之下,竟是集合了衆弟子突襲上銅門。收到銅門的求救信號,至姜門的人趕緊集合了起來,那時銅門的人已是被逼到了會武山。

朱瑾用劍擋開姜靜面前的劍,瞥見葉裳岚也已經趕到了程绫兒邊上,才放下心來,只是魔教來勢洶洶,他們只能一邊派人向其他武林正派求救,一邊抵抗着。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魔教的人竟是在至姜門裏安插了內應,有幾位長老竟是臨陣反戈,殺了一大批年輕弟子,姜帆心痛不已,親自抽出伏魔劍殺進人群中來。

這魔教中人卻是早有準備,想來墓室一事也是為此舉做了掩飾,他們趁着幾大門派皆注意着墓室的事,摸清了年輕弟子的實力,又在至姜門附近打下了埋伏,勢必要一舉滅了至姜門,此舉若是成了,魔教統領武林便有了大可能。

突的,山上燃起熊熊大火,這些魔教弟子竟是要拼了命将這些至姜門的中流砥柱拖在了這裏,想要将他們全部燒死,銅門的那些俗家弟子便有些慌亂了,潰不成軍更是增長了魔教的氣勢。

葉裳岚與程绫兒應付魔教的兩位大人物還是頗有些吃力,情急之下,運起了雙修之法裏的內力,雖才修習不長,卻是也大有益處,叫兩人緩過神來,這般才能與那兩位大人物一比高下。

朱瑾這裏也不好過,勉強以一人之力應付了兩位魔教長老,将姜靜往外一推,“你快去找人!”姜靜并不打算走,又打算折回來幫朱瑾,朱瑾運氣大喊一聲,“程峰快把人帶走!”

程峰清理了身邊的幾個咯羅,一把抓住姜靜就往外殺去,派年輕弟子出去搬救兵,想是難啊。姜靜卻是聽到那一嗓子,愣在了原地,腦子裏閃過許多畫面,曾幾何時,他們去唐門救人,當時,朱瑾也是這樣讓程峰把她帶走的。

她還來不及緬懷,就被程峰帶到了外面,程峰并未來得及發現她的什麽不妥,只一味吩咐道,“我去唐門,你去法相寺,要快!”姜靜卻是突然打斷,“我去唐門。”程峰也沒深究,便匆匆出發了,至姜門的人可等不得。

程峰與姜靜趕回來的時候,會武山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屍首滿地,分不出是至姜門的人還是魔教的人,程峰趕緊趕到姜帆邊上,“法相寺的人快到了,師兄快出去主持大局。”姜帆也不廢話,脫了身殺到了外面,正巧碰見姜靜,姜靜卻是跟沒見到他似的,直往朱瑾邊上趕。

姜帆略有詫異,也來不及多想,唐門與法相寺的長老都已趕到,他趕緊道謝,便說了大致情形。唐門的人見場面混亂,也不好大肆放毒,“盟主放心,我們已派人去叫其他門派的人了。”

過了一炷香,又有一批人馬趕至,魔教的人便也無力回天了,經此一戰,至姜門元氣大傷,各派皆留了人下來幫手,唐門的唐璐清姐妹毛遂自薦留了下來,自然是住在鈴門的。

“看你與你師妹的模樣,倒是比我們還親密呢!”唐璐清怎會放過打趣葉裳岚的機會,她見葉裳岚也不反駁,心下一驚,“你們竟是在一起了?”見葉裳岚默認,忍不住贊嘆,“果然是至姜門的大師姐啊,行事如此果斷有魄力。”

“你可是說完了?說完了便早些歇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葉裳岚見屋裏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想走,唐璐清怎肯輕易放她走,“你這麽急着回去,可是見你師妹去?”

果然,話音剛落,程绫兒便進了門,“見哪個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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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璐柔也笑了笑,“自然是說曹操曹操到了。”程绫兒臉上紅了紅,倒也坦蕩,“我還道師姐在此打擾你們了,你們要趕她走呢。”

“我們這是留她留不住呢,哪兒是要趕她走。”唐璐柔見程绫兒還敢揶揄她們,也就不跟她客氣了。

程绫兒走到門前關了門,又回來坐下,幾人見她這一派認真模樣,皆不知她要做什麽。程绫兒拿眼望了望兩人,“原來你們的事是真的。我們兩次同生共死,也是有緣。”

“瞧你這模樣,可是有什麽難事相托?”唐璐清開門見山,不欲啰嗦。程绫兒一挑眉,裝作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我可是給你們送好處來了,反倒說得我有什麽。”

唐璐柔給程绫兒倒了杯茶,“說來聽聽。”程绫兒便将雙修法裏那一頁所記之事對她們說了,只說這是兩人偶得秘方,也不知真假,并不說這是墓室所得,也隐了雙修法裏其他的功法。唐璐清姐妹自然也知這“偶然”定是有什麽不一般之處的,也不追問,只被這秘方給引了過去,若這真是有效,那她們豈不是也能有孩子了?

唐璐柔細細想了想,“你将那運功方法與……咳,那什麽法抄給我看看,這丹藥,我或許可以試試。”唐璐柔臉上微微帶了紅,只敢往正經丹藥上去想,程绫兒瞧她這模樣,也突的不自在起來,便想走,“恩,我明日得空給你,那什麽,我們就先走了。若是能成,自然是好極了。”

四個人哪兒有方才那互相揶揄的坦然,匆匆散了,程绫兒拉着葉裳岚回屋,竟是沒發現有道身影往朱瑾的屋裏去。

那身影才跳進朱瑾的窗,朱瑾的劍便架到了她的肩上,朱瑾一頓,“師妹?”來人竟是姜靜。

姜靜十分乖巧地叫了一聲,“師姐。”那甜膩的聲音叫朱瑾的記憶一下便回到了多年以前,“師姐,我們的名字好像啊。你說這是不是緣分?”直到姜靜往她又走了一步,朱瑾立馬往後退了一步,清醒過來,“師妹深夜到此可有要事?”

姜靜卻是裝沒看見她那倒退的一步,又連着向她走了兩步,“師姐,白天那些人好可怕。我都吓得不敢睡覺了。”

朱瑾又倒退了一步,認真地看着姜靜的臉,卻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程峰不在家嗎?”這樣的師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了。

姜靜連走幾步,将朱瑾逼得無路可退,“可是我只有在師姐身邊才不害怕。”朱瑾皺着眉頭看着今日特別異常的姜靜,難不成真是白日把她吓壞了?也是,幾年前的那場惡戰,她應該都忘了,這是她記憶力頭一次這般險惡。“你自打嫁人後,就不在鈴門過夜了。”

“那師姐就不準我再回鈴門了嗎?”姜靜又靠近了一些,朱瑾背後抵着牆,只能将身子往後縮,姜靜說話聲音極輕,帶着輕輕的鼻音,像是受了委屈,那呼吸打在朱瑾臉上,又是叫她心裏有些慌亂,她輕輕将臉往邊上側,奈何姜靜靠得越來越近。

“那我去收拾一下旁邊的屋子吧,你以前都住在那兒。”朱瑾說着想要往外走,姜靜卻是将身子靠在了她的身上,“我怎麽記得,以前都是跟師姐一起睡的呢?”

朱瑾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你,想起來了?”

姜靜靠在朱瑾身上沒有用一點力氣,朱瑾怕她摔倒只好伸手扶住她,姜靜便伸出手指慢慢勾勒朱瑾的眼睛鼻子和嘴巴,聲音有些哽咽,“師姐是說師父想讓我忘的那些,還是師姐想讓我忘的那些?”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語,“如果我再摸一摸你的臉,我一定早就想起來的。”

朱瑾伸手抓下姜靜的手,姜靜也不掙脫,卻是傾身在朱瑾唇上親了一下,朱瑾趕緊将她推開,“不行!”

姜靜霎時就流下淚來,“為什麽不行?我都聽你們的話忘了你快二十年了,為什麽還不行?”

“師父是為你好,你不要怨她。”朱瑾忍住想要伸手擦去姜靜淚水的沖動。

“我不怨師父,也不怨師伯,我只怨你,為什麽不帶我走,為什麽要幫他們?”姜靜說到這便泣不成聲,“師姐,你帶我走好不好?我都偷偷備好了幹糧和馬。”這是當時她與朱瑾說過的話,可是說完卻被朱瑾帶到了師父面前。

朱瑾強忍住心裏的痛與鼻酸,“你忘了我以後,不是過得很好嗎?”姜靜聽了這話,突然氣憤起來,“這都是你們騙我的!我去找你,你都不在,你讓程峰來找我,你讓程峰出現在每一個我們約好的地方。你們讓我喜歡程峰,你們推着讓我嫁給程峰,所以程峰不讓我來見你,每次來找你,我都要與他吵架,你卻以為我很快樂。我以前很不理解,為什麽,我那麽想看到你,看到你又那麽難過。現在,我想起來了,你還是不要我。”

還不等朱瑾說話,姜靜突的想到了什麽,“你是不是嫌棄我,不喜歡我了?”

“你不要想這些了,既然我們都已經這樣了,就算了吧。”朱瑾只想勸姜靜放棄她,姜靜怎肯從,幾番争執下來,朱瑾伸手點住了姜靜的穴,“當初我想學了将自己的記憶也封住,可是舍不得,也幸好學了,如今卻是派上用場了。。”說着去桌邊找出了幾根銀針,姜靜一件她這動作便急了,“朱瑾!你敢!”

“不要再想起我了。我沒有岚兒的勇氣,你也沒有绫兒幸運。我連忘了你都不敢,你又何必記着我。”姜靜卻是只能眼睜睜看着朱瑾将銀針插入自己的穴位,流着淚不停念叨,“不可以。”

當最後一根銀針紮入穴位的時候,她柔軟無力地倒在了朱瑾的懷裏,就如多年前一般,她突然生起一些力氣,狠狠咬住朱瑾的肩頭,直到昏迷。此時,朱瑾才哭出聲來,一一将銀針拔出,運氣抱起姜靜,把她送回了銅門。

第二日姜靜便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卻是将很多事情都忘了,程峰只說,大概是與魔教一戰大傷元氣了吧,卻是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朱瑾,沒有說什麽。姜帆卻是突然提起了葉裳岚與程绫兒的事,“雖然門裏事情衆多,焦頭爛額,可是年輕人的事該成全還是要成全,以免日後傷神。”

意有所指,叫程峰一時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程绫兒一面擔心姜靜的身體,雖得了長輩的默認,心裏也高興不起來,原本想叫唐璐柔看看,程峰卻是說什麽也不肯,只說這是老毛病了。

葉裳岚原本想要問問朱瑾,姜靜這“老毛病”是什麽,可見師父神色憔悴,比朱瑾師叔好不了多少,也就沒有提起,只是忙着安慰绫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師父的凄苦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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