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在一同去監獄時，丁栩看準時機小聲對司啓淵道：“我确定，先知就在王小明當中一個。”
司啓清放慢腳步，落寞的神情一覽無餘。
費明律問：“那位五皇子在想什麽？”
面紗男答道：“他似乎對丁栩有點想法。”
費明律點點頭，指着丁栩問：“他呢？”
面紗男：“什麽時候能吃飯。”
費明律：“什麽？”
面紗男解釋道：“這是他在想的事情。”
他們的聲音不輕，随行的人都能聽的清楚。司啓清臉色僵了僵，想快步走過去，又對上白歡蓮的臉，只好低下頭與母親走在一起。
丁栩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本來就已到了午飯時間，他的肚子已經很給面子沒有叫出聲了。
五個王小明見司栾來了，争先恐後地沖過來，可惜被枷鎖鉗制着。他們努力辯解着自己不是先知，把如何被冤枉說的一把辛酸一把淚。估計心中同樣郁悶父母給自己起了如此随意的名字居然還攤上這樣的事。
司栾指着面紗男，“你叫什麽？”
“無名。”
司栾被他的答案給氣着了，拉了最喜愛的五兒子道：“啓清，你來。”
司啓清努力不去看丁栩的方向，“無名，你來看看誰是先知。”
無名走上前，挨個仔細地瞧過去。只花了一分鐘的事情，他指着中間的人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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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正好是之前判定的中等身材。
司啓清問：“你确定嗎？”
無名盯着他：“你要是質疑，可以選擇不相信。”
司啓清道：“我至少得知道你判定的依據。”
“他心中在笑。”
“就憑笑？”司啓清失笑道，“洛奧王方才可是說，這五個人當中也可能一個都不是。”
“與其做先知，他更傾向做個死神，在看到別人的死亡倒計時時，他假裝會懷着善意地提醒，免費幫人做預測，實際上很享受告訴對方對死亡無可避免而絕望的過程。”無名道，“他是在一個月前錄制好視頻，通告整個銀河，被抓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司啓清覺得他說的太模棱兩可。
“為了告訴司栾他的死亡時間。”中間的王小明突然哈哈大笑，猙獰地想要掙脫枷鎖，“難道你們不關心嗎？司栾究竟什麽時候死，以什麽樣的方式死？”
他的話一出，真相大白。
無名做完了事就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不理任何人站到角落上去。
司啓蕭走過去道：“就這個理由未免太可笑，為何你之前不肯露面？”
王小明道：“人生的路線有無數條，改變某一個選擇，我就得重新來算一次未來，在司栾的未來還存在太多未知時，我怎麽可能告訴他的死亡時間？”
“荒謬！”司栾大吼一聲，“既然這樣，你倒是說說我還能活多久？”
王小明興奮道：“最多一年。”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司栾身上，只見他驚地後退兩步，難以置信道：“疾病？還是被殺？”
王小明卻搖搖頭，“告訴你，豈不是就讓你死不成了嗎？”
“你……”司栾氣的喘不上氣，“你恨我哪裏？”
“不恨，就是覺得好玩。”先知嬉皮笑臉地，“還有誰想玩這個游戲嗎？”
司啓清眼神示意了一下，馬上有人将先知帶出去，他道：“父王您別聽信了他的胡言亂語，他雖是先知卻沒有證據，胡亂說一通也不是不可能。”
司栾只覺得胸口悶，還真覺得身體似乎有些不适。他擺擺手道：“既然知道誰是先知了，後續事情再說，我現在頭有些疼。”他将手伸給白歡蓮，“扶我回去。”
司啓蕭問：“剩下的人如何處置？”
“不如，”一直未吭聲的司啓淵突然道，“把他們全殺了。”
“放了我們吧，我們都是無辜的，求元帥了……”四個王小明說的聲淚俱下，不斷地懇求着。
“三哥你這是……”司啓清于心不忍，不贊同道，“既然他們是無辜的，就放了吧。”
司啓蕭也道：“是啊，總不能濫殺無辜，就通通放了好。”
丁栩心中詫異，既然先知已找到，為何要把剩下的王小明全部殺完？以絕後患沒有必要吧？可司啓淵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好似殺幾個人非常無所謂似的。
“漬漬，不愧是我的對手，你的做法我很欣賞。”費明律環着手臂，饒有興趣道，“你們大司心狠手辣起來一點也不差。”
司啓淵對上他道：“這話能從洛奧王口中說出來還真是稀奇。”
費明律攤手，“為何稀奇？洛奧人口越來越少，我已經很久不殺人了。”
丁栩：“養肥待宰？”
費明律：“……”
商量的最終結果是，人暫時不放，一切等陛下決定。
出了監獄，大家沒有多說便分道揚镳。
費明律和無名回到住處，才問：“有看出丁栩有什麽異常嗎？”
無名将面紗取下，露出一張極為普通的臉，“我讀不出來。”
“什麽意思？”
無名道：“一路上他至少默念了一百種食物。”
費明律：“……”
“如果時間能呆的更久一點，我不相信他能一直做到如此。”
“不，”費明律輕嘆出聲，“我們越早走越好，不單單是司栾不想放過你，洛奧事情也太多。”
無名面無表情地，“多謝王來救我。”
“我是放心不下你，幸好我及時趕來了，司啓淵應該早就發現了你。”費明律輕輕一笑，好似松了口氣，他伸手想去撫摸無名的臉，卻被對方一擋，他錯愕又惱怒地繼續上前。
“王，我知您所想，所以還望您……”
費明律不高興道：“你知道我想什麽為什麽還抗拒？”
“就是因為知您所想。”
“我不明白你說的話有什麽區別。”
無名擡頭與他對視，眼裏只有平靜：“我是大司人。”
費明律冷笑出聲，發絲落到額前，遮掩了琥珀眸子，也遮掩了大半的殺氣，“總有一天我會滅了這大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