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尤記得在去密爾星球前,在司啓清問是否與司啓淵一同去,丁栩的回答是否定。

可現在……不就是打了自己臉嗎?

緋色看着他略帶心虛的臉有些奇怪,拍拍他的肩膀道:“丁老板,就此別過。”

丁栩被她敲的肩膀都矮了一截,內心對是否要上去打招呼無比糾結。而司啓清已經朝他們的方向走來,臉色蒼白,卻揚着微笑。

“三哥。”司啓清喊了一聲,眼睛只盯着走在最前方的男人身上,擔憂道,“密爾星系發生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沒事吧?”

“無事。”司啓淵說的不輕不重,駐足在他面前,“你怎麽會過來?”

司啓清說的有些為難,“父王讓我過來,他……很擔心你。”

司啓淵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就離開,不想再說話的意思。

“三哥,”司啓清喊住他,笑的很勉強,“你知道父王這個人的,先知的事情讓他現在吃不好睡不着,聽聞你今日回來,所以他……”

丁栩心中一陣唏噓,先知的下落竟然比自己兒子的死活還重要?

與丁栩站的最近的緋色不屑地“切”了一聲,他細細觀察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除了最會隐藏情緒的顧飛外,大家臉上都挂着一絲憤怒。

司啓淵保持着原來的表情,似乎對方單純地只是個領導,而不是一個父親,“這件事情我會和父王細說。”

“也好,那我同你一起回皇宮。”

在他們兩人上了飛行器後,丁栩松口氣,他就怕司啓清會質問他為何與司啓淵在一起。

到家後,沈岚和他說了些陳禹的事情,大都是在誇他。丁栩聽着沒興趣,吃過飯後就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丁栩怎麽也睡不着,被假扮司啓淵的人追殺,在礦山上受到的襲擊,岩石的崩塌,還有司啓淵的變異……種種情況接踵而來,每一件都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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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這片雲霧越來越大,怎麽都看不清。可是僅憑他的想象,這些事想破腦袋也沒辦法想出來,想置于他死地的人還是會出現,他避免不了。至于司啓淵到底出了什麽事,也得要他自己說出來。但司啓淵怎麽可能會告訴他?

這麽想來,丁栩覺得把眼前的任務做完才是最重要的。

※※※

還未來得及聯系唐之青,他倒是先跑到議員殿了。

“我聽顧中将說你們回來了,”唐之青氣喘籲籲地,也不在乎沈岚在場,拉着丁栩道,“我爸要和黃翠結婚了!”

丁栩咋舌,“那麽快?”

兩人風風火火地上了飛行器,唐之青苦惱地說着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黃翠跟我爸說了什麽,但我爸已經給昔日的好友寫了婚貼,讓他們過來參加婚禮。”

丁栩道:“你見着黃翠了嗎?”

唐之青道:“沒見着,我爸給了我錯誤的地址,等我趕到的時候,黃翠早走了。”

趕到唐家後,唐本淼紅光滿面,給丁栩塞了禮包,“小侄子,這件事我還得感謝你啊,讓叔叔我後輩子還有人陪伴。”

丁栩收下禮包,往裏探了探,“我還沒見過阿姨呢,能見見嗎?”

“翠翠她害羞,不愛見生人,等叔叔結婚了,侄兒你再過來見見。”說到結婚的事,唐本淼喜上眉梢,又懷念到了從前的事,自言自語着,“太像了,實在太像了……”

丁栩望向唐之青,後者則搖了搖頭,示意讓他出去說。

到了門外,果真有個人從飛行器上下來,年紀有些大了,走的很慢但步伐很穩。他穿着便衣,袖子上卻顯眼地挂着兩枚徽章,看樣子是退休後的老兵。

他笑眯眯地在丁栩和唐之青兩人中間徘徊了一下,最後問唐之青,“你父親是唐本淼?”

“沒錯。”唐本淼恭敬問道,“您是?”

“我是你父親曾經的戰友,”那人看着穿軍裝的唐之青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總算繼承你父親的衣缽,想當年你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幾度暈厥,最後直接退了伍,發誓不再參軍,沒想到你還能光耀門楣,不錯,不錯。”

那人又轉向丁栩,看着那細胳膊細腿,不滿地皺了皺眉,“你又是哪家的?”

早就聽說從前的老兵都是有些古板的,以軍規為最大,在司栾即位幾年後,這群老兵被司栾以年紀大革職,心中有怨氣又沒處發,因此對後起之秀尤其看重。最不喜歡的就是像丁栩這類的纨绔子弟。

“我父親是丁禪。”

“那個老狐貍?”那人嗤之以鼻,哼哼兩聲就進門去了。

“看見了吧,人家都上門送禮了。”唐之青嘆口氣,“我爸的心智都沒了,對那個女人惟命是從。”

“不知道黃翠現在會在哪裏,至少也要等見着她這個人了才行。”丁栩也着急,要是唐本淼真的能和黃翠結婚确實是件喜事,但黃翠不但鬧出那麽多事,那麽久了人都見不着。

“我調查過了,找不到。”唐之青回想說,“我見過她一面,但是沒怎麽看清,只記得是瓜子臉,人挺高的,但很瘦。”

丁栩利用尋針找了一下,名叫黃翠的人倒有幾個,但根據唐之青說的長相卻是一個都沒有,他問:“你會不會看錯了?”

唐之青肯定道:“我不會看錯,當時我爸就對着她喊翠翠。”

說話間,又有一架飛行器從他們頭上緩緩降落,不同于方才的,這架飛行器派頭很大,先是從裏邊走下幾名保安,接着才是一名五十幾歲的男人從上方緩緩走下來,但他身後跟着的,倒是一個熟人。

丁栩小聲問:“你爸還邀請了他?”

唐之青從小沒接觸過皇宮裏的人,但看這行頭應該是有身份的人,“他是誰?”

“陳子爵陳遼。”

“我不記得我爸提過他。”

丁栩也是第一次見着他,只不過認識他身後的陳禹罷了。

“小禹,去問問吧。”陳遼招呼了身後的人,下飛行器後就站着沒動了。

陳禹黑着臉,不情願地走上去,他怎麽都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上丁栩。他道:“聽說貴殿要辦喜事?”

唐之青答道:“是的,我父親在幾日後會舉辦婚禮。”

陳禹舔了舔唇,保持着在外人面前的文雅,“與誰的婚禮?”

“小禹,做事要果斷,我是讓你來詢問正事,不是讓你關心誰結婚。”陳遼不滿地呵斥,“家族裏出這樣的事,你還不夠丢人嗎?”

陳禹被說的臉白了白,直截了當道:“黃翠在哪裏?”

這個問題他們倒也想問,唐之青道:“我們也不知道。”

陳禹看了一眼他身邊的丁栩,不由得生起氣來,說起來之前在飯店時,确實有看見丁栩和唐之青一起,只是當時他站了兩分鐘就走了,竟把這事給忘了。現在唐之青不肯告知黃翠的下落,一定和丁栩有關。礙于叔叔在場,他沒有爆發出來,“我們想見見……”

陳禹的話沒說完,陳遼已經不耐煩地過來,“讓唐本淼出來見我。”

“我當是誰呢,子爵閣下。”剛剛進去的那人施施然地走出來,“我也是剛來見唐少校來着,可進門一看,原來他不在啊。”

“樊中将,陛下允許你年紀大光榮退休,我還承認你是個中将,但是唐本淼違反軍紀,自願退伍,喊一聲少校我可不同意。”陳遼收起了脾氣,皮笑肉不笑地說着。

“您可是子爵,我們現在的身份哪比的過您。”樊中将直了直身子,讓自己看上去精神點,他望向陳禹,“這是小桐嗎?”

“他是我弟弟的兒子,名叫陳禹。”

陳禹見樊中将穿着便衣,卻別着肩章,估計還緬懷着曾經的光榮戰績不肯放下,這種行為一看就不會得司栾喜歡。對于沒辦法利用的人,他是打從心底排斥。但他不敢搞砸事情,不然叔叔絕對饒不了他。

他走上前恭敬道:“樊中将,我是小禹,小桐這會兒該是在學習呢。”

“好了好了,既然樊中将說唐本淼不在家,我們今天就先回去吧,改天來祝賀。”陳遼笑起來,招呼道,“小禹,我們回去吧。”

這聲音和剛來時判若兩人,包括那張違和的笑臉,讓丁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終于明白陳禹為什麽張口閉口都是這個叔叔,兩人連性格都如出一轍。

“你叫之青,對嗎?”樊中将突然收起了笑,認真地問道,“老實說,你父親出了什麽事?”

短短時間,他就看出唐本淼的問題了?丁栩心裏暗暗欽佩。

唐之青大致說了下情況,問:“我爸他沒事吧?”

樊中将嘆息道:“我就知道啊,他不可能會放下你母親。”

“黃翠長的很像你母親嗎?”丁栩奇怪道,“那和陳謙又有什麽關系?”

樊中将驚訝地看着他,“陳子爵過來是為陳謙?”

丁栩道:“他沒說為了什麽,但陳禹是陳謙的兒子。”

唐之青又将上次在飯店的事情一并說了,“陳謙也想娶黃翠來着,但我們和阿栩去買了鑽石後,黃翠就答應跟我爸結婚了。”

“哎,不知道這黃翠用了什麽手段。”樊中将搖搖頭,“要是換在二三十年前,我還能幫你點什麽,可現在我自己有的,也就是肩上這幾枚徽章了。”

“這……”唐之青着急了,自小唐本淼對他沒有太多管教,難得管教起來方式也不對,但他是自己唯一的親人,物質上唐本淼能給的,全都給自己了。他明白唐本淼是愛自己的,不過愛的方式不大對罷了。他一咬牙,哀求道,“阿栩,你能不能去求求元帥?”

“元帥?”樊中将一怔,“那個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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