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④

在接到康铎那通沒頭沒腦的電話後, 馮鳶帶着滿腹火氣,開車徑直前往藍星酒吧。

藍星酒吧是H市一家挺有名的高消費酒吧,一般出入此地的都是些富二代, 大家的目的是玩樂消遣, 所以也就不像其他地方那樣, 有随時傳播八卦的風險。

她大步流星走進去, 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前往09包房,結果剛一推門, 就聽見康铎正在裏面喊。

“滾開點兒!你又不是馮鳶,當老子瞎嗎?!”

“……”

她站在門口,環着雙臂氣勢淩然,微眯雙眼打量着裏面的一群人。

今晚陪康铎喝酒的共有五個人,看着都比較眼熟, 之前多多少少見過兩面,大家都知道彼此是什麽來路——正因為認識, 所以就更顯尴尬。

更尴尬的是,包房角落裏,康铎正半倚在沙發上,似睡非醒, 手裏還拎着沒喝完的半瓶洋酒。

而他的面前, 坐着一位柳眉杏眼、身材曼妙的清純美女,正是仲夏科技老總的千金何萱,傳說中康铎的準未婚妻。

何萱也是聽了消息趕過來,原本是想勸康铎少喝點, 順便照顧他一下的, 誰知康铎壓根不領情,還劈頭蓋臉吼了她一通, 她正委屈間,一轉頭就看見了馮鳶。

四目相對,馮鳶頗感無語,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

“看來康先生也不是沒人接啊,我來得是不是不巧了?”

“不不不,很巧,很巧!”跟康铎最鐵的哥們兒,也就是剛才替康铎解釋的那位,是知名時尚雜志主編的獨子韓博,見這一幕連忙湊過來,不由分說将馮鳶穩住,“馮小姐,我能作證,康铎剛才喝大了确實六親不認,只認你,你……你就當幫幫忙,開車把他送回去行不行?”

馮鳶紅唇輕挑,露出個妩媚又不失風情的笑:“這不太合适吧韓先生?人家正牌的女朋友在這,你卻把我叫來,還讓我送他,是嫌場面不夠亂,還是嫌我時間被浪費得不夠多?”

她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帶刺玫瑰,漂亮有手段,誰也不敢惹,韓博一時語塞,心裏有點打鼓,但礙于兄弟情義,依然硬着頭皮勸說。

“馮小姐,你要是不幫忙,今晚康铎怕是回不去了,我們哥幾個根本搞不定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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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女朋友應該操心的問題,你去跟何小姐交涉吧,告辭。”

話音未落,忽見何萱起身,提高音量開口:“等一下!”

馮鳶頓住腳步,轉身挑眉看她:“有何指教?”

“……你別誤會,我不是康铎的女朋友,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何萱微微擡起下巴,盡量使自己保持優雅大氣,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聽到他喝多了,我本來想幫個忙,但既然馮小姐你已經來了,這裏就不需要我了,正好我也有事,先走一步。”

“哦?”

“我是說真的,祝馮小姐和康铎感情順利。”

何萱也是衆星捧月的大小姐,雖說對康铎有幾分好感,卻也做不出死纏爛打的事,康铎明顯心裏有別人,屢次三番和她劃清界限,她何必白白留下受這委屈?反正想娶她的人多得是。

她回頭,心有不甘地瞪了康铎一眼,也沒再跟衆人打招呼,拎着包快步離開了酒吧包房。

氣氛一時安靜,衆人面面相觑,最後又都默契地集體看向馮鳶。

馮鳶瞪回去,很不耐煩:“看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把人趕走的。”

“對對,不是你趕走的,是她主動退出。”韓博像是松了口氣,連聲附和,“那你看,現在康铎沒人管了,你如果再不管,他就得在這睡一宿了,多慘啊是不是?”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是啊是啊,太慘了。”

“……”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康铎的死黨們全是城牆一樣的厚臉皮,真不知薄飏這麽久以來,是怎麽始終保持本心不被影響的。

馮鳶瞥了一眼角落裏的康铎,剛才他還嗷嗷亂叫中氣十足,現在已經徹底歪倒在沙發上了,跟昏死過去似的,不過手裏的半瓶酒倒是攥得很緊。

的确,在進門的前一刻,她還聽見他在叫她的名字。

想到這,她的心沒來由地軟了一瞬,便也不再堅持,走上前去把他扶了起來。

不過扶歸扶,扶的同時她又覺得氣懑,禁不住小幅度扇了康铎一巴掌,并用力掰開他手指,奪下了那半瓶酒。

睡得颠三倒四的康铎,隐約覺得有人要搶自己的酒,他不高興地翻了個身,就勢摟住了她的腰。

馮鳶:“……”

韓博他們:“……”

馮鳶揪着康铎的頭發,把他強行扯離了自己身邊。

“沒出息的德性,再把我新裙子撓壞了。”她冷着臉色,“麻煩幾位,幫我把他擡到車上去。”

韓博他們各自吸氣,深覺自己的臉和手也疼了起來,暗道這女人果然狠,登時誰也不敢有異議,七手八腳架起康铎朝酒吧門口走去。

那群損友把康铎送上了馮鳶的車,以最快速度原地解散,不一會兒就溜沒影了。

馮鳶坐在駕駛座上,後知後覺意識到,康铎家又不在H市,談什麽送他回去?

媽的,一群騙子!

她越想越生氣,随手抄起副駕駛的靠枕,扔向躺在後排的康铎。

靠枕砸在康铎臉上,康铎也只是動了一下,他迷迷糊糊低聲嘟囔:“馮鳶還沒來啊……那我再喝兩杯……”

“……”喝你妹。

馮鳶把胳膊撐在方向盤上,無語扶額。

事已至此,她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找家酒店把康铎扔進去,二是把康铎帶回自己家。

鬼使神差的,她選擇了後者。

她告訴自己,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酒店人多眼雜,萬一被人認出康铎,或者有狗仔隊在偷拍,明天康铎的八卦突然上了熱搜,她就成了罪人,沒必要。

所以她一路風馳電掣,回到了自家的別墅區。

誠然,要踩着高跟鞋,把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拖進屋,是有相當難度的。她連拖帶拽,幾乎去了半條命,這才終于将康铎拖進了客房,随後把他往床上一扔,自己坐在旁邊喘氣。

看着挺精瘦,怎麽跟死豬似的?

康铎翻了個身,下意識摟緊了床上的草莓抱枕,還把臉埋進去蹭了蹭。

“……靠,你不要踩我新換的床單行嗎?”

馮鳶嫌棄地推了他一把,她湊過去,幫他把鞋脫掉,又上手去脫他的外套。

結果因為康铎不配合,她脫外套時用力過猛,還把他襯衫的扣子也拽下來兩顆,這下子領口敞開,他鎖骨和胸肌都在她的視線中暴露無遺。

“……”

純屬意外。

馮鳶手上動作一頓,她沉默半晌,饒有興致地眯起眼睛,難得仔細端詳了他一回。

啧,以前倒沒發現,這家夥不僅臉帥,身材也練得不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還挺性感。

正琢磨着呢,睡夢中的康铎突然一把抓住她搭在自己胸前的手,發力一扯,馮鳶猝不及防,瞬間撲倒在床上,腦袋還撞上了他的肩膀。

“哎呦……”她趴在那,氣惱地捂住額頭,“王八蛋骨頭還挺硬!”

康铎并沒有醒,他仍舊閉着眼睛,呼吸均勻,看樣子睡得很沉。

他薄唇微張,含糊不清地嘟囔:“馮鳶……馮鳶呢……”

傻子。

他那些如癡如狂的粉絲們,知道這個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的頂流歌手,私下其實是個傻子嗎?

想到這裏,馮鳶禁不住笑了一笑,她坐起身來,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從他的眉骨,到他的睫毛,再到他挺秀的鼻梁和柔軟的嘴唇,一路勾勒過去,最後停在他的喉結處。

“狗男人。”她低聲念道,“這次放你一馬,允許你住我家,下次可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夜已深,風過窗棂,外面月色正好。

康铎這一覺睡得很久,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外面早已日上三竿。

他只覺頭痛欲裂,隐約想起來自己昨晚究竟喝了多少悶酒,又究竟喝成了什麽熊樣。

要知道他酒量一直不錯,難怪有人說心情不好更容易喝醉,這果然有事實根據。

他環視四周,發覺這間卧室北歐極簡風格,收拾得幹淨整潔,各類擺設一應俱全,不太像酒店的布置。

艹,那群王八蛋把自己送哪來了這是?

……然後下一秒,他就得到了答案。

對面的書櫃上,擺着一張馮鳶的照片,是她去年受邀拍攝的《紅商》雜志的開年封面,穿紅色西裝,梳幹練背頭,妝容精致銳利,攻氣十足女王範。

康铎面無表情盯着那張照片,酒精麻痹過的腦子像是一臺生鏽機器,喀啦喀啦轉了很久。

哦,原來這裏是……

是他媽馮鳶的家啊!

合着昨晚他喝得昏天黑地,最後像一條死狗一樣,被直接拉來了馮鳶的家?!

他第一反應是抄起手機,給韓博打電話興師問罪,罵得韓博很冤枉,深覺自己的一腔情義喂了狗。

“拜托啊铎哥,是你昨天晚上要死要活,非得打電話讓馮鳶來接你,趙津他們壞事把何萱叫來了,差點把馮鳶氣走,還是我死皮賴臉把她留下的,你這過河拆橋不地道吧?”

“……”

“依我看,反正你該丢的臉也丢完了,現在何萱也知難而退了,你趕緊趁這機會跟馮鳶重歸于好啊,要是出了她家門,你以為還會有這麽好的機會嗎?”

“……”

康铎惡狠狠挂斷了電話。

憤怒歸憤怒,但他明白韓博說得沒錯,自己昨晚撒完酒瘋,已經徹底沒有什麽形象可言了,這是他和馮鳶最後的機會,如果說不清楚,他可能以後跟她都不會再有可能。

她昨晚既然能發善心帶他回家,大概對他也還懷有一絲情意,應該能耐心聽他說兩句,不至于太快把他轟出去。

想到這裏,他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在屋內浴室洗漱完畢,又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準備出門去看看情況。

值得一提的是,在浴室洗臉的時候,他對着鏡子,神色古怪地端詳了自己好久。

馮鳶家是二層的小型別墅,是她當初從南逢投資的別墅區裏随便選了一套房型好的,客房在二層,走廊裏靜悄悄。

他順着樓梯來到客廳,無意中一擡頭,見客廳牆壁上挂了一座古銅色仙鶴形狀的挂鐘,正是他去年聖誕節送她的禮物。

——大聖誕節的,你給我送終(鐘)?

——我這不是看這挂鐘造型好,想着跟你名字挺像的麽!

——我是鳶,不是鶴。

——嗨,反正也都是鳥。

想到往事,他勾起唇角,若有所思地笑了。

那個女人,嘴上說着不喜歡不在乎,可也還是把他送的東西留下了啊。

只要她心裏還有他的一席之位,情況就還算不得最糟糕,他康铎最大的優點,就是擅長迎難而上。

正巧這時,外面傳來密碼鎖的聲響,緊接着馮鳶提着兩個袋子,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進來。

他臉上愉悅的笑容尚未完全褪去,被她看個正着,她眉梢一挑,饒有興致:“傻樂什麽呢?看來昨晚的酒精度數确實很高,會毒害智商的那種。”

康铎沒回答,他指了指牆上挂鐘:“這鐘,挺配你的裝修風格。”

“啊……還可以吧。”馮鳶掃了一眼挂鐘,模棱兩可道,“雖然很俗氣,但我正好缺個看時間的東西,順手就挂上了。”

盡管這挂鐘,和她別墅的整體風格也不太協調。

“嗯,能給你報時,就算這鐘的榮幸了。”

“你這油腔滑調哄女孩兒的本事,還真是爐火純青。”

“……我怎麽就油腔滑調了?你對我偏見是不是太深了?”康铎簡直要冤枉死,但他又争不過她,只能讪讪轉移話題,“你買什麽了?”

馮鳶輕哼:“去對面的酒店訂了早餐,韓博說你昨晚光喝酒沒吃飯,胃病回頭又犯了,我可付不起責任。”

他常年在各個城市飛來飛去,行程繁忙,作息不規律,又經常因為做音樂廢寝忘食,自然就落下了胃病。

她買了叉燒包、蒸餃和兩種鹹粥,拿出來依次擺在餐桌上,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這是塵世間最平凡的煙火氣,但是由心上人親手織就,所以格外溫暖。

康铎望着桌面出了很久的神,直到馮鳶推了他一把:“愣着幹嘛?吃飯啊。”

“……噢。”

于是接下來,他一邊慢條斯理地喝粥,一邊拿餘光瞄着馮鳶。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馮鳶身上,她坐在那裏雙腿交疊,眉眼精致,栗色的波浪長發光滑如緞,美麗雍容。

這顏值和身材,就算進娛樂圈也是九分,不過娛樂圈烏煙瘴氣的,馮大小姐嫌麻煩,也不愛演戲。

半晌,馮鳶抿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地瞥過來:“我有這麽好看嗎?”

康铎幹咳一聲,承認得倒挺坦然:“好看啊,當然好看。”

“好看也別多看,當心長針眼。”

OK,又被噎了。

于是康铎秉持着食不言的原則,老老實實吃完了這頓早餐,飯後馮鳶收拾餐桌,又把垃圾扔出了房間。

她洗了手出來,煮了兩杯咖啡,坐在沙發上做手膜,邊做邊示意他:“要是沒別的事的話,喝完這杯咖啡,你差不多就該走了。”

“……你這逐客令是不是下得太急了?”

“急嗎?”馮鳶納悶,“我都收留你住一晚上了,客房的床也給你睡了,早飯也給你買了,你難道還想賴着不走?要不要我再資助你點路費?”

康铎難以置信:“聽你這語氣,怎麽好像把我當成個無家可歸的流浪醉漢呢?”

“莫非你不是流浪醉漢?昨晚撒潑打滾的不是你?”

“……”

康铎氣得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誰知新煮的咖啡特別燙,燙得他差點都吐出來,他硬生生直着脖子咽下去,緩了口氣,這才一本正經地、神色冷峻地看向她。

“既然如此,那我問你件正事兒。”

馮鳶塗着手霜,懶洋洋的頭也不擡:“你問呗。”

康铎指了指自己的衣領,怕她看不見,又特意湊得更近一點,讓她看清楚。

“我今早洗漱時,發現我襯衫扣子掉了倆,明顯是被人扯掉的——是誰扯掉的呢?”

馮鳶手上動作一頓,她面不改色,淡定回答:“我怎麽知道?也許是你那群兄弟,也許是你的未婚妻何小姐。”

“好,扣子的問題暫且不論。”康铎道,“那我襯衫肩膀這一塊口紅印,色號跟你嘴上的一模一樣——別嫁禍何萱啊,何萱很少塗這種大紅色系,她都是塗粉色系和豆沙色系。”

這個細節,馮鳶無法辯駁,那分明就是昨晚她撲倒在康铎懷裏時,不小心蹭上的痕跡。

但她很快就轉移了另外的重點:“哦,你對何萱還挺熟悉,連人家喜歡什麽口紅色號都很清楚。”

“?”康铎着實要為她颠倒黑白的本領拍案叫絕,“我又不瞎,何萱塗什麽口紅我看不見嗎?現在我們在讨論你做過的事,你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我能對你做什麽?我對你毫無興趣謝謝。”

“喂!你跟我說說,我哪點不如《南風志》那個男二號了?在你心裏,我甚至還不如一個十八線想傍你的小網紅?”

馮鳶舉着雙手等手膜發熱,姿勢很僵硬,表情卻很從容。

“合着你還挺在意他倆?”

“我本來就在意!你身邊出現的所有男人,我都想搞清楚來歷!”

馮鳶一回頭,正迎上康铎的眼睛,他這雙桃花眼經常被粉絲們吹彩虹屁,說他是“聲如天籁,雙目含情”,不過他此刻眼底的情緒,似乎還是憤怒更多一點。

他在生氣,這可不是裝出來的。

馮鳶平靜轉開了視線,她不緊不慢道:“你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這是你該考慮的問題嗎?”

“……我沒未婚妻,沒有未婚妻好嗎?”康铎以手扶額,痛心疾首,“我對何萱壓根沒那意思,也拒絕了,是雙方家長硬要撺掇,我前幾天還因為這個跟我爸大吵一架。”

“你跟你爸吵什麽?我聽說你們康家,就喜歡溫婉賢惠、知書達理的女孩子,何萱正合适,你好好跟人家培養感情不就成了。”

“培養什麽感情?我心裏早有人了,就是你!除了你,我不跟別人談感情,你少拿話擠兌我。”

康家從康铎的爺爺,再到康铎的爸爸,對異性的審美全都一致,只愛溫柔持家的傳統女性,康铎的奶奶是這樣,康铎的媽媽也是這樣,這在圈裏也不算什麽秘密。

偏巧康铎這人不服管,從小就不愛按照家裏安排的路走,做音樂闖娛樂圈,都是他自己的主意。如今康老爺子想讓他收心,特意替他物色了何家的姑娘,畢竟何萱各方面都符合康家标準,但一家人都拍板同意了,只有康铎自己反對。

他要娶,也只會娶自己喜歡的人。

“得了吧。”馮鳶翻了個白眼,“你爸跟我爸有點過節,而且我跟你們家的兒媳婦标準格格不入。”

康家和馮家,幾年前原本是有機會強強聯合的,但後來因為某些問題合作破裂,故而一直存在矛盾。

不僅如此,就依馮鳶這出了名的強勢性格,康家肯定也不喜歡。

“他們的标準算什麽?你可是各方面都符合我的擇偶标準。”康铎雙手扶住她肩膀,強迫她轉過頭來正視自己,認認真真表衷心,“馮鳶,你信我,我可能因為長相太帥,很像是個花花公子,但我心裏就只有你一個,我從沒跟別的女人胡搞亂搞,那些花邊新聞也都是假的——難道在你看來,我真不如那個男二號和那個小網紅?”

馮鳶撇嘴:“你怎麽就認定自己長得太帥了?”

“……”

“另外,你能不能別揪着男二號和小網紅不放了?”

康铎震驚反問:“姑奶奶,這是我揪着不放嗎?是你跟他倆的緋聞都傳開了啊,現在圈裏人都說你喜歡小狼狗那種類型。”

“小狼狗的類型确實也不錯啊。”

“什麽?!”

察覺到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明顯用力,馮鳶忍不住笑了笑,難得帶着幾分少女獨有的嬌憨與小得意。

她說:“不過呢,《南風志》的男二號,其實是我表叔家的孩子,我受長輩委托關照他一下,免得娛樂圈那些勢利眼欺負他。”

“……是你親戚?”

她橫他一眼:“廢話。”

“那小網紅呢?”

“那就純粹是個不怕死想倒貼的了。”馮鳶的語氣輕描淡寫,“我跟他們公司負責人打過招呼了,解約,撤掉他的所有商業資源——敢碰瓷老娘,老娘讓他在這行再也混不下去。”

至此,疑惑徹底解開,康铎撥雲見日,喜不自勝,當即沒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我就說麽,你的審美怎麽可能出問題!”

馮鳶的手膜還沒摘,登時嫌棄推開他的腦袋:“我對那倆人沒興趣,但不代表我對別的帥哥沒興趣,南逢最近又新簽了一個模特出身的小男演員,眉清目秀,我正考慮着……”

“你考慮什麽?”

“考慮把一現言IP男主角的位置留給他。”

康铎無語:“能不能別吓人?我以為你又要把目标對準小模特了。”

“就算我不喜歡小模特,也不意味着你就有機會,知道嗎?”

“只要你單身,所有男性同胞都有公平競争的機會,我為什麽不可以?”康铎理直氣壯,“我比他們認識你都早,比他們了解你都深,我不要什麽特權,就想光明正大地追求你,這也不行嗎?”

馮鳶反問:“哪怕以後失敗了?”

“沒錯,失敗了我也認。”

她沉默許久,忽而朝他投去一瞥,紅唇輕勾,眉梢眼角都含着明豔風情。

這話她愛聽,哪怕只為了他這份斬釘截鐵的勁兒。

其實扪心自問,她當真對他沒有任何感覺和想法嗎?

……倒也不是。

她十八歲那年認識他,只以為他是個桃花泛濫的浪蕩公子哥,根本不屑一顧,然而這幾年,兩人之間牽扯不斷,慢慢的卻也生出了幾分真心。

她從來沒把愛情當成生活的主旋律,但也會在他開演唱會的時候,說着不去,暗地裏卻買了票,全副武裝坐在VIP席,只因好奇,想看一眼他在舞臺上的樣子。

他會被那麽多人喜歡,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是萬衆矚目的星辰,若只想為她而亮,倒也值得珍惜。

“行是行,但難度很高啊,康先生。”

康铎回攏手指,微涼指尖,在她耳垂上輕輕捏了一下。

他修眉微揚,嗓音清朗含笑。

“那也得試試啊,小馮總。”

畢竟任憑風花雪月,金迷紙醉,這世上,唯有我可與你相配。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寫寫秦九櫻去薄飏劇組客串個小角色的事兒,以及秦九櫻和周林恩要合作個綜藝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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