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崩潰
回去的路上，齊木楠雄也沒有刻意隐藏三日月，還是直接将自己想要說的話輸送到兩個人的腦子裏，【去沙漠？還是直接去太空？】
“都可以，先去沙漠試一下，如果承受不了再去太空？”那須也說，“其實去火星也可以。”
【太空火星還是算了，不能因為一個簡單的事件影響到整個地球。】
“你不是能時間回溯嗎？”那須反問。
齊木楠雄看着他的眼神機械無光，【如果我一直時間回溯，你覺得你有可能贏得過我嗎？】
“不可能沒有限制的吧。”
【……就算那樣我也會有其他的手段，實際上我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少，我自己也難以計算清楚，好想沒有什麽是我做不到的事情。】齊木楠雄說明。
那須點了點頭，“巧了，我覺得我也是這樣。”
“去沙漠吧。”
齊木楠雄點了點頭。
三日月聽完這一切以後，笑呵呵地說了一句，“主人是想要和齊木同學比試一番嗎？”
“是的，偶爾也想知道我的實力到底成長到什麽程度了。”
齊木楠雄能做到的事情，那須基本也能做到，不同于他的與生俱來，那須是因為經歷了太多世界一點一點積攢而來的力量。
“那就試試吧，不過注意不要讓自己受傷哦。”三日月點了點頭，一陣流光閃過，那須的手中出現了一振華麗的太刀。
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劍之一，始誕于平安京時期，被稱之為最美之刃的同時，也絕不缺少屬于武器的鋒利。
那須如今的身高并不高，可當他手持太刀的時候，依舊給人一種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刀客的感覺，血腥氣，殺氣，一下就升騰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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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楠雄也是好奇他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兩人很快就出現在了一片廣袤無垠的沙漠中，誕生于平安京的老爺子三日月，對于突然轉換了空間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他的心中只有一點想法，那就是伴随着自己的主人，獲得這場戰鬥的勝利。
起手的攻擊當然是那須來的，齊木楠雄更習慣于被動的使用自己的能力，而主動使用的能力，也不怎麽有攻擊性。
那須瞬間移動，直接移到齊木楠雄的身後，毫不留情的一刀，刀氣刀光以及那破空的聲音，都讓齊木楠雄感覺到了脊背一寒。
迅速躲過以後也未曾多言，手裏的攻擊手段也是接連不斷，超能力者之間的戰鬥非常人所能比拟，沙漠中直接被掀起了巨大的沙浪沙塵暴。
齊木楠雄摘下了自己的眼鏡，腦袋上的超能力抑制器也被摘了下來。
那兩個仿佛粉色棒棒糖一樣的小東西被拿下來以後，曾經在其中裝了一些東西的，遠在美國的齊木空助就已經發現……
齊木楠雄對此一無所知。
那須對徹底解放了的齊木楠雄充滿了興趣，在主神空間裏的後面幾個世界裏，他也曾去過神之戰場的黃昏彼岸世界，卻因為過往所積攢的一切力量，在那個世界裏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還取得了那些神明對于某些東西的掌控影響力。
那須操控着因為激烈戰鬥引起氣浪被震起的沙子，這一瞬間沙礫變成了最為鋒利的武器。
齊木楠雄在面前築起一道由空氣所形成的屏障，屏蔽這些攻擊的時候，也選擇向那須攻了過去。
許久許久，兩人的戰鬥一直都沒有停歇。
齊木楠雄身上的衣服已經變得有些破了，那須也因為他的一些招式手段，導致于被自己的攻擊傷害到了許多，身上衣服亦是被刀氣切割的破破爛爛。
傷口還滲着鮮血，眼睛卻越來越明亮，同理，被他操控着的三日月月，也終于有一種置身于戰場之上的感覺了。
武器被打造出來，無論是禦敵還是防守己身都是會見血的，而三日月被打造出來卻是做觀賞使用，盡管佛系卻依舊是一振渴望戰鬥的名刃。
又是幾招過去，那須與齊木楠雄兩個人的額角上都挂上了細汗。
最後主動叫停的卻是齊木楠雄。
【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分出勝負。】
他所有的手段那須都能破解，而那須所有的手段，他也都能破解。
“如果是生死之間的戰鬥，倒還是能分出勝負的。”那須随手揮了一下太刀，三日月的刀刃上滴下了一滴不知是他的還是齊木楠雄的血。
【請務必不要想着殺害我，我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齊木楠雄從飄浮在半空中的模樣，變的落回了地面。
那須也一樣，飛翔對于很多種族生靈，甚至人類自己本身，都能做到。
“普通到想要毀滅整個地球，都不需要多久的高中生嗎？”
三日月在戰鬥結束以後就已經化為了人形，身上也是傷痕累累，不過他的臉上的笑容卻非之前的那種佛系，而是現如今的愉快。
【準确來說，把全世界的人殺光也需要三天。】齊木楠雄覺得自己還是不如那須，這樣說的時候，他沒有什麽不開心的情緒，而是心裏脹得滿滿的，有一種自己終究不是最特殊的那個了的感覺。
齊木楠雄一直一直都渴望普通，也許在那須的眼裏齊木楠雄也只是個普通的人而已，這是在那須明白他齊木楠雄本身所具有的全能超能力的情況下，還這樣覺得。
【比不上你，就你的手段來看，直接把整個地球都給毀了，也不需要多久吧。】
“大概一個小時？”那須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哈哈，主人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吧，以及，你是不是要向老爺爺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一年以前的那須，所擁有的只有那個先天靈體，被狐之助發現的時候正待在一家孤兒院，被一個妖怪襲擊。
當時的他站在本丸門口的時候，可是很狼狽的呢。
一年的時間，這孩子身上的發生什麽才會具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這樣想着，三日月的眼裏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只是他嘴上的語氣卻顯得有些嚴肅了。
齊木楠雄動了動手指，使用了時間回溯，三個人身上的傷口全都消失不見，衣服也恢複成了之前的模樣。
那須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身上所經歷的一切，齊木楠雄能和他相處的自然，正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過去很清楚。
因為某些原因主動将自己的記憶分享給了那須，兩人之間才形成了這種獨特的關系。
但如果想用自己的語言向三日月解釋，那須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明才好。
那須試圖轉移話題，“就是這樣那樣，然後我就有了這些力量。”
三日月臉上依舊挂着笑容，只是顯得不太真實，“糊弄老人家可不太好。”可是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齊木楠雄看他糾結了半天，将從那須那裏看到的各種記憶提取出了一些比較深刻的，直接傳送給了三日月。
無論是主神裏經歷的99個高危世界，還是剛進入主神空間的第一個靈異鬼怪世界，就直接被惡鬼撕碎了手臂的痛苦，又或者是被認為可以相信的隊友背叛，以及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身高……
齊木楠雄之前看到那一份記憶的時候也很震驚，只是因為他本就不同于常人，因此也算是接受良好。
在将他的一些記憶信息傳送給三日月的時候，還刻意去除了很多關鍵信息，只将那須記憶特別深刻的幾個畫面，傳給了三日月。
可簡短的幾個畫面，一些基礎的信息，還是讓三日月的笑容消失了。
老爺爺的臉上沒了笑容，“這就是主人你所經歷的嗎？”
那須沉默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個木頭樁子，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明，那本身就是他身上所經歷的一切。
報喜不報憂或者是美化過去？那對過去的自己又何等的不公平。
三日月低着頭看着那須站在原地的樣子，注視了他許久，最後只是上前兩步，将那個僅僅到自己胸口高度的少年拉進了懷裏。
“……辛苦了。”
你拼命的想要完成任務，獲得積分回到這裏，被他人辱罵，被他人背叛，被他人傷害，獨自蜷縮在角落裏憑借着記憶海中的仿佛沒有任何存在感的日常回憶度過一切的時候，又或者是怎樣……全部都……辛苦了。
三日月伸出寬厚的手掌按住了那須的後腦勺。
沒有辦法陪你經歷這一切，我很抱歉。
以高天原末位神明的名義祝福你。
此生，必定幸福快樂。
那須的眼淚落了下來，他伸出手來擦拭着順着臉頰落下的淚水，用手揉着眼睛，告訴自己沒有什麽好哭的，既然他回到了這裏，那麽就注定了未來一定是開心的愉快的，又有什麽好哭的呢。
過去所經歷的磨難和痛苦，都是為了和家人在見時的那一刻的幸福。
只是在聽到這一句辛苦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淚了。
只是，崩潰，只需要一句話而已。
齊木楠雄看着那須趴在三日月的懷裏嚎啕大哭，看着他哭到哭到幾度呼吸不上來，看着那個美到令人窒息的男人眼角也流下了一滴眼淚。
他将一切都看在眼底，最後所能做的僅是将陷入了昏睡狀态的那須和三日月一起傳送回了合宿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