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家人
那須給出的承諾, 也是他必然能做到的事。
他冷冷的注視着那些摔倒在地上後，或是口吐鮮血，或是滿臉扭曲的陰陽師。
“随意的把別人的家人當做牟利的物件，想過現在的情況嗎？”
很顯然他們沒有想過, 那須說這話, 也不是為了讓他們明白自己的錯誤，只是單純的發洩自己的情緒。
他陰沉着臉的模樣, 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恐懼, 那不是殺氣也不是煞氣，只是單純的冰冷。
冰冷的讓人覺得猶墜冰窖, 并且因為極致的冰冷, 使得這些陰陽師的身體僵硬了，甚至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這并不僅僅是氣場上的感官。
而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注視着他們的少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們，他們卻從腳底開始，周身逐漸凝結起了冰塊。
沒過多久，冰塊就已經到了他們腰腹的部位，那些陰陽師臉上的表情也變的驚恐極了。
那須并不是想要殺死他們，只是想要讓他們體會到絕望。
在有了自己思維模式的情況下，被封印在本體刀裏, 就像是一個正常的人被強制性地關在了小黑屋裏。
而且那個小黑屋還直接限制了他們的行動，連動都不能動的待在一片黑暗中, 他們該有多麽的絕望？
他的家人也許沒有什麽高貴的身份，沒有什麽強大的實力，但只要是他的家人，就值得他拼盡一切的保護。
他渴望拼盡一切保護的人, 卻成為了別人用來牟利的工具。
那一瞬間的憤怒點燃了他的心，點燃了他的血液，點燃了他那在離開主神空間後被壓抑下來的殺戮之心。
那麽多世界走過來的他，能保持着現在的相對正常的模樣，都是因為他的家人還在。
隐藏在暗中的黑色氣息愈加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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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師們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沒過多久，一道金色的屏障籠罩了這座博物館。
在所有陰陽師的腦袋即将被冰徹底封印的時候，博物館外出現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齊木楠雄共享過來的記憶，讓那須對于融合的這幾個世界的基礎信息都有所了解。
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少年，夠了吧。”蒼老的聲音有着慈祥與威嚴并存的嚴厲。
“如果日本這個國家成為其他國家的戰略點可以利用的東西，甚至是戰争中心，你會如何做？”那須問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問題。
大覺閣下以那須的思維思考了下去，如果真的面對那種情況，可想而知是抗拒，拒絕一切，絕無可能讓其他人類害自己想要保護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切，才突然愕然的想到，對這個少年的來說，他身後的家人就是他的國，他的家，他拼盡一切想保護的存在。
而他的一切卻被他人支配成為了牟利的工具……
這一下子就讓這個老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意義不同，概念不同，這位老人之前可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手下竟然有人的心思膨脹到了這種程度，或許是認為他年邁又或者是以為自己翅膀硬了，甚至決定主動去支配末端神明。
但無論是怎樣，這件事情恐難以善了。
直到所有的陰陽師都被冰給封印了。
大覺閣下依舊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這個少年很強大，從他回歸的那一刻開始，大覺閣下就已經察覺到了突然出現的那股力量，那是比德累斯頓石板還要強大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也有那個力量，甚至，如果這個少年願意，他可以在一瞬間将東京毀掉。
繁瑣的思考結束以後，最終脫口而出的只有一句，“該怎樣補償你們，才能讓你不要怨恨？”
當實力足夠強大，擁有足夠的資本，那麽無論何時何地，甚至不需要任何言語，都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我要讓他死。”那須冷冷的注視着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家身旁的那個戰戰兢兢的中年男人。
如果說他莫名其妙的身份屬國有資産，那麽這個人就是東京科研院裏的院長，管理着有關這個國家的所有和研究有關的業務。
和那須擁有着契約聯系的刀劍男士們身上經歷的一切重大事故，都會被傳輸給他這個主人。
他們被做研究的時候。
他們被強行封印在本體裏的時候。
他們被來博物館參觀的人評頭論足的時候。
各種各樣的糟糕記憶被傳輸給那須，讓他身軀裏的血液一直在沸騰着。
他沒有直接将東京博物館毀滅，還是因為這裏也同樣有着其他物件，九十九付喪神，一些老物件存在的時間遠遠不止99年，他可以毀掉這些犯惡的人類，卻不會因為遷怒而毀掉這裏的器物。
“這不可能。”國常路大覺搖頭。
“不可能？”那須嘲諷地勾起了嘴角，在他眼裏從來都沒有不可能。
瞬間移動發作，他第一時間出現在國常路大覺的身邊，而那個戰戰兢兢的中年男人也已經被他死死地掐住了脖子。
站在大覺閣下身後的兔子們第一時間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那須絲毫不懼，只是收緊了手指，看着那個人的臉上出現了紫色窒息的痕跡。
“不要因為這樣的人髒了你的手！”老人的聲音嚴厲了許多。
就在那須的這個行為舉動出現以後，國常路大覺就确定了這個少年根本不在乎人命。
那須看了國常路一眼後，重重地将人甩了出去，那人撞到一個已經被冰塊封印了的陰陽師身上了，那個陰陽師重重地倒向了地面，如果不是離的最近的一個兔子反應的快，恐怕就摔成了好幾瓣了。
世界已經融合，在自己占據着有利條件和理的情況下，那須絕對不可能屈服，他只道，“神明可以保護人類，也可以斬殺人類。”
橘色的眼眸深處是如深淵般的幽暗色彩。
這是威脅，國常路大覺知道。
卻也知道身邊的人暫可以活下來了，當然這只是暫時的，無論是他選擇用神明做研究，還是暗中所做的那一切壞事，都使得他必然會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但這個懲罰不該由那須來動手。
而是由法律來制裁。
并未交談幾句，彼此之間卻已經擁有了默契。
“Scepter4室長宗像禮司，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戶籍，天快亮了，Scepter4早7點上班。”國常路大覺提醒了一句以後，就見那須直接帶着人離開了這兒。
狐之助許諾的一切都已經到賬，銀行卡裏的金額除了各種似是而非的身份帶來的錢財之外，還有自己曾經放在故事裏利滾利以後形成的數字，所有的一切加起來後，已經達到了上百億的驚人程度。
從此以後，那須再也不會缺錢了。
也不再需要那些似是而非的解釋話語了。
因為三日月那家夥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其他人。
包括他曾經在主神空間經歷的這一切。
清晨似乎是比夜幕降臨，夜空懸挂月亮更适合談心的時間，只是所有付喪神都沒想和那須進行這種文藝的對話。
他們除了每一個人都對那須說了一句歡迎回來以後，就各自去處理了自己的事情了。
歌仙請求堀川幫忙打掃別墅，自己和光忠一起待在廚房，在那須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大家已經自覺組織起了極化，目前家裏的打刀也已經一大半極化完畢，山姥切也正是其中的一員。
他見那須坐在沙發上，臉色冷漠，便進了書房将所有打刀極化時期送回的信件放在了他的手裏。
認真的聲音出現在那須的耳邊，“主人，對你來說，這段時間只有三個月，可對于我們許多人來說，已經過去了三年多，這麽久不見了，你是否需要對我們做出一些獎賞和補償呢？”
那須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向來腼腆內向的男人。
金色的發絲裸露在外，身上的披風看着依舊有些破舊，卻洗得幹幹淨淨，空氣中還有洗滌劑的香味，那雙藍眸裏充斥的是自信與堅定。
同時也讓那須更加确定了自己真的和他，和心心念念了無數年的家人們分離了這麽久。
相對的就是，狐之助徹底成為了無毛的狐貍。
同樣極化了的宗三面不改色的把它扔進了一個狗籠裏，還說，“籠中狐也是很有趣的稱呼，三個月以內，我保證你再也吃不到任何一塊油豆腐。”
狐之助的表情是絕望的，也不知那張狐貍臉到底是怎麽做出那樣的表情的。
那須翻看起了自己手中摞了一大摞的信。
時間緩慢地流逝着，食物的香氣也逐漸出現在了半空中，大開的窗戶裏照射進來的暖陽，讓已經有一陣沒有人居住的別墅裏沒有了那種空寂和潮濕。
回來的時候主動把門撬開了的鶴，目前已經被長谷部訓了一個小時。
“就算門鎖已經被人換了，這也不是你當着主人的面把門撬開的理由！”
“嗨嗨。”鶴的臉上是深深的滄桑，別人家的極化都是成長，為什麽長谷部君極化後反而變得更加啰嗦了……
偏偏三日月那個老家夥正在努力學着給自己換衣服，這個行為不僅得到了大家的贊揚，還讓今劍心疼了好一陣。
而他明明主動開門讓大家進來，卻被長谷部君罵了這麽久。
好吧……他更想要做的其實是按着三日月的頭，讓他跟着自己一塊挨罵，打是親罵是愛，長谷部君的愛太沉重了，他一個人承擔不起。
熱鬧的環境讓那須沉着的臉慢慢的恢複了平常的模樣，還挂起了一絲淺淺淡淡的微笑。
小烏丸走了過來，跪坐在蒲團之上，捧着一杯茶水道，“那須是在埋怨自己嗎？”
埋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回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鶴：我出一包辣條的價錢，來個人跟我一起接受長谷部的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