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任就是敘幕!

敘幕就是從總!

版權合同磨了這麽久, 又是談價格又是利潤分賬,到頭來人作家大佬就在身邊!

什麽花瓶、什麽不上班沒老公只有錢。

人家是只有錢嗎?

人家是除了錢,還有才華和逼格!

——鹿橙的老員工誰不知道, 當初《常歡喜》拿不下來,眼睜睜地看着其他人買走, 就是因為公司支不出那麽高的版權費。

——再看看最近正火的那部蒸汽朋克宮鬥劇, 這麽多年一個又一個IP。

“敘幕”這兩個字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爆、爆、爆。

爆款的爆!火爆的爆!

眼熱到流淚的爆!

所以陸總到底是怎麽做到敘幕就在身邊,這幾年還一個版權都簽不下來的?

你們夫夫的婚內感情到底有多差?!

但就算差陸總你也哄着慣着寵着啊!敘幕的版權它不香嗎?

作什麽死要離婚?

離了才買到版權?

離婚……?????

反應過來的部分項目組同僚, 只恨不能當場按着他們老板的頭去和敘大佬複婚。

開什麽玩笑?

男人要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擔當好嗎?

既然都結婚了, 當然要始終如一。

生是敘幕的人, 死做敘幕的鬼!

永生永世守着敘幕和敘幕的小說版權!

而等消息傳到差點就要“聯姻”的費鵬程和朱候耳裏——

費鵬程:?

朱候:!

于是當晚的慶功酒, 落在鹿橙衆同僚眼裏,赫然就是一桌鶴頂紅。

誰敢去參合老板的愛恨情仇?

陸慎非也大方, 版權簽完, 就放人下班了,一群吃了驚天大瓜的同事溜得比球快。

只有費鵬程, 消化着從煦就是敘幕的真相,剩着一口氣, 癱倒在沙發裏,攥拳錘額:死了死了死了要死了。

朱候不一樣, 他非常地氣憤:“原來你前任就是他, 我竟然還想把陸慎非介紹給你。”

從煦好笑:“你這麽生氣幹什麽。”

朱候不知道從煦失憶了,脫口而出:“我能不生氣嗎, 你要不是因為他, 當初也不會情緒那麽差。”

從煦不關心以前,但不代表問一句都不行:“情緒差?有多差。”

朱候覺得這話奇怪,多差?

有多差他自己不是最清楚嗎?

朱候:“《我所欲也》那麽混亂的設定, 不就是那個時候寫出來的。”

朱候:“我就沒見你情緒好的時候這麽亂寫過。”

從煦想到了《我所欲也》評論區的那張照片。

照片和他自己回複的留言看起來幸福圓滿,朱候卻說他那時候情緒差,人很混亂?

混亂?

原來那麽早就出問題了。

朱候忽然來了一句:“不對啊,你們不都離婚了嗎,怎麽又來鹿橙上班了?”

從煦道出實情:“鹿橙有我一半,我準備分公司。”

朱候驚了,一方面沒料到今天的合同簽到最後會是這個局面,一面暗嘆從煦還有這背景。

朱候眼珠子轉轉:“那也不對啊。”

朱候一一掰扯:“你完全可以分完鹿橙,直接以原作的身份,拿自己的書開發IP,何必簽今天的合同。”

簽了合同,版權就給鹿橙了,而如今的鹿橙,還有至少一半在陸慎非這個前任手裏。

從煦聞言笑了:“豬哥,你才是真的野心勃勃。”

又要一半公司,又要版權留在自己手裏,還要自己開發項目,哪兒有這種好事?

分公司不要時間?項目不開一直等?把陸慎非、費鵬程這些人完全排除在外,誰搞這個項目,靠他這個寫書的,還是靠朱候這個開小說網站的?

諸侯明白了:“你是要和這些人合作?”

從煦點頭。

諸侯:“不是,你怎麽想的,和前任合作?”

從煦覺得這話不對:“什麽前任?人家是鹿橙的陸總。”

是開發了一堆影視項目的業內人士。

都這麽說了,版權也簽了,朱候無從辯駁,想了想,問:“那你現在在鹿橙,又是以什麽身份。版權原作?分財産分公司的前任?還是什麽從總?”

從煦笑了笑:“分那麽清楚幹什麽?”

他都是。

于是當晚的慶功酒,是陸慎非、從煦、朱候、費鵬程四個大男人一起喝的,還在龍秀。

起初,氣氛因為朱候和費鵬程的極力掩飾,還算過得去。

等酒過三巡,朱候那暴脾氣,看前任身份的陸慎非不順眼,看曾經一起拉郎配對的費鵬程更不順眼。

費鵬程也一肚子火。

火陸慎非明明知道,卻不告訴他,還說什麽從煦是過去式,他要展望未來。

展你個頭的未來!

你就是從煦念念不忘!

費鵬程擡酒杯:“喝!”

喝不死你。

諸侯:“幹!”

從煦和陸慎非那邊就很淡定了。

兩人碰了幾杯,聊起了《無路可退》後續的開發,項目的難度,以及選角問題。

吃完聊完,朱候和費鵬程都倒了。

被趕來的家屬分別扛走。

從煦也要走,叫的代駕。

走前還跟陸慎非客氣了一下:“陸總怎麽回去?坐我的車?”

陸慎非:“不了,有點事,回趟公司。”

從煦本來就沒打算再捎一個,随口一提而已:“那行。”

拎着西服,走出包廂。

這一日便這樣利落幹脆地收尾了。

分財産,簽合同;結束了舊程,開始了新途。

一切往前。

但屬于從煦自己的這一日并沒有結束——

回央湖灣的住處後,他端着杯水進了書房,打開電腦,繼續修《河清海晏》的稿子。

一直修稿修到夜裏十一點多,餓了。

翻翻冰箱,沒什麽吃的。

從煦拿了鑰匙出門,他記得小區門口有兩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結果電梯到一樓,梯門叮一聲向兩邊敞開,從煦一擡眼,看到了梯門外站着的陸慎非。

陸慎非正在低頭看手機,剛要邁進電梯,擡眼看到了電梯裏的從煦。

兩人同時愣住:“……?”

一秒、兩秒、三秒,沒人進也沒人出,梯門緩緩合攏。

從煦反應過來,擡手按鍵,外面的陸慎非也伸手在梯門上擋了一下,梯門重新打開。

從煦從電梯裏走出來,意外地看着陸慎非:“你住這兒?”

陸慎非同時開口:“搬回來了?”

“嗯。”從煦解釋:“之前的房子離市裏太遠了,這邊離公司近。”

說完又問了一遍:“你也住這兒?”

陸慎非看着從煦,不是“也”,是本來就住這邊:多年前兩人剛分居的時候,陸慎非搬了出來,沒搬去其他地方,就住在同一棟樓。

他正要開口,從煦已經猜到了,迅速扯開話題:“哦,我去便利店,你才回來?”

邊說邊側身準備往外走,神情自然,如同普通同事偶然遇到:“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心底:曠工四天搬家,搬到了前夫眼皮子下面,他可真行。

陸慎非跟了過來。

從煦轉頭:“?”

陸慎非的神情比從煦扯開話題的表情還自然:“我剛加完班,也餓了,一起吧。”

一起走出一樓大廳,一起走到小區門口,一起走進便利店。

從煦:“……”

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意外。

誰能想到這大晚上還會和陸慎非一起吃夜宵。

便利店的夜宵沒什麽東西,也就那幾樣,牛奶、面包、餅幹、方便面。

從煦挑了盒牛肉面,陸慎非拿了包蘇打餅幹。

結完賬,從煦請便利店的營業員幫忙泡下面,營業員一邊把面碗端去倒熱水一邊道:“你們兩口子好久沒來了。”

“……”從煦挑挑眉。

陸慎非沒說什麽,模糊地應了一聲:“嗯。”

從煦心道也只能“嗯”了,總不能見人就解釋他們早就離婚了。

結果倒完熱水泡上面,營業員把面端給從煦的時候,順口問:“對了,這兩天計生用品買一送一,要嗎?”

邊說邊示意收銀臺前的一個擺滿了套套的貨架。

從煦端面的動作一頓,擡眼。

營業員哪兒能知道從煦失憶了,更不知道離婚的事,還說:“以前有活動你都會買的。”

笑笑:“一買就是好多盒。不過你真的好久沒來了,有兩年多了吧,還是三年。”

從煦:“……”

人生,處處是意外。

誰能想到吃個夜宵還要被推銷計生用品,順便被人提醒一下曾經擁有的性福生活。

從煦淡定地把面端去吧臺:“不了,謝謝。”

坐下,轉頭,陸慎非勾了唇。

從煦沉着氣,低聲:“陸總……”

陸慎非回眸:“嗯?”

從煦用眼神示意他的表情:“你笑得太明顯了。”

陸慎非當面瞎扯:“想起點工作上有趣的事。”

從煦信他的鬼,并排坐着,拆起了泡面的叉子。

陸慎非看看他:“晚上就吃這個?”

從煦拆出叉子,叉在面碗的蓋子上:“你不也是。”

陸慎非:“這麽晚還沒睡?”

從煦也跟着問:“喝完酒還要回去加班?”

陸慎非:“常态。”

從煦點點頭,回道:“我在修稿,沒注意時間。”

然後便無話了。

氣氛不尴尬,只是純粹沒話聊。

大概是因為都忙了一個白天加大半個晚上,覺得累,不想再耗費口舌的力氣。

于是安安靜靜地吃夜宵,吃完走人。

走的時候,陸慎非拿了架子上買一送一的一組套。

LOVE SEX,激爽四合一。

從煦看到了,很淡定。

成年人,離了婚恢複單身的成年男人,買個套怎麽了。

誰還不該有個性福生活啊。

收營員掃着條碼,熱情推銷:“要不要再來一組,過了零點周四了,周四會員日,再買一組再減五塊。”

說完擡眼,目光越過買套的陸慎非,看向了站在店門口的從煦。

從煦:“……”看他幹什麽?!

不是他買,更不是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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