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古多情空餘恨(中)

跟着司馬子清來到了一塊空地上,雖不是多寬廣,卻也有一座房屋大小,夕顏站在空地上靜靜的等着。司馬子清把她一人丢在哪兒,自己不知去了哪兒,夕顏無聊的很,早知道就不跟着出來了,都已是秋天了,可瞧這日頭真真是毒的很,蹲在地上她拔下頭上的一支簪子在地上亂描亂畫,無聊的打發時間。

“傾鸾,我回來了。”

夕顏扭頭,見司馬子清身騎高俊大馬正向一臉陽光的她揮手,夕顏沖他淡淡一笑,無意間低頭,大驚失色,腳下滿滿的都是衛辰軒的名字,圍着自己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夕顏慌忙用腳踩平地上用簪子畫出的名字。

呼了口氣,一擡頭,司馬子清正低頭看着她,夕顏倒吸口涼氣,不敢出聲,就怕他看到剛才地上的字。

司馬子清納悶地問:“你幹什麽呢?”

夕顏一愣,慌忙說:“沒什麽?六爺不是說去玩嗎?難道就在這兒嗎?”

司馬子清笑起來,向夕顏伸出了手:“來,我帶你溜一圈。”

夕顏遲疑的将手遞給他,他用力一拽,夕顏被拽上了馬,還沒反應過來,馬兒挺起身子,嘶鳴了一陣,似風似的在空地上奔跑了起來。

夕顏心裏害怕,耳邊呼呼直響,按奈不住驚吓臉緩緩往司馬子清懷裏躲,頭上傳來他沒心沒肺的笑喊聲,“別怕,睜開眼去,勇往直前。”

夕顏倒吸涼氣,心底的傲氣重重冒上來,不服輸的她掙開他的懷,緊緊抓緊了缰繩,努力不讓自己害怕。

司馬子清又說:“這才對嘛,我加快馬速了。”說着朝馬屁股揮了一鞭,馬更快的圍着空地飛奔起來,夕顏‘啊’一聲尖叫,再也不敢逞強,慌忙往司馬子清懷裏躲,困難的喊道:“快停下,快……停下,我快……不能呼吸了。”

司馬子清像是沒聽到,依舊是揮着馬鞭興奮的奔着。

“不用害怕,沒什麽可怕的。”他低下頭來,看到夕顏臉色蒼白,忙忙收了缰繩,馬迅速停了下來,他立刻下了馬,将夕顏抱下來。

夕顏癱坐在地上,努力喘息,心想,下回可萬萬不能跟這瘋狂的六爺出來了,拿命玩,她可玩不起。

司馬子清急着問道:“怎麽樣?”

夕顏咳了好一會兒,才緩了口氣,說:“還沒死。”

Advertisement

司馬子清正視着夕顏,眼裏幾絲驚詫,神情微征。好不容易緩上氣來的夕顏突然發覺自己剛才的那句話,說的實在不妥,慌張着爬起來跪下,“六爺恕罪,奴婢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六爺,還望六爺恕罪,奴婢知錯了。”

司馬子清嘴角帶笑,扶起地上的吓住了的夕顏,笑着說:“這有什麽打緊的,我就是喜歡你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你不必奴婢奴婢的叫,你不是什麽奴婢,你是我司馬子清的朋友,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怪你。”

夕顏心一跳,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個尴尬的笑,“謝六爺。”暗暗松了氣,心說:這對于你來說是沒什麽打緊的,但對于我們這些低人一等的可就是要命的事了,萬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麽,你們這些做主子的一不高興,我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謹慎為妙。

想到這裏,夕顏不禁自嘲地笑笑,如今才知道做奴婢的苦,當初做慕容府三小姐的時候就該好好的去疼惜身邊的丫頭們,在她心裏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只要別人對她好,她便會加倍對別人好,在慕容府時,對她最好的丫頭,也就朱砂一人了,二人表面主仆,實質上卻是情同姐妹,對與朱砂這個姐姐,夕顏早已在心中認定了。雖說她此時也非什麽奴婢,按理來說她還是主子,可這主子當的跟一宮婢沒什麽差別,要懂得讨好主子,要學會油腔滑調,跟人玩心眼,夕顏暗暗嘆息,心說:慕容夕顏,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若是要恨,你就斷愛絕情,若是要愛,你就放棄仇恨,可你是又愛又恨,再這般優柔寡斷下去,母親和朱砂的深仇何時能報,自己遭受的冤屈又何時能申,改名換姓又有何意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