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停好出來透氣時,打開手機一看,發現過去十分鐘了。
秦家的聚會,保镖措施自然做的很足,像他這類的人按照規定自然不準進去。
任舟心裏盤算,剛才開車往外瞟時看見街邊有幾家飯店,眼下時間還長,倒是可以去周圍看看,有什麽吃的飯菜。
心下決定好了,他不再猶豫,邁開腿就走。
那幾家飯店離這裏還有點距離,來到街邊,思索一番任舟決定還是打輛車,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街道上的車來來往往,他站在一旁手都招廢了,都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任舟十分懷疑新雇主是知道這種情況,故意給他找事做。
正在這時,一輛車停了下來,他擡頭看去,是一輛法拉利,顏色有點狂野。
車窗緩慢搖下,一只手肘搭在車窗上,露出一張任舟熟悉無比的臉。
他的前任雇主,薄予。
薄予眉宇間顯然不是很耐煩,額頭前有幾縷細碎的黑發,軟軟搭在前面,沖淡了他陰狠戾氣的氣質,襯托出幾分桀骜與痞氣。
薄予上半身上的穿着一點不符合人設,一件黑色正規的西裝。
一時間,任舟不知道說什麽,也就沒有說話。
薄予長久未見他開口,終于舍得瞥他一眼:“你在這幹站着做什麽?怎麽,離開了舊雇主,沒人肯要了,抓不到錢,跑來街邊當吉祥物了。”
他的語氣刻薄,帶着九分怒氣。
任舟被話噎得找不到反駁的話頭,摸摸把伸出去招車的手臂收回。
“我攔車去吃飯,你怎麽也在這裏?”
薄予沒忍住,唇角扯了扯,嘲諷道:“喲,我剛才離老遠就看見路邊有一雕塑。我尋思是哪家工程沒腦子,在路邊搞一雕塑,還伸出一手臂,生怕路面堵不了車是不是。”
“結果誰想停下來一看,原來不是一座雕塑,而是個人。”薄予斜睨他一眼,“我就說,除了你,還有哪個人這麽沒腦子,居然在路邊放一雕塑。”
語氣和一年前一樣,裹挾着鋒利和敵意。
任舟握緊褲兜裏的手機,不想和他再發生争吵:“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他剛轉身,還沒有走出兩步,一道不夾雜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來。
“站住,過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和以前一樣,總是帶着命令的語氣。
任舟聽到卻松了口氣,或許是待在這位少爺身邊太長時間,習慣對方總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好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驟然一聽,竟然有種詭異了的久違的熟悉感。
任舟轉身走去,如同以往一樣彎腰詢問,“有什麽事嗎?”
薄予見他過來,還算聽話,眉宇間的戾氣散去些許,當下心情也莫名暢快了點。
他擡起手,指着副駕駛,命令道,“上來。”
任舟一愣,順着他的手指望了眼,下意識拒絕:“不用麻煩了,我從這走過去也沒有幾步,很快就到了。”
雖說一年不見,然而兩人在一起有十幾年,任舟撒謊的樣子是什麽樣,薄予看一樣就知道。
薄予嗤笑一聲,“就幾步路的時間,那你在這裏站這裏等車做什麽,直接走過去不行,還是你真是來路邊,當吉祥物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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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任舟認命走到一旁得副駕駛座門口,單手拉開車門,跨腿坐進去,又輕輕關上。
他自從上車後一句話沒有說,一直看向窗外,一個原因是要留意飯店在哪,怕錯過目的地,最後還要白跑一趟。
還有一個原因是在猜薄予得心思。
薄予突然出現在那裏,估計和秦家開的宴會有關。
一般來說,此次聚會算的上是很多人的機遇,有的人可以趁此結交些貴人,以後再遇到什麽困難,多個認識的人路途也會好走點。
所以很多人不會早早離席,而是抓緊這次機會,同宴會裏面的人交談,交換聯系方式之類。
薄予自然是他們需要攀附的對象,但是他一向不喜歡這些,應當是送完禮就出來了。
別的人起碼還要裝裝樣子,在裏面待一會,薄予可不管裏面的彎彎繞繞,做事全憑心情,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五分鐘後,一輛色彩宣揚的法拉利停在一家飯店門口,門前的招牌看上去有些年歲了。
任舟推開出門,站在車門前,正準備道謝,還沒出聲,就見薄予也跟着下了車。
薄予從車前繞到他面前,瞥了一眼:“伸出手。”
任舟聞言照做,一把車鑰鎖躺在他的掌心。
薄予見他聽話,再次開口時語氣沒有先前尖銳。
“回去你開車。”
丢下這句話,也不等任舟回答,他先一步朝飯店走去。
任舟低頭看了手中的鑰匙,漸漸收緊掌心,急忙跟上薄予的步伐。
待他走到飯店門口,只見一位中年男子站在桌前,身上圍着一條灰色的圍腰,正将手中的菜單遞給薄予。
薄予拿起老板給的菜單,并沒有着急點,而是側過頭看向旁邊走來的任舟,問:“想吃什麽?”
任舟走到他對面坐下,老板還在旁邊,他不好直接說,只好委婉道:“你能吃嗎?”
并不是任舟大驚小怪。
從他跟在薄予身邊當保镖開始,就沒見過他吃街邊的飯過,唯一一次見薄予破例,還因為吃了街邊的東西而上吐下瀉。
任舟十二歲那年起,一直都跟在薄予身邊,稱職地當着他的保镖。
為了方便以及不引人注意,任舟的保镖身份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對外說的是任舟的父親與薄予的父親是好朋友,任舟父母由于工作一直在國外,所以拜托薄父照料,任舟才一直跟在薄予身邊。
薄予上初中和高中時任家會在學校裏給他辦理入學手續,将他的座位安排在薄予旁邊。
有一次高中放晚自習,一大幫學生往外擠,薄予和林清走在一路,任舟則放慢腳步跟在他們身後,既不靠太近也沒有離很遠。
始終保持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不會聽到二人之間的談話內容。
林清往後瞄了一眼跟在不遠處的人,低下頭笑了笑,“薄予,你和任舟怎麽每天都粘在一起?”
上課坐一起,下課一起出去。
林清喜歡薄予,因此而格外在意他的事。
有時和朋友路過操場時,見到薄予打球,便會停下來看一會兒。
也就常常看見任舟站在一旁,他不打球,只是駐足觀看。
薄予進球了也不見喝彩,安靜待在一旁,相當沉默,與薄予是個完全不同的人。
薄予健談,不論是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扯上幾句話。
不知兩人是如何成為朋友。
盛夏的晚風吹過,吹走躁意。
薄予聽到她的問題,沒有着急回答,而是微微側過頭,向後看了一眼。
他臉上的神情難以捉摸,像是有點不樂意,但是語氣聽不出來一點起伏。
“誰和他黏在一塊?”
“離那麽遠,搞什麽?”
林清緊張地抓緊手中的書包,晚自習上到一半的時候,她在手機裏給任舟發去短信。
內容很簡單,她想和薄予獨處,請求任舟能幫忙。
林清搖搖頭,轉移話題。
“我下周生日,會在我家舉辦生日聚會,邀請了很多同學來。”
“薄予,你下周有空沒?”
薄予瞧見任舟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街邊的燒烤店,直至站在一家燒烤攤前沒動,下意識蹙眉,聞言,收回目光:“下周幾?”
林清有點緊張,掌心不覺生出細細的密汗。
“下周一。”
林清擡頭與他對視,語氣略帶懇求“我想要你去,你有時間嗎?”
她長得很好看,眉眼如畫,聲音也溫柔,家世又好,追求者衆多。
林清的外表很占優勢,自小到大衆多的追求者讓她心裏無比清楚這點,也知道男人大多都抵擋不住一個長相好看的女生的請求。
所以她不介意适當展現出弱勢的那面,以此獲得想要的東西。
可惜她遇到的是一位不懂女生心思且不解風情的男生。
薄予視線觸不及防與她撞上,發現她目光灼熱,頓感莫名其妙,應付道:“再說吧。”
說完不等她再說,又轉過身盯着任舟,他雙手插兜,整個人往路邊站着不動,十分随意。
“任舟。”
由于不能離薄予太遠,任舟沒敢點像肉串苕皮這類需要烤很久的食物,而是選了幾串韭菜之類的素食。
聽到薄予喊他,他落在燒烤架的視線收回,順着聲音移到薄予身上,神情疑惑。
薄予不爽:“你一直在後面磨蹭什麽,你一個大男人還沒有人林清一姑娘走得快。”
“咋的,那些吃食絆住你腳了?”
聲音十足有勁,話語裏充滿火氣。
天知道任舟有多無辜,他老實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