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等我”任舟說,“還有,我給你打過好幾次電話,你都沒有接,可是你現在轉頭和我說,你一直在等我。”
任舟直視着他,滿臉疑惑不解,“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寧願坐在車裏等上五個小時,薄予都不願意接他電話,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一定要冷戰呢?
任舟仔仔細細思索着,猛然間意識到一個事實,其實他一點兒也不了解薄予。
兩人相處将近十四年,任舟向來在意薄予,有意無意總是會不自覺去關注薄予的情緒和喜好,因此他一直自認為比較了解薄予。
然而此刻,任舟方才認清現實,他根本不了解薄予。
甚至弄不清楚薄予在意楊黎的存在是為什麽,任舟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總不會是因為他就對了。
薄予捏着方向盤,狠狠磨牙,還能是為什麽,當然是因為睡完後第二天起床去見了楊黎,他揭開任舟的問題,并不回答,反問,“那次你是不是因為見到了楊黎所以才來那麽遲?”
“啊?”任舟跟不上他的思路,“你說的哪次?”
他的本意是想知道這件事是什麽時候發生的,薄予卻誤解了。
哪次?真好,薄予咬牙切齒暗暗道,原來兩人果然在任舟離開他之前,和楊黎私底下見過很多次,“還有哪次?高三的時候,有一次你非要吃學校外面的燒烤,我吃吐的那次。”
任舟呼吸有片刻凝滞。
薄予從何處知道的這件事。
按理來說 ,依照楊黎的驕傲絕對不會主動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否則當初就不會為了讓任舟閉嘴,做出一系列突破道德底線的事。
當初在場的人,能夠說出話的也就楊黎和他。
任舟确信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那件事,而且他認為楊黎不會主動說起。他心思轉了轉,試探性開口詢問,“你從哪裏知道的?”
薄予用眼睛狠狠瞪他一眼,“楊黎說的。”
這下任舟是真的吃驚了,他還欲再問,薄予一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一副懊惱至極的模樣,“靠!我問的你都還沒有答,我有病還有回答你?!”
任舟摸了摸鼻子,誠實道,“要不,我回答一個你的問題,你也回答給我?”
薄予不自在地哼了一聲,沒有反駁。
任舟看他這樣子,知道他是同意這樣的做法了,“說吧,你要我說什麽。”
薄予視線亂飄,似乎很讨厭接下來說的話,渾身沒勁,“你昨天一天是不是又去找楊黎了?”
“沒有,我去看望彤彤了。”任舟沒有任何隐瞞的想法,直接給出了回答。
不過,效果很不好。
薄予像是聽錯了一樣,一瞬間轉過頭,像是一頭惡豹一樣,露出兇狠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什麽,你一個人偷跑去看了!”
“有什麽問題嗎?”任舟懵懵看着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薄予生氣的點。
薄予氣息有點亂,他側過臉不看着任舟,試圖平靜下,許久,發現一點作用都沒有,他快要氣死了,“你這個人怎麽總是這樣,上次還答應我說要一起去看人小孩,結果,你昨天已經背着我偷偷去看完了!”
任舟突然無措起來,薄予轉過來的一張臉上布滿淚水,眼眶還紅着,死死抿着嘴唇,像是氣急了。
薄予看他沉默起來,看着自己的臉滿是無措,才察覺到不知何時眼睛積滿淚水,他快速擡起手臂擋在眼前,随意摸了摸,又側過頭,“不準看我,轉過頭去!”
他一邊惡狠狠警告任舟,一邊用力揉搓臉上的濕痕,眼裏的淚水卻越擦越多。
薄予想到任舟還在旁邊看着,一時之間對自己的眼睛無語極了。
靠,破眼睛,哭什麽哭!
他皺着一張臉,右手手臂擋在眼前,從來沒有這般難堪。
如今的這副境地,像是他在求着任舟跟着他一樣,任舟不願同他一起,他居然還擱人面前哭。
操!死了算了。
下一秒,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任舟忽然有了動作,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薄予聽到聲音,立刻放下手臂,見到任舟下車,他以為任舟要走,也跟着推開門剛想下車,一個陰影擋在了他的面前,他一愣,緩慢擡頭。
任舟拉開了後座的門,又走到薄予面前,一只手摟着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他的膝蓋處,将人抱了起來。
随後,薄予被放到了後座,下一秒,任舟坐了進來,關上車門。
薄予還沒弄清楚情況,任舟使了點力氣,将他又抱到腿上。
薄予坐在任舟的大腿上,面對着他,完全懵了起來。
任舟伸出手托着他腰往胸前帶了帶,“我不是故意避開你去看望彤彤,我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你都沒有接,所以我才走的。”
看到林清回來的消息,任舟下定決心要離開薄予,怎樣都好,去哪都好,就是不要待在薄予身邊,看他和一個女人結婚生子。
可是就在剛剛,任舟發現做不出這樣的決定,他連薄予哭一下便想丢掉盔甲只要把人哄好就行,又怎麽可能真的甘願離開薄予。
薄予緊貼着任舟的大腿,感受到屬于任舟的溫度,臉不自覺燙起來,他的手指下意識去抓任舟的衣衫,皺着眉一副很不樂意的樣子,心髒卻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他不禁有些懊惱,上次兩人親密無間接觸是因為要給任舟解藥,現在幹什麽要離這麽近,他腦子裏早是一團亂,只看到任舟的嘴唇在動,實際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
第 27 章
任舟細心觀察了下薄予,又繼續說,“你不要難過,我真的不是故意躲開你偷偷去見彤彤。”
“閉嘴!”薄予擡起眼瞪他,眼神兇巴巴,看起來很不好惹,“你愛和誰見面就和誰見面,我一點也沒有興趣,你不過是一個保镖而已,還不值得讓我放在心上,我從來不會為了你而難過!”
任舟搭在他腰上的手頓了下,沒敢再繼續放着,松開握着的手,垂了下去,蜷縮着放在了椅子上。
果然是他自作多情了,薄予怎麽會為了他而難過,他不過是一個不值得一提的保镖而已。
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一下又冷了起來,直覺告訴薄予,他又不小心說錯了話。
他心裏開始慌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仍是一副冷淡的樣子。
正在這個時候,下身褲子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皺着眉頭掏出來看了眼,上面顯示的是薄煙。
薄予猶豫着看了眼任舟,他這次來就是想要找任舟把話說清楚,不願意兩個人繼續不冷不淡相處下去,然而時機卻不允許,林清回國,薄氏和林氏都有合作,他現在是薄氏主管人,很多事情的決斷必須要有他做主才行。
薄予暗自嘆口氣,不禁感到無奈,還是挂斷了,“我這次來找你沒有別的事,剛才聽鄭姜說你在這裏,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買房做什麽。”
任舟到底還是沒有底氣,畢竟當初是他先同意繼續跟着薄予,臨到頭來,又開始反悔,未免太過于不是人。
只不過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林清回來了,他自問不可能還可以像以前一樣跟在薄予身邊裝作出不喜歡薄予的模樣。
他不想和薄予鬧翻,也不願繼續跟在薄予身邊。
“薄予,我這兩天仔細想了一下,還是不想要繼續當保镖了,我想要……買房……”
“開個小賣部”還沒有說出來,薄予的臉色都變了,他一把抓住任舟的領口,“你又要反悔是嗎?任舟你有種,成天說話逗着我玩是吧,你他媽到底把我當作什麽東西,想扔就扔,心情好了又說話逗一下是吧,我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你在乎過我嗎!”
他的聲音嘶啞又委屈,臉上的表情卻仍然兇狠,始終不肯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再度暴露出來,像一頭受傷的幼獸,獨自舔舐着身上的傷口。
任舟順手握緊他的手腕,耐心解釋,“我在乎的,薄予,”他皺了下眉,将口中幹澀的話語吞進去,轉而換上另一套說辭,“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長大,你真的很好,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一輩子陪在你的身邊,可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刻意避開薄予的視線,擡起眼眸,直直撞進薄予的眼睛,“薄予,你不能那麽自私,把我一輩子都困在你的身邊,看你結婚生子。”
薄予咬着牙湊近他,“我自私,我将你困在身邊?我要是真的自私,任舟,一年前你根本就不可能離開的了!”
宴伏是個什麽東西,薄家歷代繼承人花費無數心血,培養出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