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沒變。
手上躺着的手機還在不聽震動,既然打來的不是騷擾電話,也就沒什麽好怕,而且再說對方是薄煙不接也不太好,任舟只好說,“等下我開免提你自己跟大小姐說話哈。”
“你要接的電話還讓我說話?”薄予轉過頭輕輕蹙眉,“我還在開車,接了就自己說話,我懶得搭理她。”
過了一秒,考慮到以後的事,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現在不接以後也少不了跟薄煙接觸。”
跟了薄予十幾年,見薄煙的次數甚至兩只手都能夠數的過來,任舟沒能理解薄予從哪裏得來“少不了”三個字。
他的性子一般都是有消息和電話就會立馬回或者接起,認識的人打來電話不接把人晾着多少有幾分不禮貌,手上燙手的手機還在震動,他一狠心幹脆接了起來。
正準備解釋清楚薄予在開車不好接電話,不料還沒有說出一句話,接通還沒有超過十秒,對面便傳來一連串指責的話。
“薄予你長本事了是吧?告訴我,薄家還有誰是你不敢拉黑的!”
“聽說你又讓上次那保镖跑回來跟你了,之前你是怎麽說的,都忘了是吧?”
“薄家你到底還想不想回!”
任舟瞬間閉上嘴,瞪大雙眼,打來電話的人居然是比老爺子!
--------------------
第 48 章
聽見電話裏傳來聲音不是薄煙,而是很長時間不見的老爺子時,薄予明顯跟着頓了下。
他把車停到路邊,從任舟手上接過手機順便把免提關掉。
差點忘了他還拉黑了老爺子。
看着情況老爺子打電話該是有私事,任舟眼力見不錯,不用薄予多說自覺去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給騰出一個私人空間。
薄予拿起手機聽了幾句,察覺到任舟的動作先一步制止他,“把安全帶拴着,時候不早了你還想跑哪去?”
“我去外面站一下,一直坐在裏面你們談話也不方便,擱我在這我也別扭。”任舟沒有任何隐瞞,誠實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要是聽見一些不該聽到的私事就不好了。
與其坐在車裏讓兩人都別扭還不如在外面去站一會兒。
薄予自己主動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沒讓任舟下車,而是用一把狠勁搓了臉,滿臉陰沉地走下去。
“你在這好好待着,我跟老爺子聊兩句。”
任舟“嗯”了一聲以作回答,見他不容置疑的樣子只好聽話重新系好安全帶,縮着身子躲在車裏不去聽外面的人在聊什麽。
“你現在是為了那個保镖又要和我作對是不是?薄予,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兒子,那個保镖只是一個外人。”老爺子坐在沙發上,一旁站着一群瑟瑟發抖不敢說話的薄家人。
老爺子放心不下薄予,一直以來都有派人跟在他身邊,只要得知他有什麽異常都會有人來禀報。
一個脫離宴伏的保镖能夠活着已經是老爺子一年前做的最大的讓步。
萬萬沒想到那個保镖居然還敢重新申請回來薄家。
當宴伏是個什麽東西,想脫離就脫離,想回來就回來?
年輕人不給點教訓永遠不知道進步和畏懼。
老爺子沒有想要一個保镖的命,比較他答應過自家兒子絕不動那個保镖的性命。
他找了人只是希望讓那人缺手斷腿,并沒有讓人沖着人命去。
那次行動卻失敗了,派去的人剛要去動人還沒有沖上去,突然一群人拿着鐵棍的人沖了出來,将他們打了一頓,并沒有傷及性命。
只不過每個人都斷了一根手指而已。
老爺子年紀大了辦事的能力卻是一點沒退,在他的地盤沒有人敢對他的人動手,很輕易就查到了竟然是薄予派出去的人。
也是因為那次兩人聊了幾句誰都沒有把誰給說服,薄予暴脾氣一起直接将他拉入了黑名單。
老爺子怎麽說也是一個父親,自然拉不下臉主動求和,只好旁敲側擊薄煙說一下情,哪料薄予既然将薄煙也給拉黑了。
還薄家新上任的少董,什麽年輕有為,頗有手段這些詞用到薄予身上都是浪費。
拉黑人這種事未免做的太過荒唐,還都是自己家的人。
一副小孩子氣。
如果不是聽說薄予還要給那個保镖送車送表,他怎麽都不會拉下臉打來這通電話。
“你現在做事是越來越荒唐了!你要想讓那保镖好好活着我也不是不可以退不,前提是那個人不準再留在你的身邊。”
“他不叫那個人,人有名字,叫任舟。”薄予實在懶得應付老爺子的長篇大論,但是有的事情還是要先說好,給老人家一個緩沖時間。
老爺子不管做過什麽事情都是他父親,即使再不喜也還是要通知一聲。
老爺子有力的眼光裏閃爍着冷厲,“他的名字你不用講,說了也沒有去記得的必要,也就不用讓他一個名字占用我們打電話的時間。”
他雖說是商人出身但是黑白兩道卻都有點畏懼他幾十年積累下來的鐵血手腕,一個商人混到黑白兩道聽見大名都得抖一下人生也算是不枉了。
薄予夾着一支煙,輕輕彈了彈猩紅的火光燃盡後欲要掉下去的煙灰。
“還是記一下吧,要不然以後別人問你兒子的媳婦是誰你連名字都喊不出來。”
“你找女人了?兒媳婦的名字跟他一個保镖有何關系?什麽時候把人帶回來給我們看看?”老爺子仍然沒轉過彎,眼見兒子快要有一個歸宿了莫名松下一口氣。
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見薄予找過別人,說不擔心是假的,薄予性子從小時候起就少了點人情氣息,看起來對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要想有個人能走進薄予的心似乎是一種異想天開。
薄予是他兒子。
他到底害怕薄予以後一個人孤零零走完剩下的大半輩子。
“你愛記不記,反正任舟就是你将來的兒媳婦,願不願意去記名字是你的事。”薄予直截了當說完。
空氣中炸裂的氣息一下冷了起來。
過了大概有半分鐘,老爺子才像是緩過一口氣,不抱希望道:“宴伏是不是還招女人?”
“一直都招”薄予回答還算幹脆,一點脫離帶水,老爺子剛送了一口氣還沒有一秒,他又說,“但是任舟是一個男人。”
老爺子堵着一口氣不上不下,“你找了個男人回薄家?!”
一個連蛋都不能下的人找回薄家擺着好看嗎?
薄予對于老爺子憑空而起的自信很是無語,“誰告訴你他要來薄家?”
“你難道只是和人玩一玩?”老爺子不知該笑還是該氣,要是只是一時興起似乎更好一點。
但是這都是什麽事?薄煙喜歡留下風流債,唯一一個一開始就潔身自好的兒子也不知何時喜歡搞花心那套。
還好薄予立馬否定,“當然不是一時興起,我說的是薄家規矩太多了,他一向不喜歡約束,我不會帶他回薄家,你放心好了。”
放心在哪?
薄老爺子覺得高血壓控制不住要升高,“你這意思還是薄家高攀他了不是?一個男人難道還要我求着他來,想得倒是不錯。”
“既然不要求見他就好,”薄予總算是松下一口氣,“他這個人大概率不喜歡見家長這套,我還怕你非要鬧着見他,既然如此最好不過了。”
薄老爺子在外的形象比較兇悍,薄予有點怕以後要是有見家長這環節會讓任舟産生抵抗的情緒。
要是将來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吵架可不值得。
老爺子一口氣悶在心裏,氣得直覺挂斷了電話。
--------------------
第 49 章
沒有等太久的時間,薄予打開車門,任舟看見他坐上車,似有所擦問了一句,“薄老爺子是因為我的事情才打電話來的嗎?”
接通電話那時說的話,“跑回來的那個保镖”指的應該就是他。
剛開始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任舟并沒有在意,薄老爺子積壓已久,他聽到聲音只有下意識的敬畏,完全沒有時間去留意傳出來的話。
直到留下他一個人坐在車裏面,才後知後覺想起那些話,意識到那句話說的應該就是他。
再說,薄家宴伏訓練出來的人敢離開雇主,重新尋好出路的人一直好像都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任舟。
薄老爺子不喜歡不聽話的下人,更不喜歡為了其他利益就背叛雇主的保镖。
所以打來的這通電話最大的可能性是讓薄予解雇他。
薄予挑了下眉頭,見他這般敏感,竟然不需要多久時間就能消化那些話語,察覺出老爺子的來意還挺意外。
還沒有等薄予開口說話,任舟又說,“我回來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要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