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臨近張榜之日, 整個京城都再次熱鬧起來,蕭音的驸馬何平也參加了今科,早早的便來找蕭儀一起約好, 她早已在鶴仙居訂好位置,到了張榜之日, 兩人一同等消息, 蕭儀欣然應允,說來, 兩姐妹在閨中時彼時誰也看不上誰, 可成親之後,兩人間到意外和諧起來。

從號房出來, 裴煜直接躺到, 睡足了一天一夜, 才算緩過來, 瑾哥兒在公主府住着, 也與他混的頗為熟稔,出門上車時,瑾哥兒性子急, 差點踏空摔到地上, 裴煜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撈進懷裏, 小東西摟住裴煜的脖子, 一邊甜甜喊着姐夫,一邊撫着小胸脯大呼慶幸。

蕭儀深深看了這兩人一眼, 沒有說話, 瑾哥兒有些無措的摸摸鼻子,看看了蕭儀,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裴煜, 表情有些讪讪,再看裴煜,伸手拍拍瑾哥兒的頭,只微微一笑,似如沐春風一般,也随之上了馬車。

瑾哥兒有些心虛,上車後就老實窩在蕭儀身側,也不說話,蕭儀眼底含笑的看着裴煜,道:“驸馬到是有童心,竟能哄着瑾哥兒玩。”

裴煜對她微微一笑:“我與瑾哥兒天生投緣,這亦是我們之間的緣法了。”

聽着對方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蕭儀都險些氣笑了,可她嫁給裴煜這段日子,對這人的性格也算是也些了解,知道眼前這人乃是個裝相好手,豁臉面的時候也十分舍得出去,自己跟他對上,贏的可能性很低,遂只輕哼一聲,扭頭不再理他。

裴煜眼底含笑,只看着蕭儀,顯然,這位不但心裏強大,臉皮亦是奇厚無比,之前發生的種種,似是全都忘記了一般。

瑾哥兒忽然小聲的道:“姐夫,你這次能考上麽?”

裴煜笑:“若無意外,榜上有名。”

蕭儀輕嗤:“驸馬到是自信,別到時張榜時是同進士才好。”

裴煜絲毫不愠,溫和笑道;“我能娶到當朝明珠八公主,便是同進士,前程亦是無礙的,所以今日,只要得中,便都是開心的。”

鶴仙居在京城最寬的朱雀街上,距離公主府只隔着幾條巷子,兩人在車上鬥着嘴,不一會兒便到了目的地,見他們來了,蕭音身邊的一位貼身宮女忙上前行禮道:“八小姐來了,我們主子早就在上面等候多時了,八小姐請跟奴婢來。”

蕭音與她都不是那等張揚性子,所以外出時,若非必須,大都不會直接表露自己公主的身份,蕭儀對那侍女微微颔首道:“上前引路吧。”

那侍女看到蕭儀身旁牽着的瑾哥兒,神情頓時一怔,有些遲疑的問道;“這難道是九……九爺?”

沒等蕭儀回答,裴煜便一把将瑾哥兒抱起,道:“前面帶路。”

那侍女對裴煜也熟悉的很,見狀,便知道自己逾矩了,臉色一白,忙道;“奴婢失禮,還請八小姐随奴婢這邊來。”

Advertisement

蕭儀幾人随着這侍女上了三層頂樓,沒了外人,那侍女也不再特意隐瞞身份,便向蕭儀介紹道:“鶴仙居的位子難搶,這還是我們家公主早在一個月前便着人訂好的,這鶴仙居頂樓,是頂頂好的位置,不但能将下面的動靜看的清清楚楚,還不會閑雜人等打擾,我們家公主一聽八公主還尚未訂好位置,便想着邀八公主您一起,裴驸馬今科也下場了,想必等過了明日,日後就要叫一聲裴大人了。”

進士名次靠前,一般都是進行授官,官職雖不高,卻算是正經入了仕,這樣的話,可謂是恭維到了人的心坎裏,蕭儀默笑不語,蕭音身邊,也都是一些妙人。

蕭音聽到聲音,推門迎接,笑道:“你可算是來了,快點進來!”

蕭儀一眼掃過,包間內除了蕭儀外,還有驸馬何平,何平于裴煜是同年,兩人自有話要說,蕭儀和蕭音這對冤家姐妹,也坐到了一起,蕭音刮了刮瑾哥兒的鼻子,笑道:“原來你也跟了來?”

瑾哥兒是個小機靈鬼,見狀忙喊七姐姐,這聲七姐姐逗的蕭音哈哈大笑,瑾哥兒這一聲七姐姐,換了蕭音一塊喜愛的玉佩。

不過,蕭音除了逗逗瑾哥兒外,卻是半點沒提宮裏的事。

兩人閑聊幾句,便都将注意力放到即将張貼的金榜上,縱然蕭儀自诩自己十分看的開,也對裴煜信心十足,可仍是止不住心跳加速,緊張的手心冒汗,忽然間,一只寬大溫暖的手掌輕輕覆上她的手背,安撫性的拍了拍,蕭儀擡頭,見裴煜仍然面目表情的站在窗邊向外看,見她看過來,對他綻出一個溫柔十足的笑意,不知為何,她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她想,在她那長夢境中,裴煜便是得了狀元,不過他并非參加的這科春閨,而是下一科,不過,此事周瑛早以嫁給蕭钺,沒了這對賤人的糾纏,想必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蕭儀思維發散,腦中信馬由缰的想着,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震天響的敲鑼聲,緊接着,便有專門的報喜人大聲高喊着放榜了。

蕭儀精神一震,目光緊緊盯着街上的報喜人。

“湖北舉子唐慎唐老爺高中金榜第二名!”

……

不斷的有報喜之聲傳來,蕭儀的心也被緊緊提了起來,她手腕用力,緊緊的攥着裴煜的手掌,雖然努力呼吸平穩情緒,但還是暴露了她緊張的事實,想到這,她忽然擡頭,反觀裴煜,到是神色如常,面上依舊從容,即使她手上用力将人攥的死緊,他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京城舉子何平何老爺高中金榜第一百二十名!”

“中了,你中了!”蕭音一臉神采飛揚,何平懸着的一顆心也不由松了口氣,聞言一臉溫柔的看向蕭音:“公主,我中了。”

蕭音還尤自沉浸在何平中進士的興奮中,早有侍女前去打賞報喜人,那報喜的小子得了賞錢,打了個千,忙跑去搶抱下一個了。

自打開始張榜起,蕭儀的心便緊緊繃着,如今還未有裴煜的消息,她也不由心焦起來,一緊張,便開始胡思亂想,裴煜的考卷會不會有遺失的可能?要知道,幾千分的考卷交上去,只有難麽幾個人篩選,難免會有疏漏……她腦中都在盤算,若是裴煜真遇到這種事,她該如何與父皇讨回公道呢,就聽耳邊傳來一聲報喜人的清脆嘹亮的喊聲。

“京城舉子裴煜裴老爺高中金榜第一名!”

第一?第一!蕭儀反應過來,面上不動聲色,心卻忍不住狂跳起來,瑾哥兒也拍掌歡喜起來“中了,中了!”

蕭儀眉眼含笑,對紅鸾道:“賞!”

紅鸾亦是歡喜非常,非常大方的給了報喜的小子二十兩銀子,那小子得了二十兩銀子,喜的臉上都要開花了,又說了幾句恭喜的話,這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因為兩人都榜上有名,蕭音便臨時決定,要在鶴仙居吃飯慶祝,蕭儀欣然應允,何平也是滿臉紅光,走過來對裴煜一拱手道:“恭喜裴兄高居榜首。”

裴煜回禮:“何兄同喜。”

何平哈哈一笑,大力拍着裴煜肩膀道:“我的文章比不得裴兄你的,原也沒想着能中的,豈料,竟然給我這麽大一個驚喜!”

蕭音與蕭儀兩人正等着上菜,這時,紅鸾附到蕭儀耳邊,蕭音見狀,不由大聲嚷嚷道:“今日高興,有什麽事你就說,別和你家主子咬耳朵了!”

紅鸾看了蕭儀一眼,得到允許後才道 :“回七公主,我剛出門時,原來許家舅太太也在樓下,許公子是金榜第十,舅太太高興壞了。”

沒等蕭儀開口,蕭音便道:“既是這樣,那幹脆把人叫上來,咱們拼做一桌,人多吃飯才熱鬧。”

蕭儀見狀,便知道今日蕭音是高興壞了,于是便對紅鸾道:“你下去問問舅母,看她願不願與我們拼桌?”

許大太太是瘋了才會不願意,這可是當朝最得寵的兩位公主,紅鸾一去傳話,她二話沒說就喜滋滋帶着人上了樓來,見除了兩位公主外,兩位驸馬也在,當即就有些後悔道:“方才有人将文軒喊去喝酒了,若是知道兩位驸馬在這,我是再不許他去的。”

蕭儀今日難得高興,對這些話也不甚在意,只道:“舅母說笑了,表哥與我們都是相熟的,下次再聚也是一樣的。”

小夥計将席面端上來後,得了豐厚的賞錢,樂的見牙不見眼,恭敬又殷勤的将包間的門關上,大家正待就座,卻忽然停街上鬧出了動靜。

蕭儀走到窗前,向下往去,就見前方不遠處只有一個雙目通紅的舉子,發瘋似的大喊着科舉不公,有人公然作弊,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的好事者瞬間圍了過來,但,很快,就有人将将這癫狂的舉子捂嘴拖走,衆人見沒了熱鬧,也漸漸的四散而去。

許大太太見狀道:“這是哪家的,沒考中便沒考中,怎麽到不顧臉面的當街鬧起來,往年也沒見過這樣的,也不知今年這是怎麽了,什麽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真是晦氣!”

許大太太說者無意,蕭儀聽者卻有心,她心中忽得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麽,但很快便斂下神色,繼續與大家共飲。

蕭音到是若是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但見蕭儀沒再說下去,也識趣的錯開了話題,今日這頓飯,并未受到那位癫狂舉子的影響,吃的賓主盡歡,回到公主府時,已是午後,蕭儀将瑾哥兒交給紫鳶送去睡覺,她則坐在床邊開始沉思。

身邊有人坐下,裴煜開口道:“出了什麽事?”

蕭儀詫異的挑眉看向他,裴煜無奈道:“你自聽到有舉子鬧事後,便一直裝着心事,到底怎麽了?”

蕭儀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她無法和裴煜解釋,自己能未蔔先知的事,可她又不準備向裴煜透露自己那個離奇的夢,撒一個謊,往往需要一百個謊言來圓,裴煜是個聰明人,她沒自信完完整整的騙過他,于其最後越描越黑,破綻百出,倒不如一開始就表明态度。

她就是不想說,誰規定她還不許有秘密了。

裴煜包容的笑了小,拍拍她的手,清冽的聲音天然就帶了一股撫慰人心的作用,他笑道:“你是在擔憂科舉之事麽?放心好了,一個落地舉子的胡言亂語,不會掀起什麽風浪來的。”

蕭儀也報以一笑,道:“恩,我也希望如此,但願科考不要徒生波折才好。”

只是,心中到底存了些事,,第二日,見蕭儀精神不好,裴煜特地推掉了許多聚會邀約,留在家中陪她。

蕭儀看着眼前這個體貼的裴煜,心中十分複雜,每每看到裴煜,她的心底都會産生一種濃濃的違和感與割裂感,眼前這個完美無缺的裴煜,與那個冰冷自閉的裴煜,好像是完全兩個人一樣,若非她親眼見到過,她自己估計也不會信。

“裴煜。”

裴煜聞言看向她:“何事,是哪裏不舒服嗎?”

蕭儀搖搖頭:“我以前很讨厭你,只覺得你這人太虛僞太假,後來,漸漸和你熟悉之後,我仍然不喜歡你,你總是喜歡欺負我,逗我,我那時以為你天性惡劣,等我嫁給你之後,我才明白,為何你會說喜歡我。”

裴煜微垂着頭,蕭儀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可她心裏清楚的明白,不能再讓裴煜繼續逃避下去了,今日若不能解開心結,她并不覺得以自己的性子,還會繼續有耐心對裴煜容忍周旋下去。

裴煜忽然深吸一口氣,擡頭,微笑的看向她:“公主,我們今日不談此事可以麽?”

“不行!”蕭儀想都沒想的答到,而且,為了防止他逃跑,她先一不拉住裴煜的手腕,然後雙眼直直的看着他。

裴煜見狀不由苦笑:“阿昭你不必如此,我今日不會再逃的。”

蕭儀冷笑:“那可說不準,畢竟你可是有案底的人。”

裴煜無奈一笑,索性不再反抗,而是任她拉着手。

蕭儀看着他,慢慢道:“我問你,你最初開始喜歡我,是不是因為蕭钺?”

裴煜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來,但蕭儀步步緊逼,卻容不得他有絲毫含糊,他深吸一口氣,認真答道:“是。”

那一刻,蕭儀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即有種果然如此之感,同時心底又升起一股被欺騙的憤怒,她冷冷的注視着裴煜,頗有些咬牙切齒的道:“所以,你是在同情我是嗎?”

裴煜今日出乎意料的配合,他道:“是,也不是。”

“我不能否認,最初注意到你,的确是因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樣重視親情,也同樣想挽回親情,為此,你可以忍受任何委屈,昔日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昭明公主,竟然會那麽委屈的放聲大哭,你心裏的委屈,別人也許不懂,但,我懂。”裴煜說的十分艱難:“曾經、曾經我心裏充滿悔恨,恨自己為何要去玩水,恨自己為何要偏要任性的拉上兄長一起,我在之後的很多年中,一直都在想,若當初死的那個人是我,結局會不會讓所有人都滿意,因為,縱我拼盡全力,也永都不會叫她滿意,最初我不懂,長大後才漸漸明白,活人是永遠争不過死人的,因為,我實際上并不是與已逝的兄長來對,而是與母親心目中臆想出來的那個兄長相比,你說,一個現實中活生生的人,又如何比得過臆想中的那個人呢?”

蕭儀靜靜看着他,不發一言。

裴煜笑:“不過,阿昭你說我同情你?你又是從何處得來此結論的呢。”他笑的忽然有些惡劣起來:“我雖自認并非什麽好人,卻也不會像婦人一般,只因為心軟,同情這類可笑的緣由去為自己選定妻子,阿昭——”

他的語氣放緩,身子微微前傾:“那枚玉佛,是我對你的道歉。”

蕭儀冷哼:“若是道歉,為何不将小金牌還給我?”

從前,兩人誰都沒有開口提及小金牌,今日,她直接将事情揭破,蕭儀心裏氣的不行,心道如果他再敢不承認,她一定要和眼前這只狗和離。

不過,顯然裴狀元是察言觀色的個中好手,他認真的看向蕭儀道;“不能給,因為我知道,若我真的将它還給了你,我們就不會有之後了。”

蕭儀心中很想反駁回去,可她心裏清楚,裴煜說的是實話,依照她當時讨厭裴煜的程度,若非存着将小金牌的拿回來的心思,她根本就不會再搭理他,只是——她還有一件事沒有弄清。

“你老實說,當初小金牌你到底是怎麽拿到手的?”蕭儀狐疑的盯着他。

裴煜十分無辜的笑了笑:“撿的。”

“撿的?”蕭儀有些不信這話:“難道真就這麽簡單?”

“不然你以為呢?還真當我有三頭六臂不成。”

蕭儀恨恨道:“真是壞胚子,明知道那是我的東西,卻私自昧下,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着急嗎?!”

“一開始不知道,但後來知道了。”裴煜道。

“所以,你知道後呢?”蕭儀瞪着他,分毫不讓。

裴煜難得有些心虛,有些讨好的道:“知道後,便将小玉佛送你抵了債。”

蕭儀冷笑:“說來,我還真應當感謝裴狀元才對。”

裴煜:“不敢不敢。”

蕭儀罵道:“混蛋,還不把小金牌交出來!”

裴煜起身,對蕭儀伸出一只手掌,道:“小金牌就在書房,阿昭與我同去可好?”

蕭儀一把将對方的爪子拍開,有些不情願的起身,兩人正要向書房走去,這時,開樣卻急匆匆的跑來,明明還是春寒料峭的天氣,他卻硬生生跑了一身大汗。

“大爺,不好了,出事了?!”

“出了什麽事?!”蕭儀和裴煜一起脫口道。

開陽随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這才道:“朱雀大街上已經有舉子鬧起來了,非說這次科舉不公,有人作弊,定要要朝廷徹查才行。”

“鬧事的有多少人?又是因何事鬧起來的?”裴煜一出口,便切中要害。

“只現在鬧事的就有上百個舉子,而後動靜越來越大,人也開始越來越多,他們都說唐慎唐老爺科舉舞弊,因為唐老爺曾在考前便放出話來,說此科春閨,他必在三甲之列,如今張榜之後,唐老爺果然考了第二名,這個名次,若無意外,殿試後多半會在三甲之內,于是,便有人說,唐老爺之所以考前便可放出狂言,那是因為他和考官早有勾結,早就知道考試成績的緣故。”

裴煜皺眉:“唐慎此人我也有所耳聞,他性格雖然狷狂了些,可學問一流,又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便是有此前情,也不至于此。”

開陽苦笑:“大爺有所不知,偏偏這唐老爺也不知怎麽搞的,有人親眼見到在考試之前,他曾多次登門拜訪楊老大人,瓜田李下的,這事現在又哪裏說的清,其實,一開始這事最初鬧起來時,是沒怎麽有人信的,可後來就有人開始傳,說唐舉人乃是楊老大人內定下來的人。”

此刻,蕭儀心中卻是有種,終于來了的感覺,在那場夢中,她知道唐慎會卷入一場舞弊大案中,成為那只最無辜的替罪羊,但那她夢中時,太子地位穩固,将蕭承壓制的死死的,楊庭最終名聲受損,卻仍然穩穩在禮部尚書的位子上,之後,蕭钺登基後,他更是踢掉了裴首輔,把持朝政數十載。

蕭儀忽然很想笑,她很想知道,蕭承步步緊逼,蕭钺又有個善于拖後腿的周瑛,換了這次,楊庭還能向她夢中那樣,完美的全身而退嗎?楊庭一旦遭殃,蕭钺便失去一大助力,到時,他又會選擇如何做呢?

蕭儀腦中正飛速思考着,是放任此事發生,在一旁看戲,還是選擇插手,若是插手,又應該怎麽做?蕭承與太子相争的局面是阿娘費盡手段才維持住的,若她貿貿然插手此事,會不會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

蕭儀低頭看向遠處玩的瑾哥兒,如今他還太小,過早的步入別人的視野有害無益,阿娘當初之所以讓瑾哥兒住到她這來,除了要避開太子與周瑛之外,另一層考量便是盡可能弱化他的存在,畢竟,沒人會認為,一個住在姐姐身邊的小皇子,将來會有一争大位的野心與實力。

想到這,蕭儀忽然對裴煜道:“科舉舞弊之事沒那麽簡單,若我沒猜錯的話,背後應有蕭承做推手。”

裴煜聞言,到沒太過驚訝,畢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組織起如此多的人鬧事,說背後沒有推手才是怪事,只是,蕭承麽?

裴煜承認,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四皇子,在他印象中,一直都是有些懦弱甚至是老好人般的存在,如今,老好人也亮出了自己的爪子來了麽?

兩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好,無論蕭承的目的為何?科場舞弊案一鬧出來,都不只是牽連一家一姓這樣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18 22:02:30~2020-08-19 19:40: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魔獸他妻 3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麽麽噠 10瓶;黑白色調 3瓶;C&NINE、亦亦意 2瓶;47063705、2186182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