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雲非霧穿着睡衣, 一頭長發自然地披在身後, 略有些淩亂,灰色的眸中也映着迷亂的光點, 似乎是剛睡醒。

夏疏桐下意識後退一步, 又迅速冷靜下來, 點頭:“我之前說過, 要和你好好聊聊……”

“哦……”雲非霧想了好一會兒,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小夏總進來吧。”

夏疏桐遲疑片刻,關心道:“雲影後,你的腿好些了嗎?”

“嗯, 不疼了。”雲非霧淡淡笑了笑, “謝謝小夏總關心。”

聲音又帶着彎兒。

夏疏桐跟着雲非霧走進房間裏,又坐到她的床上,才後知後覺地感覺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雲非霧非常自然地把上次夏疏桐穿過的睡衣拿過來後,夏疏桐手掌心更是緊張得出了汗。

——不是, 聊就聊, 你拿睡衣幹什麽?

“雲……雲影後, 我只是想和你聊……就是, 你說想追我那件事……”夏疏桐往床邊縮了縮。

雲非霧卻往她這邊靠了靠, 手指撫上她的脖子:“小夏總是想拒絕我嗎?”

夏疏桐感覺脖頸麻麻癢癢的,不自覺就瑟縮着點了點頭。

雲非霧眼中的光立刻黯了下去,她垂下腦袋,肩膀也可憐地向下耷着, 雖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卻給人一種下一秒她就會委屈地哭出聲的感覺。

夏疏桐的手急忙揉上她的腦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我們現在的情況挺複雜的,所以才、才得好好聊聊,是不是?”

雲非霧低垂的腦袋輕輕點了點:“嗯。”

然後她擡起頭,一點點坐直身子,臉頰緩緩蹭到了夏疏桐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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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疏桐想縮回手,手腕卻被雲非霧抓住了,她不得不任由雲非霧的臉頰在她手掌上輕輕蹭着。

耳尖卻逐漸紅了。

“小夏總,現在已經比較晚了,既然你說要好好聊聊,那一定得花很多時間,所以不如換好衣服,再洗漱好,我們坐床上慢慢聊,你說……對不對?”

溫暖的氣息呵灑在夏疏桐手腕上。

雲非霧聲音低啞,仿佛帶着某種魔力似的,讓夏疏桐不自覺點了點頭。

……雖然總覺得哪兒不對,但好像,是這麽個邏輯?

于是夏疏桐稀裏糊塗地換好睡衣,又稀裏糊塗地收拾幹淨,稀裏糊塗地再次坐回雲非霧床上。

可雲非霧卻沒有坐過來,反而在一旁的沙發邊,朝夏疏桐勾了勾手指。

夏疏桐咽了口唾沫,手指縮在身後,還是走了過去。

“雲影後……?”

沙發前的小桌上放着一瓶紅酒,而一旁的高腳杯,已經倒上了小半杯酒。

雲非霧将酒杯推到夏疏桐面前,紅酒在杯中晃漾,淺淺地映着暖黃燈光,有幾分迷幻似的暧昧光澤。

“小夏總可以邊喝邊聊,免得過于緊張。”

“我我我不緊張!”夏疏桐一個激靈。

她終于知道哪兒不對勁兒了!從今晚她走進這個房間後,雲非霧的一舉一動,分明就寫得清清楚楚——她在勾丨引她。

什麽要聽她好好聊聊,完全是是是幌子!

雲非霧壓根兒就沒打算和她聊……

她她她甚至懷疑……酒裏面是不是加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問題是現在睡衣都換好了,還能溜走嗎?

夏疏桐心虛地瞟向陽臺門的方向,沒記錯的話,今早出門的時候,好像沒有反鎖陽臺門。

好像還真能。

夏疏桐發呆的同時,雲非霧手指已經摸上了她的肩膀。

很輕很輕,比起撫摸,更像是在撩撥。

“小夏總?”雲非霧的臉越來越近。

夏疏桐終于反應過來,倏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往陽臺上奔去:“雲雲雲影後,我們先不不聊了,下次再見……”

下次還是在白天再聊比較保險!

夏疏桐回到自己房間後,第一時間給錢伶伶發了消息:【小錢,收拾東西搬走,現在。】

看雲非霧剛才那樣子,腿傷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而自己要是再在酒店呆下去,遲早會稀裏糊塗地被吃幹抹淨,到時候還聊聊聊個毛線啊!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可夏疏桐又暈乎乎地感覺,自己似乎也不讨厭雲非霧對她的喜歡。

甚至……還有些心動。

只是理智告訴她,不能盲目地接受。

她記不起過去的種種,她甚至連過去的自己是什麽樣的人,都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所以,她才想,認認真真,和雲非霧聊一聊。

……

夏疏桐逃走後,雲非霧不但沒有失落,反而開心地彎起了眉眼。

她才不想從夏疏桐口中聽到類似“我失憶了,你喜歡的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樣……”一類的話呢。

她想要嘗試着,一點點喚起夏疏桐過去的記憶。

今天過後,夏疏桐應該就會搬回貴城城郊的那套房子裏了吧?那麽房裏的東西……應該也很快會被發現。

想到這兒,雲非霧加快了步伐,一下子撲到床上打了幾個滾。

只是不知道,這之後,夏疏桐又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

躲她?亦或是再次認真嚴肅地找她聊天?甚至是慌得想要離婚?

不過不管怎麽樣,雲非霧都不會再覺得慌張害怕了。

因為她相信,無論如何,夏疏桐都不會離開她。

她只需要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地,再一次慢慢靠近夏疏桐,直至兩顆心越來越近,再也無法分割。

……

夏疏桐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可她仍然覺得有些睡不着。

倒不是認床,只是……換上睡衣後,她總是會回想起,雲非霧手指撩過她肩頭的細膩觸感,還有雲非霧低啞誘惑的聲音。

然後臉就不争氣地紅了,腦子也放煙花似的,壓根兒一點睡意都沒有。

半夜,夏疏桐裹了一件外套,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偌大的別墅中晃了一圈後,仍然睡不着,于是坐到寝室陽臺上吹了會兒風,微燙的臉頰終于涼了下來。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在貴城買的這套別墅是雙拼而非獨棟,寝室陽臺剛好和隔壁房子相連,中間只隔了道上鎖的小門。

小區的綠化很好,就算是夜晚,放眼望去,也能看見密密麻麻的小樹林中,閃爍着帶着暖意的燈光,溫馨恬淡。

夏疏桐眯起眼睛,略帶享受地躺在椅子上,她隐約記起,自己以前似乎很愛坐在這兒。

尤其是冬天的夜晚,讓保姆阿姨溫一壺黃酒,抱着暖洋洋的的酒盞坐在躺椅上,冷風一吹,就喝一口酒暖胃驅寒,舒适極了。

那時,小區裏的小樹林上邊通常蓋着一層白雪,每家每戶門口都亮着暖暖的燈光,而她坐在陽臺邊,抱着酒,等待風雪夜歸人,整顆心都是暖的。

而她等待的那個人,總是在樓下朝她笑笑,又不動聲色地走進她家隔壁的那間別墅,直到晚上,才從陽臺上走進她的房間。

……等等?夏疏桐猛地睜開眼睛,站起身,望向隔壁陽臺的方向。

她剛才……都回憶起了什麽?!

她好像記起來了,隔壁那套別墅,也是她的。而她好像真的……金屋藏嬌了,雖然記不清那個女孩的臉,但是剛才那種等人的感覺很真實,就像她經歷過千次萬次一樣。

“我……”夏疏桐有些想罵髒話,但最終哆嗦着只說出一個字。

她緩緩走向兩間房屋陽臺中間的小門邊上,幾乎是手指撫到門框的一瞬間,她就記起了鑰匙了位置。

床頭櫃裏。

而且似乎,她又模模糊糊地記起,床頭櫃裏面還放着別的一些東西。

夏疏桐迅速退回房間裏。

她的床頭櫃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開着的,第二三層則上了鎖。

夏疏桐打開第一層櫃子,果然在裏面看到一串鑰匙。

她顫巍巍地拿出來,放在手心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挑出一把小鑰匙。

“咔擦。”

床頭櫃第二層打開了。

映入夏疏桐眼中的,是一張紅本本。

結婚證。

夏疏桐手一抖,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将本子拿了出來,直到看見上面明晃晃的三個字,她才敢确定——

是真的結婚證!

夏疏桐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淩亂了,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誰會把!結婚證!放在離家千裏的外省啊!

難道不不不應該放在自己随時都能看到的地方,才能夠放心嗎?還是說,這婚結得有多不走心,結婚對象有多不可見人,才會把結婚證随便扔在這兒啊?

夏疏桐實在不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

但她還是顫巍巍地伸手,翻開結婚證。

同時她閉上眼睛,黑暗中閃過的第一個身影,竟然是雲非霧。

幾秒後,夏疏桐深吸一口氣,一下睜開眼睛,看向結婚證上的照片。

她手一抖,差點沒把結婚證摔地上。

照片上那個略顯清秀,但眉目間已然初露鋒芒的漂亮小姑娘,不是雲非霧是誰?

再看看名字,雲非霧、夏疏桐六個字寫得清清楚楚。

再回想起雲非霧這些日子說的話,夏疏桐瞬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喜歡她?在追她?不熟?幾乎不見面?

呵,騙子小姑娘。

愣了許久,夏疏桐又看向結婚日期。

三年前的八月十二日,雲非霧二十歲生日。

也就是說……雲非霧到達法定結婚年齡的第一天,就和她領了證。而且那時候,雲非霧大學還沒有畢業,還是個學生,怪不得照片上那麽清秀稚嫩。

所以這婚……是以前的自己逼着雲非霧結的嗎?

一瞬間,夏疏桐已經腦補出很多很多堪比狗血連續劇一般的劇情。

什麽霸道夏總金屋藏嬌,逼迫當紅女演員和自己結婚,沒想到小演員涉世未深,對她動了真情……

“啊……”

夏疏桐喉嚨中發出一聲慘淡的呻丨吟。

随即她弱弱看向第三層抽屜,手指晃悠悠地拿起鑰匙。

總感覺,裏面裝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打開抽屜後,夏疏桐的表情更僵硬了一些。

裏邊放着的,赫然是一盒盒指套,花花綠綠,各種樣式都有的那種。

夏疏桐不死心地拿出一盒指套,希望能從簡介的小字上面看見“醫用”一類的字樣。

然而上面清清楚楚、一點兒也不隐晦的幾行小字,徹底打消了夏疏桐最後一絲幻想。

甚至,她腦海中還不自覺閃過好幾個旖旎的畫面。

就在這間房子裏,這張床上,和雲非霧……

夏疏桐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腦極度混亂的後果就是,夏疏桐壓根兒沒注意到,自己剛才逛一圈回房後沒有關門,也沒有聽見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夏總,我看您沒睡着,剛才給您煮了碗安神湯……”

錢伶伶的聲音戛然而止。

四目相對。

錢伶伶首先看到的是夏疏桐欲哭無淚、生無可戀、懵逼中帶着一絲驚惶,驚惶中帶着一絲恐懼,恐懼中又帶着一絲茫然的表情。

然後,錢伶伶的目光緩緩往下。

夏疏桐左手的紅本本、右手的情丨趣指套,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夏夏夏夏總……”

錢伶伶受到的驚吓不比夏疏桐小,甚至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夏疏桐差點兒沒吓得把手上的東西摔地上,但最後她穩住微微顫抖的雙手,心虛地不敢再看錢伶伶的臉。

她艱難道:“那個……小錢……網上說我金屋藏嬌的傳言……好像是真的……”

……

最後錢伶伶拿杯子把安神湯分成兩半,她們一人喝了一杯。

但誰也睡不着。

于是大半夜的,兩人一個坐在沙發這頭,一個坐在沙發那頭,都低頭沒敢看對方,場面十分尴尬。

夏疏桐心虛是因為,雖然錢伶伶只比自己小幾歲,但被她看見結婚證的那一瞬,感覺就像是自己瞞着女兒再婚,結果一不小心被女兒抓了個正着。

明明也不算個多大的事兒吧,可就是覺得對不起她。

錢伶伶心裏也起了一層層驚濤駭浪,直到現在才終于平靜一些。

她實在不敢相信,她眼中性丨冷淡一般的夏總,居然真的瞞着她結了婚,養了小情人……不對,既然結婚了,那就不算是情人。

可她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震驚過後,錢伶伶又覺得有些難受,有些委屈。

她從來不曾過問小夏總的生活,可是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錢伶伶一直以為,她是小夏總身邊最親近的人,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小夏總居然連結婚這種大事都瞞着她。

錢伶伶是單親母親帶大的,三年前母親病重,雖然有小夏總在經濟上的幫助,但母親還是沒熬過去。從那之後,錢伶伶就幾乎形影不離地跟在小夏總身邊,每天努力學習工作,希望能幫到小夏總一些。

當初她什麽都不懂,明明很笨,小夏總卻一點也不嫌棄她,一直保護她,教了她好多東西。

雖然小夏總比她大不了多少,但在她的心裏,小夏總就像是母親一般的存在,是她唯一的親人。

可是現在……錢伶伶有種被小夏總當成外人的委屈感。

“嗚……”

“小錢……”看着錢伶伶低頭啪嗒啪嗒地掉眼淚,夏疏桐一下子覺得更內疚了。

錢伶伶本身就是可可愛愛的小圓臉,二十四歲了還像個孩子,哭起來就更讓人母愛泛濫了。

夏疏桐弱弱地靠近了些,遞上一張紙。

“以前是我的錯,我不該瞞着你……小錢,你不要哭了,對不起。”

又試探性地拍了拍她的背。

錢伶伶止住哭聲後,夏疏桐才又慢吞吞縮回原來的位置,遠遠和她對望着。

錢伶伶一邊拿紙擦眼淚,一邊偷看小夏總的臉。

小夏總失憶了,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事,明顯也因為結婚證的事情被吓到了。但小夏總還是溫柔地來安慰她,沒有把她晾在一旁。

可是她自己卻一點也不懂事兒,明明應該幫小夏總分析情況、安慰小夏總,卻因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傷心,害得小夏總也跟着難過。

其實……小夏總瞞着自己結婚,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

小夏總每天都很忙,要操心的事情千千萬萬,結個婚又怎麽了呢?而且小夏總一直将自己帶在她身邊,教導自己,不就說明了,她并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而且除了錢伶伶,小夏總的家人也明顯不知道結婚的事兒。想到這兒,錢伶伶心裏平衡了些。

說不定,小夏總只是在等一個合适的時機告訴她。

錢伶伶又想起了自己高中時期,那時她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為了供她上學每天都過得很辛苦,她就好希望好希望母親能過上好日子,能和一個疼愛妻子的好丈夫結婚,就算瞞着她、不告訴她也沒關系。

換到小夏總身上的話,自己也該希望小夏總能和相愛之人在一起才對啊,而不是因為這件事傷心難過。

怎麽回事,二十四五歲的人了,還自私幼稚得跟個孩子似的。

夏疏桐不知道錢伶伶都想了什麽,但她感覺得到,錢伶伶放下紙巾後,難過的神色已經一掃而光,看向她的眼神甚至有幾分……自責?

“小錢……?”夏疏桐試探性地輕喊了一聲。

“嗯,”錢伶伶點頭回應,“夏總,剛才是我的錯。您不要往心裏去,您結婚是喜事,我應該為您感到高興才對,以後我不會這麽不懂事了。”

夏疏桐:“嗯……嗯???”

孩子真是過分懂事了。

又沉默了會兒,錢伶伶低聲道:“夏總,您有什麽事兒可以找我商量的……我、我或許能夠提一些建議。”

錢伶伶設身處地地想了想,如果自己失憶了,還突然發現多了個老公,一定會吓得要命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所以現在小夏總一定很需要幫助。

果然,夏疏桐抿着唇,身體緊緊地繃了起來。

“小錢,”夏疏桐頓了頓,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麽和錢伶伶說,雙手緊緊攪在一起。

她的腦海裏仍然很亂。

到現在夏疏桐都不敢相信,她居然和雲非霧結婚多年,而且在她隐約記得的那幾個片段中,絕不會是雲非霧單戀那麽簡單。

雖然很羞恥……但是,記憶中明明是她在咬咬咬人家小姑娘。

再結合自己以前的種種,夏疏桐總感覺雲非霧是被迫和自己結婚,只是後來才慢慢喜歡上了自己而已……

所以現在,她該怎麽面對雲非霧?

要不要把發現結婚證的事告訴雲非霧?該怎麽和她說呢?告訴她之後又該做些什麽呢?

夏疏桐不知道該怎麽做。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夏疏桐喃喃道。

錢伶伶看着小夏總迷茫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柔聲問:“夏總,您方不方便告訴我,您的……妻子是誰?”

如果她沒認錯,剛才看到的是指套,那就應該是妻子了吧。

夏疏桐瞬間坐直了身子,抿着唇慌亂地搖了搖頭。

如果錢伶伶知道那個人是雲非霧的話……其實倒也沒什麽,就是現在,夏疏桐有些羞恥地說不出口,所以才條件反射地搖頭。

“那夏總,您能不能告訴我她大概多大,在哪兒工作,您和她見過面嗎?我好幫您分析一下。”錢伶伶引導道。

“嗯……”夏疏桐想了想,“她……是個比你還小的小姑娘,就、就在我們公司工作。見面是見過的,但是她沒和我說過我們結婚的事。”

錢伶伶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

就在公司?比她年紀還小?新媒體部去年入職的那個小妹妹倒是挺符合的,還有宣傳部的陳小經理,年紀輕輕但工作能力極強,入職不到一年就升了經理,而且長得也好看,還經常到貴城這邊出差。

至于雲非霧……這三個字在錢伶伶腦海中一閃而過,立刻就被排除了。

雲非霧雖然年齡小,但怎麽也和小姑娘三個字沾不上邊。

至于為什麽小夏總妻子明明和小夏總見過面,卻沒有告訴她她們結婚的事,很有可能是因為……小夏總之前有警告過她,不能洩露她們隐婚的消息。

诶,為什麽是警告呢?錢伶伶眨眨眼,發現自己雖然接受了小夏總結婚的事實,但潛意識裏還是覺得,小夏總應該是不會愛一個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結婚證終于出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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