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什麽都能将就,唯獨妻子不行

她一口氣說了他一長串優點,薄禦忽然不習慣了。

這不是她的人設,她應該很裝很虛僞很愛怼人才對。

薄禦擡眸看了她一眼,“我是可以将就,但有一點将就不了。”

“什麽?”沈知意八卦的心跳動。

薄禦沒回她,他低頭認真吃飯了。真是,挑起她的好奇心,又把她晾在一邊。

狗男人!

很久很久以後,沈知意才知道。

曾經的經歷鑄造薄禦忍耐的性格,于是他可以包容一切,将就萬物。

但唯獨有一件事他不将就,那就是他的妻子。他不接受任何人的安排,只要自己看對眼的人。

這個人自然是沈知意了。

“沈知意。”

“啊?”

薄禦:“明天晚上有一個宴會,我有一樁合同要談,你需要跟我一起參加。”

之前商量離婚時,他提過這樁婚姻還需配合工作,所以延續三個月。

沈知意也答應了配合。

她點點頭,“我會跟你一起出席的,有什麽要注意的點,你可以跟我事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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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強項。”

“什麽?”

薄禦:“裝。”

沈知意內心翻了他一個白眼,“……”

她好心配合他參加party,他不感謝就算了,還光明正大說她裝。

沈知意一連夾了幾筷子辣椒塞他碗裏,“薄先生,多吃少說,食不言寝不語!”

京城大飯店。

晚上七點。

史密斯夫婦結婚三十周年,近期在京城度假,便将宴會辦在京城。

史密斯是美聯邦銀行行長,想談成這樁資金合作的人很多,甚至有人特意從外地趕過來,飯店外名車雲集。

沈知意穿着一條酒紅色長款禮服,頭發上戴着的寶石夾子,與薄禦西裝別着的胸針是情侶款,配套的。

她挽着他的手臂,兩人一同進了飯店。

“安,你遲到了,等會兒罰酒一杯。”年過半百的婦人親切溫和,她金發碧眼帶着笑容,“這是你的妻子吧?你藏得真深,今天才帶來。”

沈知意禮貌打招呼,“您好,我是沈知意,阿禦的妻子。”

“沈小姐真漂亮,我好喜歡。”密斯夫人擁抱了沈知意,她又跟薄禦說:“安,你先和沈小姐去包廂休息,我們等會兒來。”

薄禦“嗯”了一聲。

穿過宴會正廳,沈知意的視線裏看到幾個認識的人。

到了人稍微少一點的走廊上,她才跟薄禦說:“我看見了傅家的人,我之前聽我爸爸說傅家和薄家是競争關系,他們也是來找史密斯夫婦?”

“跨國融資很多人都想要。”

“我不懂經商。”沈知意笑了笑,不和他讨論了。

反正,她就知道史密斯夫婦這個合同對薄氏集團很重要,在來的路上,薄禦說要她配合他今晚把合同談下來。

“薄總,許久不見最近還好嗎?”走廊上,有人迎過來打招呼。

都是些生意場上的人。

沈知意不愛跟這些人客套,她擡頭與薄禦說:“阿禦,你們先聊,我去包廂等你。”

薄禦:“好。”

“這位是薄太太嗎?薄總遲遲不帶太太出門,原來是娶了一個美嬌娘,怕被外人看見惦記吧!”有人打趣。

沈知意禮貌點頭,恭維道了聲:“謝謝。”

她先一步離開走廊,去了A01包廂。

待女人身影消失,衆人才陸續把視線收回來。

有人走到薄禦身前,谄媚道:“婚姻這種事都是身不由己,老太太的安排您也推脫不了。也不知道老太太瞧上沈家小姐什麽,硬把人塞給您。”

“是呀,瞧着跟薄總也不算太般配,相貌什麽的都配不上呢。”有人附和。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薄禦有一樁形婚,有一個被安排的妻子。

他養着那個女人,卻從來沒正眼看過她。

像薄禦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只有他命令別人,幾乎沒人敢安排他的私生活。

所以,想巴結薄禦的人,基本上都會往他婚姻這件事上個兩三句話。

“相貌不配嗎?”薄禦似笑非笑,斯文冷漠。

“小門小戶的女人小家子氣,肯定是配不上……”

薄禦:“她長得不錯。”

周圍的人沒再接話,剛剛說話的人識趣地閉上了嘴,随後又彎腰道了聲歉:“不好意思薄總,我話說多了!”

薄禦沒搭理他,邁開腿往包廂方向去了。

望着男人走遠,停留在原地的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之前圈子裏談論薄太太,也沒見到薄總生氣啊,我還以為他也很讨厭他太太呢。”

“人心裏讨厭是一回事,你當着他的面說他太太又是另一回事。”

“我聽薄家的人說,薄老太太為了沈小姐改了薄家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老太太實力寵這個兒媳婦,薄總怕是被訓過話了。”

包廂裏的人不多。

沈知意繞過交談的人群,在偏僻無人的南側選了個位置坐下。

這群人聊得很歡,旁若無人,噪音很大。

聽他們互相的稱呼,都是圈子裏有點地位的家族公子哥。

“我爸總拿我跟薄禦比,說什麽薄禦二十八歲京圈裏人人稱呼一聲薄爺,獨自撐起了薄家的企業,我二十八了還是個混子。”

“那是薄禦幸運好不好?他二十五歲前一直待在部隊,家族企業都是他老爹和兩個哥哥把持,他一回來就撿了現成的東西,能不發展得好嗎?”

“哎我聽人說,薄老爺子是被薄禦克死的。薄禦命硬,所以才從小被送去部隊,他一回來親爹就被他克死了。”

“不止親爹,據說他在部隊裏過命交情的幾個戰友也被他克死了。誰跟這種天煞孤星離得近誰就倒黴,就會死。”

這邊正在嗑瓜子的沈知意輕哼了聲。

那群人還能再扯一點嗎?

這就是人性的陰暗面,比不過人家,就在背地裏說人家的壞話。

包廂門打開,一個吊兒郎當的二世祖走了進來。廳裏正在說話的人紛紛起身,湊過去喊他:“傅少!”

“聊什麽東西這麽起勁?”傅頃走去沙發中央,其餘人給他讓出了C位。

“咱在說薄禦命硬的事兒,閑着無聊說他兩句。”

傅頃:“說那種晦氣的人幹什麽?你小心今晚出了門就被車撞。凡是跟薄禦沾了關系,都不得好死。追根究底,最該死的人是薄禦!”

“薄老爺子壓根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薄禦害死的。連親爹都能迫害的人,配活在世界上嗎?他那種人,活該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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