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意寶兒撒嬌,薄爺心軟

沈知意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主卧沒有男人的身影,林蔭道上也靜悄悄的。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往常來說,薄禦一般會在傍晚六點左右到家,他會把工作帶回家做。特殊情況一定要留在公司加班,他也會在晚上九點前回來。

這是他們倆離開薄家府邸時,老夫人嚴格給他劃定的歸家時間線。

沈知意擦幹腳上的水,換了一雙棉拖下了樓。

正在客廳收拾東西的薄嫂見她下來,立馬走了過去,“太太,是需要做宵夜嗎?”

“不用。”沈知意進了客廳,她随手拿了本雜志,“薄嫂,今天阿禦在公司加班,他給您打電話報備了嗎?”

“報備過了,江特助傍晚打電話過來,說先生晚上有個局,不回來休息了。”薄嫂如實答。

沈知意低頭看雜志,心思半分沒放在雜志上。

他不回景園休息。

真生氣了。

她借用他的身份性格杜撰小說,被他抓了個正着。

他不喜歡在媒體前露臉,就是讨厭媒體亂撰寫有關他的稿子。現在倒好,她不僅寫了個稿子,還是一百萬字的大長篇。

沈知意扶額,“……”

早知道會鬧到正主面前,她去年開書的時候就不要偷懶,另外想個名字身份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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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嫂看沈知意敲打自己的腦袋,“太太,您是頭疼嗎?”

沈知意憨笑了兩聲。

她确實頭疼。

他不回來,她學的那些道歉哄人攻略,沒地方使。

薄禦這個人手腕狠,有仇就必須報。她得罪他沈知意沒那麽怕,她就怕他會連罪沈文良夫婦。

沈知意頭更疼了。

她放下雜志,匆匆往樓上去了。

與此同時。

熱鬧的京城大飯店包廂裏。

酒過三巡,唐總的手機響了,他立馬放下酒杯接了電話:“老婆,哎我知道的嘞,我今晚只喝了三杯酒,在你的規定範圍內。”

“是是是,我看着時間來的哩。我五分鐘前剛看了時間,晚上九點四十,我正打算離席回家,你就給我打電話了老婆。”

把手機從耳邊拿下,唐總站起身。

舉着酒杯跟衆人賠了個不是,尤其向坐在中間的薄禦道了聲歉,“不好意思啊薄總,我得先回家了,下次聚我自罰三杯!”

“回吧老唐,誰都知道唐太太管得嚴,知道你怕老婆!”

“趕緊地撤,免得唐太太生氣,你又得待家裏哄,十天半月見不到你人!”

其他好友笑着打趣他。

唐總不生氣反而很高興,拿起外套就準備走,“沒辦法我就只有這麽個老婆,天生離不開她。抱歉各位,我先走了,下一頓我請哈!”

片刻的功夫,唐總已經不見了。

“這孫子溜得真快,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我都習慣了,他從結婚開始就是這副樣子,到現在都二十年了。”

“怕老婆怕了二十年,也就這個出息!”

孫總嘲笑的話尾音都還沒落,他就接到了自家老婆的電話。

前一秒說唐總沒出息,後一秒電話一通,“老婆哎,找我啥事呀?家裏烤箱燒了,哎呀呀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進廚房嗎?”

“想吃什麽告訴我,我早點回來給你做呀。你不要去碰烤箱,馬上從廚房出去,我立馬回來,你別傷着自己!”

孫總一邊通話,一邊跟席位上的衆人彎腰賠罪。

然後麻溜地加快速度跑出了包廂。

之後,包廂裏的人陸陸續續都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再不濟也收到了短信。

看着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和妻子回話。

薄禦也拿出了手機,主界面屏幕上空空如也。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未讀短信。

“要說幸福,還是咱們薄爺最幸福。薄太太大方又溫柔,從來不幹涉薄爺的私事。”

“是呀,不像我家的母老虎,我晚上回去遲一秒鐘,她都要我去睡地板。”

“嘁,你把嫂子說得這麽恐怖,有本事你就離婚啊老王!”

“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合同談失敗了損失幾千萬都不覺得有什麽,我老婆有次生氣撕了結婚證,把我吓得要死。要是離婚,我直接去跳樓。”

又待了十來分鐘,包廂裏的老總們相繼離開了。

安靜的室內只剩下薄禦一個人。

他從京城大飯店離開時,天上開始飄雪,這是今年京城的第一場雪。

沈知意前幾天就嚷着要下雪了,她要去看初雪。

賓利慕尚緩緩行駛在街道上。

江特助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後車座上的男人,“先生,回公司嗎?”

薄禦“嗯”了一聲。

就在江特助準備調頭的時候,薄禦又改了主意,“回景園。”

江特助:“……”

今天晚上明明可以不參加這個局會,先生偏要給自己加行程,故意告知薄嫂公司年底事多,他要加班不回家。

現在又要回家。

真不知道先生是怎麽想的。

沈知意掀開被子打算睡,林蔭道方向傳來了車燈光。

光影落進了主卧。

她立馬從床上爬起來,穿上拖鞋往樓下跑。

她跑到玄關時,大門剛好從外邊打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凍得只穿着吊帶衫的沈知意猛地打了個哆嗦。

沈知意看清了進來的人,“阿禦。”

她細胳膊細腿,風吹在身上仿佛能把她吹倒。

薄禦示意傭人馬上把門關上,他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面色冷峻地脫了外套換了鞋。

男人從雪天暮色中歸來,身上的寒氣沒褪。

路過沈知意時,她都被他凍了一下。

女孩轉身跟上他的步子,“阿禦,你餓了嗎?我讓薄嫂去做宵夜。”

薄禦不理她,去了二樓。

沈知意跟着一塊上樓。

進了主卧,她還跟在他背後,“阿禦,你今天加班好晚,工作了一整天是不是很累呀?”

薄禦依然沒理她。

男人走去浴室,薄紗玻璃門一拉,将沈知意無情地關在門外。

沈知意:“……”

她小小地叉了一下腰。

男人生氣計較起來,比女人還要小氣!

在薄禦洗澡期間,沈知意去點好了之前點過玫瑰香薰,她又拿了本安徒生童話書擺在床頭,将床鋪收拾工整。

薄禦拉開門出來,就看見沈知意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

她托着腮,昂着小腦袋,一雙漂亮的杏眼水靈靈地望着他。

男人心髒像是被暖化劑沖洗了一般,剎那間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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