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不知道是誰發的，我打開看，裏面自稱我的老朋友，”沈如楓忽然皺起眉，林夏有些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可我真的很想知道從前是什麽樣的，我為什麽會什麽都不記得，你別生氣，我只是想看看……”

“夏夏，”沈如楓靜靜打斷她，“裏面寫了什麽？”

林夏忽覺渾身發冷。

12 對不起

“是……一些很平常的問候……”林夏吞吞吐吐，眼神躲閃。

沈如楓盯着她的眼睛，語速緩慢：“夏夏。我想知道內容。”

“沒有了……”

沈如楓翻身躺在她身邊，夜靜的出奇。林夏身上原本已經落下去的汗又一次細細密密的滲出，旁邊的男人就好比一顆随時會爆炸的不定時炸彈。讓她時刻提心吊膽。

“夏夏，你去勝宇酒樓幹什麽？”

沈如楓的突然發問，吓得林夏腦子都跟着懵了一下，巨大的恐懼自心底蔓延。“我、我去……”

“啊——”

尚未斟酌好說辭，沈如楓卻忽然變臉。将她一把扯到身前，手準确無誤的卡住她的脖子。他眼神陰鸷，聲音森冷，“說！”

他就是這樣的人。前一秒還跟她抵死纏/綿，後一秒可以就地殺了她。

“我……咳咳……”

林夏幹嘔，漲紅着臉想把脖子上的那只手摳下來，可還沒碰到時就被沈如楓半路截住。他鉗住她的手腕随即往反方向一掰。清晰的聽見女人劇烈呼痛的聲音。他翻身跪坐，手仍然掐着她的脖子。

掙紮中她無意按亮了臺燈，驟來的光亮讓林夏眼珠巨疼。适應過來後再一看沈如楓。頓覺今晚很可能就是她的死期。

男人雙目像是充了血，紅的瘆人。

真是給點甜頭就忘乎所以，他才對她溫柔一次，她就當成習慣了。

反抗他會有什麽後果，她不是早就領教過？

“去幹什麽了？”他聲音平靜中帶着緊繃，就像是在迎接一場馬上到來的暴風雨。

林夏艱難的指了指脖子，眼眶通紅，想到自己先前的遭遇，眼淚緊接着就滾落下來。

沈如楓的神色有些緩和，手勁也稍微松開，喜怒不辨擡了擡下巴，“說。”

“郵件裏有附件，是、是個視頻，”林夏聲音裏帶了哭腔，她輕輕抽噎，不自然地看了眼沈如楓，她知道他的耐心已經快要用盡，所以不敢再繞圈子，最大限度的抑制住內心的恐懼，她說，“我下載來看了，沈如楓，那裏面只有我……和一個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的話剛說完，沈如楓的身形忽然晃了一下，眨眼恢複如常，再看過去，似乎只是臉色有些不同尋常的發白，也許是之前用力過猛的緣故。

她沉浸在回憶中，“我穿的很暴露，沈如楓，我好像從沒穿過那樣的衣服，可視頻裏就是那樣的，我、我在裏面……我給那個人……”胃又開始翻騰，沈如楓的手不知什麽時候松開了，被她輕松掙脫，翻滾到床邊，失控的嘔吐出聲。

嘴裏泛苦，一整天都沒吃飯，她把胃液吐出來了。

回頭去找沈如楓，卻驚訝的發現他有些無力的靠坐在床頭，盯着她，眼眶通紅。

她的話還沒說完，她還沒把她想起來的那些片段告訴他，可看着沈如楓那個樣子她卻突然不想說了，漱口後她蹭到他的懷中坐好，頭垂到他頸間，脖子還微有些痛感，但她不在乎，甚至心裏還是歡喜的。

沈如楓因為她難過了呢！

“我沒事的。”她輕聲說。

沈如楓突然大力将她抱住，頭埋進她的發中，聲音裏帶了隐忍的哭腔，以及與死亡比肩的忏悔，“夏夏，對不起。”

暴風雨被粗暴阻攔，融進了無邊的悔痛中。

林夏緊緊回抱住他，“沈如楓，我們現在很好的，不是嗎？”

“嗯。”

“不好了，很快就不好了。”沈如楓在心裏咆哮。

13 一群垃圾

二日一早，沈如楓回了公司，同時讓劉助理聯系了邵佳晗。

開完晨會。精心打扮的邵佳晗如約而至，幾乎所有人都将她當成了公司未來的少奶奶。所以沒有人敢攔她。

腰肢款擺的扭到沈如楓辦公室前，擡手意意思思的敲了兩下門。

“進來。”低沉的男聲随即響起。

邵佳晗勾唇魅惑一笑。推門進去。

而下一秒她笑不出來了，沈如楓就等在門後，在她來不及反應時猝然出手，薅住她的頭發迫使她不得不向後仰。驚悚的視線掠過男人那張布滿猙獰的臉，邵佳晗下意識想要大喊。然對方早有所料的上前一步，手緊緊鎖住了她的下颏。

骨頭仿佛要被掐斷。邵佳晗使勁擺頭企圖掙脫，可沈如楓的手好比鉗子一樣牢牢箍着她，根本沒可能逃開。“唔……阿、阿楓？”

沈如楓眸底愠色聚集，湊近緊緊盯着她，森冷發問：“你答應過我什麽？”

邵佳晗眼神微閃。

手勁加大，走女人痛呼聲中他一字一頓：“李、占、海。”

邵佳晗疼出了眼淚。忙不疊否認。“我、我沒有。不是……不是我做的，阿……楓！”

沈如楓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企圖從那雙眼中看出些不同來。可那裏面除了淚水。什麽也沒有。

他煩躁的把她甩到門上，轉身大步坐回椅子。

邵佳晗卻顧不得疼和哭，踉跄的跑到他面前，吓壞了似的哆哆嗦嗦開口：“阿楓，你相信我，我既然答應了你，又怎麽可能去動林夏？李占海跟我沒關系，我沒有見過他，真的！”

“滾。”男人重重揉着眉心，吐出一個字。

邵佳晗遲疑一瞬，“阿楓……”

桌上的文件被驟然掀到她臉上，“滾出去！”

邵佳晗身子打了個顫，灰頭土臉不甘不願的關門走人。

沈如楓斂眸，是不是她不重要，因為邵家他勢在必得，至時所有知道當初甚至再往前那些事的人，他都會送他們去地獄。

一群垃圾。

——

林夏自從收到那封神秘郵件起，晚上只要單獨睡覺就會做夢，不同場景不同片段，起初夢裏人影俱都模糊不清，不過接連半月下來，她竟可以依稀辨認出幾個，大多是沒見過的。

邵佳晗，這是她唯一認識的人。

上一次獨自外出雖然遭遇了那樣不堪的事，卻同時也給了她膽子，找出邵佳晗之前發過來的短信，回複了一條：見個面吧。

後面加了約見地址。

沈如楓最近忙到吃睡都在公司，連陪她吃一頓飯都成了奢侈，根本無暇顧她。

兩個小時後，林夏和邵佳晗面對面坐下，前者眼中透着探究，後者一副似笑非笑。

“邵佳晗，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不打算繞圈子，林夏開門見山。

邵佳晗神情訝異，不答反問，“小寵物，誰給你的膽子連名帶姓叫我？”

林夏暗暗咬唇，她被沈如楓保護慣了，以至于養成了軟弱無能的性子，能約她出來見面，甚至聲音不抖地率先問出那句話，都差不多到了她的極限。邵佳晗是沈如楓的未婚妻，是即将嫁進沈家的人，而自己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不算什麽，包括沈如楓。

他從不跟她提這方面的事，可她雖懵懂，卻并非不知害怕，她患得患失，因為無依無靠，她沒有過去。現在那些記憶突然出現，她迫切想要抓住，以便能在沈如楓丢棄她時，不那麽孤單無助。

垂眸，她換了一種語氣，“邵小姐，我們兩年前見過嗎？”

邵佳晗聞言，眼中狠辣閃過，朝着林夏詭異一笑。

“當然。”她說。

14 他是魔鬼

林夏猛地擡起頭來，聲音裏帶着遲疑和緊繃，“真的？”

邵佳晗低頭擺弄着面前的咖啡杯。漫不經心的反問：“我有必要騙你嗎？”

林夏還是不太相信，“怎麽證明？”

邵佳晗想了幾秒鐘。擡眼勾唇沖她一笑，“晚點我發個郵件給你。記得看。”

——

今晚沈如楓仍然沒有回來，林夏睡着後又開始做夢，只是這一次跟之前稍有不同，前幾次她都是以旁觀者的姿态觀看。這次卻參與其中。

那個鬓發有些斑白的男人用慈祥卻愧疚的目光看着她，不算年輕但一眼就看出曾經是個美人的女人流着淚水卻十分歡喜地輕撫她的臉頰。她躺在女人懷中撒嬌，有人從外面進來找她玩。是邵知年的模樣，她高高興興起來，一回頭卻猛地看見穿衣鏡前陌生的小小人。微微一愣。

低頭看向肉嫩的小手，直到這時才猛然驚覺，這也許是她的小時候。

而就在這時，場景倏然變幻。畫面竟以一種詭異的姿态從她眼前抽離遠去。邵知年不見了。中年男女掙紮着開口對她說話，可她的耳朵就像是被牢牢罩住，無論怎樣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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