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去裏面找東西翻看,其實文字基本上看不進去,她就看看裏面的插圖。

下排的書都翻的差不多,她就搬來梯子去夠上面的,誰知手伸的老長卻沒把想要的拿下來,酸疼的胳膊肘一歪,把旁邊摞成一摞的舊書給碰倒了,目光掃過時她驀地一愣,顧不上手臂的無力擡手就把其中一本書裏面滑出一角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張老照片。

可林夏的目光卻凝在了被照片帶出來的那一個信封上。

老照片有些年頭了,表面已經泛黃,雖然是彩色的,但裏面人的穿着卻很古舊土氣,看模樣應該是家境貧寒的一家三口。

小孩子的眉眼跟沈如楓如出一轍,兩邊抱着孩子的人頭碰頭在一起,笑的見牙不見眼。林夏把照片翻到背面,右下角用碳素筆寫着:莫如凡,翁慧慧,莫小楓,于199X年7月拍攝。

她愣住,莫如凡,莫小楓?

這個和沈如楓長的那麽像的小男孩,跟他有什麽關系?是他嗎?可為什麽他姓沈?

林夏的目光又落在那個沒有貼郵票也沒有郵編,寄信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也都是空着,更沒有封口的信封上,裏面厚厚一沓,跟這張照片放在一起的,是什麽?

林夏忽然有些口幹舌燥,心跳也随之加快,好像即将要發現什麽事情,讓她內心忍不住的恐慌。

舔了舔幹澀的唇,她下了很大決心般的,輕輕打開信封。

29 猙獰往事

那确實是一封寫給沈如楓的信。

可筆跡讓她如此熟悉的寫信人,也的的确确是她那位在獄中自殺的父親。

“爸爸……”

是他沒錯的,她聽了二十多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說話方式。跟這封信上面的一模一樣!

父親為什麽會給沈如楓寫信?他不是被他逼死的嗎?

看着那上面的字跡,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父母去世後她就被沈如楓囚禁起來,連他們的後事她都不清楚有沒有人幫忙打理。更別說墓地裏是否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父母去世兩年多,而她卻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接觸過跟他們有關的事物了。

眼眶酸澀,林夏要用上最大限度的隐忍才不會讓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呼吸散亂。她一遍一遍地擦着眼裏的淚水,可眼眶卻不厭其煩的再一次慌張的濕潤模糊。

她極其忐忑又迫不及待的讀起了信上的內容。

“……事到如今。我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我罪有應得咎由自取。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與別人無關,更跟夏夏無關。她是個單純的女孩兒,她什麽都不知道,請你不要傷害她。”

“當年我從你家走後,隔天得知你父母因為不堪債務重負而雙雙自殺。那是我碰到的第一個因為被讨債而自殺的人。之後我就再沒幹過替人讨債的單子。因為害怕和愧疚,我心軟了。”

“後來我做生意賺了些錢,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反省了年輕時做過的混賬事……對不起。”

“希望我可以用自己的命去償還你的痛苦……”

“我很抱歉,二十年前,讓七歲的你成了孤兒……”

林夏失神地看着信上“雙雙自殺”那力透紙背的四個字,雙眼刺痛。手忽地一松,信紙掉落,梯子阻隔了它們的速度,可它們還是飄飄蕩蕩落到了地上。

內心空空落落,那一瞬間,身邊的一切仿佛都遠了。

自殺了,她的父親把沈如楓的父母逼到自殺了,讓沈如楓成了一個孤兒。

她父親讓沈如楓成了孤兒。

自殺。

林夏忽覺眼前一黑,随即身體直挺挺地倒栽下去,昏迷過去的前一秒,她隐約聽見有人聲嘶力竭的叫她“夏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好像是已故的父親的聲音。

醒來時她尚有些懵懂,大腦混沌,直到沈如楓的身影從一旁出現,雲游到九霄外的心神才慢慢歸位。

林夏愧疚地不敢直視他。

“夏夏,”沈如楓發現她醒了,便放下手頭的工作坐到她身邊,擒住她想要逃脫的手握在手中,“擡起頭看我。”

林夏嘴唇微動,頭仍舊低着。

他的聲音裏夾了些冰碴,手勁收緊,“夏夏,擡頭看我。”

林夏顫了一下,緩慢擡頭,淚眼婆娑,他的樣子影影綽綽,顯得一點也不真實。

他擡手擦掉她的淚水,目光盡可能的帶了些溫柔,對她說:“你在書房發現了那封信,也看了內容,對不對?”

“沈如楓,”林夏喑啞着嗓子開口,淚再次模糊雙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歉疚地說道,“對不起。”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對沈如楓說出這三個字,她總以為,這應該是他欠她的。

淚水在說完之後就決了堤,她不顧形象的大哭出聲,不住的沖他弓背彎腰,“對不起沈如楓,我們家對不起你,我代替他們向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這三個字,好像并沒有什麽用。

沈如楓木然地坐着,面無表情地看着林夏,可那雙赤紅的眼睛又有些空洞,仿佛着落點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透過她看到了別處。

他似乎看見了多年以前,在那間陰暗潮濕只有幾平米的小屋裏,那一男一女也是這樣哭着抱住他,一遍一遍地說着“對不起”,他也在哭,內息的恐懼直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喝下一瓶農藥。

那之後,他就成了孤兒。

30 仇怨已矣

他開始忘乎所以地親吻她,咽下她流下的所有滿含苦澀的淚水,他将她緊緊抱在懷中揉捏。恨不能融進自己的肋骨。

“夏夏……”他喃喃的叫着林夏的名字,半強迫半誘哄地對她要求。“回應我。”

林夏緊緊抓着沈如楓胸前的襯衣,無措的牙齒都在打顫。她喜歡他的親吻,眷戀他的懷抱,她甚至覺得這樣愛着一個人,就算是下一秒死了也是甘願。

可她怎麽愛的動呢?

他們之間隔着那麽深的鴻溝。是無論如何努力跨越都會遍體鱗傷的刀山火海,他們的父輩曾經因被逼無奈而選擇結束生命。可他們卻相愛了。

她怔愣的什麽反應都沒有給他。

沈如楓心裏驀地掠過害怕,似乎很快就要失去他的夏夏了。“夏夏!”可怕的想法攫住所有心神,他幾乎是咬着把字給說出來的,吻也随之漸漸加重。

他壓着她在她頸間胸口弄出一個一個的吻痕。甚至扒開她的衣服狠狠咬住她胸前那團柔軟,聽着林夏“嘶嘶”疼極呼痛方才心滿意足地嘆息出聲,可仍不松口。

手不老實的在她身體各處撫摸點火,他的衣服早不知什麽時候已被盡數退去。林夏的裙子猛地被撩起。涼薄的空氣鑽入。她身子不由自主一顫。

“不要……”她試圖用雙手去掩蓋。

他掀唇邪邪笑開,鉗住那雙手摁在她頭頂,灼燙的身子覆住她的。另一只手泥鳅般的掠過滑膩的皮膚。探進她的大腿內側。

“啊……”

林夏發出一聲羞恥難耐的驚呼,這讓她覺得自己幾乎無地自容,可下一秒就被男人技巧娴熟的動作挑弄的再矜持不住,斷斷續續地悶哼出來。

沈如楓趴在她的耳邊吹氣,“夏夏,叫出來,我想聽。”

她猶如被蠱惑,抑或是放棄自我自暴自棄,随着他話音落下,帶着喘/息的,極度渴望的呻/吟聲便自她口中溢出,填充着房間裏寂寥的空氣。

沈如楓閉上眼沉醉地聽着,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樂章,手指抽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深,頻率加大,他聽見她高到失聲的渴望,終于按捺不住地拔出手,沉身而入。

仿佛兩個在沙漠中行走幾日滴水未進的旅人突然發現了綠洲,當身體交融的那一刻,兩人俱都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我完了。”和沈如楓一起高高攀上雲端時,林夏昏昏沉沉地想着。

臨睡去的前一刻,林夏猛一個激靈睜開眼,“孩子……”

“放心好了,”沈如楓俯身親了她一下,“他沒事,你睡吧。”

“你呢?”她眼睛緊閉,馬上就要睡過去。

他握住她的手,“我就在這裏陪你,哪也不走。”

林夏翻了個身,沉沉入睡。

沈如楓摸出一根煙,想了想又原路放了回去,轉而拿出床頭櫃裏的一塊糖放進嘴裏嚼,目不轉睛地看着面前酣睡的人,眼底慢慢爬上了笑意。

他本已打算将往事塵封,永遠不再提起。

二十年前,父母因為欠下邵家巨額債務無力償還無奈喝下毒藥,二十年後,他讓當年代替讨債的林夏父親因愧疚自殺獄中,他又讓邵老癱在了病床上,毀了邵家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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