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飾的很好。“夏夏。我這麽愛你。怎麽可能舍得你去死？”

她凝視着他，譏笑說：“愛我？沈如楓，麻煩清醒一點。不要再騙自己了！”

沈如楓面色緊繃。偏執又固執：“我愛你，”頓了頓，“很愛你。”

林夏覺得自己像是一拳頭打進了棉花中那樣深深無力，她輕聲問他：“沈如楓，你的愛，就是要讓我去死嗎？”

搭在她頭上的手突然收緊，林夏被猛地扯痛，悶哼一聲，卻笑了出來，面色煞白慘淡，仍然出言刺激他，“你愛我，我就自殺。”

他冷冷道：“你不敢。”

她被迫仰視他，眼睛裏是巨大絕望悲傷之後的安靜平淡，唇邊的笑像是挂上去的一樣，“十分鐘後你的人再不滾，我們試試看。”

她在賭，賭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成與敗她都想了這麽多天，無論結果如何，她都已經做好準備。

兩人無言相對，沈如楓的視線打在林夏的臉上身上，讓她只覺渾身陣陣發寒，像是早春的風刮進了骨頭，刺痛難耐。

可她卻絲毫不退讓，這一場較量她不能輸，雖然身體就快控制不住發抖。

沈如楓眼眸眯起，注視着前方窗外，說出來的話不辨喜怒：“那就試試。”

心上驀地一空，林夏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真是奇怪，有些事盡管已經想得明白，可面臨選擇時，人總會偏向于內心深處所期待的那個結果。

他慢慢踱步繞到前面，高大的身影逆着晨光，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面貌，林夏擡頭眯眼，這個動作讓一直死氣沉沉的她竟有了那麽一點點的活人氣。

沈如楓忽然俯身靠近，不期然攫住了她的唇，林夏本能躲避，男人卻早料到般擡手控制住她的後腦，迫使她不得不迎合承受。

吻越來越深，他不再滿足于只是簡單接吻，猛地一把抱起她，兩人瞬間調換位置，林夏面無表情，看不出絲毫情欲氣息，沈如楓剛想繼續，整個人卻突然像是被兜頭澆了盆涼水，什麽感覺也沒有了。

一把推開她，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夜裏，林夏又一次聯系了邵知年，和他說了自己的決定。

“我來安排。”邵知年聲音低緩，十分具有安撫性。

沈如楓沒有限制她的手機，也許是太放心，因為林夏什麽朋友都沒有，也許是太自信，覺得當家族利益與個人利益擺在眼前時邵知年會選擇前者，總之，他沒有拿走她的電話。

一個星期以前她不再渾渾噩噩，試圖聯系邵知年，原本并未抱有希望，但對方爽快答應，讓她十分寬慰。

三天後，城西別墅突發大火，女主人被擡出來時，面部已成了焦炭。

而沈如楓那時卻遠在鄰市開會，尚且不知。

19 死要見屍

五分鐘後，沈如楓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B市城西別墅大火的新聞推送到了。低頭百無聊賴看過去時，身體登時僵住。雙手卻不聽使喚的發起抖來，他連忙攥緊。将拳頭抵在唇邊，輕輕地盡量平靜地——盡管嗓子已經開始顫抖，咳嗽一聲。

他不好表現出來，因為他的養父還在上面講話。城西別墅是他以林夏的名義購置的私産，沈家夫婦并不知情。

大腦嗡嗡直響。視線也變得模糊，養父的聲音似乎都遠了。聽不太清，只依稀看見他的嘴唇在動。身旁的養母似乎發現了他的異樣，湊過來小聲關切詢問。他木然偏轉過頭，雙目無神。

“身體不舒服？是不是最近太累？”養母在紙上寫道。

沈如楓低頭努力分辨面前那張紙，可一切似乎都失去控制，他竟在那上面看見了沖天的火光。

“城西別墅大火。女主人被燒成焦炭。”

清楚明白的新聞标題。他甚至都無需打開看內容。他也不敢打開。

沈如楓很害怕。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上一次還是在孤兒院躲避那個猥瑣的院長時。

有溫熱的液體從臉頰滑落，沈如楓神情錯愕。擡手輕輕一抹。手指僵在臉上。

他霍地起身，沖養父抱歉地點了一下頭，而後強自鎮定地走出了會議室，掏出電話接通劉助理，直截了當地吩咐：“去城西別墅！”

“沈總，我就在城西這邊，”劉助理咳嗽一聲繼續說，“有人報警了，現在這裏已經被圍起來，火也已經滅了，就是……沈總節哀，林小姐她……沒能逃出來。”

沈如楓眼眶紅的下一秒就能滴出血來，他一字一頓，“不、可、能！”

“沈總，”劉助理沉默一秒，“着火時別墅門窗都被反鎖，外面的人沒能在第一時間進去，等我們把門撬開，人就已經……”

“我說不可能，你聽不懂嗎？”沈如楓臉色忽地猙獰，“門窗都反鎖？你長沒長腦子？去找，B市，不，任何地方，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她給我找回來，懂了嗎？”

劉助理無聲一嘆，只能點頭，“懂了，沈總。”

沈如楓一路飙車回B市直奔城西，車還沒停穩他就跑下來，蠻橫的撕扯開警戒線，不顧阻攔往裏面沖，他雙眼充血胡子拉碴看起來就像是個瘋子，劉助理手疾眼快的撥通警局電話甩給了要拔槍的警察，這才制止了一場不必要的沖突。

空蕩的屋子此時更顯蕭條，沈如楓大步上了二樓卧室，焦糊味充斥鼻端，當推開門的一瞬，他忽地雙膝一軟，直直跪了下去。

随後而來的劉助理大驚失色，“沈總！”

沈如楓把頭磕到地上，淚水逆流。

誰會在房子着火時将門窗反鎖？死的人不是她，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大火！

沈如楓覺得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撕扯着自己的心，五髒六腑都擠在一起叫嚣，腦子裏無數的聲音在指責他，唾棄他，咒罵他。

而更多的卻是在告訴他林夏走了，走了！

他的夏夏走了，不要他了！

“夏夏，我知道我很混蛋，我總在傷害你，我就是個人渣，我會改的，你回來好不好？別不要我好不好？”

夏夏……

他囫囵地訴着為時已晚的衷腸和忏悔，一遍一遍的用頭砸着地板，很快有血流到地面，他記得林夏恢複記憶的那天就是這樣的，漠然看着那一灘血跡，原來悲傷到極致時，這樣的疼痛根本不算什麽。

“沈總。”劉助理上前想扶他。

沈如楓卻驀地起身，雙目陰鸷地偏轉過頭，裏面尚且帶着淚水，牙齒緊咬，從嗓子眼兒裏擠出話來，“給我找，就算是死了也要把屍體給我拿回來！”

劉助理忙點頭。

他起身向外走，執拗到偏執的話落在後面，“那不是她，那怎麽可能是她！”

20 吞下邵氏

兩天後，劉助理照例彙報完工作，将查到的消息也一并告訴了沈如楓。

“沈總。林夏小姐和邵知年曾經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班同學，兩人關系要好。在林夏小姐失蹤的當天，邵知年也不見了蹤影。他給邵家的理由是出去談生意，可很快就跟家裏切斷了聯系，現在邵老先生也在滿世界找兒子。”

沈如楓繃緊下颏，眸子裏寒光大盛。“三個月，我要讓邵家改姓沈。”

手中的簽字筆“啪”一聲斷開。劉助理原地冷不防打了個寒顫，斟酌着上前一步。“沈總，需不需要跟沈老先打聲招呼？”

沈如楓冷冷笑了，睃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劉助理老實噤聲。

“這件事我父親不說，不代表他不想要，去吧！”

兩個月後，邵氏突然被曝光其最新研發的化妝品摻有有毒物質。已致五人死亡。醫院的化驗以及警方的屍檢結果齊齊指向邵家。事發突然，危機公關甚至連詞都還沒有想好，邵氏股票就開始一路下跌。不到兩個小時就創了歷史新低。股民紛紛抛售。

得知這一爆炸消息的邵老先生實在承受不住，當即中風半身不遂癱在了病床，邵家孤立無援。

而就在邵氏焦頭爛額之際，卻有海外注冊公司将股票低價買進，無人警覺。

當持股到了百分之五十一時，海外公司搖身一變，歸到了沈如楓名下。

沈如楓手拿股份來到邵老先生面前，扔給他一沓協議，老先生看過之後便又一次進了ICU，等搶救回來終于能勉強說話，他開口的第一句就是要見沈如楓。

邵氏是祖輩一手創辦，不能倒在他手上，可眼下負面影響嚴重，如果事情得不到解決，那麽邵氏面臨的就是宣告破産這一條路，當然沈如楓的目的他更明白，可是兩條絕路擺在眼前，他寧願選擇看起來帶了些微光亮的那條。

老先生大病一場，仿佛瞬間老了十歲，說話時嗓子就像是個風箱，“我的要求很簡單，保住邵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