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邵知年動作頓住,随即恢複如常。沖她淡淡笑了笑說:“當然有話,”順手把湯匙遞到她嘴邊,“你生完孩子後就有些悶悶不樂,護士讓我跟你說。當心會留下産後抑郁症!”

林夏聽出他語氣中的調侃,心中卻有些不知名的急躁。搖頭否認,“我沒有悶悶不樂。你看我每天吃喝都很正常,我很好,真的!你先跟我說。你到底怎麽了?”

“我沒事啊,”邵知年見她無心喝湯,只得先将碗放到桌上,垂眸有意避開林夏的注視。“只是看着你每天強顏歡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沒有……”

邵知年擡頭對她笑了笑。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叫她,“林夏。”

“嗯?”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麽幫你嗎?”

林夏面色漸漸趨于平靜,看着他。不點頭也不搖頭。

邵知年忽然在自己的嘴裏嘗出了苦澀。果然。

但他還是自己說了出來,澀味融進了心裏,絲絲絡絡地疼,他笑了,“因為我一直都愛着你啊。”

腦子裏像是有緊繃着的弦忽然斷了,铮铮直響,林夏的心跳比以往最緊張害怕時還要快上好幾倍,她知道的,她一直都明白的,自從他應允要幫她,她就感覺到了。

明知這樣不可以,可仍然一意孤行,林夏無數次在心中唾棄自己的自私,沈如楓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記太深了,以至于她即使恨他入骨,也根本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但她不敢和他挑明,她懦弱地害怕自己再次陷入到無助的深淵,她以為她生下了這個孩子,他們之間就能默認彼此的不可能,卻未料他最終還是以這樣直白的方式對她說了出來。

“邵知年你聽我說,我……”

“好了,”邵知年的語氣就像是個鄰家大哥哥對任性妹妹的無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嘆息着說,“這有什麽呢?都是個當媽媽的人了,還這麽莽撞冒失!”

林夏喉嚨忽然哽咽,眼淚順着眼眶落下來。

“別哭,”邵知年心疼的用紙擦去她的淚,“月子裏哭,當心落下後遺症!”

林夏胡亂的擦着眼睛,抿唇不住點頭,“我不哭,不哭……”

房間裏氣氛溫和,一門之隔的外面卻寒氣逼人,劉助理覺得他就不該跟過來,接受這明明該發洩在裏面姓邵的人身上來自地獄的刺骨怒氣。

沈如楓握着門鎖的手指泛白,手背青筋凸起,如果不是尚且還有一絲理智存在,他早就掰斷把手沖進去把邵知年打成爹媽都不認識的怪物了。

他故意的!

姓邵的知道他就在外面看着,所以故意做出那樣的舉動,就是吃準了他不敢進來,該死!

“沈總,邵家那邊您打算怎麽辦?”

沈如楓木着一張臉,聞言冷冷回道:“先不動,等等再說,”話畢驀地松開手,倔強轉頭,“我們走。”

邵知年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眼門邊,眼中神情意味不明,末了,一切情緒全都化作無聲一嘆,變成深深的落寞。

入夜,林夏早已熟睡,病房門被悄然打開,沈如楓動作緩慢的走進來,鞋子落地無聲,連呼吸都刻意摒住。

借着清冷的月光,他貪婪的看着林夏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一年了,他已經一年沒有這樣好好看過她了!

“夏夏……”沈如楓掀了掀唇,無聲的做了個口型,“我想你……”

24 夏夏,對不起

邵知年連着幾天都沒有來看她,請來的護工說他有事要忙,可林夏覺得。也許是那天的攤牌她的反應讓他感到難堪,所以借口刻意避而不見。

“林小姐。該給孩子喂奶了。”護工是個和善的英國婦女,她沖好奶粉。開口提醒正發呆的林夏。

林夏的身體恢複的不錯,已經開始自己照顧孩子了,只不過奶水不太充足,還需要奶粉來補充。

小孩子十分乖巧。除了肚子餓還有需要換尿不濕時會哭鬧,大部分時間都在安安靜靜當個愛睡覺的美男子。特別省心。要不是小東西睡高興了會忽閃着長睫毛用大大的眼睛看她,她還以為孩子生了什麽沒有被發現的先天疾病。

看着小東西沉沉睡去。林夏讓護工接過去放進嬰兒床,愣愣地看着護工熟稔的動作,她心中在想。孩子還沒有名字呢!

夜裏,病房門又一次被打開,沈如楓輕車熟路的走進來,先是看了眼嬰兒床上的小東西。見他睡的正香。不覺勾唇一笑。他的兒子呢!

而後又走到林夏身邊,連日來他一直都只能在她熟睡後才能進來呆上一會,雖心有不甘。可目前來看這樣是最好的。請來的專家說林夏還未出月子,不能受太大刺激,所以他想光明正大站在她面前,還要等她徹底恢複。

林夏自己睡覺時不喜歡拉窗簾,今晚月色很亮,他可以将她看的更加清楚。

“夏夏。”沈如楓輕輕呢喃,這麽多天,他已經不再像第一天那樣心驚膽戰,也知道自己可以在不吵醒她的前提下發出多大的聲響,他近乎癡迷地看着林夏,反應過來時,唇離她的僅剩幾毫米不到的距離。

撐在床兩側的手艱難的握緊,喉結滾動幾下,沈如楓終是沒有再進一步,別開頭,他霍地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沉沉。

輕輕執起她的手,在手背處印下一吻——半路剎住,他仍然是不甘願的。

臨走前他再次眷戀的深深看她一眼,關門出去。

門落鎖的後一秒,林夏倏然睜開眼睛,瞪大的雙眸中是難以掩飾的驚恐,起身半靠在床頭,手捂着胸口壓抑的大口大口喘氣,目光瑟縮地瞥向門邊,冷不防打了個哆嗦。

他真的來了!

前一天她在夜裏懵懂半夢半醒,恍惚感到似乎有人打開病房門又關上,困頓的睜開眼,室內卻是寂寥一片,孩子仍在安睡,那模糊隐約的一幕好似夢與現實交接處的錯覺。

她心事重重一整天,最終得出那應該并不是夢的結論,所以她閉眼裝睡,然後就等來了孩子他爸。

擡起剛才被他吻過的手背怔怔看着,被沈如楓靠近時她只差那麽一點就堅持不下去想要尖叫出聲,可想到會吓着孩子,她硬是咬牙忍住不動聲色,直至他離開。

他來找她了!

然而可怕的并不是這件事本身,是她自己,她該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塊解氣的,卻依舊壓不住那自心底湧上來的陣陣歡喜。

沈如楓對她做過那麽過分的事,他還曾把她當禮物送給別人,雖然那一次她只是被羞辱身體上并未損失什麽,可即便如此,她怎麽可以還是這樣愛他?

那就是個魔鬼,不能愛,不能愛啊!

林夏死死咬住被子,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是痛苦伴着委屈翻滾着沖到心頭,牽扯着眼眶一起對她叫嚣,她想放聲痛哭,可現實卻不允許她這樣放肆。

清冷的月光下,女人低低的啜泣聲隐隐傳了出去,門外站着那個周身披着寒意的冷峻男人,他背靠着牆,眼底有絲絲剔透晶瑩滲出。

她發現他了。

雙手猛地插進頭發,手指死死摁住頭皮,身子痛苦難耐的滑了下去。

“夏夏,”有淚水氲進褲腿,他無聲抽泣,“對不起。”

25 我要見沈如楓

林夏再也睡不着,睜眼撐到天亮她就起來開始收拾東西,太陽出來後又給邵知年打電話。可他不知在幹什麽或者去了哪裏,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

沈如楓來找她了。為了不讓自己淪陷,她只有再次出逃。盡管尚未出月子的身體不允許。

嬰兒床上的小東西正閉眼嘬着奶嘴。

林夏靜靜看着他,心想,就是要委屈你了,還這麽小就要跟着媽媽東奔西走。

孩子在嬰兒背帶裏睡着。林夏穿好衣服,拎起随身物品。走到門邊時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要想逃,首先是得走出這家醫院。

可這一次她的計劃還沒啓動就宣告失敗。

她甚至連病房門都沒有走出去。

門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寸步不離地守着,她甫一開門就被攔了回去。兩個男性黑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不用開口說話,光那副樣子就足以把一個剛記事的小孩子吓哭。

林夏臉色一冷,“你們要幹什麽?”

“林小姐。”一道聲音傳來。有人從旁邊走過來站在門口。手輕輕一揮,黑人轉身繼續面朝外守在兩邊,那人沖她微微一笑。彬彬有禮地說。“沈總讓您好好在這裏休息,不要到處亂走,醫院很大,當心走丢。”

林夏的心在聽見“沈總”兩個字時就開始危機四伏的咚咚直跳,可她仍然不死心,冷着臉色發問:“沈總?哪個沈總?我不認識!”

劉助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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