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不起來的事?

不要,她不要這樣!

可是他卻總是這樣!

“沈如楓,我們之間除了恨就是怨,你究竟愛我什麽?”

他目光溫柔地看着她,靜靜答道:“夏夏,你是我的心,你不要我了,我的心就沒了,心沒了,會死。”

林夏眼中劃過淚水,絕望地別過了頭,頓了頓又将頭轉回來,冷眼下了逐客令:“回國之前,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我不會偷偷離開,你可以繼續讓外面的人守着,随便,只要你不出現就可以。我的話說完了,你走吧。”

沈如楓深深凝視了她一眼,好半晌才艱難地從喉嚨中擠出一個字:“好。”

兩周時間過得飛快,因為腦子裏總萦繞着過一天就少一天的念頭,她居然都沒來得及注意季節的更替,等到醫生正式宣布她可以出院時,倫敦已經開始進入到冬季,雨霧接連幾天,讓空氣中都透着潮濕,所幸溫度還算适宜,她的身體可以接受。

有人一路将他們母子送到機場,上了私人飛機,沈如楓早就等在裏面,男人甫看見她便就張開了懷抱——

“歡迎回家。”

28 老照片和舊信封

回國之後,林夏仍然住在城西別墅。

這裏一年前被她放火燒了,沈如楓又照着原樣給裝修了回來。房間裏新換的家具全都跟之前的一模一樣,晾了将近一個月。空氣中時常飄來的焦糊味終于散幹淨了。

好像他們只是出去玩了一年,回來一切依舊。

沈如楓在回國之前讓人又裝了個嬰兒房出來。裏面的床嬰兒車和玩具都是他精心挑選的,擺了滿滿當當的一房間。

林夏的心并非石頭做的,盡管她心中對沈如楓再怎麽愛恨交加,可當她打開那扇門的時候。心上的那個天平還是會稍稍往他那邊偏一點的。

他是個莫名其妙的大混蛋,但他卻愛着他們的孩子。

他是個罪大惡極的惡人。可他卻還會花心思親自給孩子買東西。

林夏有些迷茫,前路雲山霧罩。她不知道有什麽在等着她,到底是又一條艱難險阻的崎岖山路,還是視野開闊的一馬平川。可不管是什麽,她都只想停滞不前。

“林小姐,飯菜我都做好放在桌上了,您記得吃哦!”保姆站在門口邊穿鞋邊小聲說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沈如楓請了人過來幫她。但林夏堅持自己帶孩子。所以保姆只需要每天過來買菜做幾頓飯就好。

林夏懷裏抱着剛剛睡着的孩子,聞言輕輕笑着點頭,小小聲的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

“不客氣的,那我走了,您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送走保姆,林夏把孩子放進搖籃,而後坐在桌前慢慢吃飯。

沈如楓每天下班就回來,他似乎将一切應酬都推了,只想回來看孩子,用盡全力不厭其煩地哄她開心。

她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總想着時間長了他就會厭惡,可三個月過去,他仍然一如既往,似乎不知道疲倦是什麽,耐心十足。

他不怕她跑,事實上她也跑不了,帶着這樣一個未滿周歲的孩子去哪都是個麻煩,所以即使沒人看着他也很放心。

孩子一時半會醒不了,吃過飯她就去了書房,沈如楓有一間很大的書房,她一個人呆的無聊,就會去裏面找東西翻看,其實文字基本上看不進去,她就看看裏面的插圖。

下排的書都翻的差不多,她就搬來梯子去夠上面的,誰知手伸的老長卻沒把想要的拿下來,酸疼的胳膊肘一歪,把旁邊摞成一摞的舊書給碰倒了,目光掃過時她驀地一愣,顧不上手臂的無力擡手就把其中一本書裏面滑出一角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張老照片。

可林夏的目光卻凝在了被照片帶出來的那一個信封上。

老照片有些年頭了,表面已經泛黃,雖然是彩色的,但裏面人的穿着卻很古舊土氣,看模樣應該是家境貧寒的一家三口。

小孩子的眉眼跟沈如楓如出一轍,兩邊抱着孩子的人頭碰頭在一起,笑的見牙不見眼。林夏把照片翻到背面,右下角用碳素筆寫着:莫如凡,翁慧慧,莫小楓,于199X年7月拍攝。

她愣住,莫如凡,莫小楓?

這個和沈如楓長的那麽像的小男孩,跟他有什麽關系?是他嗎?可為什麽他姓沈?

林夏的目光又落在那個沒有貼郵票也沒有郵編,寄信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也都是空着,更沒有封口的信封上,裏面厚厚一沓,跟這張照片放在一起的,是什麽?

林夏忽然有些口幹舌燥,心跳也随之加快,好像即将要發現什麽事情,讓她內心忍不住的恐慌。

舔了舔幹澀的唇,她下了很大決心般的,輕輕打開信封。

29 猙獰往事

那确實是一封寫給沈如楓的信。

可筆跡讓她如此熟悉的寫信人,也的的确确是她那位在獄中自殺的父親。

“爸爸……”

是他沒錯的,她聽了二十多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說話方式。跟這封信上面的一模一樣!

父親為什麽會給沈如楓寫信?他不是被他逼死的嗎?

看着那上面的字跡,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父母去世後她就被沈如楓囚禁起來,連他們的後事她都不清楚有沒有人幫忙打理。更別說墓地裏是否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父母去世兩年多,而她卻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接觸過跟他們有關的事物了。

眼眶酸澀,林夏要用上最大限度的隐忍才不會讓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呼吸散亂。她一遍一遍地擦着眼裏的淚水,可眼眶卻不厭其煩的再一次慌張的濕潤模糊。

她極其忐忑又迫不及待的讀起了信上的內容。

“……事到如今。我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我罪有應得咎由自取。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與別人無關,更跟夏夏無關。她是個單純的女孩兒,她什麽都不知道,請你不要傷害她。”

“當年我從你家走後,隔天得知你父母因為不堪債務重負而雙雙自殺。那是我碰到的第一個因為被讨債而自殺的人。之後我就再沒幹過替人讨債的單子。因為害怕和愧疚,我心軟了。”

“後來我做生意賺了些錢,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反省了年輕時做過的混賬事……對不起。”

“希望我可以用自己的命去償還你的痛苦……”

“我很抱歉,二十年前,讓七歲的你成了孤兒……”

林夏失神地看着信上“雙雙自殺”那力透紙背的四個字,雙眼刺痛。手忽地一松,信紙掉落,梯子阻隔了它們的速度,可它們還是飄飄蕩蕩落到了地上。

內心空空落落,那一瞬間,身邊的一切仿佛都遠了。

自殺了,她的父親把沈如楓的父母逼到自殺了,讓沈如楓成了一個孤兒。

她父親讓沈如楓成了孤兒。

自殺。

林夏忽覺眼前一黑,随即身體直挺挺地倒栽下去,昏迷過去的前一秒,她隐約聽見有人聲嘶力竭的叫她“夏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好像是已故的父親的聲音。

醒來時她尚有些懵懂,大腦混沌,直到沈如楓的身影從一旁出現,雲游到九霄外的心神才慢慢歸位。

林夏愧疚地不敢直視他。

“夏夏,”沈如楓發現她醒了,便放下手頭的工作坐到她身邊,擒住她想要逃脫的手握在手中,“擡起頭看我。”

林夏嘴唇微動,頭仍舊低着。

他的聲音裏夾了些冰碴,手勁收緊,“夏夏,擡頭看我。”

林夏顫了一下,緩慢擡頭,淚眼婆娑,他的樣子影影綽綽,顯得一點也不真實。

他擡手擦掉她的淚水,目光盡可能的帶了些溫柔,對她說:“你在書房發現了那封信,也看了內容,對不對?”

“沈如楓,”林夏喑啞着嗓子開口,淚再次模糊雙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歉疚地說道,“對不起。”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對沈如楓說出這三個字,她總以為,這應該是他欠她的。

淚水在說完之後就決了堤,她不顧形象的大哭出聲,不住的沖他弓背彎腰,“對不起沈如楓,我們家對不起你,我代替他們向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這三個字,好像并沒有什麽用。

沈如楓木然地坐着,面無表情地看着林夏,可那雙赤紅的眼睛又有些空洞,仿佛着落點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透過她看到了別處。

他似乎看見了多年以前,在那間陰暗潮濕只有幾平米的小屋裏,那一男一女也是這樣哭着抱住他,一遍一遍地說着“對不起”,他也在哭,內息的恐懼直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

然後他眼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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