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紅粉将軍

作者有話要說:

若雪回到陳留,一進花廳,便看見義母丁夫人迎上來,不由得哭拜在地:“若雪拜見義母。”丁夫人忙拉起若雪,一把摟住她哭道:“兒啊,想煞為娘了,這些年苦了你了!也出落得這般俏麗了……我苦命的兒啊……”若雪忙給丁夫人擦淚,強笑道:“都是兒不好,一回來就惹義母落淚。怎麽沒看見義父?”丁夫人嘆道:“你義父很少回府,整天在軍營練兵。兒啊,一路辛苦,你先去用飯歇息吧,別累壞了。”娘倆又聊了會家常,若雪給丁夫人施了禮,又去拜見了卞夫人和幾位姨娘,才自去房中用飯歇息。

次日,若雪去給丁夫人和卞夫人請安,有軍兵傳話來,曹操要若雪去軍營相見。若雪拜別二位夫人,跟随軍兵來到了曹操所在的軍營。軍兵進去通報了,若雪好奇地左顧右盼着,但見軍營中旗幡招展,軍兵正在校場訓練,一招一式虎虎生風,呼聲震天,氣勢磅礴。她正看得入神,忽然聽到一聲暴吼:“哪裏來的丫頭擅入軍營重地?!”若雪冷不防唬了一跳,但見面前站着一個大漢,銅盔銅甲,一臉的兇相,她辨認了半晌,突然撲哧笑了:“元讓叔叔,不認識雪兒啦?”原來此人正是曹操的族弟,名夏侯惇,字元讓。他表面雖兇得很,卻十分疼她。夏侯惇先是一愣,仔細看了看若雪,半晌才驚喜道:“雪兒?!你這丫頭,走了九年,早把叔叔忘了吧?”若雪調皮地笑道:“雪兒豈敢忘了叔叔?是叔叔不認雪兒了才是!剛才是誰大吼一聲,把雪兒吓的三魂出竅?”夏侯惇憨笑着摸摸若雪的頭:“小丫頭長大了,口舌還和以前一樣尖利!見過你父親了沒有?”若雪道:“軍兵去通報了半天,還不見義父傳喚。”夏侯惇嘆道:“孟德睡着了麽?女兒九年不見了怎麽舍得晾在外邊!走,叔父帶你找爹爹去!”若雪忙道:“算了叔父,父親許是正忙,晚些再拜見不遲。”夏侯惇道:“那好,随叔父去拜見諸位叔伯如何?”若雪只好點頭,遂見過了夏侯淵、曹仁、曹洪等叔伯,在軍中用了午飯。

午後,曹操終于命人來傳喚若雪,若雪急忙去見。待走入中軍大帳,曹操正端坐于書案之後,只見他雙眉微微蹙起,一雙炯炯有神的細長鳳眼只顧定在書冊上,也不曾擡眼看一眼若雪。若雪心中有氣,幾年不見,爹爹也不說給個擁抱,或給兩句溫言也好啊!索性站着也不說話。半晌之後,曹操才開了口:“下站何人?”若雪賭氣道:“您那不孝的女兒若雪拜上!”曹操一擡頭,似笑非笑道:“雪兒還知自己不孝麽?”若雪聽得他言中已有冷意,忙換上笑顏來到曹操身邊跪倒:“孩兒見過父親!父親一向可好?孩兒見父親神采飛揚,精神矍铄,必是極好!嘿嘿。”曹操一見愛女,已是滿心歡喜,哪裏還會有氣,不過佯作不快,冷哼道:“虧你還記得有個父親!為父盼了你九年,竟一次也不回來看望為父,你心裏可有為父?”若雪笑嘻嘻地解釋道:“并非女兒有意不歸啊,實在是……師父不給盤纏嘛。”曹操忍不住笑了:“笨丫頭,你不會捎信回來,為父叫人去接你?即或無送信之人,你若向你袁叔父開口,本初豈能袖手旁觀?雪兒怎會變得如此愚拙了?”

若雪聽了,不由氣道:“爹爹,您快休提了,女兒在邺城差點沿街乞讨!”曹操奇道:“怎麽?”若雪将前因後果講了一遍,末了又道:“我才不求那袁紹呢!免得他以後揚言,我們家欠了他們家人情!”曹操忍不住笑道:“你這丫頭。罷了罷了,為父也不再與你鬥嘴了。”若雪伏在曹操膝頭撒嬌道:“爹爹可有想孩兒麽?”曹操愛憐地撫着她的秀發笑道:“爹爹倒是想雪兒,可雪兒不想爹爹,又有何用?”若雪一撅嘴:“爹爹屈枉孩兒!孩兒此次下山,本就是要助爹爹一臂之力的麽!”曹操滿意地點頭,卻又笑道:“你乃閨閣女兒,豈能随意抛頭露面?”若雪驕傲地揚起頭道:“我潘若雪又豈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所能比的?我學了九年武藝,就是要在這亂世之中揚名的!爹爹,請準許女兒投效帳下為将!”說着翻身跪倒。

曹操聽得“潘若雪”三字,眸中微微黯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好!不愧是我曹孟德的女兒,為父就準你入我帳下為将!”說着笑容盡收,一派嚴厲之色浮現:“但你若違我軍規将令,為父照樣嚴懲不貸,絕不寬容!明白沒有?!”若雪大聲喝道:“末将明白!”曹操這才微笑道:“好,吾家女兒初長成,實令為父有所安慰。望你多建戰功,做一個紅粉将軍!”若雪笑道:“多謝父親封名!”從此若雪在軍中就被軍兵戲稱為紅粉将軍。

曹操為讨伐董卓,特做檄文發往各地諸侯駐地,天下諸侯皆起兵相應。共十八路諸侯,各領文官武将,投洛陽來。衆諸侯陸續皆至,各自安營下寨,連接二百餘裏。曹操宰牛殺馬,大會諸侯,商議進兵之策。這面十八路諸侯會于大帳之中商談推舉盟主事宜,若雪口渴想喝水,便繞過大帳去取水,不巧正遇見一人也在取水,一回頭正撞上若雪。若雪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怔:眼前這人長身玉立,身上未着甲胄,只着一襲白色錦袍,端的是一身的俊雅風流。

若雪退後一步,警戒地看着那人,不料那人一臉驚喜,上前幾步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雪妹!”若雪一挑眉:“你是何人?為何直呼我閨名?”那人笑道:“雪妹,你忘了麽?我父袁紹,愚兄乃三公子袁尚啊!我們幼時常在一處玩過的!”若雪哦了一聲,勉強點頭笑道:“我記得了,原來是三公子,一向少見。三公子喚我有事?”袁尚見她嬌俏動人,一颦一笑之間的婉約風情,不覺心馳神蕩,便上前欲對她一訴衷腸,不想若雪一笑:“我還有事,三公子請便。”說罷臉兒一板,轉身施施然離去。袁尚望着她遠去的嬌美身影,不由得一陣失望,他們不是青梅竹馬麽?為何幾年不見,生分到這個地步?可是殊不知他認定的青梅竹馬,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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