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個人賽結束 (1)

小胖一直跑, 那個小少年一直追,追着追着,那小少年跑不動了, 手撐着膝蓋喘氣。

小胖毫無所覺地繼續跑,兜了個圈, 從小少年身側跑過去。

小少年:“……”

臺下顧離淵幾人:“……”

江映岚又頓時大笑起來, “小胖他, 哈哈哈,真可愛。”

小胖跑起來,完全懵頭懵腦暈頭轉向, 連跑回去了都不知道。

小少年也被小胖逗笑,忙抓緊機會,棒子一挑, 将他挑下臺。

小胖站在臺下時, 慣性跑了兩步, 之後止住腳步,後知後覺意識到發生什麽。

他猛地扭頭一瞧,正好撞上小少年正低頭瞧他的視線。

小胖:“……”

他摸摸頭,回到顧離淵身側, 眼底盡是迷惘。

他低聲問:“圓圓, 他什麽時候追上的我?”

他怎麽毫無所覺?

顧離淵:“……”

顧白在旁吐槽道:“你自動送上門的, 跟那小兔子似的,一頭撞入虎口。”

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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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轉移話題道:“看比賽, 看比賽。”

二十進十,兩兩對決,贏則進, 輸則退,沒有複活賽。

也便是說,小胖與前十無緣。

按照顧家的說法,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若是強強對決,無緣前十前五,那便是上天注定。

畢竟,對決號碼,是沒有作弊的。

顧白對上的是同班同學,很輕易地用線控制住對方,再用針比上對方喉嚨,就讓對方認輸;大胖的對手是大一歲的一階族人,被大胖耗盡靈氣後,被大胖一鼎推下臺。

顧離淵的對手不太巧,是瘦猴。

顧七閑瞧見顯示屏上對立的號碼,立馬哈哈大笑。

他拍拍瘦猴的肩膀,給他一沓厚厚的二階符箓,道:“瘦猴,炸死他。”

江映岚聽了顧七閑的話,忽然冒出個點子。

她對顧離淵道:“圓圓,待會兒你不要太快結束比賽,次次都只用超出瘦猴一點的力量,讓他每每以為自己能贏時,卻怎麽也贏不了。”

顧離淵應聲“好”。

顧離淵對江映岚的要求,幾乎不會拒絕,哪怕并不符合他的行為準則。

比如,這樣逗瘦猴玩在他看來就無意義,可是蛋蛋喜歡,他就會做。

他先朝瘦猴行了個同輩禮。

瘦猴下意識地行禮,之後又慌慌張張的收回,望向顧七閑。

顧七閑根本沒留意瘦猴行禮,他只期待接下來的比賽,只想看顧離淵灰頭土臉。

行禮後,顧離淵收手蓄勢,在裁判說“開始”後,手中符箓飛快地在空中結成符陣。

與他之前的打法一模一樣,不過符箓沒有激發,而是等瘦猴慌忙地取出符箓激活後,才激活。

這一停頓,下邊沒多少人看出,皆以為瘦猴反應快,趕在顧離淵結陣之前,出了招。

顧七閑一拍巴掌,誇道:“瘦猴幹得好,就這樣,炸死他。”

他給瘦猴的都是雷霆符,雷霆符齊齊爆炸,無數紫雷似倒劈的樹杈,又似攀爬地蜘蛛網,在臺上轟天震響,極具有視覺與聲覺震撼力。

顧七閑得意地想,這般威力,顧離淵肯定會被炸傷。

雷劫散去,顧離淵頭發炸開,滿臉黑灰,果真被炸得灰頭土臉,雖然沒見他吐血是個遺憾,但這個樣子,真特麽解恨。

顧七閑禁不住眉開眼笑。

他望向瘦猴,瘦猴幹幹淨淨地站在邊緣,看起來比顧離淵好上太多。

只是,他身子搖搖晃晃,半只腳踏出邊緣,正在努力穩住身子。

顧七閑緊張地盯着瘦猴,瘦猴要是掉下去,顧離淵就不戰而勝了。

結果越怕什麽,就來什麽,瘦猴搖晃了兩下,身子往後一仰,就這般掉到臺下。

顧七閑:“……”

他氣得撥開人群,跑到瘦猴身邊,罵道:“你怎麽回事?故意讓顧離淵贏?勝利我都快送到你手裏了,你居然還能自己掉下來?”

瘦猴也很苦悶,他恨自己不争氣,竟敗在最後一步。

他非常不甘心。

顧離淵明明被雷霆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結果因為他的失誤勝利,真是太讓人火大!

他不敢瞪狂罵他的顧七閑,只能視線似針般狠狠紮向臺上的顧離淵。

顧離淵卻沒有望瘦猴,而是在問江映岚:“蛋蛋,這般表現,可以嗎?”

江映岚一翅膀拍向顧離淵,誇道:“妙啊,這比我之前給你安排的劇本還要好。走狗-屎運勝利的廢柴,最後卻憑實力取得第一,比次次都艱難勉勝,最後卻拿得第一,要打臉太多。”

瘦猴不是巧合推到邊緣,也不是運氣不好掉下去,而是顧離淵想要營造這麽個“真相”,瘦猴才會不小心“拱手”讓了勝利。

而他被雷霆擊成這樣,是因為一開始他只想小小雷擊一下,“營造”自己躲不過的假象,誰知雷霆入體,竟能通暢體內經脈,幹脆不躲不避了。

雷劫暢通經脈的威力自然遠遠比不上鳳凰火,但蚊子再小也是肉,顧離淵不想放過。

他頂着一頭炸發淡定地下了武臺,往大胖方向走。

途中,能聽到下邊有人酸溜溜地說他運氣好。

這本就是顧離淵想留給人的印象,因此他沒理會那些人,回到小胖他們身邊。

小胖伸手想去車顧離淵的頭發,被顧離淵抓住手腕,道:“別亂碰。”

小胖遺憾地收回手,對顧離淵那頭亂發依舊有些蠢蠢欲動,不過礙于顧離淵,只能強行歇了撸一撸的心思。

他給顧離淵扔了幾株卷柏,面色頓時微異。

圓圓看起來這麽慘,居然丁點傷都沒受?

顧離淵見小胖瞧出來,掏出清潔符往身上一貼,又恢複幹淨整潔。

大胖和顧白也瞧出不對,顧離淵唇紅齒白,氣色比他們還好,就算小胖卷柏治療見效,也不會這般立竿見影。

顧白心思敏捷,立馬拍拍小胖,道:“多扔點卷柏。”

雖然不知道圓圓為何要示弱,他們作為朋友,就得将僞裝給做好。

比完賽,就沒他們什麽事,他們站在臺下,看二階和三階的比試。

二階和三階的比試手段,較之一階更有看頭。

他們的本命靈五花八門,技能也讓人眼花缭亂。

比如一個召喚出廚具的二階上人,他一手菜刀一手平底鍋,平底鍋當盾當攻擊,菜刀掄成風火輪,全程壓着本命靈是劍的對手打。

還有一個本命靈是布的上人,一開始就用黑布将武臺圍住,讓人看不清臺上情形,等事情落定後,她的對手成為了個木乃伊,而她穿着漂亮裙子,在臺上朝衆人揮手。

顧白望着這個女上人的攻擊方式,若有所思。

顧白雖然能将絲線紡成布,但那需要時間,根本無法做到如這女上人般,随手便是一塊布,不過,這名女上人的攻擊方式,和那個廚子的攻擊方式,有值得借鑒的地方。

相較于顧白他們借鑒學習,江映岚正跟顧離淵點出這些人打鬥時的缺點,以及改進,看到精彩處,還會反問顧離淵,如果是他,該如何破局?

堪稱一對一教學。

顧白他們起初還自己學習,等聽到顧離淵自言自語說,這一招他會怎麽破解後,幹脆湊到他身邊,聽他說話,并根據顧離淵的結果反推,明了對方這一招的精彩之處。

可以說,四人都收獲頗豐。

第二日便是十進五,以及定前五。

小胖雖然失敗了,但熱情并不減,依舊一大早就将人喊起,一起前往西廣場。

顧白運氣不好,遇上顧晨,就算她用布凝成盾,依舊沒能抗住顧晨的攻擊,被一劍架在脖上,只能投降。

而大胖再次将對手耗光靈氣,将對手掃下臺,顧離淵依舊踩到了“狗-屎運”,躲避對手攻擊時不小心跌倒,又不小心撞上對手胸膛,将對手撞下武臺。

他的對手是一名十一歲少年,他若有所思地瞧了顧離淵一眼,轉身離開。

最後留下來的五人,是顧離淵、大胖、顧晨以及顧七閑,還有那本命靈是長棍的小少年。

顧七閑盯着顧離淵,朝他輕蔑一笑,大拇指朝下指指。

顧離淵沒理會顧七閑,而是望向顯示屏上的號碼。

顧七閑氣得心肝疼,對顧晨道:“小晨,無論我倆誰匹配上他,都給他好看!”

顧晨微微一笑,道:“好。”

只是他倆想法都落空了,顧離淵這一局輪空。

顧晨對上顧七閑,大胖對上“孫悟空”。

顧七閑氣得要口吐芬芳,可是他身邊沒人罵髒話,他想不出比較洩恨的髒話。

他嗫嚅了半天,罵出一句,“豎子賊運道!”

江映岚聽清顧七閑罵人都這麽文雅,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對顧離淵道:“我居然感覺,他有幾分可愛之處。”

不會罵髒話的小孩,笨嘴拙舌得可愛。

顧離淵猶豫片刻,問:“他可愛,還是我可愛?”

“當然是你!”江映岚想也不想的開口。

顧七閑能給她做蛋羹嗎?能給她做美食嗎?只能看沒有用的可愛,都是假可愛。

顧離淵抿唇一笑,略有些得意。

顧七閑卻誤會顧離淵在嘲諷他,愈發生氣,“你瞧他,什麽德行!”

顧晨安撫道:“沒事,他現在越嚣張,等最後被打敗時,越凄慘。”

顧七閑腦補下顧離淵被五雷轟頂的畫面,頓時高興起來,“容他現在高興會。”

顧晨目前并不想與顧離淵對上,因此他都是撺掇顧七閑,自己隐入顧七閑之後。

也因此,他與顧七閑對上時,他佯裝打了兩下,就投降。

誰都能瞧出他打假架,可是他自願認輸,長老也不好說什麽。

下一局是大胖和小少年,小少年顯然對大胖有所研究,見大胖将寶鼎放大,開始敵不動我不動策略。

大胖躲在寶鼎後邊,他就不動,大胖舉起寶鼎攻擊,他就避過寶鼎,朝大胖當面一棒。

等大胖寶鼎再次攔在身前,他又不攻擊了。

于是,臺上就重複兩人隔着寶鼎對峙站着的畫面,弄到後來,裁判都無奈了,道:“不要對峙,直接打!”

要讓他倆這麽對峙下下去,一天都不夠他倆打的。

于是,小少年動了起來,圍着寶鼎去追大胖,大胖為防自己打到,圍着寶鼎轉圈圈,再次形成僵局。

裁判:“……”

場下衆人:“……”

沒法,大胖只能舉起寶鼎和小少年打起來。

小少年一根棍子舞得虎虎生威,還非常擅長以輕打重,三兩下就擊中大胖的手腕,讓他手上寶鼎慣性飛出,之後又趁大胖召回寶鼎前,一棍子将他挑了下去。

江映岚對顧離淵道:“這小孩雖然修為只一階,比同齡人低了一截,但他實力比同齡人要高。他估計是除了課上修煉,其他時間都用來練習棍法了。他的本命棍子,在他手裏如臂所指,娴熟得近乎本能。他遠比那些二階上人對自己本命靈了解得多。我懷疑,他本命靈有些絕技,沒使出來。”

顧離淵點頭,将那小少年放在心底。

三進二,顧離淵再次輪空。

顧七閑:“……”

顧七閑氣鼓鼓地上了臺,不看那小少年,只一個勁地猛瞪顧離淵。

顧離淵任他瞪,甚至好心地朝他笑了一下。

顧七閑更氣了。

小少年問:“開始了,你打不打?”

顧七閑道:“我就站在這,任你打!你能将我打下去,就我輸,不然你直接認輸。”

顧七閑身上有他爺爺給護身寶物,根本不怕小少年。

小少年聽到顧七閑這嚣張的話,氣笑了。

他手中棍子直指顧七閑,怒道:“這是你說的,顧七閑,可別找你爺爺告狀!”

他長棍往前一動,棍子頂端長出個槍頭,原來這小少年的本命靈不是棍而是長-槍。

他大喝一聲,長-槍往前一刺,準确無誤地刺向顧七閑腰間玉佩。

那玉佩是顧五長老給顧七閑的護身玉佩,受到攻擊,頓時張開一道結界,同時一道攻擊從玉佩上發出。

裁判正想出手護住小少年,結果小少年冷笑一聲,激活身上的法袍,冷笑道:“就你有爺爺?”

裁判方才想起,這位的曾祖,是顧家那常年閉關的七階長老顧二。

只是這小少年太低調,平時做派與顧家其他普通族人沒什麽區別,讓他一時忘了,他身上也有寶物的可能。

之後,小少年瘋狂地戳那玉佩,玉佩發出的攻擊全被小少年身上法袍吸收,沒能傷到分毫,而顧七閑的玉佩,則在小少年一次次攻擊下,漸漸地失去靈光。

高臺上顧五長老盯着顧七閑,氣得直接起身,若不是顧忌顧七閑還在比賽,只怕會直接将他擱到腿上抽一頓。

那護身玉佩是讓他用在家族小比上的嗎?

顧七閑面色微微白,忙取出用來對付顧離淵的雷霆符激活。

小少年疾馳而退,在空中旋轉翻身,之後立于長-槍尖,将雷霆全都踩在下方。

小少年立于雷霆之上的身姿,仿若仙人踏劫,無比危險又無比震撼人心。

小少年身姿未曾長成,可是從他身上,卻仿若瞧見亘古山岳無邊靈海。

江映岚誇道:“你們顧家,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小少年,若不隕落,必将有一番造化。

顧離淵又問:“比起我如何?”

江映岚果斷道:“當然比不得你。”

否認顧離淵,就是否認她,這怎麽可以?

“顧家,不,整個上界,最出衆的,當屬你!”江映岚誇得十分真誠。

顧離淵再次抿唇一笑,心底是止不住的開心。

他虛僞地謙虛道:“上界還是有不少英豪的。”

江映岚用翅膀拍拍他的頭,示意他繼續觀看。

臺上,小少年腳下一用力,再次拔高身子,同時手往下攤開,長-槍化作一道流光落到他手上。

他在空中一個旋轉,再次擊向顧七閑腰間玉佩。

只聽得咔擦一聲,顧七閑腰間玉佩出現裂痕,同時他身側的護罩消失。

臺上雷霆萬鈞散去,小少年站在顧七閑對面,他的長-槍直指顧七閑喉嚨。

顧七閑看着在陽光下閃爍寒芒的槍頭,後知後覺地摸摸脖子。

他的脖子好似有種被刺穿的疼痛感,皮質被槍頭殺氣溢穿。

顧七閑猛地哇地一聲哭出聲,大聲喊:“爺爺!”

顧五長老從高臺上飛下,将顧七閑抱起,朝顧六長老抱歉一笑,“讓你見笑了。”

之後,他抱着哭泣的顧七閑離開比武臺。

顧晨真沒想到,小小家族小比,會冒個人出來,直接将顧七閑打敗,這讓他之前他安慰顧七閑的話,成了個笑話。

他嘆息一聲,開始考慮明天要怎麽安撫顧七閑。

顧七閑好用是好用,但任性起來,還真有些吃不住。

顧七閑第三,顧離淵與小少年争第一第二。

顧離淵站在臺上,朝小少年行了一禮,道:“顧離淵。”

他望向小少年,有些遺憾,他還想與顧七閑對上,然後借助對方的雷霆符呢。

免費的雷霆煉體,就這麽沒了。

小少年回了一禮,朝顧離淵笑道:“顧南溪,交個朋友?”

“為何?”顧離淵問。

“因為我運氣不好,想和運氣好的人交朋友。”顧南溪笑出一口大白牙,看起來非常陽光。

顧六長老開口:“閑話莫談,比賽開始。”

顧離淵右手一動,夾在指尖的符箓飄在空中成陣。

不等符陣激活,顧南溪長-槍似流光一般快速刺出,一槍刺穿其中一張符箓,又在其他符箓激活瞬間,長-槍橫掃一圈。

剎那間好似千軍萬馬奔馳而出,追雲逐電,風卷殘雲,其餘符箓瞬間全被刺破。

所有符箓集體啞火,化作普通黃紙從空中飄落,剛飄下半寸,一寸寸化作齑粉,原來符箓在那流星飛電間,被長-槍槍風割裂成沫。

顧離淵見符箓不合一擊之力,忙腳步急退,同時取出小胖叽。

顧南溪在空中一躍,長-槍脫手而出,仿若穿雲箭般直刺顧離淵面部。

顧離淵怕傷到手中小胖叽,忙往旁一撲,在地上翻滾一圈,迅速起身。

顧南溪握住長-槍,再次朝顧離淵刺來。

江映岚忙道:“用小鳳凰擋!別怕扛不過,一生石,除了法則,無物能傷。”

不然九死一生石,又怎麽會成為天地獨一無二的奇石?

聽了蛋蛋的話,顧離淵忙右腳往旁一移,舉起小胖叽攔住長-槍。

長-槍與小胖叽碰撞發出清脆又響亮的聲音,聽得顧離淵心一跳,收回小胖叽避過。

他取回小胖叽觀察片刻,見沒有傷損,放下了心。

顧南溪問:“這是你的靈器?不錯。”

他再次提起長-槍,朝顧離淵橫掃而去。

顧離淵這次不再躲避,而是提起小胖叽擋住,并左手成掌,拍向顧南溪的腹部。

兩人默契地沒有使用靈氣,而是直接比起拳腳功夫。

下邊同階之輩看不清兩人動作,只能看到長-槍若龍,雲裏翻騰;手掌似風,忽閃忽現。

戰到最後,顧離淵用小胖叽擋住長-槍時,腳步一個踉跄,身形沒有站穩。

小少年抓住時機,猛地長-槍直出,似那猛虎下山,抓住這破綻搗向顧離淵胸門。

顧離淵眼睛閃過一抹精光,身形再次搖晃一下,卻在瞬間繞過長-槍攻擊,似那迅疾之風吹向小少年。他手掌翻飛,一掌擊胸,一掌擊腹。

小少年咯噔咯噔往後退,連退七八步才止住身形。

他收起長-槍,道:“我輸了。”

顧離淵也收起小胖叽,行了一禮,“承讓。”

顧六長老問:“南溪,你确定認輸?”

顧六長老覺得這有些兒戲,畢竟家族小比比的是潛力與實力,又不是如凡人一般,比拳腳功夫。

“認輸。”顧南溪爽快地應道,“我自認槍法同輩第一,可是卻敗在離淵最普通的顧氏掌法之下,我已經輸了。”

顧六長老見顧南溪心意已決,只得宣布顧離淵一階小比第一。

這個結果一出,下邊衆人嘩然。

在他們看來,顧離淵就是走了狗-屎運的幸運小子,結果這幸運小子到最後還是那麽幸運,竟然不比靈力比拳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離淵身上靈光微弱,遠不足顧南溪深厚,若是真打起來,誰輸誰贏不好說。

可是,偏偏遇上個個性怪異的顧南溪,讓他拿了第一。

他們望着顧離淵,眼底閃過羨慕。

第一名三百貢獻點呢,顧南溪不缺,他們缺啊,怎麽沒見顧南溪給他們放水?

觀衆的羨慕妒忌恨顧南溪并不知道,他上前上前搭向顧離淵肩膀,問:“離淵,你這掌法練了多少年?”

顧離淵避過,道:“五年。”

“難怪,天道酬勤,你厲害。”

顧南溪收回手,轉而拍拍顧離淵的肩,若有所思道:“你能用顧氏基本掌法就可贏我精挑細選的槍法,看來,沒有絕對厲害的功法,只有不會用的人。人厲害,哪怕練習最基礎的功法,也能贏精妙招數。”

“看來,我要加強基礎訓練了。”

江映岚頗為贊賞地點頭,“這小少年不錯,沒有被精妙功法迷晃眼,而是看到了本質。萬物不離其宗,再精妙的槍法,都由最基礎的槍招組成,基礎打好了,打鬥時随機應變,就是最精妙的槍法,所謂‘一生萬物,萬法歸一’。”

顧離淵将這話記在心底,同時開始琢磨自己日後的武器。

他問江映岚:“我要不要學習棒招?”

小胖叽雖然頂尖是只小黃雞,但整體造型還是棒。

江映岚點頭道:“可以。”

顧南溪以為顧離淵是跟他說話,當即答道:“當然可以,你這靈器,用起來沒多少章程,可以學習棒法,将它物盡其用。對了,我推薦你去內藏書閣購買‘棒法基本大全’,是購買不是複制,購買的玉簡裏擁有長老意識,能糾正你練習角度。”

“多謝。”顧離淵開口。

兩人下臺後,大胖和顧晨上臺,他倆開始争奪第四第五。

顧晨的本命靈是紅傘,紅傘上畫着漫天紅蓮——只見蓮花不見葉,血海無邊彼岸見。

紅傘傘尖是針狀的,閃爍着刻骨寒光,讓人毫不懷疑,一旦被傘尖近體,會被毫不猶豫地刺穿。

等六長老宣布開始,顧晨大步流星地趕向大胖,并手中紅傘一挑,将寶鼎挑飛。

顧離淵吃驚,“他好大的力氣!”

江映岚開口,“借助了外力。”

他系統借了他一臂之力。

“大力符?”顧離淵點頭,“這至少得三階上品大力符才能做到。”

大胖的寶鼎很重,除了大胖,其他人想要挑起,都很艱難。像顧南溪與大胖比鬥那一場,他沒有選擇挑鼎,而是選擇擊中大胖手腕,便是之前試過挑不起。

顧白和小胖也曾試過,他倆費盡力氣也才将寶鼎擡離地面半尺,且不能長久,似顧晨這般輕松挑飛,還真不是一階上人能做到的。

大胖寶鼎被挑飛,直面顧晨的紅傘尖,大胖痛痛快快地認輸。

大胖下了臺,回到顧離淵身邊時,神情沮喪下來。

他沒想到,自己敗在顧晨一招之下。

這豈不是說明,自己很廢?

顧離淵安慰道:“他勝在符箓,你還是很強的。”

顧南溪在旁搭腔:“非實力取勝,勝之不武,你防禦還是很強的。”

就是,顧彥這打法,怎麽不召喚個烏龜殼?

他覺得烏龜殼跟顧彥更配。

小胖道:“明天團體賽,我們替你報仇。”

顧白連連點頭,道:“對對,不信他大力符那麽多。”

顧七閑就算再喜歡他,也不會将自己錢財白送給他,她懷疑,顧晨手裏就一張大力符。

顧晨除了第一天喊聲報告外,再沒做過不符合這個世界的舉動,加上他時刻藏在顧七閑身後,顧白并沒認出他也是穿越者。

顧南溪聽過他們說團體賽,道:“你們團體賽的名額滿員了嗎?”

“沒有。”小胖問:“你想加入?可是報名時間過了。”

小胖對顧南溪印象不錯,畢竟輸給他,比輸給其他人要有面子的多。

“沒事,我可以找長老添個名字。你只要說,願不願意我加入?”顧南溪問。

小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顧離淵,問:“圓圓?”

顧離淵開口:“投票吧,蛋蛋有一票。”

大小胖、顧白:“……”

行吧,他為核心,一人兩票。

“同意的舉手。”顧離淵開口。

頓時,大小胖、顧白都舉起了手。

顧離淵沒有舉手,但他開口道:“全票通過。”

全票二字,表明自己态度。

顧南溪左看看右看看,還是忍不住問,“蛋蛋呢?”

小胖開始給他科普顧離淵的習慣,比如蛋蛋還在蛋裏時,圓圓就喜歡跟蛋蛋說話;現在蛋蛋破了個小孔,圓圓喜歡給蛋蛋代言。

反正,蛋蛋是工具,替圓圓遮掩他的自言自語。

顧南溪恍然。

顧離淵的經歷他也是知道的,他爺爺對顧清乘頗為看不上眼。

妻子死了,就遷怒兒子,兒子不好好養,搞什麽鬼名堂。

按他爺爺的說法,就是顧清乘是個軟蛋,不是個男人。

所以,顧南溪以為顧離淵一個人呆久了,為了緩解孤獨,染上自言自語毛病。

他理解地點頭,“我明白。”

他會包容圓圓這個小愛好。

顧離淵他們在這邊閑聊,邊觀看高年級的上人戰鬥,那邊顧七閑在高臺上望着這一幕,頗為解恨。

可惜,顧晨打敗的是顧彥,而不是顧離淵,這開心要大打折扣。

開心之後,漸漸的,他心底升起疑惑。

顧晨有那實力,一傘挑飛巨鼎?

若他真有那實力,還用得着巴結他?

畢竟,顧家還是強者為尊,顧晨有那潛力,只要表露出來,顧家自然會大力培養,這豈不是比巴着他要出息得多?

若不是實力,那便是三階以上的大力符?

可是顧晨他哪有錢買這等品質的大力符?

顧晨是凡間來的,除了月例,并無閑錢,而月例,遠不足以供他購買。

而自己手雖松,但該給的不該給的,都心底有數,三階以上的符箓,他是絕不會給。

如此,顧晨的大力符,是從哪來的?

顧五長老問:“乖孫,那是你最近交的朋友?”

顧七閑立馬忘了之前的疑惑,點頭驕傲道:“怎麽樣,他厲害吧?爺爺,我也不是完全不會交朋友,你看他這麽厲害,和我打時,讓我贏了。我倆友誼,比名次重要。”

顧五長老若有所指,“他倒是個聰明的,為了達成目的,能忍,也看得長遠。乖孫,你不是他對手,和他散了吧。”

“為什麽要散?”顧七閑不悅地開口,“爺爺,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傻子,我心裏有杆秤,他要是敢害我,我會先出手的。”

顧五長老嘆氣,摸摸顧七閑地頭,沒說話。

他哪是擔心對方明面害人?

他是擔心對方将乖孫當槍使,乖孫還為對方兩肋插刀,認為對方是真兄弟。

不過,這話他若說了,只會引起乖孫的逆反心理。

現在還小,他先替乖孫看着,若是對方真将乖孫當槍使,別怪他出手狠辣。

顧五長老瞧了顧晨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殺機。

顧晨若有所覺地往高臺上瞧去,正好瞧見顧七閑朝他猛揮手,看樣子,十分高興。

顧晨朝顧七閑一笑,下了臺。

顧七閑從顧五長老身上下來,朝顧晨跑去。

江映岚見兩人彙合,翅膀撲閃,準備聽聽他倆又要籌謀什麽。

飛到一半,她止住身形,擡頭瞧去。

青衫靈懸在空中,朝江映岚笑道:“前輩來看我顧家小輩小比?”

青衫靈和江映岚都是魂體狀态,身下那些六階及以下上人并不能看到他倆,因此他倆對話,倒也自在。

江映岚點頭,問:“潛伏人選找到了嗎?”

青衫靈搖頭,“潛伏得深,沒發現可疑的。”

青衫靈這倒沒撒謊,他在所有長老附近都扔了松針,可是一個個的都沒異常。

“那在話本上施迷魂術的幕後之人,找到了嗎?”江映岚又問。

青衫靈沒答,而是若有所指地應道:“前輩對我顧家內事,知道得挺清楚。”

江映岚一雙豆豆眼無辜地望着他。

青衫靈笑了一下,無奈地開口:“我也不問前輩有什麽目的了,只是該說的我可以說,不該說的,我卻是不能告訴前輩。”

“這迷魂術之事,不能說?”

“也不是。”青衫靈開口,“施展迷魂術的,是一個組織,在我們顧家開始調查時,發現書店內所有的《小夢神游記》都不翼而飛。”

“拿不準是《小夢神游記》有問題,還是只在那個位置點的話本有問題,顧家找到書店老板調查,結果發現,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将那些《小夢神游記》那個對方,顯然,他也中了迷魂術。”

“我契主檢查他記憶時,發現那迷魂術術法十分高級,直接删除了那一段記憶,無法複原。”

“也便是說,毫無線索?”江映岚問。

青衫靈點頭。

“那《小夢神游記》的筆者呢?你們有沒有去找?”

“找了,沒誰認識,那個代賣的人,查遍整個川水城,都沒找到。後來問過他鄰居,說他前幾天院子裏就沒動靜,不知道去了哪兒。應該是發現顧家在查話本迷魂術之事,提前跑了。”

江映岚:“……”

“對了,這事不僅僅在我川水城出現,其他城鎮也都有,裴家給下邊家族發了通知,各城各自檢查一下,都發現了此事。”

江映岚問:“不替中招的人解除迷魂術?”

“解除不了,迷魂術太過高級。”青衫靈開口,“不過裴家已經有了解法,并将學會解法的族人派往各個家族幫忙了。我顧家地遠位偏,裴家人還沒到。”

江映岚點頭,明白了。

與青衫靈交談片刻,個人賽小比已經結束,江映岚為了不讓青衫靈起疑,開始往顧家族外飛。

飛到內外城時,倏地一下回到蛋殼內。

她在蛋殼內翻個身,心裏猜測青衫靈什麽時候到的,有沒有看到她趴在顧離淵頭頂?

她覺得應該沒看到,不然他肯定會試探一番,可是沒有。

得出這番結論,江映岚放心了。

她又從蛋殼內飛出,落到顧離淵頭頂,道:“我想吃魚羹。”

顧離淵猶豫片刻,道:“現在嗎?”

江映岚點頭,“對,我剛受驚了,我要吃魚羹壓壓驚。”

說着,她将剛才與青衫靈的話轉述一遍。

“他忽然冒出,我差點沒被吓到。”

“辛苦你了,蛋蛋。”顧離淵放下書,去外邊水缸撈了條鲫魚,開始處理。

這大水缸本來養了睡蓮和錦鯉。

原本清晨日頭初升,粉色睡蓮盛開,碧翠蓮葉漂浮,金紅雙色錦鯉在蓮葉下邊自由游行,整個畫面色彩明麗,像是晨光醒後世界予人的視覺獎勵。

可是自從顧離淵開始學做菜後,錦鯉就被顧離淵放生到湖水裏,又從河裏撈了鲫魚回來養着。

現在,水缸裏游來游去的,都是青背白腹的野生甜鲫。

頓時,那種唯美感沒了,只有滿滿的生活氣息。

伺候顧離淵的小厮,對顧離淵這暴殄天物的舉動十分痛心疾首,可惜這是顧離淵院子,他什麽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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