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活費
言青腳程快,心裏又惦記着一個人在宿舍的謝宜橙,一路幾乎都是用跑的,所以她回到宿舍時謝宜橙險些以為她反悔了半路折返了,但言青手上提着的提子打了她臉。小心翼翼地把洗幹淨的提子給人放在床頭,言青還想看會兒書,但是謝宜橙又說要她剝了喂她,沒法子,就當是幫人幫到底吧,言青就乖乖的搬了椅子坐在旁邊給她剝。
言青是不知道以後,別說剝提子,削蘋果、削木瓜、剝橙子,哪樣事情不是言青給謝宜橙細細的弄好了,謝宜橙享受的。她還以為這就是獨一回了。
照顧傷心人,人人有責......
後來,這句話被這樣翻譯:照顧謝宜橙,言青有責。
三串提子,謝宜橙楞是吃完了,心情不好,她也顧不上關心同學,只顧自己心事了。吃完以後總算沒再出什麽幺蛾子,放言青去看書了。
心情是好了不少,大概吃東西真有魔力吧,特別是別人喂的。謝宜橙就是個會享受的主,無論何時。
如果她知道這頓看起來只是小兒科的水果是言青一周的夥食費,不知道會不會這麽輕松,會不會這樣理所當然。
這天過後,兩人的關系似乎又好了起來,謝宜橙和言青同桌去吃飯時候,有時也會喊一下言青,不過言青總是推了,她們都是不混食堂的,言青不可能跟她們去外邊吃。
言青的同桌柏钰也是個美人。鵝蛋臉,柳葉眉,總是穿緊身的黑色皮衣,走的是誘惑路線。雖然才高一,身材卻很有料了,她是校田徑隊的,專跑110米欄,有時候資源短缺也去短跑隊湊個數,一雙腿結實有力,胳膊上可能是訓練得多,也有腱子肉,和言青熟起來以後,她就總愛讓言青摸她的胳膊,言青一摸,她就把小肌肉鼓起來,愛死言青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表情了。
柏钰家裏有錢,據說住的是複式樓,家裏從政的,言青後來遠遠見過柏钰的媽媽一次,也是穿的很誘惑那種,難怪柏钰愛好那麽朝前了。正因為家境上相仿吧,反正她和謝宜橙,很快就看對眼了,基本做了飯搭子,餐餐都是在外面小館子吃的。
班裏其他同學也不乏有家境好的,但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小康家庭,生活費算不上寒酸,可也絕不容他們大手大腳花費。所以他們都是食堂、館子混着吃,學校周邊有很多快餐店,一餐大概十塊到二十好幾不等,食堂的話就是一葷兩元,一素五毛,飯是一兩五毛,桂中的附中說白了也是貴族學校,不差學生那點錢。就這,言青都不能餐餐吃葷。
她一個月生活費是三百五,這三百五包括了夥食費、水費、資料費等等,甚至還包括了換季的衣服,總之就是給你三百五,這個月就別問家裏要錢的意思了。這已經是她家所能承受的極限,言青心裏也知道,她上學要花很多錢。所以除了必要的學習資料,她從不亂花錢,基本上,每月還能有剩的,她就存起來,小心的放在箱底,其實就是她那個大帆布包裏。別看她的包賣相不好,但裏面大概有兩千吧,因為不可能浪費錢回家,她是要住滿一學期才回家的,她也沒有□□,家裏都是一次性給她一學期的生活費,反正按一月三百五這樣算就對了。
這天謝宜橙和柏钰不知道為什麽來食堂吃飯了,就看到言青一個人在那裏小口小口的吃着飯,眼睛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謝宜橙也是邪性,每次來食堂總能看到言青,也是醉。
柏钰就笑着和謝宜橙說:“橙橙,你猜言青卡裏有多少錢。”
這也是她們玩樂的一種方式了,有時候興致上來了,什麽都能猜一猜,關鍵猜還不夠,找答案才是重頭戲,她們就喜歡用這個來展示自己的能力。
謝宜橙立刻就明白柏钰想賭什麽了,也戲谑般笑了吧:“不超過三百。”
“我猜兩百,橙橙,我這次要猜的比你接近,下個月的餐可就你包了啊。”柏钰也自信,她好歹和言青是同桌,對言青的底,不說摸的透透的,也大致知道一二,她也知道言青家境不好,純粹眼毒,看出來的。
“行,你想宰我好久了吧。我也不換條件,你要輸了,也是這彩頭。”
“好呀,你去還是我去?”
“你去,你提出來的當然你辦事。”
“看着,姐姐給你上節課。”
柏钰走到言青對面坐下,第一眼就瞧到言青碗裏的白菜和豆腐,兩個素菜,柏钰都心酸,特別言青那細嚼慢咽仿佛要把所有營養都吃進肚子裏的認真勁更讓人看不得。她都有些不忍心了,拿人家打賭,咳。
想歸想,這種玩家的心從來也只會軟那麽一下。
“同桌,我飯卡忘帶了,你借我用用呗。”言青也看到她了,嘴裏包着一口菜想開口又因為嘴裏有東西不好說話好掙紮的樣子。聽她這麽說,也沒多想就把飯卡給了她。
把卡往刷卡機那裏一刷,數目就很清楚了。四百八。兩人都錯的有點遠,但終歸謝宜橙還是更接近一點,就這樣,言青稀裏糊塗的,幫謝宜橙賺了一個月的飯票。
柏钰驚訝呀,她同桌卡裏有這多錢?那為什麽還吃的那麽素?謝宜橙也驚訝,她是清楚言青家裏窮到什麽地步的人,此時看到這樣一筆對言青來說絕對不小的數目,還是有點奇怪。她們哪裏知道,言青早就算過了她一學期的夥食費要多少錢,中午吃一個葷的話又是多少錢,算的明明白白,一次性就把一學期的夥食費充進去了,至于水費,她都是洗冷水澡的,不在她考慮範圍內。
所以,她們以為一月的夥食費,其實是人家一學期的夥食費。她們還過着每月從家裏拿錢的生活,哪裏又知道言青家這樣特殊呢?
柏钰當然不會刷言青的卡,如果真刷了,按照剛才看到的言青的夥食标準,大概得花掉言青好幾天的夥食費才能讓她勉強吃好。象征性的晃了一下,拿自己的卡買了飯菜,還卡的時候見言青快要吃完了,她們就直接上二樓吃去了。
後來柏钰還裝模作樣的找言青“還”過飯錢,言青不知道她沒刷,就收了,她心眼實,也不推推。倒讓柏钰更覺得她人不錯,不像有的人明明很想要卻還要咬着牙不要。
高中的生活就是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的過着。除了開學那段時間有些蒙圈以外,兩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同學們适應高中生活,而就在這時,軍訓開始了。
之所以選在開學後兩個月搞軍訓,這麽不走尋常路,其實只是因為□□月的太陽還是太曬了,往年常有新生曬得住院,後來校長就大筆一揮,幹脆改在十月搞,這樣既沒丢了軍訓,也省去很多煩心事。只是和軍方那邊的協商就有點難,但看桂中這名字就知道這學校的霸道,但凡敢以一城之名命名的學校,都是有兩把刷子的。事情的經過沒幾人知道,但結果大家都看到了,軍訓從此改在了十月。
要說弊端,當然有,一開始就軍訓的話能讓班級的凝聚力更強,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同學一樣艱苦的訓練,這本身就是一種“戰友情”,情緒是會感染的。那樣,對以後班級的發展都很好。
由體育委員帶人去領了軍訓服分了,到處都是翠綠的景象了。大家都是一件短袖條長褲,做工算不上好也不壞那種,大概就是軍訓規格了。
“只發一套怎麽辦?白天穿着訓練完晚上就臭了,不洗的話,第二天哪還能穿。”班裏有同學犀利的指出這個問題。
“那只能晚上洗了晾幹第二天又穿了,我聽高二的學長說過,好像他們那時候就是這麽過來的。”有手長的已經把友誼的小船劃到高年級了,打探起消息來不要太容易。
“我聽說也是這樣,但是能幹嗎?我看懸。”
“這就要看你擰得夠不夠幹了,反正就算不幹,也得穿,說不準在太陽下站站就幹了呢,順便還能曬曬你那腦子。”這是嘴賤的油子在打趣。
“哎聽說咱軍訓能摸槍,是真的嗎?”無論何時,男孩子的眼光都很容易被兵器吸引,冷兵器,□□,就算只是學生時期打群架時用厚厚的英語書卷成的棒子,都能輕易牽扯他們的情感。
“假的,我早問過了,都是謠傳,槍是沒有,夜行軍倒是有,啧,聽說他們上一屆整整跑了大半個城,在尾巴的隊伍全程都只能用跑的,不知道今年哪幾個班這麽倒黴,被吊在後頭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裏謝宜橙渣了。只能說每一個人渣以後都可能成為五好青年。
關于言青家裏,她家情況有些複雜,窮,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