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床上

其實胖子提起的這個許文翼,池淵也不是沒印象。

河山出來以後,就有不少公司盯上了這塊肥肉,各種打點飯局他是應酬都應酬不過來,計劃書也看了不少,但給他留下了還不錯印象的,除了ZIC就是這個許文翼抛出的條件了。

他還記得當時聞安和也在他旁邊提過幾句,說是這個公司和他也有合作,挺靠譜。

要不是沈悅那不知道多少次顧茅廬地來找他,河山現在根本就不會是ZIC的項目。

一想到聞安和可能跟這個許文翼幹了那檔子事兒,他的火就不打一處來。

狠狠地叉了塊兒蘋果進嘴,池淵嚼吧的動靜直接驚動了對面靠在椅子上揉腦袋的沈倦。

“過來。”朝池淵招了招手,沈倦語氣裏透着點疲憊,“讓我靠會兒。”放下手裏的東西,池淵蹭過去和沈倦分享了同一張椅子,四條大長腿盤在不大的凳子上,場面極其不和諧簡直難以描述。

“別想他們了。”沈倦靠在池淵的肩膀上,擡手拍拍池淵的腦袋,“想他們還不如想想明天吃什麽的好。”

許文翼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己找死,也讓他不想再當這個好人了。

反正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愛燒哪兒燒哪兒。許文翼敢盜版他家牆角,他就能掀了他全家。

誰還怕誰了真是。

池淵坐在她旁邊倒是沒注意他這些有的沒的的心思,真的在一本正經地思考起明天能吃什麽來。來英國之前他在微博上問了好久都沒人說出個所以然了,除了心疼他就是心疼他,順便還問問沈倦是不是破産了要帶他到英國吃飯去。

再上各類美食測評的推薦裏看了看,池淵鄭重其事地挑起沈倦的下巴,眼裏飽含深情:“老婆,我覺的,還是你做飯比較好。“

沈倦擡頭,眼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增多。

自從兩個人在某種關系上發生了實質性進展之後,沈倦就發現,池淵現在對口頭便宜的熱愛是越來越深厚了,滿嘴亂叫。

什麽小心肝兒小寶貝,老婆媳婦兒小甜甜,反正基本怎麽惡心怎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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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考慮他現在真的經不起折騰,沈倦還真的想叫他好好看看誰是誰的心肝寶貝小甜甜。池淵一個號稱着自己攻了快十年的人,昨天晚上在床上可不是這樣的。

一邊喊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一邊緊緊纏着他,勾死個人了。

這麽想想還是原諒他好了,畢竟最後吃到實際便宜的還是他。

作小媳婦兒狀得又往池淵懷抱裏蹭了蹭,沈倦趴卧在他的胸口偷笑。

顧念着池淵,他們的夜間活動也并不怎麽能豐富。

洗漱完之後以後一個趴着打游戲,一個躺在旁邊看書。房間裏只開着個小臺燈,昏黃的燈光打在沈倦的周圍,朦朦胧胧描摹出他的輪廓,清秀挺括,細長的手指翻過書頁,發出輕微的細小動靜。

打完一局腦袋枕在電腦上休息的池淵看着這一幕,心裏說不出的舒坦。

悄摸摸地從被子下頭伸手過去拉住沈倦扶着書的右手,他忍不住用指腹蹭了蹭,繼而十指相扣。

沈倦也沒被他驚擾,拉着他的手繼續扶着書頁,交疊的雙手放在有些泛黃的書頁上。沈倦的手有些涼,指尖卻被池淵的手捂得發熱。

“明天帶你到其他地方轉轉。”翻了頁書,沈倦的聲音裏頭帶着點笑意,“帶你看看,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樂意之至。”池淵擡起頭,閉着眼摸索到沈倦的唇,覆蓋上去。

早睡早起,兩個人相擁着躺下,沈倦習慣性地枕得高些,池淵一般都趴在他的肩膀下方。但今天不知怎的,池淵一把把他的枕頭給抽了扔到旁邊的椅子上,硬是要和沈倦并排。

沈倦也由得他作,沒說什麽,安安靜靜地往下躺了躺。

但池淵似乎覺得還是不夠,伸手臂點在沈倦的頭下放,示意沈倦側身想向着自己。沈倦乖乖配合了,一轉身卻發現一只溫熱的手覆蓋上了自己的眼睛,沈倦幾乎是整個人都給池淵抱住了。

池淵的聲音就在耳邊:“我看着你睡。”

眼睛被完完全全地覆蓋住,沈倦笑着想讓池淵別鬧,擡手碰了碰他,卻發現池淵的力道雖然不大卻異常堅定。

“我陪着你。”攬着沈倦的手又緊了緊。

“…好。”沈倦終究是沒抵抗,順從地閉上眼睛。

他其實并沒有睡意,一點兒都沒有,眼前黑得通透讓他覺得自己仿佛身處在異度空間,耳邊池淵的呼吸聲仍舊規律清淺,沒什麽響動。

這裏不比國內,沒了窗外偶爾還能聽見的汽車軋過馬路的聲音,安靜得簡直讓人心悸。

沈倦甚至聽到了外面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心裏再盤算了一邊明天要帶着池淵去哪兒,沈倦用盡全力想要入睡,自己狠狠得閉着眼睛,心裏反複默念着幾句常常抄寫的心經。

池淵當然感覺到了沈倦的動靜。

睜開眼睛瞥了一眼放在床頭的鬧鐘,池淵心裏暗暗嘆氣。

淩晨兩點四十。

他其實暈暈乎乎眯過去一陣子,但他能夠确信,沈倦是半分鐘都沒有睡着過的。

“沈倦我睡不着。”他輕輕把手抽出來,還是窩進了沈倦的懷裏,腿架到他的腰間,撒嬌“你陪我說說話嘛。”

沈倦反手攬住他,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子:“不說話,一會兒就睡着了。”

“不行。”池淵拖着聲音耍賴,“我就是睡不着。”

沈倦無法,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安撫着:“不嫌無聊的話,給你背書聽吧。”

池淵搗蒜一般的點頭,強忍住哈欠。

“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我都願你拿去。

只求你給我留一雙眼睛,

讓我能看到你。

在我的身上,沒有不曾被你征服的東西,

你奪去了它的生命,也就将它的死亡攜去。

如果我還需要失掉什麽,

但願你将我帶去,

只求你給我留一雙眼睛,

讓我能夠看到你。”

他的聲音低而輕,有着男性獨特的沙啞和深情。這其實是他今天在書櫃裏偶然翻出的詩集,打開的時候,書簽剛好就夾在這一頁。

他不是個擅長說情話的人,現在的心思卻纏着不知道多少婉轉缱绻,想要一一說給池淵聽。

一個教文學的老師,在這個時候犯了難。現在倒是正好,當成睡前催眠給人聽了。

池淵含混着睡意,拉住他的手。額頭抵住他的,讨好地蹭了蹭:“愛你。”

早就困得元神出竅的池淵終于在央着沈倦背了三首詩之後,才安然睡去。睡前還一只手搭在沈倦的眼睛處,手指搭着他的睫毛。

沈倦也有點兒累,就着這個姿勢閉上了眼睛,勾起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我蓋上戳啦!

碼字是喜歡的事情希望以後也能成為一份事業

愛你們每一個人

喜歡還請收藏,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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