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喜歡
看到漲收真的很開心啊
其實已經碼好了後面但有些蟲沒捉,下午有場很重要的考試,等我回來弄完了
一定準時更新
等到家裏的鐘開始敲整點報時的時候,齊景終于放棄了內心給章越拟出的種種辯駁,攥着鑰匙和手機沖出門。
下了電梯茫然地站在偌大的小區花園裏時候,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處于高度神經敏感期的他飛速接起了電話,開口就是:“章越!?”
那頭沉默了一下,齊景覺得自己的心被提到了喉口處,每一下跳動都生生扼着咽喉,直接威脅着生命。
感覺像是過了一萬年,那邊的人才開了口。
一句話,就讓他覺得放在脖頸上的那只手在一瞬間下了死力,直接置他于死地。
“齊景是吧?來,電話通了,你快跟你老公好好說道說道。”緊接着傳來的是一些雜亂的嗚嗚聲和響亮的一個巴掌。
“聽到了吧。”原先的那個男人接過了電話,語氣很是惬意,“你的小情兒在我們這兒呢。”
冬天的A市在這個時候已經入夜了。
齊景站在一個巨大的花壇面前,雙目沒有焦點地看着前方一處路燈打下的一點光亮。很暗,很窄,但确實是住宅區裏能見到的最亮的燈光。他的身後是漸漸醒來的城市,燈紅酒綠,繁華喧嚣。
他不自覺得裹緊了身上有點單薄的外套,聲音在寒風中微微失了調子:“你們要什麽。”
“要什麽?”那邊的男人忽然拔高了音調,本來就算不上好聽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刻薄,憑空透出一股詭異來:“我們什麽都不要,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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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表現出來的無辜總讓人能莫名生出一股火氣。
齊景站在原地沒動,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顯得冷靜:“我給你二十倍。”
章越是從家裏走的,鎖完好如初,門窗都沒有任何痕跡。
但他沒有出門的習慣,平常就連要喝杯酸奶都是打電話懶洋洋的要齊景下班回家帶。綁架,肯定是把他先引出了家門。
那必須就要足夠熟悉章越,不然以他的性格,瞟都不見得瞟你一眼。
“齊總,我知道你財大氣粗。”似乎是在一個空曠的環境裏,那頭有人慢慢踱步的聲音格外清楚,“可我啊,現在不缺錢。”
有人買兇。齊景心裏飛快掠過這個想法。
“我就是想,讓所有人看看你家小情兒那騷樣。你說到時候那些天天喊着男神的人,會說什麽呢?”一群人哄堂大笑。
齊景捏緊了拳頭,不長的指甲在掌心狠狠地壓出一道血跡。
“打個商量吧。”那邊話風一轉,“白河碼頭,一個小時之內過來,用你自己換章越。”
接着就挂了電話,一錘定音。
齊景在原地冷靜了三秒鐘。深吸一口氣之後,甩下外套大步走向地下停車場,一分鐘後,一輛高大的SUV飛速沖了出來。
齊景開了車載電話,先是報了警,然後開始拼命地疏通關系。
對方明顯不害怕他報警,章越肯定有些東西在他們那兒,并且随時可以po上網,不大不小,剛剛好夠他身敗名裂。
就算齊景是傳媒界的老大,施壓再鐵桶,都無計可施。
輿論這種東西,是能殺人的。
他只能第一保證章越的安全,并且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把損失降到最小。給沈倦的電話,他放在了最後一個。再過一個路口就是碼頭的時候,齊景撥出了給沈倦的電話,那頭飛快地接起,然後沉默。
“沈倦,我想殺了他們。”
池淵聽到這句話,不由得一顫,沈倦倒是很冷靜,帶上藍牙走到窗口壓低了聲音:“章越聯系過我。”
齊景打着方向盤的手狠狠一顫,差點撞上旁邊的護欄。
兩個人簡短地交換了雙方的信息之後,大致理出了思路。沈倦立刻聯系ZIC有關新聞傳播的部門,囑咐 只要看到和章越的新聞,不管是什麽,話多大力氣,都必須撤下來。
池淵皺着眉頭坐在旁邊,想了想掏出手機,訂了今天的最快飛回國的機票。沈倦折回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心知肚明。
沈瑜開車送他們回了公寓,看着兩個人一言不發地飛快收拾行李,拎着大包小包出來,再把他們載去了機場。
這時候天上的小雨已經停了,有點兒灰蒙蒙的,壓抑得很。
池淵和沈倦對着沈瑜揮手告別,快步走向登機口。
與此同時,齊景走到了碼頭邊。
這裏停止開發已經很久了,碼頭邊盡都是一些廢棄的倉庫和儲備的材料,橫橫豎豎堆疊在一起,雜亂無章,偶爾有幾只野貓蹿進蹿出,滾遠的眼睛在夜色裏亮的吓人。
齊景大步穿過這一片,徑直走向那唯一一個嚣張亮着燈的倉庫。
他沒有刻意掩蓋自己的腳步聲,靠近那裏的時候就驚動了裏面的人。
倉庫門被暴力地一把打開,齊景冷着臉,站在原地擡起一邊嘴角看着裏面的人。
章越被反綁在角落裏的一把椅子上,垂着腦袋,額發被冷汗浸透,無力地耷拉在一邊。
“齊先生,好久不見啊。”一直和他保持着通訊的人從黑暗裏走出來,吊梢眼尖下巴,泛黃的手上把玩着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既然我都來了,那就輪不到你出來談了。”齊景确定了章越的安全之後,放松了一些,也不顧對面人的氣急敗壞,只是自顧自地卷起了襯衫的袖子。
等到雪白的襯衫被卷在了小臂處,齊景理了理确定整齊,這才擡頭,對着仍舊一片黑暗的一個角落,語氣帶着點奚落,“你說是麽,許文飛。”
他話音方落,角落裏就響起了一聲輕笑。慢慢的,那人一邊說這話一邊從陰影裏走出來,白襯衫黑褲子,身形高挑姿态優雅。微卷的黑發雪白的臉頰,淺褐色的眸子在劣質燈不穩定的光源裏都顯得出塵而幹淨,放在哪裏看都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他開口,聲音也如環佩相碰,聲音圓潤清亮:“我還以為,你會對我溫柔一點的呢。”
“許文飛?”蓋着飛機上小毯子的池淵直起身子來,驚訝道。
旁邊的沈倦皺着眉閉目養神,兩只手指按在眉心處,看起來似乎并不怎麽想多深入探讨這個問題:“恩。”
“這名字,怎麽跟我聽說過的一個這麽像呢…”池淵這次并沒有配合他,而是左右搖了搖他的手臂,硬是把人給搖清醒了。?“許文翼,他算是許文翼的弟弟。”沈倦眉頭皺得死緊,“某些意義上的。”
池淵這個級別的人精,一聽就大概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私生子。
的确,許文翼是許家私生子中的一個,并沒有被承認也沒有被接回本家,只不過她媽媽執着,硬是給他起了這個名字而已。
“他和我,還有齊景,三個人是同學。”沈倦說得很簡略,語氣也并不怎麽耐心,“從初中到大學。”他們的初高中是合辦的直升制,三個人成績一直很好,每次調動人員也都是穩穩地攜手站在最優班。
“我看…不知是同學這麽簡單吧。“池淵笑眯眯接過空姐遞過來的兩倍可樂,慈祥地回頭看着沈倦。
“真的就是…”沈倦辯解,卻被池淵重重地拍下杯子的聲音給驚到了,一句話直接被拍回了肚子裏。
“普通同學,會綁架?”池淵挑了老高的眉毛,“普通同學至于讓齊景打電話囑咐你趕緊回去!?還指明是,你,沈倦,立刻回去!?”
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面絕對不是簡單的同窗情誼能說清楚的事情。
他的直覺還告訴他,這三個人牽扯着的關系,一定不清不楚。
而且,他男人,還是主要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