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僵持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小說看入迷了....

同時追的幾本,和着糖咽玻璃渣子...太好看了

回來一看,自己寫的真是什麽糟心垃圾玩意兒...

有你們喜歡真的是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寫的!

晚一點會補足,明天破事兒有點多希望來得及

城市的另一頭。

章越半躺在床頭,壓抑着嗓子咳了兩聲。不想,還是驚動了一邊趴在桌上小睡的齊景。

幾乎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齊景快步走到章越旁邊,先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再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裏,小心地掖好,這才坐下,對着章越笑:“睡醒了?”

齊景不是個表情豐富的人,對誰的臉色都是一樣的不怎麽樣。只有對上章越,比标準還誇張那麽一點的微笑都是無條件溫情大放送。

“睡夠了。”章越很慢地眨了眨眼睛,聲音很低,“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說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帶着低落。

齊景多少了解章越的人,說句難聽的,章越瞟他一眼他都能知道小祖宗是想喝酸奶了還是想吃雞蛋仔了,更不用說他已經不自覺的表現的這麽明顯。

章越一直是個敏感的孩子,他知道,所以放在手心兒裏疼。現在沒可奈何傷疤被人當面血淋淋地撕開了,他都不敢想章越現在的心情。

繞到床的另一邊,齊景掀開被子就躺了下來,側身過去單手摟住章越的腰。

感覺到身邊的人明顯僵直的身體和瞬間不規律的呼吸,他心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齊景…”章越顫抖着開口,“你回主卧去睡吧,這裏…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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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意識不清被摻回家的時候,執意不肯回主卧,扒着門框的手指都見血了也不肯踏進那個住了三年的,無比熟悉的卧室。

齊景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小越…”齊景裝着無比自然的樣子,就像原來無數個日夜一樣,把章越往下扯了扯,壓在自己的懷裏。

可懷裏的人并沒有像原來那樣順勢纏上來撒嬌地蹭,而是任自己手腳冰涼地僵着一動不動,像只受驚的貓一樣微微顫抖着。過了兩秒,就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樣,瘦弱得能摸到骨頭的肩膀用力掙開了他的手,跌撞地沖出了房間。

“我去下洗手間。”背影倉皇得讓齊景心揪着疼。

單手撐坐起來,他在抽屜裏摸到一包煙,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了,随手翻出一根,點上。

其實章越的事情他很早就知道,早到誰在他面前說出來都不會起什麽波瀾的程度。當初難以消化的事實被打碎了嚼爛了吞吃入腹,現在早就連味道都想不起來了。

可章越不是。

他以為會随着自己被埋葬的秘密就被這麽毫不留情地扒開展示在了心愛的人的面前。許文飛說的身敗名裂他不在乎,窮困潦倒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可當那塊熒幕在齊景面前亮起來的那一瞬間,他才意識到什麽叫心如刀割。

肺裏的最後一絲空氣都被迫擠壓幹淨,他明明早就已經四肢麻木卻在這個時候覺得所有血液都在飛速逃離心髒,左胸口跳動的東西越來越沉,每一下都牽扯着四肢百骸,鑽心地疼。

那是他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時光,自尊比飛塵都還要輕賤。他每天都被縮在那個房間裏,有時候被綁着,有時候沒有。許倫興致來了到這兒來的幾天,他連衣服都不用穿,手腳都被固定在床頭的鐐铐上,大開着雙腿。整整一年。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打算為止付出一生的東西,他早就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

可齊景就這麽毫無預兆地出現了。

寵溺、縱容、由着他怼天怼地地作妖胡鬧,讓他覺得或許,也沒關系啊。

可許文飛拿着那卷錄像帶找到他的時候,他才知道一切都逃不掉的。

那時候他心裏唯一想着的,竟然還是可惜了齊景今天說好能按時下班的。

靠在大理石面的洗手臺上,章越沖着鏡子裏慘白的自己笑了笑。

齊景不嫌你,你還真覺得自己純潔又無暇了?

他想到許文飛帶着嘲諷的微笑對他說的話,突然覺得,真他媽有道理。

突然,洗手間的門被粗暴地打開。章越猛然一擡頭,就看見齊景撐着門把手,臉上微有怒色:“穿這麽薄蹲這犄角旮旯你這是嫌自己醫院呆的時間不夠多麽!?”

愣愣地看着也是光着腳的齊景走進來,把帶着絨的家居服披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兩個人年前逛超市的時候買的情侶款,廉價但很保暖,厚實得穿上就像是個粽子。

把章越強行按在自己懷裏,齊景的聲音很溫柔:“我愛你。”

其他的什麽都不想說。

你只要知道,我愛你。

章越無聲地笑了笑,努力憋回自己眼角的濡濕,不輕不重地拍了齊景後背一下:“不穿拖鞋站在地磚上你是嫌陪我去醫院的次數還不夠多麽?”

嘿嘿笑了兩聲,齊景就是抱着人不挪位。蹭着章越的頭發,活像只大型犬。

章越擡手,似乎想揉揉他的腦袋,可擡起手良久,還是放下了,變成了輕輕一聲嘆氣。

“你去睡會兒吧,我叫外賣。”把齊景推回主卧,章越帶上門的時候笑着說。

裹緊了家居服,章越一個人坐到了外面的沙發上,匆忙在手機上下了單之後,蜷縮在角落裏不說話。而房間裏,齊景靠在床頭摸出第二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對着牆壁抽完一整包已經受了潮的煙之後,齊景反手狠狠揪住自己的頭發,咬緊想了會兒,還是個沈倦打了個電話。

那頭沈倦也還沒睡,披着浴袍走到陽臺上,關緊了玻璃門确定不會吵到池淵之後,才接起電話。

“沈倦,我沒辦法。”齊景是聲音是從來都不曾見過的頹敗,像只哽咽着的野獸,“我什麽辦法都沒有…”

沈倦扶着欄杆看着外面的夜色,嘆氣。

齊景對人對事都太篤定,篤定到他甚至無法理解章越的不安全感。

他理所當然地把自己的全部毫無保留的給章越,卻沒有想過,在愧疚的人心裏,你越好,他就越覺得配不上你。

沈倦沉默地聽着齊景近似于哭泣的喘息聲,心疼卻也知道,這種事情,除了他們兩個自己誰都解決不了。

“許文飛剛聯系了我。”沉默了良久,沈倦開口,“什麽時候見一面吧,我們三個。”

“…好。”

齊景挂斷電話,把已經顯示低電量的手機随手扔到了一邊,直愣愣地歪倒在了床上,雙目放空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坐着同樣事情的人,還有外面的章越。

這時候氣溫并不高,即使開着中央空調,章越也能感覺到透過睡衣領子直鑽到骨子裏的冷意。他的手邊就是一個小小的箱子,裏面放着許文飛打包的所有東西。

他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慢慢掀開那個蓋子,露出那卷無數次出現在他噩夢裏的那卷錄像帶。

那時許倫對他并沒有隐瞞,他冷眼看着旁邊攝像機的紅色光點,陪着許倫做完了全套。

現在這盤帶子,竟然就這麽躺在他面前。

章越喜歡看老電影,所以家裏有成套的播放設備。

他拿着帶子,跪坐在錄像機前面,大睜着眼睛看着牆上映出來的畫面。

當時的錄像設備并不好,畫面也并不怎麽清晰,他還記得許倫那臺機子的支架一直有點問題,所以整個視屏一直搖搖晃晃,房間裏的東西糊到親媽都不認識。

但鏡頭是聚焦在他臉上的。

那時候的表情,和現在的他竟然沒有半分區別。

冷漠又茫然。

心如死灰。

站在房間門口的齊景,目睹了全過程。

沈倦告訴他要忍耐,要別去刺激章越,可他覺得,就算是一秒,他也忍不住了。

章越蜷着腿縮在最角落。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卻渙散,毫無焦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地板。瘦瘦小小的一個人,連影子都團着。

直接走上前順手拉掉了家裏的空氣閘,齊景在一片黑暗之中抱緊了章越。

“看着我,小越,看着我。”雙手捧着章越的臉,逼迫溢滿淚水的眼睛和自己對視。

毫不猶豫的,齊景對着熟悉的嘴唇狠狠啃了下去,帶着撕咬的力度,侵略着每一個角落。

章越瘋了一般地要掙紮,卻被齊景狠狠按在原地,只能發出無意識的嗚咽。手甚至扣上了旁邊的牆壁,指甲劃過發出尖銳的聲音。

可齊景不管。

分開章越的雙腿,他狠狠地頂進去。

“看着我。”覆在章越的耳邊,齊景不停地重複着,“看清楚我,現在是我,是齊景。”

以後也會是我,以後在你身邊的,永遠只能是我。

其他人擁有過的痕跡,會被我一次一次地覆蓋掉,直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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