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拉拉扯扯
出宮的時候,徐為止遠遠的瞧見陳子銘和梁承祖在單獨說話……
看上去兩人好像是在争執,看上去似乎有些糾紛。
徐為止擔心梁承祖觸怒皇帝,情急之下,慌忙朝他們走了過去。
梁承祖看見徐為止匆匆朝他們走過來,不禁頓住,目光随着徐為止移動。
陳子銘不禁回頭看去,看見是徐為止,眼底透出冷笑,“怎麽,這麽怕王妃發現我們的事?”
“皇上,我們是兄弟情義,君臣之誼。”梁承祖很無奈,他不知道陳子銘是什麽時候開始對他産生了心思,等他發現的時候,陳子銘似乎已經走進了死胡同。
徐為止走近的時候,恰好聽到梁承祖的這句話。
聽起來似乎有些奇怪,但又似乎是應該的,這是梁承祖在向皇帝表忠心吧。徐為止這般心想。
“臣婦拜見皇上。”
“梁王妃免禮。”
徐為止行過禮後,站到了梁承祖身側。
陳子銘看着這對郎才女貌的夫婦,眸光閃了閃。
梁承祖在陳子銘說話前,搶先說道:“皇上,臣與內子先行告退。”
陳子銘的心思百轉千回,他想離間他們的夫妻感情,想除掉這個和念念結為夫婦的女人,但都只是想想,只是想想,他終究做不出昏聩之事,也不忍心傷了梁承祖。這個女人,他再看不順眼,她也是他老師的孫女,是他祖母賜的婚,她并沒有做錯什麽。
看着他們夫婦倆攜手離開的背影,陳子銘嘆了口氣,眼底露出了悲哀之色。
王府的馬車平緩的駛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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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祖很自然的給徐為止多加了一個墊子。
“王爺,皇上畢竟是皇上,你可不要再跟他起争執了。”徐為止擔心的話就那麽突然脫口而出,滿臉滿眼都透着擔心。
梁承祖微微一怔,而後揚起笑意,心裏熨帖溫暖極了。
“別擔心,皇上有時候是任性胡鬧了些,但在大是大非上不含糊。只要不是通敵謀反,皇上不會問罪我。”
徐為止的心裏摹地生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想抓卻沒抓住,一瞬即逝。
“起争執總歸是不好的。”他嘟囔着,聲音又低又小。
梁承祖聽出了一絲委屈,他覺得自己真是栽了,栽在了這個意想不到的人的手上。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舅舅的媳婦兒是男人,從懂事起就能理解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感情,但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他滿眼都是笑意,說:“好,都聽你的。”這話,這語氣,妥妥的就是一個字,寵。
徐為止突然有些別扭,總是想着要離他遠點,要讓他厭惡自己,卻又總是事與願違。
他收起所有情緒,不再說話,心裏卻是想了很多,腦海裏也轉出了許多畫面。
第一次和梁承祖真正産生交集的那場宮宴,他在開席前似乎也見過今日的争執畫面。徐為止仔細回想着,那時的畫面越來越清晰,他看到的是明黃色衣服,其中一人是皇上,那另一人是誰,是梁承祖嗎?那天,他們在為何事争執?
從不止一次的争執來看,皇帝對梁承祖的容忍度似乎很高。
等等,他們是在争執嗎?
一旦有了懷疑,很多事情似乎有了不同的可能性。
徐為止忍不住想,自己今天看到的畫面,與其說是争執,不如說是拉拉扯扯。
梁承祖見他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扁嘴,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甚覺可愛。
不過,“怎麽了,嗯?”
“沒什麽。”語氣是很明顯的不高興。
“王妃,你到底怎麽了?”
徐為止心裏委屈,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委屈什麽,便又覺得自己更委屈了。他一直都很堅強,也假裝堅強着,縱使受再多委屈也會咬牙硬撐着。
可如今,他卻總想放下自己的那股子所謂堅強,想釋放心裏的委屈和難過。
“若有人欺負你,你只管欺負回去,凡事有我。”徐為止臉上的表情,那般小媳婦樣的委屈勁兒撓的梁承祖心裏癢癢的。
徐為止微微一怔,随即噗嗤一笑。“若是王爺欺負了我,我也可以欺負回去?”
一雙水眸帶着笑意就那麽直勾勾的望過來的時候,梁承祖幾乎忘記了思考,只怕此時他媳婦兒說什麽,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就像此時這樣。
徐為止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就哭了。
梁承祖有些無措,不知道他為什麽哭,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只是放輕聲音說着:“別哭,有什麽委屈,有什麽不開心的事,都跟我說。”
有那麽一瞬間,徐為止想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但他的理智制止了他。他用梁承祖遞過來的帕子狠狠的擦了擦眼淚,“我沒事,就是想哭一哭,哭完就好了。”
馬車外,充當了車夫的墨羽選擇性的雙耳失聰。
和他一起坐在車外的英子終于明白了主子們的心思,也終于松了口氣。有王妃在,她的小命就算是丢不了了。至于王妃要帶趙嬷嬷離開,自己作為侍女,到時候自然也要跟随咯。
回府後,趙嬷嬷端着新鮮出爐的點心呈到徐為止面前,徐為止笑意盈盈的拿了一塊放進嘴裏,眉眼都是笑意。
趙嬷嬷了解他,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錯,于是,笑道:“王妃心情很好,今日進宮有何好事,說出來讓嬷嬷也一起高興高興。”
徐為止不禁頓住,自己心情好嗎?好像是挺不錯的。
“王妃,怎麽了?”趙嬷嬷見他突然發愣,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徐為止回過神來,笑道:“嬷嬷,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趙嬷嬷樂呵呵的笑了起來,說着要一直給徐為止做飯做點心。
徐為止見話題成功轉移,和趙嬷嬷繼續唠嗑了會兒。
只是,心卻平靜不下來了。
***
另一邊,戚氏收到戚府的信後,就帶着兩個心腹回了娘家。
戚同賦閑在家,所有的門路都斷了,往日裏說得上話的人如今都避他如蛇蠍。
戚氏一到,還沒坐下來,戚同就對她數落了起來。她的母親,她的弟妹,也都是對她冷嘲熱諷。
戚氏被他們說得一頭霧水,委屈不已,“母親,弟弟,弟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戚母罵道:“因為你這個掃把星,你弟的官位泡湯了!”
“吏部侍郎的位子,不是已經都打點好了麽?”
戚同沒好氣道:“你得罪了梁王妃,誰還敢提拔我?我是被你連累的!”
戚氏恨徐為止,但這樣被娘家人數落,心裏也是委屈。“弟,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怎能怨我?這麽多年,我貼補你和這個家的錢還少嗎?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用錢堆出來的。”
“姐,你這是反而怪我?你拿錢給我,還不是指望我出息了,你能在徐家擡起頭來嗎?”
“就是,姐,我們也沒求過你,是你自己要給錢的。”
“你說這做什麽?你嫁到了徐家那樣的人家,養我這個老娘,幫襯你弟,都是你應該做的。要不是有你弟弟,你能做得了當家夫人?還不就是個妾!”
戚氏憋屈不已,最後不歡而散。
回到徐府後,戚氏兩眼一閉,一個跟頭栽了下來。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大夫很快就被請了過來,診脈後開了個方子。
戚氏因為小産後沒有好好休養,情緒欺負過度,才引起昏迷。
徐欣然得知後,在戚氏床前哭哭啼啼,将戚家的人罵了個遍。
徐悅然和她姨娘商議過後,就找到徐弘旻跟前,說了戚氏要将徐悅然許給那胡侍郎做小。
對此,徐弘旻也不奇怪了。
他問:“你們自己是什麽想法?”
徐悅然鼓足勇氣,回道:“回禀祖父,孫女不求別的,只希望能尋個能善待孫女的良人,能做正室。”
聞言,徐弘旻露出欣慰的眼神。
“此次恩科,不乏有才有德之士,我會留意的,你們先回去吧。”
“多謝祖父。”
“多謝老太爺。”
母女倆相攜離開,都松了口氣。
徐悅然自從和徐為止聊過後,想得很清楚,自己低嫁做個正室夫人,有徐家做靠山,還有個王妃姐姐,日子未必會差。
等戚氏着手将徐悅然送給胡侍郎的時候,徐弘旻已經親自為徐悅然說了一門親事。
徐弘旻看中的是一位新科進士,雖然名次靠後,在翰林院做着文書工作,家境也一般,但勝在人品忠厚,其父母也都是明理之人。
那位胡侍郎沒了新娘子,暗地裏對徐元昌和戚同都是一陣打壓。在各家的宴會上,胡夫人也是使勁的踩着戚氏。
徐府的喜帖送進王府,徐為止沒有太在意,只是吩咐餘良備份賀禮。
反倒是趙嬷嬷,私下裏拉着送帖子的人,仔細詢問了一番徐府的事。
趙嬷嬷聽後唏噓不已,忍不住感嘆了一句:“老天有眼。”
路過她身旁的英子噗嗤一笑,打趣道:“嬷嬷,老天也沒有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嬷嬷是有福之人。在嬷嬷身邊,連我這個小丫頭都開心。”
這話哄得趙嬷嬷哈哈笑了起來,“好你個小妮子,都會拍嬷嬷馬屁了。”
徐為止見她們說說笑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揚起笑容。
這樣的日子,似乎還挺不錯的。《$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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