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吊打的陳驕陽在又一次輸掉後把手中的牌扔到桌子上, 擺手道:“不玩了不玩了,我們換個游戲玩!”
“玩什麽?”宋嘉魚問。
葉敘白也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玩這個!”陳驕陽從口袋裏又拿出一副“狼人殺”往桌子上一擲。
宋嘉魚拿過來簡單看了一下游戲規則,道:“可是我們就只有四個人, 不夠啊。”
他們剛剛打牌的動靜其實已經吸引了諸多周邊同學的注意力, 他們都在旁邊悄悄張望着葉大佬是如何完虐他這個菜雞的。
見此立馬有幾個人迫不及待搬着板凳挪過來:“加我一個。”
“我也來。”
“還有我!”
……
沒幾秒鐘人就湊齊了, 甚至還有來晚一步只能在旁邊觀戰的。
教室前半邊一片昏暗,有人偷吃零食有人趴着睡覺有人不停唠嗑,甚至還有人把作業拿到這裏寫, 就連班長也和自己同桌聊得不亦樂乎, 根本沒空管他們這一小片地方。
很快就分好了牌, 宋嘉魚第一次玩難免有些緊張,她是村民,第一局在其他隊友的帶領下輕松贏了。
一連玩了幾局, 她也差不多掌握了玩法,漸漸也能跟上別人的思路自己分析。這次她拿到的是預言家。
預言家這個牌她知道, 紅方隊裏至關重要的一位, 可以查看任何一個人的真實身份, 最後帶領全隊找出狼人的關鍵。
她還是第一次拿這種關鍵性的身份,偷偷觀察了在場一圈人的神情不動聲色的記下來, 第一輪就有兩個人承認了自己是預言家。
分別是葉敘白和周小意。
宋嘉魚在二三輪分別查看了兩人的身份, 周小意女巫, 葉敘白狼人。
漸漸過去後, 大家的身份都浮出水面,這時候兩個狼人都已經死了,只剩下葉敘白成了全狼堡的希望。
他一路帶着衆人分析判斷,思維缜密,大家全都相信了他是預言家, 在最後一次“殺”人時,其中一個已“死”的狼人拼命往宋嘉魚那邊投眼神,暗示他“殺”她。
他看出了宋嘉魚的身份,只要“殺”了她他們這把就穩了。
結果葉敘白選了個無關緊要的村民。
“害!”男生洩氣地一甩胳膊無話可說。
反倒是陳驕陽早就有所預料地安撫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冷靜點,在葉敘白跟我們一組,而宋嘉魚在對面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輸了。”他道。
“……啊?”男生沒明白過來。
陳驕陽卻故作深沉地搖了搖頭嘆氣道:“接着看吧,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場內只剩下三個人了,宋嘉魚這個真預言家跳出來說了諸多人的身份,主要是說葉敘白是狼人,讓周小意跟她一起票他,這樣她們就贏了。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女巫對不對?葉敘白真的是狼人,我第二輪查看了他的身份,你相信我。”
周小意看了看她,又狐疑地看向葉敘白。
實話說,根據前幾輪的表現,她現在還是更相信葉敘白一些。
這個時候只要葉敘白稍加引誘就能讓她相信自己把宋嘉魚票出局,狼人隊照樣贏。
沒想到葉敘白卻雙手抱臂,睨着她道:“你才是狼人,我昨晚查了你的身份。”
宋嘉魚面上一喜,這不是明擺着給自己機會嗎!
周小意:“……”
得嘞,狼人你好,狼人再見。
然後葉敘白就以二比一被光榮票出局,紅方獲勝。
“耶!”宋嘉魚興高采烈和周小意抱到一塊,叽叽喳喳道:“姐妹齊心,其利斷金!”
葉敘白也微微勾起了唇角。
男生憋屈地撸起袖子,粗喘了幾口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質問出聲。
“不是,葉哥,你不能為了對象就抛棄我們這群兄弟啊,不就讓她輸一局嗎,游戲重要還是女朋友重要?”
葉敘白以看“傻子”的目光盯着他。
這不廢話嗎。
沒想到莫名其妙又把話題牽扯到了她身上,宋嘉魚表示十分無辜。
“我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這句話她已經解釋了無數遍了,但最後沒一個人相信。
果然,男生也完全無視了她的話,繼續道:“這局明擺着能贏,你怎麽就拱手讓人了呢?你前幾局也沒這麽菜啊!”
誰知葉敘白坦然望向他,理直氣壯道:“我就是這麽菜。”
男生,猝。
“怎麽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好使了。”宋嘉魚拉着周小意的手小小聲吐槽道。
周小意只看着她但笑不語。
那是他們不相信嗎?分明是你們不給狗活路!恩愛都快秀人臉上去了,擱誰誰信啊?
陳驕陽一臉“早就知道”地攬過男生的肩膀背對着葉敘白他們,安慰道:“沒事,你剛玩,可能不知道葉哥私底下有個稱號。”
“什麽稱號?”男生問。
“當然是——”陳驕陽故意拖着長長的尾音賣關子,滿意看到男生被自己勾起了興趣才道:“寵、妻、狂、魔啊。”
男生:“……”
“他什麽時候有這麽個稱號了?我怎麽不知道?”一直在後面偷聽的周小意疑惑地問。
“你當然不知道。”陳驕陽驕傲地擡了擡下巴:“我剛起的。”
周小意:“……”
“滾蛋。”
“你們還要玩嗎?”宋嘉魚問道。
剛剛都被那麽強塞了一嘴狗糧,這誰還玩得下去啊。
男生當即搖了搖頭:“不玩了,誰愛玩誰玩。”
說完就怒氣沖沖地轉身離去。
宋嘉魚又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被她看到的人全都唏噓着把牌放下避之不及地離開了。
就連周小意和陳驕陽都轉過身去了。
宋嘉魚滿頭霧水地看向葉敘白:“他們都怎麽了?”
“不知道。”葉敘白微微搖頭:“或許是你太厲害了吧,他們都害怕你。”
“有那麽厲害嗎?”宋嘉魚被誇得喜不自勝,随即又道:“之前你玩得挺厲害的啊,剛剛不會是放水吧?”
“放水?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預言家第一個就“殺”你了,還不是周小意太可疑了。”葉敘白露出遺憾的表情垂下頭:“你怎麽會是預言家呢,太可惜了。”
“那說明我玩得好。”被這麽一個大佬承認不如自己,宋嘉魚沾沾自喜,眉眼間的雀躍都快要飛出來了,還裝模作樣地安慰他:“真是太可惜了,就差那麽一點。其實我覺得你之前玩的也挺好的,這次可能就是失誤吧。”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葉敘白都快憋不住笑了,從嗓子裏勉強擠出一個“嗯”字。
“不過……”他又緩緩擡首湊近她,指尖輕擡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他眼尾上挑透着一絲貴氣,而後緩緩啓唇:“能栽到奶糖妹妹手裏,哥哥我死也……心甘情願吶。”
少年略帶粘稠的語氣莫名将氣氛攪成了一團暧.昧,而他的話更像是一語雙關,仿佛在暗示着她什麽。
栽到……她手裏?
宋嘉魚呼吸一下慌亂了起來,眼神飄忽猛地推開他喘着氣。
“花言巧語。”她紅着耳根幹巴巴地訓斥道。
“嗯。”葉敘白噙着笑欣然應下這句話,又道:“只對奶糖妹妹一個人花言巧語。”
宋嘉魚瞪他,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你別整那出沒用的!”她故意板起臉試圖讓自己變得嚴肅些。
卻不知自己此時這幅裝腔作勢的模樣有多可愛,葉敘白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奶糖真可愛。”
“不許說我可愛!”宋嘉魚宛若炸毛的貓咪。
“那不說了。”葉敘白順毛從善如流改口:“奶糖真漂亮。”
“也不許說漂亮!”宋嘉魚見他還要張口,腦海中警鈴大作,當即在他話說出口前掐斷了他所有的想法:“不許不許不許!總之什麽都不許!”
“奶……哦,好吧。”葉敘白今天一反常态的聽話,他略有些可惜地歪了下頭,“我夠聽話嗎?”
“夠夠夠。”宋嘉魚不耐煩地敷衍把他身子推過去不看自己。
卻見葉敘白漸漸挑起眉,眸中劃過一抹得逞,宋嘉魚心裏陡然咯噔一聲,忽然福至心靈地意識到他接下來肯定不會說什麽好話。
果然,他薄唇微啓,道:
“那就對了。我媽經常在家教育我身為男人,誰的話都能不聽,但絕對不能不聽自己老婆的話。”他語氣逐漸低沉下來,似笑非笑,“我剛剛那麽聽某人的話,那某人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一下……”
做他老婆啊?
後面的話他雖然沒說出口,但該懂的人自然會懂,宋嘉魚面上剛消下的溫度又“蹭”地冒了上來。
啊啊啊啊!
“葉敘白,你要不要點臉啊!你怎麽能随便、随便說這種話!”她羞憤欲絕地咬着下唇。
“哪種話啊?”葉敘白玩味地反問道。
“就是……就是那種話!”宋嘉魚自覺沒有他那麽厚的臉皮說出那種話,只能憤憤地推了他一把:“你自己心裏清楚!”
她起身就想遠離這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男人,臨走前卻又頓了下,撇頭撂下一句:“臭不要臉!”
然後再不敢多停馬不停蹄躲到了前排周小意身旁。
葉敘白被她推了也不急,反而順勢笑吟吟靠着椅背雙手抱臂注視着她。
周小意疑惑地看了眼黑暗的周圍,低聲問她:“怎麽了?”
“沒事,就、就想跟你一起看電影。”宋嘉魚不善說謊,說話時磕磕絆絆的。
陳驕陽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他還以為兩人吵架了,剛扭頭想安慰葉敘白。
“沒……”
剛剛還一臉春風得意的葉敘白面色瞬間轉冷,語氣不耐:“看什麽看,滾回去。”
陳驕陽:“好嘞哥!”
作者有話要說: 葉母:我什麽時候說過那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