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樂滋滋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寫完作業後揉酸澀眼睛時,餘光看見衣架上挂着葉敘白被自己扯破的校服褲。
其實那天思來想去,她還是愧疚難安覺得對不住葉敘白, 于是在晚上回家時主動道:“那個……要不你把校服褲脫下來給我……”
“脫給你?”葉敘白準備摁門鈴的動作一頓, 饒是他平日裏再正直此時也不由得想歪了, 他揚眉将揶揄的目光投向她:“怎麽?你現在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嗎?”
宋嘉魚:“???”
好一會她才明白自己剛剛說了什麽虎狼之詞,小臉爆紅啐了他一口。
“你……你要不要點臉啦。”
“那還不是你說的嗎,我還沒介意你占我便宜呢。”葉敘白道:“不過……”
他忽地收回手停好車, 擡步朝她緩緩逼近。
宋嘉魚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往後退, 卻沒注意到自己身後就是冰冷的牆壁, 後背抵上牆壁的同時,葉敘白伸出一只手抵在了她身旁,将她圈在自己的懷中。
兩人現在的姿勢暧.昧無比, 強烈的男性氣息不容拒絕地充斥在她呼吸間,她不自在挪開臉頰, 悶聲道:“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葉敘白俯身緩緩湊近她, 微涼的手指輕勾起她的下巴, 以一種強勢的态度令她直視自己,而後薄唇微啓吐出一個字:“你。”
幹……你。
剎那間, 薄薄的緋紅從耳根處一路蔓延至宋嘉魚白皙的脖頸, 她臉上的溫度高得仿佛能把自己給煮熟了。
“葉敘白, 你能不能做個人!”她羞憤難當地伸手用盡自己此生最大的力氣試圖推開他。
然而耍流氓的某人卻紋絲不動, 嘴角噙着一抹放肆的笑更加逼近她,兩人近得呼吸交融。
“我怎麽就不是個人了?”他問。
“你剛剛說的幹……幹……”宋嘉魚結結巴巴怎麽也說不出那個字。
“幹.你?”少年頂着一副清冷禁欲的面龐卻說出這種接近下流的話,着實反差太大,讓人目瞪口呆。
“某些人可是張口就要我脫褲子,怎麽這個時候反而害羞了?”他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 目光卻在她嬌嫩誘人的櫻唇處留戀。
宋嘉魚頂不住他如此炙熱的視線,生怕他還要吐出什麽虎狼之詞,在他還要開口的前一刻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你能不能別說了呀!”
殊不知自己這幅欲拒還迎的模樣有多勾人,美眸波光流轉間直讓葉敘白喉嚨發緊,眸色逐漸暗沉。
她又嗫嚅道:“你明知道……明知道我是因為你褲子壞了想補償你才……唔!”
葉敘白再也忍受不住她如此勾人的模樣,骨節分明的大掌扣住她的纖腰輕輕一用力帶入自己懷中,而後低下頭迅速而又猛烈地吻上了她的唇。
宋嘉魚話語戛然而止,渾身的血液嘩啦湧到腦袋上不可思議地瞪着他。
好在兩人之間還隔着她的手,但盡管如此,他眸中的炙熱還是令宋嘉魚膽顫心驚,被他掃過的地方似乎都着了火似的蹿向四肢。
“唔唔,唔唔唔!”她終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知打哪生出一股力氣将他狠狠推開。
“葉!敘!白!”
葉敘白晃了晃身子穩住後,見她拼命在衣服上擦拭他剛剛吻過的掌心,仿若上面帶有病毒似的,不僅眯了眯眼,不悅道:“有那麽嫌棄嗎?”
“廢話,你被狗親了你不難受?”宋嘉魚一時氣急口不擇言道。
“你說誰狗呢?”葉敘白再度逼近她,語氣中透露出威脅:“宋嘉魚,你膽肥了啊?”
“我……”少年清冽的氣息将她包圍其中,宋嘉魚擡頭望見他涼薄的神情,不僅眼皮一緊,瞬間不争氣地慫了。
“誰是狗?嗯?”葉敘白帶有涼意的指尖輕輕觸上她臉頰,又慢慢劃向她的下巴,語氣意味深長。
宋嘉魚膽怯地瑟縮了一下,心虛地朝他露出一抹笑:“錯了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嘛。”
“呵。”葉敘白垂着眼皮漫不經心道:“你剛剛是說要我給你校服褲子,對嗎?”
“……是。”宋嘉魚道:“不過你要是實在不想的話,那我也……”
“給,為什麽不給?不就是褲子嗎,想要一百條哥哥都有,不過……”葉敘白目光帶有侵略性地從她身上劃過,笑吟吟道:“下次想輕薄哥哥就直說,哥哥又不是不給你輕薄,例如這樣……”
他低下頭似乎又要吻下來。
宋嘉魚條件反射性閉上了雙眸,手指緊張地扣着背後的牆壁。
然而葉敘白卻在最後一刻停了下來。
少女卷翹的睫毛長而密集,宛若一把小勾子似的撩人心扉,精致的小臉上卻帶着格格不入的緊繃慌張。
他煩躁地“啧”了一聲,大掌松開了對她的鉗制,轉而兩指并攏在她額頭上輕敲一下。
“蠢貨。”
宋嘉魚睜開眼茫然地看着他,他挑眉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讓你輕薄吧?”
這家夥果然深谙怎麽一張口就讓人想揍他。
“你!”她橫眉怒目拿手指着他。
“我,我什麽我。”葉敘白大掌包住她的手指:“敢拿手指着我,宋嘉魚,我是不是給你膽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葉父剛出來就看見宋嘉魚被壁咚的一幕。
從他這個角度,兩人暧昧得過分了。
“你們幹嘛呢?”他冷厲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顯得格外嘹亮。
吵架的兩個人心裏一驚,葉敘白胳膊一軟,當即松開對宋嘉魚的鉗制若無其事地觀察夜色。
而宋嘉魚手忙腳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垂着頭羞憤欲絕地不敢面對葉父。
“爸,你怎麽出來了?”葉敘白道。
“我要不出來能知道你不回家做這種事?葉大寶,你還是不是個人了!你才多大,就對人家小姑娘做出這種禽獸的事?!”葉父大步流星走到宋嘉魚身前,“這小子有沒有把你怎麽着?”
他平時習慣了發號施令,話語中不自覺就帶着一股威嚴,更像是在命令她。
“沒……沒有。”宋嘉魚怯怯地搖了搖頭。
葉敘白走上前将她拉到自己身後護住,蹙眉道:“爸,你吓着她了。”
“我哪裏吓着她了?”葉父板着一張臉,又問他身後的宋嘉魚:“你害怕我嗎?”
宋嘉魚眼神躲躲閃閃,拉着葉敘白衣角嗫嚅道:“不、不害怕。”
“不會笑就別再笑了,她膽小,再被你這麽一吓今天晚上都睡不着了。”葉敘白道:“媽都跟你說了多少遍,笑不是這樣笑的,我跟奶糖剛剛只是在鬧着玩,你別多想。”
“鬧着玩?”葉父又問宋嘉魚:“是這樣嗎?”
“……是。”宋嘉魚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奶糖你先回去吧,褲子我明天上學給你。”葉敘白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
回憶到此為止。宋嘉魚不由得失笑,起身拿起那件破洞校服褲去找自己媽媽。
宋父前不久回來了,此時和宋母兩人都在書房,她剛進去就看見自己爸爸拿着放大鏡在觀察着一個硯臺。
“媽……”
她剛張口就被宋母給制止了:“噓!”
“這座硯臺無論是從材質到做工都屬于上乘,而且用的還是還是頂級的檀木,價格不下這個數。”宋父直起腰伸出五根手指,不禁贊嘆和不可置信道:“你确定這是人家送給咱們的見面禮?這份見面禮可不輕啊,你當初怎麽就随随便便收下了,這我們可不好還啊。”
“個十百千萬……”宋嘉魚擺着手指頭認認真真數了下:“五、五位數?!”
葉敘白……好像比她想象得還要有錢。
“就你擔心得多,你以為我當初沒拒絕過嗎,這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況且我跟她的矯情再拒絕下去就是矯情,送給你的你就拿着。”宋母不悅道,又扭頭看向她:“你剛找我要說什麽?”
“針線還有補丁在哪啊?”宋嘉魚問。
“在一樓西邊那個屋子。”宋母見她要走,問:“你找那個幹嘛?你衣服破了?拿給我幫你縫,這麽晚了,你明天還得上學呢。”
她說着就要上前拿過她手中的褲子,宋嘉魚連連擺手拒絕道:“不不用了。”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是給葉敘白縫褲子肯定免不了又被誤會,宋嘉魚一溜煙就跑了。
“欸這孩子……別亂跑,早點睡!”宋母在後面叮囑道。
宋嘉魚去下面拿了針和線,抽屜裏有小花和小魚的補丁,她鬼使神差地拿出那個小魚的補丁給他縫了上去。
那個洞本就不大,原本單調的校服褲縫上這個小魚反而多了點設計感。
第二天葉敘白拿到校服褲的時候,揚眉盯着小魚看了幾秒,忽而開口問:“為什麽縫個小魚?”
“不好看嗎?”宋嘉魚以為他是不喜歡:“就……家裏只剩這個圖案了,另外一個是小花,我怕你不喜歡才用了這個。”
言下之意我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原來是這樣啊。”葉敘白眼角微挑,聲音拖着長長的尾音:“我還以為某人是想把自己做成腿部挂件送給我……”
小魚可不就等于宋嘉魚嗎。
“誰要把自己送給你了啊。”宋嘉魚輕咳一聲,眼神飄忽:“你要是不喜歡就還給我,我再把那個小花的圖案給你縫上去。”
說着就要從他手中搶過來。
葉敘白一個側身輕松躲過她,故意将褲子舉得高高的:“這可不行,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放心,以後我一定到哪都帶着這條小魚,保證把它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宋嘉魚總感覺他這個“舒舒服服”莫名帶上了什麽顏色,她小臉一紅,啐了他一口:“不要臉。”
作者有話要說: 葉大寶(挺胸):要臉幹嘛,要臉能有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