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若無愛,便無情
“真是的,明明都到最後關頭了,答案就快出來了,怎麽還沒說完,就倒下了?”劉玉茗氣的直跺腳。
“嗨,真是要瘋了。”陳昭抓了抓頭發。
陳樊聳聳肩:“預知詳情,請聽下回分解。”
邊說邊起來的幾個人走到沙發前,望着沙發上攤在一起,不省人事的張澤和劉孜,面面相觑。
“別動,”一直呆坐着的何紹卓突然起身,他大步走到他們面前,望了一眼被張澤壓在身下的劉孜,順勢彎下腰去,一把将她抱起來,“我送孜孜回去,陳樊,你負責照顧張澤。”
“好......好。”從未看到何紹卓臉上這番冷清表情的陳樊,莫名覺得哪裏不對勁,又來不及思考,只能一個勁的應道。
望着懷裏安靜可人的劉孜,腦子裏一直回旋的卻是她跟張澤倒在一起的畫面,何紹卓一直壓抑着在心裏的妒忌已經到了極限,那麽久以來她都沒理過他,他本來想着跟她賭氣,死扛到底,等她最後于心不忍來了先來讨好自己的,可現在看到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所謂,竟跟張澤那般暧昧地倒到一起,何紹卓終于先沉不住氣了,他知道自己又要認輸了,好像他們的每一次賭氣,結果總是不變,舉手求饒的人永遠都是他,只是他也不會計較,畢竟就算保住的不是愛情,至少也還有他們之間的友情啊,那可是他們的十幾年的青春的回憶啊,就算在那所有的回憶裏,她的心并沒有跟他一樣有過悸動,但至少他們的兩顆心也緊緊依在在一起,所以,他為什麽不主動求饒呢?
雖然沒有悸動,但相依偎着的那顆心,他能感受到那顆心的溫度,那足夠了,其他的,無需貪婪。
一直閉着眼睛裝睡的劉孜突然感覺到身體在本來的移動中靜止,她悄悄眯眯眼,發現抱着她的何紹卓正停坐在在路邊上,此刻的他目光深沉,正若有所思望着遠處的燈光。
劉孜狡黠一笑,随即重新閉上了雙眼。
兩分鐘之後,何紹卓回過頭,視線開始落在劉孜身上,他覺得自己的呼吸漸漸加重,望着她玲珑有致的的身體,那玲珑的曲線正伴随着她的呼吸上上下下地起伏,光潔的頸部線條格外優美,最要命的是,她紅撲撲的粉嫩臉蛋上,那水蜜桃般的唇似乎在蠢蠢欲動......
所有的一切仿佛是一種誘惑,在一遍遍沖擊着何紹卓的大腦感官,他體內的火苗由小變大,越來越瘋狂地燃燒着,他甚至有一種不妙的預感,能清楚的意識到,如若有個人現在輕輕扇一下風,這必定是一場嚴重的災難。
然而,無巧不成書,這風還真就有人扇了,所以這火災就來了。
劉孜哪裏知道,她這一次的整蠱,真正整的,又是她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偷襲的這一吻,并沒有讓何紹卓興奮,他不僅沒有興奮,反而突然變得很氣憤,甚至還一下子反客為主,他不僅加深了唇上的力度,還猛的一下子将她從身後環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膝蓋上,唇舌交纏間,有好幾次,她明明已經嬌喘息息,想要停下了,可他卻好似完全不在意般,肆無忌憚地将她擁得更緊,一遍遍無休止地霸道索取着,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們所在的路面那一帶距離路燈很遠很昏暗,在加上時間很晚,路面上的行人少之又少,所以幾乎沒有人發現,那昏暗的路邊樹下兩個人的香豔畫面,由開始的訝異到後來的漸漸接受,劉孜就那麽一直坐在何紹卓的雙腿上,後來,意亂情迷中,她嬌喘着閉上了眼睛,盡情地回應着何紹卓的深吻,他們越吻越烈,偶爾有一兩次,劉孜在聽到他厚重的粗喘聲,偷偷睜開眼,會奇異地發現,在她眼前的何紹卓,他早已不再是她記憶裏的膽小鬼,而是愈發英氣逼人的男人了。
強烈的欲望,伴着兩個人的無限的心動,這場火災一直熊熊燃燒,久久不停,昏暗裏,那兩個交錯在一起的身影,仿佛在盡情地、忘我地訴說着彼此心裏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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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纏綿的長久的一吻,是他們對過去久遠的多年歲月友情地終結,至此之後,他們之間,再容不下半絲與愛無關之情,而後,若無愛,便無情。
兩個人仿佛在心裏形成的默契,那一吻過後,他們自始至終保持着沉默,唯一說的的一句話,是那晚他送她到她家門口後的那聲“再見。”
而第二天再見之時,假期已經收尾,再一次分別的車站,熙熙攘攘的嘈雜人群中,面對着的兩個人,縱使又千言萬語,也不好當着身旁的另外三人擠出半個字。
那一天,劉孜留意到當車子快要進站時,何紹卓的身體曾經晃了晃,似乎想伸手擁抱她,她當時心間一熱,想着不再猶豫,也悄悄往他邊上挪了挪,可剛等到兩個人靠近,右邊閑聊的三人突然就拉開了她,說車子到了,該上車了,她當時笑了笑,也沒有轉身,自然看不到何紹卓臉上的表情,可還是隐隐約約感覺到,他應該也帶着笑,或許是那種惋惜的笑,就那麽幾分鐘的時間,好似過了好多年,她在他們的擁擠護送下,依依不舍地上了車,直到坐到座位上,回過頭,明明是在和好幾個人道別,可又覺得,眼睛裏緊緊的,只被他盛滿,所有的不舍得那頭,只他一人在扯動,心散落了一地,獨剩下哀愁,心心念念的甜蜜的哀愁。
都知道異地戀很痛苦,但是異地且還沒開始戀的人,是真真更痛苦的。
自從車站分別而今,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八天,在這十八天裏,劉孜一直在等,等他的電話,她在心裏下定了決心,只要他先打電話,她就願意豁出去,管他什麽面子呢,那層朦朦胧胧的薄紗,就讓她來捅破吧,這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她當真受夠了,明明心心念念,癡癡傻傻卻還得裝沒感覺,不在意,她已然快要被自己逼瘋了,她甚至開始發誓,只要他先來個電話,她便立馬表白,再不要繼續矜持下去,可何紹卓,還是沒能随了她的願,在她百般糾結,度日如年的那整整的二十八天裏,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來過電話,連一條消息也沒有,沉靜得消失了一般,在她的人生中沒有半點波瀾。
就像是一面沉靜的死水突然被重重地擲下了石子般,何紹卓心裏的波瀾被無數放大,再一次回味起那一晚的激吻,像是中了毒般,她的喘息猶如在耳,時間過得很慢,慢到他一天就能憶起她無數遍,慢到每每深夜便要和她在夢中呢喃很多遍,可天一亮一醒來,卻還要在現實中繼續思念她度過,仿佛着了魔,一次次無限循環,一次次陷入,不能抽身,卻也,不知道怎麽應付,堕落得連電話也不能去打,怕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也斷了所用的念想。
他知道,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們之間除了愛情,其他的再不重要,也不能再要,所以,這是一場賭局,他勢單力薄,但已經不再回頭。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即是如此,這一次,哪怕一意孤行,我也一拼到底,只求贏一次。”何紹卓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