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一個下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反正夠劉孜倒騰。
劉父劉母和學校的同事跟團去了國外旅游,享受着他們的二人世界,劉孜也樂得清淨,随意的吃了點飯,她把自己換下的衣服和床單扔進洗衣機裏統統洗掉,再躺在沙發上悠閑地聽着音樂,順便敷了個面膜,感覺輕松又惬意,可惬意倒是惬意,卻沒想到這一惬意就睡着了還睡過了頭,當她接到電話,從沙發上爬起來之後,整個人就蔫了,何紹卓就在樓下,他歡快地告訴她,“快下來吧,我等你。”
劉孜飛快地掃了一眼自己的模樣,尴尬間,一時無語,很快她才深吸了一口氣,“你先等一下,我.....我馬上就來,馬上。”焦急地挂斷了電話,劉孜立馬跳了起來,刷牙洗臉,化妝打扮,她有條不紊地忙着,直到最後,當她修整完畢,站在全身鏡前細細打量着自己的傑作。
本來計劃好好打扮一番的,雖然是聚會,但聚會結束了肯定是兩個人單獨待在一起的,怎麽說這也是她跟何紹卓回T市的頭一次約會,她當然很看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還是睡了過去,還好經過了緊張的補救,最後終究還是沒搞砸。
“雖然時間緊了一點,不過還算滿意。”劉孜望着鏡子裏的美美的自己滿意地笑了笑,終于下樓。
相比她的淡定,樓下的男人可就着囧了,他一見她出來,就急急地跑過去,拉着她不住地詢問,“孜孜,你怎麽樣,沒事吧?我等了很久,打電話你也沒接,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快擔心死了。”
“......”劉孜一臉尴尬,滿頭的黑線,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心裏一頓腹謗,“擔心,擔心你個頭啊。”
然何紹卓還不死心,他繼續擔心地問:“剛才在電話你明明說了馬上就來的,怎麽這麽久?”劉孜無奈,只能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抽筋了,腳抽筋了一下。”冷漠臉。
“啊......抽筋啊,抽筋可不是小事,你确定好了嗎?是哪邊腳,這邊還是那邊?”何紹卓一頓慌張,拉着她一直來來回回審視。
劉孜實在無奈,她忍無可忍,皮笑肉不笑地威脅,“喂,何紹卓,你确定要在這裏看?你一直摸着我的兩條腿,不怕別人當你是色狼,打電話報警告你性騷擾?”
劉孜用眼神示意,何紹卓一轉眼,才發現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好幾個人,他們盯着他交頭接耳,目光不善,何紹卓心裏一驚,拉起劉孜的手撒開腿就跑,跑了一路,劉孜一直哈哈大笑着。
那笑聲清亮歡快,一直擾亂他的思緒,何紹卓最終停了下來,他看着她,她也看他,她笑得肆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何紹卓突然呼吸一滞,沒頭沒腦地擁住了她,意亂情迷地親吻着,像是早預見似的,他感覺到劉孜對他突如其來的親吻并不驚訝,她的身體軟綿綿的跟他抱在一起,肆意地配合他的吻。
華燈初上的街頭,兩個身影在路燈下肆意纏綿,吻得天昏地暗,吻得刻骨銘心,那是屬于他們的癡迷和深情,曾經的他們都天真的以為,那一吻便是天荒地老,便是白頭偕老,可後來才發現,那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單薄得風一吹就散得無影無蹤的過眼雲煙。
晚上7點鐘,張澤家酒吧的包房,熟悉得不能熟悉得幾個人開始落座,分開了大半年的幾個人見了面無一不在舉着酒杯互訴衷腸,場面溫馨又熱鬧。
而此時,劉孜還是坐在張澤的身邊,左邊一如既往是何玉茗,再過去就是陳昭,陳樊坐在張澤的右邊,何紹卓則不偏不倚就坐在劉孜對面,這麽個位置,劉孜一眼望過去,就看到他舉着酒杯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何紹卓的眸清明透亮,眼中還倒映着她的一張笑臉,劉孜一愣不禁在心底打了個寒顫,她暗罵自己無恥,兩個人明明還沒公開關系,怎麽敢在別人眼底下你來我往的,她不喜歡這樣的作為,聚會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讓大家給他們當電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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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想,劉孜心裏就明朗了,她很快就別開臉跟身邊的人唠嗑起來,期間何紹卓再用眼神跟她交流,她統統不再理會,一直跟張澤沉浸在小世界裏,一起聊着別的趣事。
何紹卓心裏暗暗憋着一股濃濃的火藥味,他不知道自己已經這麽咬牙切齒地盯了劉孜的方向多久,明明無數次用眼神暗示和威脅她,可對面的女人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他的眼神。
這會兒,她正笑眯眯地跟張澤幹杯,兩個人不知道小聲嘀咕着什麽,一下子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何紹卓覺得自己快氣炸了,要命的是那兩個沒眼力勁的人還笑得東倒西歪的,東倒西歪就算了,可偏偏毫無形象地倒到了一起,簡直是喪心病狂般的藐視他的存在。
何紹卓越想越氣,他邊惡狠狠地盯着他們,邊擡手一口悶了杯中的酒,蓄勢待發的就要發作,卻冷不丁被一邊的劉玉茗打住,她驚訝地望着何紹卓臉上的怪異表情。
“嘿,書呆子你沒事吧?”她愣愣的指着他,“你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是不舒服嗎?”
何紹卓滿腔的熱血一下子被她潑了冷水,他望着大家齊刷刷投過來的審視的眼神,嘴巴動了動卻半個字也沒有吐出來,宛若被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他慌張地找了個借口,“我上個洗手間。”擡開腿就跑了出去,這一下大家都樂了,紛紛以為他之前在憋尿。
何紹卓站在洗手間外,回想着剛才大家戲谑的眼神,心裏的火蔓延到了最高處,最後他失去了理智,拿着手機地氣呼呼撥打劉孜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聽,他聽到她在嬉笑,裏頭的人更是哄堂大笑,何紹卓頓時更怒了,聲音故意擡高了幾分,“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說。”
“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嘛?我現在沒空,等等再說。”劉孜顯然正喝到興頭上,她急急地忙忙地應付了兩句又開始喝酒,聲音變得含糊起來,“你在幹嘛,這麽久還不回來?”
“......”幾乎要氣炸了的人無法言語。
何紹卓突然感覺腦子一片混亂,來來回回地一直閃着她和張澤的暧昧,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沒有半點清醒,意識混亂間,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一步步地,大力推開了包廂的門,在裏面所有人的訝異間,一把拉起劉孜的手将她大力地拽了出去。
他死死地拉着她走到酒吧外面,然後重重地放手,那期間任她怎麽氣,怎麽問他都沒有說半句話,他就那麽一直瞪着她,清冷的眼裏帶着無數指責,無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