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在一起吧？

公司樓下，男人時不時地擡手去看手表，他一直望焦急地等待着，為了給某人準備驚喜，他已經在這裏等待了足足兩個小時，在這期間，他望着樓上的人一個個不間斷地下樓，離開，而自己所等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他等得太久，等到腳都發麻的時候，樓上的等終于熄滅，抱着緊張激動的情緒，他一動不動地等待着她的靠近。

高跟鞋的聲音慢慢傳來，那個期盼已久的身影一步步在靠近，靠近，更近了，男人心裏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他慢慢轉身，還未開口卻被眼前意外的情形驚住。

望着不遠處的談笑風生的兩個身影，他的心一陣陣生疼，整個人不由自主僵硬在那裏無法動彈。

他聽不到他們交談的聲音，但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面，郎才女貌，有一瞬間他甚至也這麽認同，心底越來越迷茫，太多的不甘和失落堆積在一起，最終演變成種種恐懼，給他患得患失的感覺。

忍着所有心酸，他逼自己站到局外，去審視這一場屬于自己的悲劇。

“诶，真是有點失落啊！”走在前面的賀勳突然感嘆，他回頭望着劉孜，“這麽優秀的女人可惜看不上我。”他帶着惋惜調侃道。

劉孜輕笑，“是啊，真沒眼光，讓她後悔去吧。”她自嘲的緩解着尴尬。

賀勳嗤笑，搖着頭，“真拿你沒辦法。”

“賀總再見。”劉孜微笑着道別。

賀勳點頭，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要不......我送你？”雖然不愛強人所難，但劉孜還是讓他破了例，他帶着期許打算最後一搏。

“不用了，”劉孜望着他明确又真誠的，極其倔強地拒絕，“謝謝你，賀總，再見！”她輕笑着揮手。

“再見！”破例失敗，賀勳沒有再死纏爛打，而是變回了之前該有的紳士模樣，踏着幹淨利落的步子離開。

看着他走遠，劉孜終于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低頭沉思，哀傷了幾秒，擡腳後卻對上了另一處的眼。

那眼飄忽不定，裏面的情緒不斷轉換着更是令人難以捉摸。

劉孜将自己哀傷的情緒掩埋好，換上稀松平常的笑臉，朝着他慢慢迎上去。

“張澤，”她靠近他叫喚着他的名字，“對不起啊，你等很久了吧？”她帶着愧疚道了歉，“我不知道你會來。”她靠得很近，卻始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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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頭的張澤，将所有不安收起，而後他擡起頭讪笑着，“沒關系的，我也剛來不久。”

“其實你可以電話的，”劉孜幽聲說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自己都忘得一幹二淨了，我最近太忙了，難為你們還替我記得，”她對上他的眼，感激地，“謝謝你張澤，”她揚了揚手裏的蛋糕，“走吧，我們回去慶祝。”

張澤望了一眼她手中蛋糕，訝異，“你訂的？”

劉孜輕笑，“沒有，別人送的。”她解釋着。

張澤脫口而出，“剛才那個男人？”

劉孜還是輕笑，“是。”語氣平平。

張澤哀思了幾秒，終是忍不住求證，“他在追求你？”

“嗯，”劉孜的聲音很輕，她頓了一下，仰望了天空很久，才無所謂道：“不過我沒答應，”

張澤松了一口氣，卻疑惑不解，“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劉孜的聲音始終輕柔，對上張澤緊張兮兮的臉，她拍拍他的肩上，笑着打趣，“你幹嘛緊張兮兮的，對你來說我的八卦真有這麽重要？”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她笑得那麽燦爛，可不管她多麽極力隐藏自己真實的情緒，無論她隐藏得多好，他還是看到了她眼眸中的空洞，也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走進了她的生活，卻始終走不近她的內心，這就是他現在的處境。

不管他的心情如何，不管他暗暗付出了多少努力，也不管到底經歷了多少次心動和掙紮，她不會懂，而且，可能永遠都不可能知道。

真是悲哀的處境......

望着她臨近的身體，感受着與她心間遙遠的距離，張澤悵然若失，再無法言語，只拉着她就走。

“去哪裏？”劉孜被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吓到，邊走邊問。

“回家。”張澤面無表情地回答。

坐地鐵的十幾分鐘裏，他一直沉默地望着窗外，哪怕是經過隧道也沒有轉過頭來，劉孜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直到上了樓回到了自己家裏，張澤還是沒能擺那種脫陰郁的神情。

“哇......”劉孜故意誇張地驚叫，她指着滿桌子的東西，“這麽多驚喜，都是為我準備的？”她拍着他的肩笑問？

“嗯。”張澤點點頭，卻還是悶悶不樂。

“謝謝你，張澤。”劉孜感動極了，望着他一臉笑意。

“不用謝。”張澤苦笑了一瞬，“你等會兒。”說完自顧自地端着菜拿去放進微波爐裏，忙活了好一會，才将熱氣騰騰的菜，重新一個個放了回來。

六菜一湯擺放整齊，張澤打開了蛋糕，将蠟燭一根根插上并點燃，他起身關了燈，重新回來時臉上已然換了另一種神情，“生日快樂，孜孜，”他笑着說道，然後開始拍手唱起生日歌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一曲歌盡，他望着感動的劉孜打趣，“還愣什麽呢？吹蠟燭啊。”

等劉孜會意，吹滅了蠟燭，他起身開了燈，卻拐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提了好幾罐啤酒。

“陪我喝點嗎？”他問她，劉孜點點頭，他打開了一罐放到她面前，兩人碰了一下罐子，碰杯之後，他悶了一大口，才将罐子慢慢放下來。

“在一起吧？”低着頭，張澤突然說道，酒後壯膽的他自顧自地說着，“不要一直望着別處，也偶爾看看我行嗎？”

“什麽？”劉孜的手一抖，手上的啤酒罐子瞬間落地，發出響亮的聲音來，望着打濕的地面，她帶着訝異擡頭，“你說什麽？”

驚訝和平靜，兩張面孔一動不動地相對，博弈周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