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細作
“查到了嗎？”
“跟着傷口的尺寸，去探訪了幾家打鐵鋪，可以斷定不是出自他們之手，而且據有經驗的鐵匠說，這種形制的刀，在京城中少見，別說京城，連整個齊國都很少有，因為……”
東方軒擡手打斷魏巡的話，心下了然。
看來兇手的确不是東方溟安排的。
“形制了解到了是什麽地方的嗎？”
“突厥。”
好一個隔岸觀虎鬥。
這個時候若是趙煜在齊國出事，還是在京城出事，那可不是簡單的一樁案子，到時宋國發難，齊國應付不及，突厥就可以在一旁隔岸觀火，不管是從哪一方面，都能坐收漁翁之利。
東方軒起身，朝外走，“查，一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誰在京城裏安插了奸細，這麽多年不曾發現。”
“可是京城裏，人口衆人，朝中官吏更是多，從什麽地方查？”
“那個乞丐呢？”
“在大理寺內，殿下是要去親自審問？”
“恩，我去一趟。”
東方軒招來自己的貼身親衛，“你留心這兩日行館的事情，我擔心那人還會再犯，一個小小的随從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就算是真的查不出兇手頂多是我們失職，可趙煜要出事了，那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
“下官遵命。”
東方軒說完看了一眼魏巡，“前日明雅回去後，還鬧着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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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丫頭倒是安分了，不過那天去了一趟香坊，說是要買熏香送給郭家小姐，她和郭小姐倒是真的感情不錯，從前還以為她不懂得呢，原是不曾和別人多往來。”
郭茹的秉性他了解一些，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不僅如此，更是懂得進退，一些規矩和這些官家的相處門道比葉明雅多知道一些，有她和葉明雅處着，倒是讓他省心了。
不過這……
想起那時給葉明雅買的東西，搖了搖頭。
原本還以為回京後就能讓葉明雅了解他的心思，現在看來又得往後推一陣。
魏巡看東方軒的神情，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打擾，只是想，他那小姑子也不知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能得東方軒百般愛護，這樣的感情可不多見。
尤其還是帝王家。
之前聽聞東方軒竟然出面保他，讓他吃了一驚。
雖然為官才短短五年，但是東方軒的性子他大抵是了解的，一個深谙心計和這官場之道的人，怎麽會讓自己陷入一個囫囹之地，那時的情況，一個不當心，怕是就成了衆矢之的。
太子之位得來不易，竟然是皇後所出，但如今趙貴妃和德妃兩人都受寵，膝下也有一子，如何能不小心謹慎。
“殿下？”
“你自行盯着，你向來做事謹慎，行館這裏你多加留意，待我從大理寺回來再說。”
東方軒回過神，交代一句，便帶着親衛離開南巷。
剛從南巷出來，正打算騎馬離開，卻見旁邊一個人在人群裏藏着，顯然是怕被他發現，頓時搖頭，收住了上馬的動作，徑直朝那人走去。
還以為能安分老實在家裏待一段時間，信了她能安分才怪。
“剛才魏巡還說你這兩日很老實。”
“就只能老實兩日，太無聊了。”京城裏科舉這麽熱鬧，家家小厮、書童都盼着自家少爺、公子能一舉高中，這樣可就能風光一陣，京城上下也開了局，賭今年的狀元是誰。
連南巷旁的煙花柳巷都已經開始準備了狀元席，就等着着一些名門公子，文雅書生考完試後到裏面坐坐。
這才子佳人的故事是從來不缺的，說不定就又傳出一段佳話。
“你真是閑不住，這性子，不知道是随了誰。”
“随了自己。”
“罷了，你同我一起去吧，與其讓你在外胡來，不如待在我身邊。”
“啊？”
葉明雅剛才還縮着脖子，一副被小心的樣子，詫異的看着東方軒，她沒聽錯吧？東方軒居然還主動要帶着她出去？看他剛才從南巷出來，應該是有正事要辦的。
帶着她不會被人說嗎？
葉明雅如今對東方軒，像是放下了心中的顧慮，一下變得輕松不少，只盼着不要讓他難做，因為只有她知道，東方軒的太子之位，如何難做。
“帶着我會不會不方便？”
“有何不便？走吧。”
東方軒伸手牽着她，旁邊的人群看着他們倆，不由多側目看了幾眼——郎才女貌，這看上去便是天生一對。
葉明雅微微歪頭一笑，伸出手，“那就走吧，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你的忙呢。”
原本她就是想着如果東方軒不在，那她能來找魏巡打聽一下案情，說不定還能想到一些細節。
走到一邊，東方軒抱着她的腰上馬，自己也跟着翻身上馬，衣角翻飛，兩人騎在馬上，直接往城門外去了。
大理寺不在城內，須得出城才可。
“我們去是要去大理寺嗎？”
“恩，得去大理寺問問那乞丐。”
“問乞丐？可是查到什麽了？否則你不會無端去那邊的。”
葉明雅稍一聯想就知道肯定是查到什麽了，否則這會兒去乞丐那裏完全是浪費時間，魏巡他們已經盤問過了不知道幾次，如今只是把人證保護起來。
去多了，怕是不太好。
“是突厥。”
“什麽！”
盡管回去後她想了一下不太像是朝廷中與東方軒不和的人做的，但是也從未想到是突厥，東方軒一句話讓她心裏竟是隐隐不安起來。
要、要怎麽辦？
若真的查到是突厥的細作，捉到真兇，要怎麽處理？
這兩年邊疆太平，但一旦開戰，怕是……
“那要是抓到真兇了，怎麽處置？”
“當然是交給趙煜來處置。”
東方軒挑眉一笑，“你看，趙煜來處置是不是很恰當？”
唯有趙煜來處置，誰都不敢多說半句話。
葉明雅一怔，反應過來後嗔怪的看一眼趙煜，“你這個人，真是狡猾，把這燙手山芋交給了趙煜，人家三皇子來此，折了一人還遭你算計一番。”
“不這般，怎麽處置都不合适。”
東方軒斂眉沉吟，“明雅，你知道的，如今局面，容不得閃失，有人已經盯上葉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