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送你的
失職？
一個失職就能解決問題？
使者被殺，現場人證不管是真瘋還是調包，這大理寺戒備森嚴，竟然還讓人做出這樣的事情，豈是一個失職能說得過去，這般敷衍了事，未免太看輕了王法二字。
東方軒盯着張焱忠，眼神犀利，“難道你手下的人都是玩忽職守吃幹飯的人？”
“臣惶恐！”
“那這乞丐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怎麽瘋了？還是你想說，如果不是瘋了，那你怎麽解釋？”東方軒勾起唇角，嗤笑道：“張大人何時辦事會這樣？莫不是這次的案子有些特殊？”
“臣不敢！”
“好一個不敢！張焱忠，你別忘了你如今是大理寺卿，出了這樣的案子，你竟然玩忽職守，看着人證在你這裏變成了一個瘋了，還是一個假瘋子，你這個大理寺卿是怎麽當的！”
葉明雅一個激靈，看向東方軒。
這是唱的哪一出？
剛才不還在說張焱忠是一個難得公道的人，誇得不行，怎麽這會兒就給人臉色。
看向張焱忠，心中不解，卻見東方軒眼中不見怒意。
難道是在試探？
“此事，下官一定給殿下一個交代！”
“那就如張大人所言，我等着一個交代，不過這個瘋子暫且不用揭穿他，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在耍什麽花樣，說不定能順藤摸瓜，直接查出真相。”
張焱忠擡頭一看，頓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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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定不負太子所托。”
這是在做戲？
但是在大理寺內，這樣做戲給誰看？
“剛才你們倆一唱一和的在做什麽？大理寺裏有別國的細作嗎？那豈不是很危險，這會兒才發現，那之前……”葉明雅看着身邊的東方軒，不解道：“你這樣對張焱忠，是想引那人出來？”
聞言東方軒失笑道：“一半是，一半的确是氣張焱忠辦事不利。”
“那你之前還誇他？”
“賞罰有度。”
葉明雅撲哧笑了，站在馬旁歪着頭看東方軒，“你這就是在吓唬人，看剛才張焱忠那樣子，心裏恐怕在犯嘀咕，不過那個假瘋子，你留着做什麽？他難道還會露出馬腳嗎？”
“有的人是耐不住性子的，在大理寺，如果不是有內應，你以為那個人怎麽能掉包成功。”
“會不會是送飯的李四？”
“不可能。”
牽住葉明雅的手，扶着她上馬，“如果是李四，太明顯了。”
但如果不是李四的話，會是誰。
不是誰都有機會接近人證的，如果不是李四，那就是別人，那調查的範圍就太大了。
“這樣要怎麽查下去？”
“能有機會，別小看了。”
東方軒翻身上馬，“先不回城，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有些驚訝扭頭看東方軒，不知道他打算帶她去哪，難道是上次說的地方？
上回在城外，兩個人鬧得那般，東方軒是提到了一下要帶她去一個地方，是去哪嗎？
“好啊，反正回家之後要被爹娘說一頓，還不如跟着你去轉轉。”葉明雅點點頭，乖巧的笑了，“翠竹這會兒在家裏，肯定挨罵了，可是要帶着她的話，她一路叽叽喳喳的，還不知道吵到什麽時候。”
“上回聽魏巡說，你給郭茹送了香料？”
“這你也要知道？你還真是小氣。”
“怕你鬧事。”
“可是我也不是什麽時候都胡鬧，上回惹得郭姐姐擔心了好一陣，心裏覺得不好，就想送她平時用的東西，你要喜歡，我也送你。”葉明雅笑着問，“你喜歡什麽味道？”
這麽不介意？
仿佛又回到了從前被寵壞的模樣，可現在又多了些狡黠。
越來越難忽悠了，也難哄了。
“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怎麽一下會說好聽的話了？”
“早就準備好的地方，早該帶你去的，上回鬧脾氣，這回倒是有機會帶你去，往後，若是你無聊了，可以去那邊待着，有不少事情能讓你打發時間。”
打發時間？還有不少事？
葉明雅眼珠轉了轉，看向東方軒，“你這是準備了什麽驚喜？”
“到了你就知道。”
東方軒牽着缰繩，慢悠悠的往郊外的地方走去。
六月是莺飛草長的季節，走在路上，山林間花鳥相依，難免吸引人注意，馬蹄踏青泥，足底都像是銜了草香一樣，這段時間一直有郁氣積在胸中的葉明雅，忽然覺得這郁氣消失，一下暢快了不少。
果然還是這樣的日子爽快。
“東方軒，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心裏沒有負擔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你這小小年紀，能有什麽煩惱？”
“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煩惱，算了，反正你也不懂。”葉明雅翻了個白眼，彎腰随手從旁邊拔了一根草在手裏握着，剛彎腰就發覺腰上一緊，顯然是東方軒收了力道。
“這麽緊張做什麽，我拉着缰繩呢。”
“馬在走的時候你也敢這麽做，你真不要命？還是你認為你的騎術已經很好了？”東方軒皺眉，盯着葉明雅，語氣裏帶着責怪，“不許有下回。”
不許有下回？
那下回她就自己騎馬這樣做好了。
反正這馬兒也跑得不快。
“那地方到底在哪？”
“在哪？馬上到了，到了那兒，說不定你會喜歡，不過你這如今心思變了，或許你也不喜歡了。”東方軒想起那日在村裏的話，葉明雅竟然還有這樣通透的時候。
“不喜歡？你怎麽知道。”
葉明雅嘀咕一聲，安心靠在東方軒懷裏。
東方軒根本不知道，她從前把他送的那些東西全都留着，一件都沒落下，只是臨死前那枚玉佩，怎麽忽然間就忘了，是什麽時候送的。
“到了，來，下馬。”
“到了？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這附近什麽都沒有啊？原來京城外面還有這地方，你看還能看得到城門，但是居然還有——”葉明雅拍了拍裙擺，把草拿在手裏，忽然愣住，“你說的是這個？”
這屋子，她怎麽從來沒見過。
“你……什麽時候搭的？”
“原本想前陣子你生辰時帶你來的，可惜那時有事耽誤了。”
有事耽誤？
那時應該是她一個人在鬧脾氣，剛摔了頭前。
難怪東方軒不帶她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