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倚桑一夢逾千年二

三軍陣前叫嚣,戰馬城下嘶鳴。

邺城當敗即破!

曹丕率軍攻下邺城,得袁熙之妻甄氏。

子建見甄氏, “目凝山水皆添色,笑倚花枝不敢發”的傳說果然不假,然此刻,甄氏已是大哥曹丕之妻。

相見才知恨晚,相念才知無期。

許都一別,子建魂牽夢饒,縱心有千結,卻無一處感發。

時闊多年,甄氏封後。

……

年老色衰,與宮中失寵。

子建欣然歸往,卻聞噩耗。

甄妃的房間內,充饑的糠菜尚且新鮮,甄妃的臉卻已被長發遮蓋。

子建痛苦不堪,天下之大,卻大不過一個哀字。遂做《感甄賦》以解愁苦。

媚娘十八,生得一幅仙子模樣,太宗召入宮中,寵愛有加。

李治年方,初見媚娘,驚為天人,兩人情投意合。

太宗死,嫔妃皆削發為尼,媚娘也不例外。

李治繼位,號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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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業寺內,高宗見媚娘,互訴思念之苦,遂诏媚娘回宮,封昭儀。

媚娘回宮,利用高宗的信任和寵愛,插手朝政,奪皇後。高宗病死後,直接奪了大唐的江山,成為一代女皇!

夜色迷離,淑雅從一串歷史場景裏掙脫出來。

褒似的幽怨化作周王朝的滅亡,楊貴妃的賜死毀滅了愛情的無比強大,子建的暗戀将相思的期限延長至一生,媚娘從愛情得到了天下。淑雅回憶起這奇怪的夢,突感人生是五味雜陳的,有多少種生死相依,就有多少種生離死別,有多少信任就有多少背叛。

青蛙大抵不叫了,蟋蟀也休息了,月亮躲在雲後,這個的夜,突然安靜下來,淑雅側身将耳朵貼在炕上,嗚嗚咋咋的聲音,好像來自深邃的湖底。

湖底住着一個女人,被愛情囚禁了的女人,這個女人渾身□□,靜靜的躺在一個蚌裏,每天所做的事,就是回憶自己的愛情,她從愛情裏經歷了幸福,經歷了悲哀,經歷了人生的五味雜陳,就在她将要經歷愛情最後的蛻變時,她來到湖底,這一睡就是千年,愛情成了回憶成了夢,她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就像蚌每天會張開嘴,讓她接受來自陽光的滋潤,這也是幸福!

淑雅聽得到這個女人的心跳,她的心跳沉穩的可怕,沒有絲毫的燥亂,就像銅鏡似的湖面。

這個世間有千百種感情,愛情是排在末端的,因為它帶來的不是生活,是感受,所謂的感受,就是精神層面的躍動;但生命若要繼續,非生活不離不棄!

淑雅想起當年自己對愛情的定義,突然笑了,是啊,愛情飲水飽,多麽可笑的思維,多麽悲哀的結論。

假如這個世上只剩下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那麽愛情将是排在第一的感情,顯然,任何第三者的出現,都會打破這種平衡,就像現在的世界,有六十億人口,你還可以給自己的愛情上一個生不離死不棄的标簽嗎?

有人說,愛情不是說彼此是唯一,只是到了一定的年紀,彼此需要的一種滋潤,這種滋潤叫愛情,它能給生活插上翅膀,提高生活品質,加速人性的發展。

淑雅回憶跟李承邦的七年,将自己變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假如說愛情對她也有滋潤,那麽這滋潤就是教會淑雅相信生活,偏離愛情。

淑雅突然回憶起自己大學學的是市場營銷,選這個專業就是想到以後要努力掙錢,而今,為了嫁給李承邦,淑雅甚至忘了自己對生活最原始的追求。

淑雅看了看熟睡的妹妹,妹妹正站在生活與愛情的邊緣,她會怎麽選擇,愛情還是生活,她是否會有像自己一樣的經歷!

她必定會像衆多的女人一樣,穿上聖潔的婚紗,走上所謂幸福的紅地毯,将自己的貞潔交給一個男人,然後在愛情和生活中掙紮,或許不堪或許唯美!

回到自己身上,沒有褒似的美貌,沒有貴妃的氣質,沒有甄妃的幸福,沒有媚娘的強大,卻在愛情裏折斷了翅膀,淑雅只能磕磕絆絆的摸索在生活裏,等待着下一個出口。

淑雅想到以後,她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倘若用餘生來治療李承邦帶給她的傷,那無疑是給自己帶了一副枷鎖!

然而眼前,這是一道需要擺渡的天塹!

天色有些冥青了,昏暗中似乎有光明聚頂。

淑雅翻了翻身,将另一只耳朵貼在炕上,嗚嗚咋咋的聲音依然來自湖底,略微的細碎像是蚌打開雙殼的聲音,那末,湖底的女人就要享受到今天的陽光了嗎?她能感受到每一天陽光的不同嗎,或許對于她來說,每天的陽光早已沒有不同!

褒似,貴妃,甄妃,媚娘,都成了歷史,歲月如風,往事如煙,終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歷史,化作煙塵!

淑雅亂七八糟的想了些東西,天色就如期明亮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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