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水西去何日東流

中午臨近,建安早早的告訴淑雅去做飯,中午都不回去了,就在這兒吃!

太陽照在當空的時候,建安熄了火,大嫂借口家裏的豬得喂要回去,建安就沒在留她!

“大嫂那?”淑雅問建安。

“她回去喂豬!”建安毫不在意的嘟囔了一句。

“都做下飯了……”

“管她那,不吃了我們多吃點!”淑娜打斷淑雅的話。

三人當下端出飯菜,坐着吃起來。

“爸是不是……”淑雅擔心的問了一句。

“沒多大事,老樣子,活這一輩子了,還能看不開!”建安咬了一口饅頭。

“你跟小天……”

“二哥!”淑娜趕緊打斷建安的問話。

“不是,我就是了解一下……!”建安看了一眼愣住的淑雅不再說話。

淑娜瞪了一眼建安。

“其實也沒啥,二哥不是外人!”放下手中的筷子,給建安講了來龍去脈。

“原來是這樣,這事我給你解決保證小天以後不再纏着你!”建安語氣堅決的說到。

“都到這一步了,還有啥纏不纏的,小天也不是壞人,二哥你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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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會對他咋滴的!”建安随意的嚼着小白菜!

“你能說了,你勸勸小天,讓他好好過日子。”淑雅拿起筷子。

“芳雅現在咋成了這!”建安氣憤的說了一句。

“怨不得別人,都是自己作的!”淑雅淡淡的說到。

一時間三人不再說話!

“大嫂給你說啥那?”淑雅問淑娜。

“沒,沒說啥……”淑娜支吾着開不了口。

“想想我也知道!”

“那人就是嘴碎,唠叨,心不壞……”建安補了一句。

“沒啥,我以為她有啥別的事跟淑娜說那!”淑雅笑了笑。

吃了飯,建安去瓜棚裏睡了,姐妹倆也躺在炕上,勞動過後,最惬意的事就是躺在床上等待着收獲!

差不多都是一夜未睡,姐妹倆沒說兩句話,就各自進入夢裏。

冬去春來,大地複蘇,陽光霭霭。

範蠡從吳國逃出,一路颠簸,闖入一閑村。

正至花草含苞,枯木抽新,範蠡卻無心留戀,只聽人說村西有一小溪,沿溪行,可出苎羅。身兼越國大夫,心懷越國存亡,範蠡匆匆趕到村西,果然見到一條小溪。

桃葉油綠翠,桃花含苞笑,東邊三棵西邊五棵,枝杆相映,錯落有致。

忽聽有女聲,低吟“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追着聲音,範蠡來到溪邊,看到一妙齡女子手執素紗于水中浣洗。一邊洗一邊唱。“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範蠡上前,“姑娘好生雅興豈不聞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女子聞聲回頭,見範蠡多有狼狽,笑答,“先生莫不是從前線逃回來的散兵游勇!”

範蠡有二驚,一驚女子花容月貌,楚楚動人;二驚女子言語鑿鑿,多有膽魄!

“在下範蠡,落魄值此,多有狼狽,若有冒犯,還請海涵。”

“你就是範大夫!”女子棄紗上岸,見範蠡。

“小女子施夷光,久聞範大夫大名,可是,大人不是和國君一起被捉到吳國了嗎?”女子略略施禮問到。

“說來慚愧,本是擔心國主安危,才遠赴吳國,而今見國主止受偏奴之苦,便懷複國之心,欣然歸來!”

女子聽完,便款款邀範蠡家中小敘,薄食招待!範蠡欣然前往。

席間,女子問,“不知大夫可有複國妙計?”

範蠡搖頭,此別一年,尚不知國內情形,不好妄加揣測!

“民女有一計,為下策,大夫可做考慮!”

“何計?”

“美人計!”

“細細講來!”範蠡喝下一盞酒,放下筷子。

“大夫可知施喜妹,妲己之輩?”女子問範蠡。

“誤君亡國之輩,不值一提!”範蠡義正詞嚴。

“我早說是下策,大夫莫慌!可在坊間尋一美人,送至吳國,獻于夫差,使夫差沉迷女色,到時大夫在國內訓練出精兵強将,與國主裏應外合,定能一洗國恥!”

“妙啊,妙不可言,妙計啊!”範蠡大加贊賞!“何談下策,此乃上上策也,毀敵人于無形!”範蠡盯着施夷光,贊不絕口。

女子略微一笑,為範蠡斟出一盞酒。

“姑娘可願與我一同回朝,為江山社稷圖謀?”範蠡執盞相約。

女子卻黯然,“我怕是不能同大夫一起光複社稷了,奴家自薦去吳國!”

範蠡再次失驚,但在細看,面前的女子,身段婀娜,面容姣好,且妙不可言,卻是去吳國的不二人選!“姑娘有這份忠肝義膽,如此膽識心魄,倒讓範蠡慚愧,惋惜啊!”

女子淡然一笑,“大夫言重了!”

“姑娘為何要走這一遭渾水,憑姑娘的才智與容貌,何求生活不能舒适?”範蠡有些戒備疑慮。

“自古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父母雙親皆死于吳軍……”

“我懂了,只是可惜了姑娘這大好的青春啊!”範蠡着實痛惜。

當下兩人又商量了種種細節,傍晚才借舟出苎羅。

借着明亮的月光,小舟行駛在河面上,時有寒風陣陣,吹得人心生寒意。

“換個名字吧,忘了這裏的一切,到了朝中,我便找人教你言辭禮儀,撫琴起舞!”範蠡站在女子身後,沉沉的說到。

“就換作西施吧!父母之姓,如何更替!”女子淡然到。

從此,西施這個名字就誕生了。

一月之後,百花盛開,雜綠鋪陳!

範蠡帶西施入吳宮!

夫差見西施,果然神魂颠倒,納做妃子,從此春宿姑蘇臺,冬住館娃宮,沉湎酒色,再無霸業可圖。

值此夫差沉迷女色之際,這邊勾踐卧薪嘗膽,那邊範蠡鼓勵男耕女織,精煉兵馬。

最終一舉拿下吳國,留下三千越甲可吞吳的的享世名言。

西施大仇既報,國恨已別,于是抛下紅塵,泛舟江湖,不問世事!

只是苦了範蠡,四處尋訪,杳無音訊!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淑雅從夢裏醒過來。

拿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徐江可三個字。

“喂!”

“淑雅,還好嗎?”

“嗯!”

“我下午過去看你,以朋友的名義!”

“我還是挺忙的,你看吧!”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我下午過去!”

挂了電話,淑雅看到已經三點多了,淑娜還是熟睡,就沒有叫起她!

外邊建安已經在幹活了,他一個人旋一圈,撒一圈,卻依然幹的細致。

淑雅走上前去,接過建安手裏的筐子,“怎麽不叫我那,你一個人多費事!”

“不礙事,幹的慢點就是!”建安嘿嘿一笑。

“大嫂沒來?”

“都這點了,估計是不來了!”建安随意的說了一句,朝旋耕機走去。

淑雅擡頭看了看公路上,并沒有大嫂帶着草帽的身影。

淑雅突然想到西施的身影,春秋末年,那個戰争下濃墨重彩的身影。西施是對的,她最好的結局就是隐居,雖然她是越國的功臣,可她的行為,是那個年代無法接受的,誰也不知道別人在背地裏會怎麽說,自古以來,那些帝王的紅顏多半沒有好下場!

想到自己,淑雅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明智,女人何苦讓男人肆意為難,高山遠水倒樂得清閑自在!

幫建安撒完這将近十畝地的肥料,就離開這裏吧!淑雅這樣盤算着,就看到徐江可的車停在不遠處的公路上。

建安停下車,看着淑雅。

淑雅把筐子交給淑娜,走到建安旁邊,示意建安繼續旋地。

徐江可進屋裏将東西放下。

淑雅看到眼前的這個人有些疲累,眼睛裏布滿血絲,和自己有得一拼。

“淑雅,你又憔悴了,怎麽回事,不是說我不來煩你你就會過的很好嗎?”徐江可發現了什麽。

“哪有憔悴,我一直是這樣。”淑雅牽強的笑了笑。

“也罷,你什麽都不肯跟我說!”徐江可伸手摘下一顆桑椹。

淑雅心裏忽然掠過一絲內疚,對于徐江可,他沒什麽錯,大膽的追求自己愛的人,能有什麽錯那,看着他迷茫的眼神,淑雅想到這對他是不公平的!

“這幾天,還好嗎?看你,也有些憔悴!”淑雅問。

“白天忙,晚上加班,思念附加,能不憔悴嗎?”徐江可不像是抱怨,更多的是無奈。

“江可,我……”

“不要說了,通過這幾天的冥想,我也想通了,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霸道的占有那叫私欲,其實,這麽久的單身生活,一旦我把你領到身邊,未必能很好的照顧你,我一直很忙,公司的事,根本抽不開身……”

淑雅有些失落,她本想說正在考慮她和他的事情,卻得到他這樣的回答。淑雅低頭看着黃土地,有些意外的回味着徐江可的話,仿佛在品嘗非常濃郁的巧克力,那厚重的甘苦裏,始終沒有甜絲絲的味道出現。

“對于此刻的你來講,我提出的要求無疑有些過分,;對于我來講,你更像是一壇老酒,值得我花更多的時間醞釀!”徐江可看着遠處蒼茫的一片,似乎心有不甘。

淑雅已經聽不清徐江可在說什麽了,從昨晚開始,她已經再也無法集中精力的做一件事了。

“這把鑰匙是我在城裏的一套房子,已經收拾好了,以朋友之名,暫放在你這裏,随時可以過去住!我今天是到你們鄰村去談收購豆子的事,沒辦法控制自己不見你,地址稍後我發在你手裏上!你随時過去,可以告訴我,也可以不告訴我!”徐江可咬咬嘴唇,猶豫了片刻,拉起淑雅粘着肥料沫的手,“每次過來,都惹你傷神,我也是三十幾歲的人了,好像很不懂事似的!”

淑雅沒有抽回手,“不,是我的問題,你很好!”

“我走了,有空再來看你,記着你有個朋友随時等候調遣,你有個男朋友随時可以結婚!”徐江可大步朝公路上走去,給淑雅留下一個這輩子都難以磨滅的背影,很多年過去,淑雅常常會想起這個下午,如果她叫住他,那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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