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放心買吧

等到塗琰第二天醒來時,只覺得腰酸背也痛,下身某個不可與人道的地方還是麻的。他花了好幾秒的時間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然後漸漸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媳婦!上!了!

……想想昨夜自己居然被親了兩口就意亂情迷地放棄了抵抗!

太狡猾了!心狠手辣!

塗二少簡直怒火中燒,他一直以為純良的小媳婦,居然利用自己入戲,趁火打劫上了自己!

好吧,偶爾耍點小心機什麽的還挺可愛的,然而,那可是他的媳婦,他還沒吃到嘴,反而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聞歷已經把自己收拾好準備下樓拍戲了,他看起來平和而餍足,臉上完全看不出鏖戰一夜的疲憊,神采奕奕地跟某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塗琰腰酸腿軟完全坐不起來,只好躺在床上憤憤不平地瞪了他好幾秒,繼而又想道,這姓聞的莫不是個狐貍精變的,精通采陰補陽?

呸呸呸,總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

發覺塗琰醒了,聞歷走過來,俯下、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塗琰依舊兇狠地瞪着他,結果因為一雙眼睛蒙着晶瑩的水汽,兇狠起來有點差強人意,倒是更像……嬌嗔。

聞歷覺得下腹有點發緊,這一大早的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喲。

聞歷又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床頭櫃上有水,伸手就能夠着;鍋裏有煮好的粥,一直溫着呢,待會睡起來吃一點,不能不吃早飯。我先下去了啊,要不待會兒要來不及化妝了。”

這麽一說塗琰那顆裝滿了反攻兩個字的大腦終于被擠出了一點空隙,想起了他的工作,說道:“這麽說來我今天也有戲份啊。”

聞歷笑了笑:“這個啊,剛才小張接到通知,說是計劃調整了。你今天可以休息一天,可能昨天周老師覺得你狀态不太對吧。”

塗琰的重點卻不在這裏:“我的助理為什麽不直接給我打電話?”

聞歷聳聳肩:“他打了啊。但是你當時睡得跟小豬似的,怎麽叫都叫不醒,所以我就先替你接了。”

塗琰一聽,頭上的呆毛都炸起來了:“什麽!你你你你怎麽能……那、那他幾點打的!”

聞歷回想了一下:“大概五點多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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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琰頓時抓狂,大半夜的!聞歷接了他的電話!那跟被捉奸在床有什麽區別?他死死盯着聞歷,語無倫次地說道:“那、那不是……”

聞歷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發:“這有什麽值得怕成這樣?咱倆本來就住同個房間,我幫你接下電話怎麽了?”

塗琰想想他說得也有道理,于是松了口氣,又追問道:“然後呢?你怎麽說的?”

聞歷笑了:“就實話實說啊,你昨晚太累,現在起不來了。”

塗琰:“……”這日子沒法過了!

聞歷走後,塗琰又睡了一會兒,再次醒來是九點多,精神似乎好了許多。他覺得有些餓,于是爬起來到門廳端了碗粥。結果因為腿軟得不行,幾步路都走得異常艱難,還險些把粥碗扣了。

塗二少于是更加惱羞成怒了。

塗琰幾乎在床上躺了一天,閑來無事滿腦子都是怎麽反攻,反攻以後該怎麽吃。

等到 YY得滿足了,塗琰艱難地翻了個身,又想起了自己那一攤滿心的爛帳,少不得又是長籲短嘆。

聞歷拍完戲回來時,看見的就是塗琰躺在床上、憂傷流了一地的景象。聞歷驚疑不定地走過去,見他沒發燒才松了口氣:“阿琰,你怎麽了?”

塗琰沒精打采地沖他點點頭:“你回來啦。”

聞歷趕緊把打包回來的飯菜放在桌上,快步過來坐上床擁住塗琰:“怎麽了?哪難受?”

塗琰擡眼看着他,幾度欲言又止,最後咬咬牙,說道:“聞小歷,我有話跟你說。”

塗琰的臉上混雜着愧疚與掙紮,還有點要攤牌前的鄭重其事,諸多神色不一而足,調色盤似的簡直能開個顏料鋪子了。聞歷愣是被他的鄭重弄得心裏七上八下的,他放開塗琰,換了個正襟危坐的姿态,眨眼的功夫心裏就轉過了七八個be 結局,拿不準該選哪個好。

移情別戀?家裏反對?又或者是……在外頭有私生子?一時間聞歷又腦補出了八百出狗血豪門大戲,把自己搞得緊張兮兮的。

就聽塗琰沮喪地說道:“對不起,我還是分不清我到底喜歡誰……”

聞歷的心霍地沉了下去,他的第一反應是:果然自己還是比不上他麽?

也是人之常情。

哪知塗琰的聲音更小了,怯怯地去拉他的手:“聞小歷,我的那個毛病根本就沒好,現在我不知道我喜歡的是你,還是陸千山了。”

聞歷:“……”

心中猶如被一萬頭呼嘯而過的草泥馬踐踏過,聞歷直想學着咆哮教主的樣子把鑽了牛角尖的塗琰搖醒:醒醒啊!你愛的明明是英俊潇灑溫柔專一的在下,關陸千山那個渣渣什麽事啦!

可偏偏心理疾病這種事情旁人不好多說不好說,因為很多時候旁觀者清并沒有用,關鍵還是得當事人自己想明白。于是聞歷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故作輕松地笑道:“這個事啊,陸千山和聞歷不都是我麽?哈哈,說笑呢,我可以等你想清楚。”

塗琰只覺得內疚得不行,內疚得就連被上這種事都變得可以接受了。

剛好,他們倆一個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跟誰上床,一個沒搞清楚自己應該在上在下,也算扯平了。

思想上的問題解決了,矛盾自然而然就又轉移到了肉體上。身嬌肉貴的塗二少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他腰酸腿軟,索性連地都不下了,反正卧床不起也不耽誤他指揮着聞歷陪他作天作地。

幸虧周晦給塗琰放了一天假,要不他這個狀态還真演不了什麽。

“聞小歷,我能不能吃小龍蝦啊。”塗琰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聞歷。

聞歷覺得自己要被萌死了,可還是狠心拒絕了他:“那個太辣,容易上火。”

塗琰卻完全沒抓住重點:“秋天吃什麽都容易上火啊,熬點雪梨湯就是了。聞小歷,我想吃小龍蝦。”

聞歷扶額:“少爺啊,不是我懶得跑這趟腿,實在是你現在不适合吃那種東西啊。”

塗琰氣鼓鼓地看着他:“不适合?我為什麽不适合!”

聞歷幾度欲言又止,最後挑了個委婉的說法:“上火了容易引發很多毛病的,比如說,痔瘡什麽的……”

塗琰愣了愣,随即大怒:他家養的白菜登鼻子上臉,當了一次攻居然還企圖一直當下去,誰、誰要得痔瘡啦!

然而他很快又想起自己理虧不好幾分鐘就原形畢露,只好強壓不滿,成了一副吃癟的平和狀。

聞歷看着塗二少的表情從憤怒過度到認命只花了不到一分鐘,不由得大感欣慰:他家塗小琰終于對自己的家庭地位有了正确的認識。

在這種雞同鴨講地腦補中,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已是夕陽西下,劇組一天的繁忙工作終于結束,而他們的二人世界也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興趣愛好跟隔壁居委會大媽有着極高的重疊度的謝瀾淵,又來串門了。

彼時聞歷正在給沒吃上小龍蝦的塗琰炖一鍋粥。他用煲了三個小時的大骨湯打底,小火慢煨着,肉香四溢。謝瀾淵一進門就走不動道了,眼巴巴地盯着咕嘟咕嘟的鍋子,臉上明晃晃地寫着“垂涎欲滴”四個大字。

聞歷只好道:“再過一會兒火候就到了,謝哥留下來喝一碗?”

謝瀾淵:“好啊好啊!”

聞歷:“……”好個屁!

然而謝瀾淵這自來熟沒有一點看人臉色的技能,換了鞋就往屋裏走。他走到塗琰身邊坐下來,拿出一罐貓罐頭,球哥就要撲上來跟他親親。

謝瀾淵給球哥開了罐頭,又開始跟塗琰噓寒問暖,氣得聞歷粥也不熬了,就站在鍋邊暗搓搓地咬牙切齒:黃鼠狼給雞拜年,給雞拜年!

謝瀾淵坐在塗琰床邊削了倆蘋果,全喂自己了。于是塗琰看他的眼神也漸漸不善了起來,謝瀾淵好整以暇地又拿起一串葡萄,遞給塗琰一個:“生病了?”

塗琰:“沒有。”

謝瀾淵了然地點點頭:“那是聞小慫終于不慫了,把你給上了?”

正在小心翼翼嘗粥湯味道的聞歷聽了這話,直接把勺子扣在了嘴唇上,半晌才想起發出一聲慘叫。

謝瀾淵輕蔑地評價道:“還是很慫。”

這麽上來上去的,謝哥終于引發了衆怒。塗琰咬牙切齒地說道:“謝哥,你不忙嗎?劇本背好了嗎?明天一定不會ng了吧?”

謝瀾淵很懂見好就收:“哥明天沒戲份。算了,不逗你了,我有正事跟你說。”

塗琰看着他那張跟“正事”不太匹配的臉,狐疑地沒有說話。謝瀾淵笑了:“就是你前幾天那個緋聞,我剛看見。那個姓華的姑娘吧,我算是認識,跟你還拐彎抹角地沾點親,帶點故。”

塗琰十分意外:“什麽?”

謝瀾淵點點頭:“那種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你太爺爺的表妹的孫子跟前妻生的姑娘。她吧,家境不好,親媽重病,親爹重男輕女不管她。前些年投奔到B城來,你哥應該讓人周濟過她。”

塗琰一臉懵逼:“後來呢?”

謝瀾淵聳聳肩:

“後來她簽了你們公司,路郁杉提攜過她。可惜爛泥扶不上牆,她實在天賦有限,一直在十八線開外的地方存活。她挺缺錢的,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趕場賺錢了,跟你炒緋聞什麽的,好像不太符合她的行為模式。”

謝瀾淵拍了拍塗琰的肩膀:“我就知道這些,跟你念叨念叨,多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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