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寶貝兒,快來親一個……”一個油頭滑面的男人坐在跑車裏,摟着他剛釣到的女伴兒,噘着嘴可勁兒的往對方身上蹭。

“哎呀讨厭……”女伴兒半推半就,任對方的鹹豬手在自己身上揉搓。

“喀嚓喀嚓。”

“寶貝兒你真香。”男人将頭埋在女伴胸口,豬一樣的拱着。

“喀嚓喀嚓。”

“這是什麽動靜啊?”女伴兒聽到刺耳的喀嚓聲,不滿的抱怨。

男人從女伴兒懷中擡起頭來往前面看去,這一片都是商業辦公樓,就算已經淩晨了,但是不少樓還是燈火通明,路燈也盡職盡責的照着路面。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燈光看上去有些慘綠扭曲。

如今寬敞的馬路上一個人影兒都沒有,讓男人不禁有點兒害怕,“啧,還想跟寶貝兒玩個車震呢,算了,不如我們去開個總統套房,變着花樣的玩兒。”他猥瑣的笑起來,目光下流的在女伴兒封面的上圍流連。

“你真壞!”女伴兒嗔道,順手拽了拽自己的小背心兒,讓自己胸前波濤更加洶湧。

“喀嚓喀嚓。”

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這次感覺十分近了,好像就在耳邊。

男人發動了汽車,擡起頭無意間看向後視鏡,然後雙眼瞪的溜圓。

“寶,寶貝兒,你看看,看看咱車後面是不是有什麽東西……”他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女伴兒也被他這幅樣子吓了一跳,“怎,怎麽了?我膽子小,你可別吓我……”

“讓你看一眼你就看一眼!!!”男人不耐煩的喊道。

女伴兒小心翼翼的向後看去,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整貼在他們這輛車的後車窗上,因為臉部肌肉都爛的掉了,白色的牙齒和露在外面,不停的張合,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

“啊啊鬼啊啊!!!!!!”

跑車突然加速疾馳出去,男人驚恐的握住方向盤,眼睛瞪的幾乎要突出來。

跑車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然後在兩個人的尖叫聲中,轟然撞進一棟大廈的玻璃門裏,緊接着失控的翻滾起來,重重的裝在牆上,停了下來。

安裝在牆上的一棟電梯緩緩地打開了門,跑車一側的車門晃了晃,咣的一聲脫落,滑進電梯的轎廂裏。一只染滿鮮血的手臂從掉落車門的地方啪的垂了下來,搭在轎廂門口,血液如同蜿蜒的蛇,流進了轎廂,滲透了裏面的地毯,氤氲出一副詭異的圖案。

桃老板捏着一把柳葉小刀,認真的片着魚片。潔白的魚片從魚身上滑落,晶瑩透明。

魚片一片一片碼在一塊完整的冰盤上,拼出了一朵白蓮花的樣子,十分美麗。

桃老板身邊的路子上放了一只砂鍋,文火慢炖,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随着蒸騰的熱氣散出一股濃郁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老板老板,前面來了個大帥哥,指明說要找你!”英子興奮的蹦了進來,用力抽了抽鼻子,“哦,好香,我在前院就聞到香氣了……”

“是誰?”軒轅小桃頭也不擡,仍舊認真的片着魚片。

“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他一擡頭,就看見站在廚房門口的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英子一看到就急了,“诶诶诶你這人懂不懂規矩啊?主人家還沒讓你進呢你進來做什麽?趕緊走趕緊走。”

“好了英子,你去摘些水果泡壺茶放在院子裏,一會兒就開飯了。”桃老板回過頭,繼續手中的工作。

英子用力哼了聲,扭頭咣咣的跑了。

“鐘先生可是來履行賭約的?”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沒想到這次鐘雲琪居然親自上了門。

鐘雲琪蹙眉,打量着帶着圍裙的桃老板,“我是來買個心安的。”

軒轅小桃輕笑,“我這裏的心安很貴。”

鐘雲琪無所謂道:“沒事,我買得起。”

他看着認真做飯的桃老板,想到鐘家老宅發生的那件事。

小寶驅邪之後恢複了往日的活潑,張經理又來求了一條吊墜兒回去給小寶戴在脖子上,鐘老太爺總算放了心,然後聽了鐘雲琪的話,帶着小寶去山裏避暑了。

鐘老太爺離開的第二天清晨,鐘雲琪就找人封鎖了鐘家老宅,然後和張經理指揮了幾個老實忠厚的傭人,從涼亭旁邊的泥土挖了下去。挖了一米多深,擴展到涼亭中間,鐵鍁終于碰到了東西。又從側面挖了半天,裏面的東西終于露了出來,是一個一米長半米寬的棺材,而且不是平日裏見得那種黑色的棺材,而是通紅通紅,猶如血染一樣的棺材。

張經理從兜裏掏出一疊符紙,眼巴巴的看着鐘雲琪。

鐘雲琪抿了抿唇,從他手中接過符紙,縱身跳了下去。剛一接近棺材,棺材裏面就發出碰碰的聲音,等鐘雲琪将所有符紙都貼上之後,聲音就消失了。

一輛小皮卡靜悄悄的開出了京城,趕在正午之前來到郊區,停在一個荒廢無人的工地裏面。

棺材被放在大太陽地兒下面,鐘雲琪閉了閉眼,腦海中閃現那母子三人焦炭似的模樣,還有被塞在這只詭異的紅色棺材裏,頭朝下埋在地裏的情景。

軒轅小桃讓張經理帶了話,雖然他封印了母子三人的魂魄,但是由于這棺材被污穢的東西浸泡太久,裏面的屍骨容易成僵,要比鬼魂更加可怕,幸虧年代不長,否則早就自己挖出來作亂了。現在可以解決的最好辦法就是在中午陽氣最盛的地方,找個空曠之處,一把火把棺材燒了,陽火加凡火可以徹底消滅掉已經半成型的僵。

幾瓶烈酒撒到棺材上面,打火機點燃丢了上去,轟的一聲燒成了火團,惡臭味沖天而起,把鐘雲琪和張經理差點沒嗆暈過去。

鐘雲琪捂着鼻子跑出去好遠才停下,淚眼汪汪的看向一旁幹嘔的張經理,“那人沒說會這麽臭?”

張經理好不容易喘順了氣兒,苦笑着搖搖頭。

鐘雲琪覺得,那家夥是故意的,看到自己出醜他一定會很開心。

幸好沒有叫他一起來!

小小的一副棺材少了一個多小時才徹底燃燒殆盡,張經理從車上拿出一個瓦罐,然後跟鐘雲琪一起撅着屁股用小鏟子鏟着地上的灰燼往罐子裏放。

“鐘總……”張經理轉了轉眼珠子,問道:“您不是向來都不信這些嗎?”

鐘雲琪掃了他一眼道:“古人講究入土為安,但是也不能如此被糟踐。既然我知道有這麽件事兒就不能坐視不管,好歹給他們安排個好點兒的去處,這跟我信不信這些歪門邪道沒有任何關系。”

張經理聳聳肩,覺得自家這個年輕的總裁真是死鴨子嘴硬,那天他明明都吓的臉色蒼白了,卻仍舊不信桃老板,總覺得桃老板那一套是在變戲法兒,還說自己是托!

真是的,有他這麽辛苦的托嗎?還來跟着燒棺材?吓都吓死了好嗎?

将裝着骨灰的罐子埋進公墓,鐘雲琪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墓碑上的那三個名字,轉身走了。

先不說是否有鬼神,但是有人在他們家老宅裏搞這些手腳,那麽就讓他看看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軒轅小桃将做好的飯菜端到院子裏的石桌上,鐘雲琪特別自覺而且特別自然的落了坐,仿佛這裏他來過多次,不用跟主人家客氣似的。

英子抱着裝有五色米飯的大碗,左看看右看看,在他幾百年的記憶力,可從未見過這麽一個男人出現在他老板身邊兒。而且這人特別不拿自己當外人,盛飯吃菜一點兒都不含糊。最可怕的是,他老板居然就默許了!!!

要知道老板雖然喜歡下廚,但是這麽多年以來,能跟老板同桌吃飯而且是吃老板親自做的飯的人,只有自己和劉榴好嗎!

這個不請自來的家夥是誰啊!!!

他斜眼看了看劉榴,跑出去好幾個問號,可惜劉榴一聲不吭安靜吃飯,半點兒沒有接收到他的腦電波。

好奇的快瘋了!

吃飽喝足,鐘雲琪放下碗筷,贊道:“桃老板好手藝,能做出如此佳肴,絕對能跟京城那些自诩美食家的老饕們媲美了。”

桃老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老饕,我是小桃。”

鐘雲琪:……

英子:……

劉榴:……

氣氛有些詭異,英子快手快腳的收拾了桌面,放下水果和熱茶,拽着劉榴跑掉了。

開玩笑,就算老板平易近人,他這個做夥計的也知道什麽八卦能看什麽八卦不能看。

老板居然在調戲那個男人,簡直吓的他要掉毛了好嗎!!!

“那男人是個什麽來頭?”英子跟劉榴坐在前院門房裏面忍不住問道。

劉榴表情十分淡然,“那人是鐘家守護神。”

“鐘家守護神?”英子一愣,“哦,守護神,我也是守護神啊,問題是咱老板跟那個鐘家守護神是什麽關系?這個守護神又是什麽來頭?”

劉榴看了他一眼,彎了彎唇角似乎在笑,“鐘家的守護神,是姬軒轅。”

“姬軒轅?”英子聽到這個非常耳熟的名字,愣了愣,突然炸了毛,頭頂的鳥冠都飛起來了。

“姬,姬,姬……姬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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