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白仲霖一連幾日都很荒唐,他似是食髓知味,對我身體着迷癡戀,與往日大不相同。
他平日總是不茍言笑,板着一張生人勿近的臉,話語又極少,氣場自是十足,卻也讓人望而生畏。他因是長子,承擔的責任也多些,不像白仲宇一般自在。白景瀚從小對他要求極其嚴苛,凡事從不問過程只看結果。久而久之,他便不喜多話,越發難以近人。我聽家中管家講過,他母親尚在世時,對他十分溫柔寵愛。那時的白仲霖,雖不活潑,卻也會笑,不像現在這般冷硬。
我進白家時才五歲,但那時他已九歲,九歲的白仲霖已不再是個天真孩童。我第一天踏進白家大門時,白仲宇沖出來大哭大鬧,死活不讓我進門。但白仲霖只站在樓梯口,本該天真無邪的眼睛裏裝滿仇恨,我只看一眼便心中發寒。那眼神成了我後來很多年的噩夢,特別是我意識到對他存有不一般的感情時,我既害怕又痛苦,獨自一人掙紮許久,後來才終于放棄。因他對我的縱容,我始終心存有一絲僥幸。我不敢設想,如果不是我,白仲霖是不是也會像正常孩子一樣,有母親的寵愛,和歡快的童年?
但我只能怨命運弄人。我總不能怪我自己,也不能怪我那已逝世的可憐母親,至于白景瀚,我想都不願去想。也許我與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有半點情誼,沒了開始,就不會有這些糾葛。但那時我真太小,一個人在白家孤苦無望,所有人都對我懷着恨意和嘲諷,白景瀚只不過遵循對母親的承諾,留我在白家,但他對我的恨意恐怕比任何人都深,從他對我說不要出現在他面前時我就已知曉。我抓着白仲霖像唯一一根浮木,他恨不恨我,尚且年幼的我根本無從去想,我只是想有一人蔭庇,有人欺負我時,總有人出手護我。但命運是個死循環,他因我失去母親和歡笑,我卻陷在名叫“白仲霖”的執念裏無法抽身。
他知我六年前與白仲宇一夜荒唐,又無恥出逃,想懲罰報複也是應當,只是我想不到他竟一點餘地也不給我留,二十多年來早已生根的執念像是被一夕拔起,我心裏面鮮血直流,千瘡百孔,卻要被迫與他日日淫靡交`合,每每迷失在欲海中找不回半絲清醒。
他對我身體這般癡戀,我甚至要懷疑,他拿六年前的事情來中傷我是不是只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而不是存心折辱我。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真是冤枉。他要是想得到我何其簡單?我就差直接爬他床,他又何至于此。只是我從未想過,白仲霖竟真的對我有着這般強烈欲`望。我雖好看,但比我好看的又豈會少,白仲霖堂堂白家大少,想要多好看的沒有?
我不知今夕何夕,每日淫靡又荒唐。白仲霖似有發洩不完的精力,我漸漸從不适到享受自如,甚至還會主動渴求。如此不分晨昏晝晚,總是在昏睡中被他弄醒,然後轉眼就被欲`望俘虜。身體極致疲乏,偶爾醒來時發現他抱我洗澡,就又閉眼昏睡過去。他連吃飯都在床上喂我,我也不在意。反正關了思想,就像一個活木偶,還有什麽好在意。
如果不是蘇小姐突然給我打電話,我恐怕都要與現實隔絕。
蘇小姐說上次拍的照片都已出來,叫我去看。我腦袋反應許久,才恍恍惚惚終于回到現實中。我說我馬上過去,叫她等我。
我聲音沙啞,鏽了一樣難聽。蘇小姐擔心,問我要不要緊,我只道身體不适,讓她放心。
我躺在床上,白仲霖并不在我身邊。室內一片漆黑,白仲霖拉着窗簾,我不知是白日還是晚上。我起身下床,拉開厚重窗簾,陽光照進來,直直射進我眼中,我忍不住拿手去擋。等稍稍适應,我移開手背,外面陽光普照,我在室內都覺得溫暖。真是在黑暗中活了太久,見到陽光都欣喜。
我渾身哪裏都不舒服,但想到要出去就開心,于是匆忙換好衣服,拿了手機要走。但剛走到門口,就撞到白仲霖從外面開門進來,這時是中午,我不知他回來做什麽。
他問我:“你要出去?”
我說:“蘇小姐讓我去看照片。”
他眉頭又皺起來,沉默半天才開口道:“我送你吧。”
我心頭松一口氣,生怕他真要把我當禁脔來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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