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桀骜不馴
“喂，有煙嗎？”
破壞鐵鎖，離開鐵“籠子”後，阿納斯終于自由了，但當務之急是先找支煙抽。
裏弗攤手朝他聳肩，表示自己身上一無所有。
好吧，其實阿納斯也沒抱有希望這家會有煙，再忍忍，等出去了，想抽多少都可以。首先把重症病房的加厚鐵門搞定再說別的吧。
“你明明是外星人，為什麽不能弄個鐳射眼什麽的把門射穿？”
“……阿納斯，你插漢子（《X戰警》）系列看多了吧？”
哼，不小心被發現了，阿納斯是個科幻迷。
“那你就沒有什麽比較霸氣的特異功能嗎？”
“剛才不是已經表演給你看了嗎？”
裏弗雙手插在病號服的口袋裏，在慘白的月光下靠牆而立。
“沒別的了？”
“暫時沒有。”
他怎麽選了這樣一個豬隊友外星人做“越院”搭檔！？
沒辦法，既然外星人靠不住，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他也不能輕易放棄了。走到厚鐵門前，阿納斯上下左右仔細查看一番。這扇門果然是高科技産物，從裏面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點。除非阿納斯有金剛狼那樣的爪子，否則別想動這門一分一毫。
“喂，你的出逃計劃呢？下一步該做什麽？”
既然裏弗這家夥主動拉他入夥，那一定是想出了一系列逃跑計劃後才開口的吧？就算沒有詳細的計劃，那麽針對緊急事件的應急處理辦法總該想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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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計劃到這裏啊。”
裏弗聳肩，一副這之後就與他無關的樣子。
“喂？！你在開玩笑吧？你就計劃到這裏居然還敢煽動我跟你一起越獄？！不，‘越院’！！”聽到這麽不負責任的話阿納斯瞬間就炸毛了，也不去研究那扇門，轉過身對裏弗下手。“你到底是不是外星人？！思維邏輯怎麽這麽落後？！”
無論阿納斯說什麽，裏弗只是笑笑，垂眸靠在牆邊。等阿納斯一通話全部講完了，裏弗才垂眸悠然道：“其他病人被你吵醒了。”
“……”
“看來今天走不了了。”
阿納斯詫異地看着他。
“不只是貓咪醒過來了，連獅子都被小阿納斯喚醒了~”
順着裏弗的視線，阿納斯轉頭看向身後那扇門。裏弗話還沒落地，那門就已經被推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留着紅褐色半長發的男人走進來。
“喲，這麽巧。”
明明醫院裏禁止吸煙，而這人身為醫生卻叼着半支煙，很自然地朝他們打招呼。
這人是這間精神病院的醫生，阿納斯和裏弗都認識他，對方也肯定認識他們。因為這醫生跟那個總是喜歡打人的主治醫生是一對搭檔。
“這麽晚了還不睡覺是要出去散步嗎？”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裏弗臉上根本沒有“越院”的精神病人撞上了醫生該有的表情，他不害怕也不緊張，十分鎮定地接話，就好像他們倆個只是半夜失眠相遇的煙友一樣！
阿納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兩人。怎麽感覺這其中有些奇怪？總覺得這倆人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
“你們認識？”他脫口而出。
“親愛的，你真會說笑，我怎麽會認識這種不知道攜帶什麽病菌的糟糕外星人呢？”
阿納斯渾身一抖，眼前這個紅頭發的男人說話比裏弗還讓人不舒服。
“吃人不吐骨頭的吸血蝙蝠，我不屑認識。”
裏弗側過身攤手。
吸血蝙蝠？這是什麽比喻？貪婪的資本家？等等，這家夥剛才說了什麽？他知道裏弗是外星人！？
“不用理他，阿納斯我們回去睡覺。”
裏弗不等阿納斯追問什麽，伸手勾過他的脖子，拉着他朝剛逃出來病房走去。
“喂，想COSPLAY越獄犯也要首先剃個平頭吧。”
長發男子用手指夾着煙，撣了撣煙灰。
阿納斯看了看裏弗的頭發，他指的是裏弗那一頭鳥窩似的發型。
“那也比你這人妖吸血鬼像個人。”
阿納斯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詞？
他愣愣地看着裏弗。從一個外星人嘴裏聽見吸血鬼這個詞不覺得很違和嗎？他的确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畢竟在現在這個年代，機器人滿地跑，宇宙飛船都去太空度假了，外星人的存在早已被大衆默認了……可吸血鬼這種東西不是在歐洲中世紀的傳說裏才有的嗎？！
阿納斯是無宗教信仰的科學主義分子。裏弗這只是個比喻罷了，他在地球上生活久了，一定接觸了不少地球文化，所以才這麽擅長運用比喻的手法。
“呵呵，裏弗你懂得挺多嘛，連吸血鬼這個比喻詞都會用了。”阿納斯讪笑。
那個長發男人深吸了一口煙，吐了個煙圈，緩緩開口：
“既然被發現了，那我也不再隐瞞了。”
喂喂喂，要不要這麽配合？說你是吸血鬼你就扮演起吸血鬼來了？！你們是在演話劇嗎？
阿納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醫生您是不是也該接受治療了？”他十分同情地看着白大褂醫生。這裏畢竟是精神病院，跟精神病接觸時間長了難免也會有些精神問題。這位醫生該休休假了，工作的壓力已經讓他神志不清，和病人玩起角色扮演的游戲了。
那男人彎起嘴角：“我是希德利亞（Sidoria）醫師，第五代吸血鬼。”
說着還對阿納斯張張嘴，慘白的月光下，他的兩顆獠牙赫然映入眼簾。
阿納斯心想自己一定是在做夢，被關在精神病院一個月使他出現了幻覺，這樣下去真的會得抑郁症的。現在經歷的所有都只是夢境吧，怎麽做這麽奇怪的夢呢，他前陣子看的科幻電影裏面有加入吸血鬼題材的嗎？一覺醒來，其實他還在家裏吧。
“啪！啪！”
臉上的刺痛打破了阿納斯的自圓其說。
疼啊！
“這不是做夢？！”
“……你該吃藥了吧。”裏弗十分鄙視地看着他。“那家夥真的是吸血鬼，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有的忙了。”
阿納斯戰戰兢兢地回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對方仍站在門口那裏，笑得如沐春風，見他回頭看，還揮了揮手。
對方那張臉長得的确很像吸血鬼，美麗，魅惑，白色長衣把他的臉色襯得更加慘白。這樣的人一般不是出現在恐怖電影裏充當變态劊子手的嗎……
總覺得從昨天遇到裏弗開始，阿納斯就打開了某個不得了的世界的大門。
“越院”第一步計劃，完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