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三
雅蕾打開手機和電腦，熟練的回覆關於莫渟設計圖競标拍賣的相關信件，拿起手機，她撥了電話給廠商，「張總嗎？我黃雅蕾，關於三天後的設計圖拍賣，先暫時取消，時間我會再通知你。」雅蕾在工作上的專業與強悍，是無庸置疑的。
看她工作的表現，絕對沒有人想像得到，她在家和莫渟相處的溫柔親切，黃雅蕾是女強人的代稱。
「什麽？黃小姐……這，您确定嗎？國內外各大知名建設公司我都已經邀請了，有些更已經從國外到臺灣了，您這樣，實在讓我很難做人……」電話那頭張總為難的說。
「這樣啊……如果您覺得麻煩，可以直接把廠商聯絡方式給我，我親自向他們道歉說明。」雅蕾若無其事的說。
「不用了不用了，這種事我們來就好，您放心，我們會處理，那請您時間決定了一定要再通知我。」張總了解雅蕾的那句話，是暗示合作關系的結束，趕緊接下這「不情願」的工作。
「這是一定的，張總處理事情的專業程度，一向都讓我很放心，也才會一直選擇您的飯店作為拍賣場地。」雅蕾笑着說。
「過獎過獎，辦好黃小姐交代的事是應該的，希望我們往後一樣合作愉快。」
「我相信會的，這件事就麻煩您了，我們再聯絡，掰掰。」雅蕾收線。
設計圖的競标拍賣，是雅蕾最主要的工作，将莫渟所畫出一張張的設計圖找到願意出高價、懂得欣賞的買家。
當莫渟的名字在設計界漸漸為人所知後，雅蕾建立了一套「祁莫渟」專用的工作方式：平均每年一張建築設計圖，然後不時有服裝設計、珠寶設計，甚至室內設計的圖，總是在某知名飯店會議廳開放給想買的廠商競标，但對於競标的結果，雅蕾有百分之百的權利決定誰得标，她不想把莫渟的設計圖賣給眼中只有錢，不懂欣賞的鄉巴佬。
買到莫渟的設計圖，間接的等於商品賺錢或房子大賣的指标，莫渟的設計總是簡單明了，每張圖給人的感覺都是不同的，沒有人知道莫渟從哪裏來這些靈感，畫出這樣一張張令人嘆為觀止的圖。
就連她，第一次看到莫渟所畫的設計圖，那種驚訝和被震懾住的沖擊，至今仍然清楚的記在心中，所以她毅然決然封筆，不再畫任何設計圖，轉而研究行銷企畫，以及設計界的生态。
相較於莫渟的圖，雅蕾覺得自己畫出來的只是小孩子随便的塗鴉，她決定，要讓設計界，認識這個充滿潛力卻還未被發掘的璞玉。
她要成為莫渟的專屬經紀人，不是為了錢，是為了她熱愛的設計，和為了莫渟。
「你忙完了嗎？」莫渟站在雅蕾的房門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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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我換套衣服，我們就出發。」雅蕾起身準備換衣服。
「我去車上等你。」莫渟說完，轉身往車庫走去。
不久，雅蕾上了車，車子從車庫滑出，開始在道路上奔馳。
「祁莫渟，不準飙車！」雅蕾坐在副駕駛座上說着。
莫渟對雅蕾做了個鬼臉，放下車子的敞篷，把Lexus SC430的性能發揮到極限，火紅色的跑車奔馳在高速公路上，在太陽下化成一道紅色的火焰。
所謂「名車配美人」就是這麽回事吧。
雅蕾搖了搖頭，飙車是內斂的莫渟少數發洩情緒的方式，所幸莫渟開車的技術很好，認識這麽多年，莫渟帶她飙過數百次，沒一次出事。
唯一的代價，就是一張張從交通大隊寄出的超速罰單。
「祁莫渟」三個字不單是設計界的超級新星，也是交通警察大隊的知名人物。
從臺北到桃園國際機場的路程，二十五分鐘就結束了，兩人停好車，迅速的走向登機櫃臺，兩個美女走在路上，不禁讓路上男人看得目不轉睛。
一個小時後，飛機起飛，目的地─紐約。
☆
「這些圖都是你畫的嗎？」雅蕾站在制圖桌前驚訝的看着桌上一張張完成、未完成的設計圖。
「嗯，除了作業，無聊的時候也會自己畫畫圖。」莫渟走向制圖桌，稍微整理了散在桌上的圖。
「你怎麽不去投稿參加比賽？這些圖……一定會得獎的啊。」
「不知道。沒想過。」莫渟聳肩。
「你的圖随便一張都比上次我得獎的那張好，你這樣太埋沒才華了。」雅蕾看着莫渟。
「喔。」莫渟淡淡的說，似乎沒有任何想法。
「我們合作吧。」雅蕾說了這麽一句話，莫渟回以不解的眼神。
「以後你負責畫圖，我呢，就當你的經紀人，幫你的圖找到懂得欣賞的人。」
「那你不畫圖了嗎？」莫渟問，她知道雅蕾是系上最被看好的學生，甚至被譽為設計界的新星。
「不畫了，有你的圖就夠了，你需要的，是一個懂你的經紀人，而那個人，就是我。」雅蕾看着莫渟，信心滿滿的說。
「可是你的圖……」莫渟還想說什麽。
「那都是畫好玩的，以後我還是可以繼續畫好玩，可是你的圖如果只是自己欣賞……太可惜了，就這麽決定了，黃雅蕾從今天開始，成為祁莫渟的經紀人。」雅蕾自顧自的說着。
「喔。」莫渟順從的答應了，她相信雅蕾。
就這樣，開始了她們的「合作關系」。
雅蕾幫莫渟賣出去的第一張圖，是一張女裝設計圖，買主是知名女裝品牌。
「我回來了！」雅蕾一進門就說。
「嗯。」莫渟在制圖桌前專心的畫着圖，那是一張建築設計圖。
「你的設計圖，我今天賣出去了。」雅蕾宣布。
「哪一張？」
「我前幾天跟你要的，銀灰色女生套裝的那張。」
「這麽快就賣出去了？」莫渟有點不敢相信。
「我就說你的圖很有潛力，我才走了兩三家，就賣出去了。」雅蕾得意的說。
「應該是你會推銷吧。」
「那也要産品好才推銷得出去啊！」雅蕾邊說，邊從包包裏拿出一個信封袋遞給莫渟。
「這什麽？」莫渟接過來，薄薄的，不像錢。
「廠商的支票，你畫圖賺的。」雅蕾走到莫渟身邊，倚在制圖桌旁說。
「那你呢？設計圖是你賣出去的。」
「就……給我十分之一好了。」雅蕾随口開了個價錢。
「太少了，應該對半分才對。」莫渟想了想說。
「不行，最多四分之一，沒有人分那麽多的。」
「三分之一，不然以後不畫了。」莫渟邊說邊把手上的筆放下。
「祁莫渟你威脅我？」雅蕾雙手抱胸，看着莫渟。
「嗯啊，設計師都是很有脾氣的。」莫渟理直氣壯。
「我真的……受不了你，就聽你的吧。」雅蕾讓步。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你的銀行帳號給我。」莫渟随手拿起一張便條紙遞給雅蕾。
「要幹嘛？」雅蕾不解的問。
「我直接用銀行轉帳，以免忘記。」莫渟又拿起筆開始畫圖。
就這樣，每個月莫渟會從銀行戶頭裏轉三分之一的錢給雅蕾，對錢總是大剌剌的雅蕾也不說什麽或問什麽。直到有一次她去銀行刷存摺時……
「祁莫渟，這是怎麽回事。」雅蕾一進家門就拿着存摺找莫渟。
「怎麽了？銀行忘了轉錢嗎？」
「不是，是……我總共賣的圖不過十二萬，怎麽你就轉了二十萬給我？」雅蕾指着第一筆入帳的金額問，她完全不能理解。
「應該是我戶頭裏原本就有的吧……」莫渟淡淡的說。
「那為什麽會連那個一起轉給我？」
「我懶得分那麽多了，反正一個人也用不了這麽多錢。」莫渟不在乎的說。
「祁莫渟，我真的會被你打敗……」雅蕾無力的看着莫渟。不懂她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其實對於莫渟的一切，她是想知道的，為什麽莫渟會住在這樣的「豪宅」裏？為什麽莫渟好像總有用不完的錢？為什麽莫渟對於身邊的一切都不怎麽在乎？為什麽莫渟可以如此信任一個才認識不到兩年的朋友？
對於莫渟，她有太多的疑問和好奇，只是她選擇什麽都不問，有天莫渟想講，自然就會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