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嘩的一聲,梁真半夜三更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快步往廚房跑,從冰箱裏拿出冰鎮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就往嘴裏灌。
可他喝了大半瓶,一回想起剛才那個夢,依舊是口幹舌燥,那個夢裏有他有邵明音,從光影到觸覺都異常清晰,好像一切都是剛剛才發生。
梁真恨不得給自己個大耳刮子,怎麽就這麽沒出息,這夢連着都做幾天了,還不換內容。
可梁真真的有些…怎麽說呢,食髓知味了。
就光想想邵警官那天那張臉,梁真的小兄弟居然又有反應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俗語說的不是全無道理的。
梁真想邵明音了。
梁真想到那天,他稀裏糊塗跟邵警官進了隔間,又稀裏糊塗被脫了褲子,天地良心,他梁真本意就只是想勸勸邵警官,怎想着最後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他克制不住地想那個晚上,洗手間的隔間裏頭,邵警官是怎麽吃他的小兄弟的。梁真雖然沒吃過豬肉但總也見過豬跑,但被一個男人,被一個同性吞吐自己的欲望,梁真這輩子都沒想過。
梁真還是雙手撐着隔間的兩側隔板,實不相瞞,他腰有點軟,不是他受不住了,而是感官刺激實在是太大。那是個警察,雖然沒穿着警服,但那是一個“一朵花一道拐”,編號是05124201的貨真價實的三級警司,他現在就跪在自己面前含住自己的下面,空着的雙手握着自己的根部并揉捏下面的球丸。
男人是最知道如何讓男人舒服的,邵明音一直都是微微抿嘴不讓牙齒碰觸到那地方,只有偶爾吐出來的時候,他會用前門牙輕輕滑過梁真的前端。如此幾下梁真沒能忍住,舒服的哼出了聲,邵明音也退了出來,擡眼看一臉享受的梁真,問:“差不多了?”
這才幾分鐘,怎麽能就差不多了,梁真瞬間清醒了,意識到他不是來享受的,是來和邵警官博弈的。
“是邵警官受不了了吧,我還早着呢。”
邵明音不是很習慣非工作時間還被人叫警官,就告訴了梁真自己真名,蘭州話前後鼻音不太分,梁真重複的時候發音不是太準,邵明音就再具體地說:“明亮的明,音樂的音。”
邵明音都自報家門了,按理說梁真也要自我介紹一下,但上個星期邵警官都說了看過自己資料了,梁真就覺得沒這個必要。
但這麽一想,梁真又有了別的困惑。
“邵警官,”梁真問,“你一直小朋友小朋友的叫,你是不是把我名字給忘了?”
邵明音打個馬虎眼:“小朋友你猜?”
梁真重重吐了口氣,沉着臉二話不說按着邵明音的頭,将他的臉往自己下面蹭。邵明音下意識地側了側,這使得迸勃的性器滑過他的臉頰,将上面的透明液體蹭到了上面,梁真有些看癡了,好像那燈光下并不明顯的液體是有顏色的,乳白色,挂在邵明音臉上,也蹭到邵明音的嘴角。
邵明音嘴上雖然不饒人,酒意是真的有點上來了,漸漸也有點跪不直:“小朋友別急啊。”
“好,”梁真垂眼,一手捏着邵明音的下巴,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
“那我們慢慢來。”
這回沒等邵明音反應過來,梁真就頗為強制地打開他的牙關,那物也橫沖直撞地破進來,第一下就沖到邵明音的喉嚨口。邵明音的喉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卻因為口腔完完全全地被堵住而連幹嘔聲都發不出來。
邵明音再次跪正,雙手握住梁真控着自己下巴的手想要推開,但他沒想到梁真力氣會這麽大,酒的後勁又剛好後勁上來,邵明音也覺得渾身肌肉軟綿綿使不上力,掙紮了好一會兒也只是讓梁真別每次都深喉那麽久,連點呼吸的空餘都不給他留。也真如梁真所言,他才剛開始,邵明音又口了十多分鐘,那裏也沒有任何洩的跡象。
于是再次吐出來後,邵明音沒有再含着前段,而是扶着那根肉棒,往下嘬梁真的雙丸。梁真又開始撐兩側隔板了,又爽又覺得不可思議,還能這麽口,想要宣洩的快感也越來越強烈,但梁真還是憋着,到最後邵明音真的嘴都僵了,無奈地問:“還要多久啊。”
“久着呢,”梁真有點心虛,但還是嘴硬,“我軟件條件也好着呢。”
“好好好。”邵明音附和,他這時候兩邊臉頰因為酒意上臉而都泛着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口太久了,眼角也濕濕的,一雙眼眸裏泛着水,梁真低頭看着這樣的邵明音,鬼使神差地就抓住了他的頭發,手掌貼着頭皮,兩指捏起真的能揪着頭發讓邵明音仰起頭。
梁真問,聲音有些啞,帶着欲望和執拗。
“你還沒告訴我,你還記不記得我名字。”
“記得。”邵明音緩緩地眨了下眼,這次也沒再和梁真插科打诨。
邵明音道:“你叫梁真。”
“梁山的梁,真實的真,梁真。”
當聽到邵明音這麽叫自己,不再是小朋友,也不再是童子雞,梁真瞬間就覺得自己心裏某個軟軟的地方被戳到了,這直接刺激到他下面的欲望不受控制地想要再來一波沖刺,邵明音讀到了梁真眼裏的渴求,配合地再次握着那性器送到嘴裏,不出幾下,梁真人生的第一次葷,就這麽開了。
梁真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當然潔身自好幹幹淨淨,但畢竟是另一個同性的精液,射的那一刻他拔出來,是真的怕邵明音膈應。
可他不拔還好,一抽出來,噴射的精液就全落在了邵明音臉上。盡管兩人都是很迅速地拉開距離,但除了射在地上的,還有那麽點沾到了邵明音的衣服和鎖骨上。
梁真還沒開始回味呢,就被這一突發狀況給弄懵了,內褲皮帶都沒整理好,就趕忙掏上衣口袋想找出紙巾給邵明音擦擦,邵明音沒紙巾,就跪坐着等梁真蹲下身,捏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擦臉,擦着擦着邵明音就克制不住地笑,梁真郁悶地扔了紙巾,問邵明音:“笑什麽?”
邵明音指了指梁敞開的內褲皮帶,盡管梁真即刻非常迅速地整理一番,但那蹲着下面大敞的樣子,依舊夠邵明音笑好久。
出了隔間後,邵明音又洗了把臉,等他再從鏡子裏看到梁真,那眼神那狀态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這讓梁真有些患得患失了,邵明音說他馬上就回家,梁真就提議送他。
邵明音沒拒絕,和梁真上了那輛gtc4,他不管交通,就是随口問問:“你有駕照了?”
“當然有,”梁真掏出來給他看,邵明音看着駕照上的地址,去年在蘭州考的。
梁真道:“本來高考那年暑假我就該拿到手了,可我那時候還沒成年呢,就上個暑假回去考的。”
“嗯,”邵明音将駕照放了回去,“溫州這邊也很多是那段時間考。”
“那你呢?你也是高考後拿的駕照?”
“我?我又不是溫州本地人。”
這個答案是梁真完全沒想到的,他一直以為邵明音是溫州土著,不然當什麽社區片警啊,這份工作完全沒什麽上升空間,本地人有點裙帶關系還能撈點油水,一個沒有背景的外路(外地人),不管再幹幾年也難有什麽職位上的突破。
但等邵明音這麽一說,梁真也注意到這幾次見面,邵明音從未說過溫州話,他應該是聽得懂的,但是依舊不會說。梁真就好奇了,問:“那你老家哪裏?”
邵明音沒回答,就只是靠着窗戶,故鄉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隐私,可邵明音卻規避了這個話題,他擡手抵了抵車頂,問能開嗎。
梁真有些後悔開這輛跑了,敞篷的911和有天窗的lx都在車庫裏停着呢,就這輛gtc4,車頂嚴嚴實實的,他想邵明音應該是想吹吹風,就按了自己手邊的控制板,将邵明音那邊的窗戶放下了,見邵明音沒開口的意思,梁真以為他是有些乏了,也就不再挑話題。上車後車內音響就自動放了嘻哈列表,梁真怕吵到邵明音,就也給關了。
從江濱路到木山街道,邵明音的姿勢就沒怎麽變過,以至于梁真跟着導航到了他租的小區門口,還以為邵明音已經睡着了。
可車一停,邵明音就開了車門下車了,梁真見他一直是醒的,莫名有些失落。
下車後梁真也沒走到駕駛室那邊,只是彎下腰敲了敲車門邊,和梁真說了句“謝謝”後就要往小區門口走,梁真當然不指望邵明音請他上去坐坐或者什麽,但這麽快就離開,也太幹脆了吧。
于是梁真也下了車,站在車門後面,叫了聲邵明音的名字。
邵明音扭過頭,看着這輛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偏僻小區的gtc4,以及站在敞開的車門後的那個蘭州來的梁真,他真的很年輕,很少年心性,也很真誠。
邵明音問:“還有事?”
“我——”梁真抿了抿嘴,還是問了,“我想知道,你在那個律師男耳邊,都說了啥。”
邵明音問:“想聽?”
梁真點頭:“想聽。”
邵明音也沒猶豫,就這麽走過來了,他們中間隔了個車門,但并不妨礙邵明音把下巴擱在梁真的肩上。
“我說……”他是故意的,先在梁真脖頸上吹了口氣,然後再在他的耳邊,“我和他說,約誰也不要約警察,小心告他襲警。”
梁真一個哆嗦,還握着礦泉水瓶的手一用力,使得塑料發出一聲吱吱呀呀的聲音,他仿佛又看到邵明音說完那句話後,沒等自己有任何反應,就倒退兩步後轉身向前,也就是這時候,一陣風迎面吹來,讓梁真聞到邵明音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氣味。
如今在自家的廚房,梁真深吸了一口氣,好像還能聞到那記憶中的味道,那是他自己的味道,卻沾染在邵明音身上。
梁真又打開冰箱,這次他沒拿礦泉水,而是把頭探進了冷凍倉。他需要充足的冷氣來鎮定那漲熱不減的神經,以及讓那個不争氣的滿腦子全是邵明音的腦袋好好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