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最後一次了

“你那妹妹真是一朵萬年奇葩啊!”朋友第一句話就這樣說。她放低了聲音,頗為神秘地跟林冉咬耳朵,“你知道嗎,那個所謂的強~奸犯是個女的,如假包換的女人!”

話說薛碧池與之前和她在律所打架的那位龐女士的老公一番雲雨之後發現自己懷孕了,于是跑去找孩子他爹要求結婚,結果人家雖然離了婚但已經有了新歡,死活不認薛碧池這個舊情~婦,還說別把不知道跟誰生的孽種安在他頭上。

薛碧池怕啊,她爹要是知道她懷孕了估計會把她給打死。她也算有良心,沒有不負責任直接把孩子打掉,還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怎麽辦呢?如果錯不在她,那就沒事了吧。

于是她就把陌陌的頭像換成了更暴露更誘人的半□□,準備勾搭一個冤大頭來背黑鍋。薛碧池臉蛋不錯身材也不錯,很快就順利勾搭到了一位,兩人約定去酒店深入了解一下,談談詩詞歌賦人生哲學。

薛碧池故意挑了服務員打掃的時間,一進酒店就自己撕破衣裳把網友按在自己身上,然後大喊救命。服務員聽到動靜忙叫了保安,準備把“強~奸犯”扭送公安局。結果薛碧池穿上衣服說算了吧,她不想聲張,還很聖母地讓“強~奸犯”快走。

回家後,薛碧池故意弄了根測過的避孕棒扔在垃圾桶最上方,然後把掉的頭發全部收集起來往水池裏塞,完了跟她媽說水池堵住了。她媽眼尖地發現了垃圾桶裏的驗孕棒,擔心地問她怎麽回事。

薛碧池就說她被強~奸了。薛父勃然大怒,跑去那家酒店查人家,最後還是鬧上了公安局。人家問薛碧池為什麽随便跟人去酒店,薛碧池說因為吃飯的地方沒有wifi,她手機又沒流量所以去酒店蹭wifi。

然後呢?犯罪嫌疑人把身份證一拍,吓,是個女的。原來是個同性戀,把自己打扮地跟個男人一樣,薛碧池不知道人是個女的,非說人家要強~奸她。

薛父大怒,也不追問誰是孩子的父親了,找了個偏遠地區的老鳏夫把薛碧池給嫁了,連婚禮也沒辦,直接扯了個證就把人送過去了。當然這段林冉是聽薛碧池她媽說的,各種哀怨,擔心女兒受苦什麽的。

聽說那老鳏夫喝醉了就會把人當球踢,常說自己前世是為皇帝踢蹴鞠的。薛碧池性格火爆,挺着大肚子和老鳏夫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林冉感嘆,各人有各人的命,命運這種東西,渺小的人類真的是搞不懂。

很快,林冉自己也被命運狠狠捉弄了一番。

那天天氣陰沉,大風咆哮,林冉躺在李然然腿上捧着紅樓夢看。她說:“高中的一個暑假,我第一次看紅樓夢。看到賈寶玉和王熙鳳被趙姨娘收買馬道婆用巫術魇了以後生命垂危奄奄一息,我犯困就睡了個午覺。你知道然後怎麽了麽?”林冉賣了個關子。

李然然說:“你妙手回春穿越到紅樓夢裏把寶玉和鳳姐救活了?”“噗。”林冉笑得拿不住書掉在地上,“難道你也看晉江的穿書?”李然然疑惑,“川叔是誰?”林冉說:“哦,是我遠房一個叔叔,寫小說的。”

林冉爬起來關掉了所有燈,幽幽地在李然然耳邊說:“那天我被鬼壓床了。”她往李然然耳朵裏吹了口氣,放慢語速,“你知道鬼壓床是怎樣的嗎?”林冉感覺到李然然抖了一下,呵呵笑了兩聲,笑聲在黑夜裏伴着呼嘯的風聲顯得空曠卻又清晰在耳旁,“就是清晰地感覺到有人壓在你身上使你動彈不得全身癱瘓,連眼皮都擡不起來。我使勁掙紮,拼命想睜開眼睛,但是根本動不了。眼前好像有個影子在晃啊晃并且越來越大似乎馬上就會一口吞掉我……”

李然然慌忙去抱她吻她,試圖找到熟悉的味道,“冉冉你別吓我……”林冉推開他,嚴肅起來,“你知道那天是什麽日子嗎?我特地看了日歷,那天正好是七月十五。”

李然然咯噔一下,林冉啪的把燈全打開,哈哈大笑起來。李然然被吓得氣極,跳起來抓住林冉就往沙發上按,“說什麽壓不壓的,我這就壓死你。”他一把扯掉林冉睡袍的系帶,大掌狠狠在她腰上捏了捏,“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林冉啊啊啊大叫,被李然然從沙發上折騰到地上,又從地上折騰到椅子上,從椅子上折騰到床上,最後還抱着她壓在牆上折騰,折騰地她死去活來奄奄一息無力地捶着粉拳求饒:“好然然,饒了我吧,我再也不吓你了,保證是最後一次了。”李然然滿意地輕咬一下她的耳垂,聲音低沉魅惑,“好,我也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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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冉沒想到兩人随口說的話竟一語成谶。她不明白她作為一個輕松文的女主角為什麽會發展出這樣的劇情。

第二天李然然賽前訓練翻車受傷了,林冉也在現場目睹了事故全過程。她看着地上的一灘血跡突然發瘋似的大叫,車隊有人把她架開押着她和李然然一起上了醫院。她呆呆地看醫生給李然然纏了一圈圈的繃帶,醫生說傷并不嚴重,好好休息就行了。

李然然笑嘻嘻地安慰她:“不要擔心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我就說吧賽車很安全的,就算撞了也不會有大事。小傷而已,不要多想了,嗯?”林冉突然大叫:“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沒有辦法接受每次都這樣膽戰心驚的!再也不要這樣了!”然後她就推開周圍驚詫的人群跑了開去。

林冉跑了,是真的跑了,什麽都東西都沒帶就不知道跑去了什麽地方,一直都沒有回來。

李然然沒有參加比賽,改裝廠也不管了,整日呆在家裏看着林冉的照片出神。他翻着林冉和林韻的影集,喃喃自語:“冉冉,你不會去找你朋友的吧,一定不會的。”他睡在林冉的小床上,被單枕頭被子上滿是她的氣息。他用林冉的衛生間,用她的沐浴露和洗發水,聞着熟悉的味道幻想她還在身邊。他把林冉的衣物和書本攤在屋子各個角落,做出她還生活在這裏的假象。他看各種鬼故事,想象林冉幽幽吓他的聲音和語氣。他買很多燒餅,一邊吃一邊流淚。他去漫畫屋和老板聊天,聽他講林冉的事情。老板一直笑眯眯的,好像什麽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一樣。他偶爾會去林韻墓碑前,學着林冉盤腿坐在那裏和她聊天。他說:“林韻,你顯顯靈,告訴我冉冉在哪裏吧。我好想好想好想她。你跟她說我保證再也不玩賽車了,不開車都行,你讓她回來吧。”

陳小仙看不下去了,把神志不清的兒子拎起來又是罵又是打,見他還是沒反應,只好把崔觀音的酸菜借過來陪他。看他那副樣子,她真的不敢告訴他她在林冉的洗手間發現了一根顯示兩條線的驗孕棒……只默默地把垃圾袋拎出去扔掉了。

尋人啓事登遍了各種報紙,貼滿了大街小巷,電視臺也播了,卻仍然沒有一點消息。日子就這樣沉寂了下去。

後來李然然開始和林冉在的時候一樣正常生活。早上做好兩份早餐,吃完一份再吃一份。晚飯做兩個人的分量,吃兩個人的飯。白天正常上班,偶爾和小明聚會,看小明和司紀勞膩歪,然後扭過頭對着旁邊的空氣說:“你看他們比我們還惡心呢。”小明注意到他的舉動奇怪地問他:“小呵呵你在和誰說話?”李然然很自然地說:“我家冉冉啊。”小明和司紀勞頓時表情扭曲起來。

自從林冉走後,蕭賢樓一下子忙了起來。他已經實習滿一年,通過考核拿到了律師執照。因為人看着老實可靠講話又很有料的樣子,林冉的客戶都很信任他,所以他就把林冉那些業務都攬了下來,甚至還自己接了幾個大單子。忙的時候他跑這跑那,不忙的時候他也沒呆在所裏。主任以為他是在外面發展新客戶,不由地欣慰非常。他果然沒看錯人,蕭賢樓确實是塊好料,好好磨練一下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林冉的母親知道這事後并不怎麽緊張。她一個律師,能出什麽事?無非是找個新地方生活而已,她這麽有本事到哪兒不能活啊。

某日天氣晴好陽光普照,崔觀音在中心醫院看到一名孕婦挺着大肚子由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扶着來做孕檢。她看着那張熟悉的側臉對着男人言笑晏晏,一派溫和,渾身都散發着幸福的味道。而那男人看起來很是體貼,笑得極為滿足。兩人看起來就是一對即将迎來愛情結晶的準父母,十分登對。她正想上去看個仔細,被在她前面經過的人一擋,再看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輕松文嗯嗯。那什麽,如果我說這就是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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