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找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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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檔文《全世界都在嗑我x我的cp》,喜歡可收藏~
近來的某站音樂區,所有人都在磕某主播x某唱見的cp。
自從二人被石錘同居,cp粉便天天有糖吃。
cp粉:好甜啊他們睡同一張床蓋同一張被子!
俞北辰:當然,因為人只有一副身體。
cp粉:好甜啊他們心有靈犀簡直像同一個人!
身披雙馬甲的俞北辰:是…我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cp粉:我不管你胡說他倆遲早生一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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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翎被公認為鋼琴界的奇才,自幼獲譽無數。
這輩子淡漠寡情,除了鋼琴,只愛過俞北辰一個人。
兩人分手後,程翎只身出國,立誓不吃回頭草,直到——
看見俞北辰與某唱見微博互動,
程翎擡了擡眉,不為所動。
聽說俞北辰與某唱見穿情侶睡衣,
鋼琴蓋兒砸了程翎的手。
傳言俞北辰與某唱見攜手出入情侶酒店,
程翎半夜三點打電話:麻煩訂回國的機票,盡快。
身為一名僞音大佬,俞北辰在和程翎分手後的這些年躲過了無數煩惱。
兄弟秀恩愛,操着蘿莉音禦姐音可鹽可甜秀回去。
家裏父母催戀愛,開小號到親戚群裏語音幾句,還能收獲紅包。
即便是程翎打電話過來——
俞北辰:寶貝,給你介紹一下,這我哥。
捏嗓軟糯俞北辰:哥哥好,我是他女朋友。
知道真相的程翎:(冷漠.jpg)別裝了,你喊起來比這軟糯多了。
俞北辰:…卧槽QAQ#
食用說明:
①1v1,由磕虛假cp引發的破鏡重圓,甜文he
②小機靈開朗快樂受x不高興高冷大佬攻,年齡差4,年上攻。 十二月的C城還算舒适。
今年第一場雪才剛剛眷顧過城市的屋檐巷角,屬于冬日的暖陽轉眼又将積雪給曬化。
路面是濕漉漉的,道旁光禿禿的柏樹枝丫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
即便是工作日,順鋆時代廣場一帶的街區仍舊保持了它應有的繁華景象,随處可見熙攘攢動的人頭。
格雷坐在空中花園式的簡約風咖啡廳裏,在午後柔和的光線中打了個哈欠。
“Excuse me.”一個看着有些拘謹的女服務員走到他面前,“Would you like your coffee refilled?”
格雷将手裏的報紙收好,透過墨鏡打量了眼女服務員。
看樣子沒認出他來。
“不用,謝謝你,我很快就要走了。”格雷說,以一種聽上去極端蹩腳的中文口音。
“沒關系,有別的需要可以随時叫我。”女服務員笑了笑。
格雷點個頭,将目光轉回到桌上開着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
由委員會那邊傳過來的郵件剛查收,格雷滾動鼠标粗略浏覽過文字信息,最後停在頁面末端的附圖上。
是技術欠考究的抓拍,卻能稱得上讓人眼前一亮。
一只雙色柯基犬微側着身子立在鏡頭前,背部毛發在夕陽底下給曬成了橘紅色,雙耳是毛茸茸的三角,漆黑雙眼像正透過鏡頭注視着屏幕這邊的人。
最引人注意的,無疑是它身後那條挺張揚的尾巴,憑種随時能呼人一臉的架勢微翹着。
不像柯基,倒像個小紅狐貍。
格雷有些兒愣神地看了有一會兒,才聽見桌上手機振動。
他的翻蓋手機震起來像胃痙攣,這會兒已經逆時針挪了小半圈兒。
“Hello.”格雷接起電話,下意識拿手捏了捏高聳的鼻尖。
“我剛把郵件傳給你了,注意查收。”那頭傳來個挺機械的女聲。
“Yeah, I just got it——”格雷夾着手機,收好筆記本電腦和報紙就往咖啡廳外走,“I'm tied up at the fucki...”
“說中文,不然剪斷你的嘴。”女人說。
格雷給噎着,騰出手來拿電話以後正好轉過書城,“你大爺的,老子從天亮忙到天黑,好容易趕上放倆小時假,你還他媽讓我去工作?”
他這一張口,附近路過的行人都用挺驚異的目光朝他這邊看。
“負責這片區域的管理員病了,而你正好在這兒。”女人不帶半點兒感情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那就等他回崗以後,屁大點兒事非得今天交代是嗎?”格雷快步往外走。
別說他這副天衣無縫的僞裝,加上他嘴裏這口流利的中國話,翻遍整個商場他都不怕給人認出來。
畢竟,他現下怎麽看都像個來華居住了好幾十年的糟老頭兒。
“他離期限還剩七天,你別廢話,我把他定位發你。”那頭說着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
“既然這樣,你們就該早點…”格雷由東1門出去,在感受到一陣冷風過後剎住了車,“等會兒,不用發我定位了——”
格雷還維持着一手拿手機一手裹外套的姿勢,順利地和工作目标對上了視線。
小紅狐貍,準确來說是橘毛柯基,正用前爪賣力推着一口鐵罐頭。
給貓吃的。
“Get you.”
胡維生平最讨厭的,就是碰見人不由分說地将他從地上給撈起來。
都說冬天一狗外出需謹慎,這怕不是出門半小時就遇見了打狗肉的。
他擺弄好半天的罐頭就這麽從視野裏飛速抽離,沒來及打量清楚狗肉販的臉,胡維搶先聞見的是種葡萄柚似的香味兒,混雜了點兒黑咖啡以及油墨的氣息。
四十出頭,英國人,經常和不同類型的人打交道,剛從時代廣場三層的露天咖啡廳來……
管他從哪兒來的?
胡維惡狠狠将頭扭過去,反手沖他臉就是一爪子狠的——
沒人教過你在外頭不能随便摸狗嗎。
“Shit!”抓他的男人捂着臉痛喊出聲,但抓胡維的手硬是沒松開。
胡維保持着一個四腳騰空的姿勢狠直地瞪着他,像随時準備張嘴啃他一口似的。
“等會兒等會兒!有話好商量!別亂動嘴!”男人反射性地要将他給拿遠。
跟狗商量,你怕不是個傻子噢。
胡維鋒利的犬齒擦過下牙,朝這個人的手腕狠勁兒張大了嘴——
一個小綠本兒,趕在他下嘴以前闖進了他的視線裏。
左側密密麻麻寫的英文守則,右側是眼前這個男人的黑白小一寸照片,底下跟着姓名以及編號等信息。
Albert Gray, 艾伯特·格雷。
胡維合上了嘴,偏過頭去仔細地瞧了他一眼。
格雷像是深深捏了把冷汗,将小綠本兒的牛皮封面展示給胡維看,“真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是犬類發展委員會的。”
“管理員啊?”胡維問了句。
聽說委員會的管理員有能力和他們進行無障礙溝通,胡維想試試是不是真的。
“是。”格雷說。
哎,這對話還真成立了啊。
“那可惜了,”胡維擡眼看他,“我還指望能是個漂亮姑娘呢。”
“……”格雷想罵狗,可他忍住了,只将胡維的身子往上掂了掂,“我只有半小時時間向你說明情況,你要想今後順利成精,就盡可能少說…”
“那換個溫暖點的地方說明行嗎,”胡維徑直打斷了他,“你再給我順便弄點吃的呗。”
格雷拿着他,下意識看了眼地上的貓罐頭。
“最好是适合狗吃的。”胡維想了想,補充說。
在胡維長達十七年的狗生閱歷中,他認真不大喜歡以犬類動物自居。
原因很簡單,那便是他生下來就注定與一般的狗子不同。出于某種原因,他擁有與人類近似、甚至超于人類的思維能力,對新環境的适應能力也無疑是優異卓絕。
這不是種靈異現象,根據犬類發展委員會的官方認證,世上每百千萬條狗子中,平均有一條狗子會出現與胡維同樣的狀況。
而所謂犬類發展委員會,正是為這樣一批狗子建立并提供服務的特殊機構,其最為關鍵的職能,是輔佐“天選狗”們實現成精化形。
先甭管這些事兒聽着有多玄乎,胡維有幸作為這百千萬分之一,這會兒正蹲在格雷的小套間裏,挺滿意地享用着一小杯酸奶。
“基本的情況,我相信十年前你已經聽別的管理員說過。”格雷坐在正對着他的一張布藝沙發上,翻開一疊檔案文件,“在接下來一年裏,我将作為你的直接負責人,随時跟進你的成精進程,屆時委員會還将給你配備成精裝置…”
“這種官面話就都免了吧。”胡維吃飽喝足,軟趴趴地歪在毛絨坐墊上揮了揮他的爪子,“你直接說我需要做些什麽就好。”
“那樣正好。”格雷将檔案推一邊兒去,找來一張白紙和一支油性筆,“那你仔細聽好,因為成精機會每十五年僅一次,錯過了就必須再等十五年。”
胡維點個頭,看他在紙上寫下一些關鍵詞。
明明是個老外,字兒卻寫得很是方正,說話裏甚至還帶那麽點京味兒。
“要想順利成精化形,你需要在一年內——也就是明年的1月1日到後年的1月1日這段時間內,完成總共十個任務。”格雷說。
“都有什麽任務?”胡維問。
“我也不清楚,任務由委員會那邊随機發布,只有完成前一項任務,才能獲知下一項任務的具體內容。”格雷在紙上将數字“10”給圈了起來。
“噢。”胡維擡起頭,看了眼屋內的電子時鐘。
今天是聖誕節,也就是說距離任務開始還有七天。
格雷順着他的視線,跟着朝時鐘那兒看了眼,說:“然後我今天找你,重點是要向你說明完成任務需要具備的先決條件。”
“什麽條件?”胡維情不自禁地嚴肅了幾分。
“你得有個搭檔,”格雷說,“委員會要求你必須和搭檔協力完成任務。”
“搭檔是誰,別的狗?”胡維皺了皺鼻子,他不大喜歡別的狗子。
“不是狗,通俗點兒說,就是主人。”格雷打量過他,“你現在…應該也有自己的主人吧。”
胡維毛發幹淨漂亮,怎麽看都不像是流浪犬。
“…啊。”胡維右前爪刨了刨布藝沙發的邊角。
“主人的質量好壞影響任務完成與否。”格雷像看明白了他的想法,“你要覺得不合适,就先別急着和現任主人簽訂協議。”
“簽訂協議?”胡維聽見這個字眼,覺得挺迷。
“很簡單,你只要這麽做…”格雷伸手拿過胡維的狗爪子,“‘握握手,你是主人我是狗’,說完這話握三下手就成了。”
當格雷抓着他爪子颠到第三下,胡維沒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
啧,這他媽什麽玄學**。
“找主人挺麻煩的,要不就你吧。”胡維随口說,“反正我做任務,你還得随時跟進。”
雖然不是漂亮姑娘,但至少看着不算太蠢。
“那不行,我對養狗沒興趣,而且我們這算作弊。”格雷挺嚴肅地掃了眼狗子那毛絨絨的耳朵尖,“說是随時跟進,我也有自己的工作,頂多派遣任務的時候和你打個照面。”
胡維扯了扯嘴角,像是覺得有些兒不大耐煩。
“總之,協議一旦簽訂就沒法兒更改,挑搭檔這事兒你盡可能謹慎下決定,實在不行委員會那邊可以替你找合适的。”格雷說。
由委員會替他找合适的?那跟年紀大了去相親有什麽區別?
胡維從毛絨坐墊上下來,活動活動四肢,忽然就露出個笑來。
“沒事,這事兒不勞你們費心,”胡維看着他,眼睛像閃着光亮,“我能找着最好的。”
“那就這樣。”格雷結束了他的工作,“等到一號的時候,我會再來找你。”
市中心一帶的街區每到下班的點兒,就往哪兒走都是密集的人頭。
胡維從格雷那兒出來以後,挑了小路往家的方向走。
冬季天黑得很快,但小道旁的路燈還沒亮起來,胡維在氣溫迫近零下的天裏漫不經心地往前踱。他不怎麽怕冷,因而走挺慢,小心注意着不讓爪子踏在地面濕漉漉的部分上。
這條路離家很近了,人不多,狗鼻子能聞見居民樓飄來的炖肉香味兒。
為此他還特意停下來吸了一口,就差沒興奮得栽一跟頭。
哇真他媽香!
“…飄落葉的那個景布得真的好,我前年還到那裏照過相的!”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從小道盡頭傳過來。
胡維耳朵動了動,前方過來的是三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身上帶點兒化妝粉的氣息,其中一個像還抹了桃子味兒的護手霜。
“诶你去過邬鎮啊?”另一個女孩接了話,“我還想說咱三可以一塊兒去。”
“那就再去,我上次去的時候是秋天,春天再去能看櫻花。”第一個女孩說。
“我我我我只想去看一眼何塵那家茶館——”最後一個女孩說話了,聲音聽着很興奮。
“看不到吧,肯定是臨時搭的場,戲拍完了肯定得撤的,場地多貴啊。”第二個女孩說,“不過話說回來,你家何塵真的好圈粉啊,演技控看着簡直不能再舒服了。”
“對吧!他演好多不同的角色都能hold得住!”第三個女孩聽着特得意,還原地蹦了好幾下,“之前《迂回》裏演特警真的直戳我心,那句:沒有人該被放棄,除非…”
“除非他放棄自己。”第一個女孩接上,嘆了口氣,“這話你都念好幾千遍了。”
“哎我每天就說那麽一次——”第三個女孩邊走邊跳腳。
胡維走了有一會兒,三個姑娘的笑鬧聲漸漸消失不見,估計是從前面路口右拐了。
他在中國生活了接近兩年,這兒人比他上輩子住的那地方要多得多,也十分熱愛讨論娛樂新聞。
不過他不大關心,一開始偶爾電視裏出個腿長的女明星倒是會多看幾眼。
後來聽說狗子們都愛看腿長的,他就連女明星都不看了。
胡維邁腿上了家門前的矮臺階,擡起前爪就往木門上狠砸,連砸帶吠,不然他那耳背的傻主人沒法兒聽見。
“卧似一張弓!站似一棵松!不動不搖坐如鐘!走路一陣風——”
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穿銀白色太極服的老人打開了木門。
身體硬朗倒是硬朗,但手裏舉把長劍你敢信?
“哎呀東方不敗你回來啦!”老人眯着眼朝底下看他,分貝遠超裏頭音響的音量。
那把長劍随着他俯身的動作往下揮的瞬間,胡維都差點兒沒吓出聲狗叫來。
是的,他,東方不敗。
胡維踏進屋的瞬間,屋裏七八條不同品種的狗子一齊朝他這邊湧,分別是過兒無忌逍遙子蕭峰段譽風清揚心飛揚……
東方不敗擡了擡爪子,那一屋迎接他的庶犬全退了回去。
而他的主人,年近七旬的老者,這回十分健朗地就着音樂繼續舞劍。
“總之,挑搭檔這事兒你盡可能謹慎下決定。”格雷的話在這一刻飄蕩在他耳畔。
胡維滿臉惆悵地蹲在旁邊看了有一會兒,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備選。
說曹操曹操到,當他下意識将狗頭往身後轉去,他聽見的是聲驚天動地破門而入的聲音。
“爺爺————”
是的,就跟人葫蘆娃喊爺爺似的。
大約八九歲的小男孩兒背個雙肩包,擡頭,是張跟敷過橄榄菜般的髒臉。
活像人挖煤回來了。
胡維頭歪過去,他都沒能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