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
簡約的裝潢又不失大氣,甚至客廳之內特設了一個小小的吧臺,足以顯示出這個屋子的主人有多麽懂得享受。
每個房間都打掃的一絲不亂,東西也擺放的極為整齊,連一旁茶幾上的文件都是整齊的摞成一堆。
任何人第一眼便能夠發現這個屋子的主人有着輕微的潔癖。
蕭暮帶上了房門,這才将人往屋子裏帶去,裝作沒有看見某人不動聲色的打量和眼底滿滿的驚訝與滿意。
離開了記者的視線,孟漓的腳步也不亂了,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仍然靠在蕭暮身上,跟着他的腳步往房間走去,眼神卻是隐晦地打量着整個房間。
蕭暮将人一路拖到了客房這才推了推身上的“醉鬼”,想要讓對方進浴室去洗洗身上的酒氣卻是一個不留神反而被對方一個用力拉倒在了一旁的床上。
蕭暮沒有想到過對方會這樣做,一個晃神之間本同他一起側倒在床上的另一人卻是已經快速的翻身而起,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
這下要起身也沒那麽容易了。
看着不再裝醉的孟漓,蕭暮挑了挑眉等待着對方的後文。
就是剛才那一瞬間的松懈便被對方把握住了時機,如果說只是一個偶然,他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
“你挺合我胃口的,要不要試試?”孟漓伏下了身子,有些醺紅的臉靠近了幾分,這句話幾乎是貼在蕭暮耳側說出的,帶着微暖酒氣的呼吸撲在蕭暮側臉,男子的聲音更是偷着一絲魅惑和擺明了的勾引,更不用說對方那有些不安分的手了。
試試。
這個詞的含義太多,但蕭暮卻是莫名知道對方所說的是最為穩定的那種。
情人,又或者愛人。
這兩個字看上去似乎十分美好,卻不是蕭暮會輕易去觸碰的,更不會輕易同這個圈子內的人嘗試。
見他不答,孟漓只是挑了挑眉,卻不再說起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降低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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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豪,求包養。”
孟漓坐直了身子,一手拉過蕭暮的領帶,吐出了這樣五個字。
雖說有着一個求字,但說出這句話的人卻顯然沒有這個意識,話語平淡甚至帶着一絲冷漠,倒不像是在求什麽,而更像是在命令着什麽,只是在說着那土豪兩字的時候似乎帶着些許調笑的意味。
蕭暮躺着看着按住他肩膀,坐在他身上俯視着他的人。
男子的容貌極美,尤其是在此時用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視着你的時候,那種視人如草芥的眼神倒是很能讓人升起征服的欲/望。
他不是不能掙脫開身上的人,只不過更好奇對方還會玩出什麽花樣,也更好奇還能夠看到怎樣不同的對方。
孟漓這個人的确像是一個驚喜,每當你接觸一次便能夠看到許多驚人的轉變,似乎永遠無法徹底的了解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又到底會做些什麽。
他不太像為了在這個圈子裏立足而出賣自己的那一類人,也并不像是需要那般才能立足的人,但他此時卻在這裏。
“我對對象的要求可是很高的。”蕭暮挑了挑眉,但話語之間卻是已經有了為對方第一個提議而動容的意味。
不知怎的,他莫名覺得這個人不适合包養這樣的詞,不論是對方的才華還是對方的狡猾。
包養這樣的詞用在對方的身上不僅是貶低了對方的身價也是貶低了他自己的識人能力。
但他卻是在話出口之後才驚然發覺,如果需要一個情人,他似乎并不介意和這個人試上一試。
“潔癖麽?我也有。高度潔癖,床伴什麽的不會更換,情人嘛……更不會。”孟漓自然是察覺到了對方話語之中的松動,舔了舔還帶着酒香的唇極為随意的說着,絲毫沒有在意身下的人聽到他的回答之後驚訝的表情。
看着眼中神色變幻的某人,手上的動作收斂了幾分,但整個人卻是更是靠近了蕭暮幾分,滿意地看着對方的臉上因為自己身上的酒氣染上了一抹淺到極致卻極為明顯的紅暈,還有對方眼中的疑惑,放松,以及欲/望。
不論蕭暮到底是否有哪怕一點點的為孟漓動心,這樣一個美豔又不缺才華的人如此直白的說出不會更換這種幾乎等同于認定一人的話語,任何人都不會完全不心動。
而蕭暮畢竟只是凡人。
“不試試?”孟漓顯然沒有漏過蕭暮眼中的動容,幾乎是刻意誘惑着在對方耳邊重新提起了這個問題。
而似乎想通了什麽的蕭暮卻是直接反客為主,将某個并沒有絲毫反抗打算的人壓在了身下。
而孟漓卻是勾了勾唇角,縱身攀附了上去。
一個刻意引誘,極致魅惑,一個放任自己,沉淪其中。
漸漸從最為普通的吻延伸向下,衣衫盡除,只餘下一室旖旎,偶爾有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傳來,夾雜着一些其它的聲響,久久沒有停息。
屋外傳來一陣又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嘩嘩的水聲響個不停。
大雨磅礴,天色仍是一片濃重的漆黑。
睡過一覺精神好了些許的孟漓在皺眉了無數次之後終于被這聲響吵醒,眼睛還沒有睜開便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身側,直道發現身旁空無一人,這才完全清醒,挑了挑眉看向了正靠在陽臺疑似裝逼的某人。
這個房間雖然格局都和昨夜大致相同,但只從這陽臺的位置來看便知道這絕對不是同樣一間房間,再加上被清理幹淨了的感覺讓孟漓有些恍惚,莫名想要吐槽某個站在陽臺前裝深沉的人。
一旁的鐘顯示的時間極早,才八點不到,如果不是因為某人此時站在陽臺,導致那邊的玻璃門大開,雨聲雷聲震耳欲聾,他想他是沒有這個生物鐘能夠在這個點起床的。
看着孟漓醒來,蕭暮絲毫沒有掩飾嘴角的笑容,在配合着那剛從窗邊放下的手,這一室雷聲雨聲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傳入孟漓耳中就極為明顯了。
見到孟漓轉醒,蕭暮這邊也是很快的關上了窗戶,看着某人有些倦意的臉,惡趣味一時間消除倒升出了幾分愧疚,一時間本想問的事情也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困的話再睡會兒。”
想到面前這個人可算是他的準情人了,蕭暮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稍微柔和些許的表情雖然有些僵硬但也不算多麽刻意,之前那笑容自然是完美的保留了下來,如果不認真去看可能會以為之前那惡作劇一般的笑容只是一個錯覺,光憑這表情倒是有了幾分體貼好情人的模樣。
可惜,孟漓并不是傻子,他沒有錯過蕭暮之前惡搞成功的表情,更是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思和打量。
孟漓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正是因為這樣,在看到蕭暮眼中還有一絲雖然極為淺薄但畢竟真真實實存在的信任之後眼中這才流露出了幾分滿意。
“你有什麽要問的,問吧。”孟漓打了個哈欠,翻身下床,随手便拉了一件襯衫套在了身上,簡單了扣了幾個扣子,整個過程之中絲毫沒有在意之前裸着的身子和身上斑斑痕跡。
那衣服明顯是蕭暮的,對于孟漓來說有些大,也正好遮住了下身,孟漓索性沒有去找內褲,就這麽坐在了床邊,等待蕭暮發問。
至于為什麽不走過去?
抱歉,實在有心無力。
蕭暮深色暗了暗,打量了一眼對方身上屬于自己的白襯衫卻并沒有說什麽,微微側了側身沒有再直視孟漓,這才醞釀了一會兒準備開口。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如其來的聲音卻是打破了兩人之間并沒有持續多久的安靜。
“有急事,接電話。”軟軟糯糯的小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故作正經卻是莫名的有幾分萌。
蕭暮本想直接挂斷,卻是在看到那個顯示的名字之後看了一眼孟漓,這才走到陽臺上去接電話了。
“喂。”
“蕭暮。”
應帆從來沒有這麽嚴肅的叫過他的名字,顯然這次是氣得不輕。蕭暮看了一眼一旁床邊的人,眼神恍惚了一瞬這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昨天我找了你很久然後聽說你和一個美人回家了,好像還是我們劇組的演員?”應帆聲音也極為淡定,但蕭暮卻是莫名可以想象那個人扶着眼鏡眼中閃着寒芒的樣子,心中有一點點小小的愧疚。
但也就那麽一點點罷了。
“抱歉。但我去過宴會了。”去過了便是已經完成了你的要求,畢竟你當初只說要出場但也沒有說過一定要參與那些商談,更何況在蕭暮的心中,有應帆就夠了。
蕭暮沒有說出口的話,作為多年的好友加上工作搭檔,應帆自然不會猜不出來,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氣得不輕卻也無從發洩。
他能夠解決沒錯,但憑什麽BOSS的任務要交給他解決?
“噗。”
陽臺和床的距離實在不算多麽遠,兩人的對話以及應帆最後隐隐約約的磨牙聲音自然都給孟漓聽了個一清二楚。
蕭暮是個多麽懶散的人他很清楚,不然也不會被蕭竭稱為在重要的高層會議上都能一本正經的睡覺的奇葩上司了。但這個時候孟漓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這個奇葩和懶散有多麽的具體形象。
蕭暮淡淡了瞥了孟漓一眼,沒說什麽,但電話另一頭顯然也聽到了孟漓那不算小的笑聲的應帆卻是沒有這麽淡定了。
“等等,你旁邊還有人?是誰?不會是……”應帆只是一瞬便聯想到了那些傳聞和新聞,語氣驚訝卻是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而這邊接電話的蕭暮卻是在孟漓朝他揚起頭做了一個過來的動作之後想也沒想便把手機遞了過去。
“你好,我是孟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