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每個人的過往都伴着玻璃渣子

陸向陽這些年身邊有過形形□□的人，但不論是那一個人他都沒做到最後。這也是為什麽圈子裏人盡皆知的事情卻從未曝光過的原因。

不是羅晉的公關團隊多厲害，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證據。

而陸向陽身邊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某一部分像一個人，之所以沒做到最後也是因為那些人終究只是像，而不是那個人。

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楚河，是羅謙在網上看到的。陸向陽去世的哥哥。但只有羅晉知道，楚河是陸向陽的恩人。那份恩情恐怕就是禁锢他一輩子的牢籠。

這件事說來話長，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陸向陽還不叫陸向陽，不過具體叫什麽他自己也記不清楚，因為随後換名字太頻繁了，對于孩子來說，記起來太過勉強了。

陸向陽兒時的記憶很模糊，他是被拐賣的孩子，在人群中被輾轉賣了很多次。買他的那戶人家上面有好幾個姐姐。那裏重男輕女的現象非常嚴重，受到不公待遇的‘姐姐’總是私下裏欺負他。

等到陸向陽大一點兒的時候，忍無可忍的一天下午，就自己跑了，成了流浪兒。

他逃跑那年□□歲，身子小小的一團，那時候火車管制也沒有這麽嚴，藏在大人身邊混上車不難。他也沒有什麽木的地，只知道走的遠一點，再遠一點。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那時候基本上火車都是往大城市開的，陸向陽就上了這麽一輛車。小孩子□□歲的時候早就過了可以買賣的年齡，一般人家都不會買會記事的孩子。

可是流浪兒也有流浪的規矩，地界早就被分配好了，每個地方都有霸主，他就像是一個外來入侵者一樣被大家極力抗拒着。他的身上依然渾身是傷。

這樣的狀況直到十歲那年碰到楚河以後才有轉變。因為楚河收留了他，并且給他取了名字。陸字表示他是路邊來的孩子，向陽則是楚河由衷希望這個路邊的孩子，今後的生活能夠面向陽光。

之所以楚河不讓陸向陽跟着自己姓楚，那是因為他不覺得姓楚是一件光榮的事情。楚河的家境并不是很好，從他懂事起就沒見過母親。而他的父親是個黃賭毒樣樣都沾的人渣。

人渣的到有好幾次都想把自己兒子買到夜總會，楚河連夜逃了，不再上學，從此自力更生。

楚河遇到陸向陽那年十九歲，在一家餐廳打工，住在廉價的地下出租屋裏。那時剛剛擺脫了人渣父親的人，非常迷茫。卻又覺得未來充滿希望。

那天他剛剛拿到人生第一桶金，就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陸向陽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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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向陽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趴在飯店的玻璃門邊向裏面張望。路過的人紛紛繞開他，擔心弄髒自己的衣服。飯店老板擔心影響生意，讓人幹他離遠點。

本就善良的楚河把自己的午餐打包送給了陸向陽。陸向陽差異過後露出驚喜的表情。腼腆的笑容煞是好看。後來他便總能看到這個孩子。自己也開始有意無意的打包剩飯給他吃。

陸向陽很愛幹淨，衣服髒髒的沒法換。他卻總是把自己的小臉洗的幹幹淨淨。他太漂亮了，小的時候更是男女莫辯，乞讨的時候很容易就能博得那些姐姐阿姨的同情心。

或許是一直寄人籬下的緣故，他也特別乖，随便的人都能将他趕來趕去。

這樣的孩子生存起來還算容易，但是更容易招來一些特殊癖好的人。有一天晚上，楚河下了夜班照例倒垃圾時把打包的剩飯帶上。

陸向陽每天都會蹲在垃圾桶旁邊等着，楚河知道他要翻垃圾桶找吃的有點于心不忍，就給她留了出來。

陸小朋友果真準時守在一旁，見到楚河還有點高興。這麽多年不是沒人對他好過。但那些人都帶着各種各樣的目的，只有楚河是真的善良。

他不像那些一時同情心發現，給張紙幣就走的人。不過陸小朋友不知道的是，楚河當時就把他當做了流浪的小貓小狗。

楚河倒了垃圾，回去換衣服鎖門就正式下班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麽，只是當他再出來的時候，陸小朋友已經不在了。

他有些奇怪這小孩子今天怎麽吃得這麽快時，身後的窄巷裏就隐約傳來了哭聲。

一般人遇到這種事大概會做事不理吧。但楚河只猶豫一秒便沖了過去。巷子裏沒有燈光，他用手機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往裏照去。還沒看清人就聽一句‘shit’傳出，緊接着一道人影跑去。

楚河不想惹事，也沒有去追。直徑走到巷子裏，小孩子衣衫不整抽抽搭搭的低聲哭，看到楚河眼裏明顯湧出了更多的淚水。楚河把人抱起來帶回了家。

陸小朋友到楚河家時已經不哭了，讓幹嘛就幹嘛，乖巧的不得了。楚河找出舊衣服，幫他洗了澡。檢查一圈确定沒受什麽傷才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出現的及時。

陸向陽洗漱幹淨之後更漂亮了。由于營養不良看起來小小的一只。非常惹人憐愛，楚河也不禁有些理解對這孩子下手的人。

這時陸小朋友怯生生的開口了；“你能不能收留我？我吃的很少的，有剩飯就行，我不敢在外面，我怕。”

說着陸小朋友的眼眶就紅了，也許他樣子太可憐，楚河最終收養了他。并且還供陸向陽上了學。

其實楚河的條件也就只能養活自己，哪有什麽經濟條件養陸向陽。好在陸向陽是被拐賣的孩子，在警察找其父母無果後，幫助落了戶。九年義務的學費又不是很貴，兩人日子過得也算湊合。

陸向陽曾經問過楚河為什麽會收養自己，那時楚河已經病的無藥可救。在醫院混日子等死，他的思緒飄遠，知道許久才回答：“或許，因為你太美好了吧！我希望你能一直美好下去。”

可事實上，他們的生活只美好了幾年。

作者有話要說： 楚河為什麽死，嗯，那又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下次再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