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酷拉皮卡

佐助轉頭看到不知道陷入了什麽妄想，眼睛發光的本，馬上便轉回了頭。即使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了，佐助依舊不明白本對自己、還有對藝術的狂熱。他不明白他算什麽美，不明白本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情說着“衣服是對他的美的玷污”之類的話，不明白他在本的心裏美得多吸引人，同時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能對他、還有畫出來的與他有關的畫作那麽虔誠。

不過因為本對他并不存在任何壞心，偶爾也會給他點提示——比如念能力導師之類的，對他來說對方本身的麻煩也并不多麻煩，他并不讨厭對方。

“那麽，你現在還想吃點什麽嗎？作為報酬，我……嗯，本請客。”佐助想了想，改口對銀發男孩說道。

确實，畢竟那個男孩幫助的是本，讓本請吃飯再合适不過了。

聽到佐助前半截話的銀發男孩本是想要拒絕的，但是聽到是本請客，他就立馬答應了，或許是因為搶蛋糕結的梁子，也或許是因為在四十八億上發生的小矛盾，他和本很不對付——當然，并非是厭惡層面的不對付。他瞥了眼躲在佐助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朝他做鬼臉，卻并不反駁佐助的提議的本，笑得頗為狡黠：“那我就不客氣了，本。”

雖然本很想抱怨為什麽要請那個搶他蛋糕，還戳穿他的畫作的價值引來糟糕的人的銀發男孩吃飯，但是對方解決了那些觊觎他的人也是不争的事實，更何況這是佐助提出的建議，最後他也只能捏着鼻子看着一臉得意的銀發小鬼嚣張，卻只能乖乖地摸出錢包。

“吶吶，你的名字是？”銀發男孩從本那裏得到了滿足，滿臉愉悅地問佐助道。

“宇智波佐助，”佐助又道：“那個是本。”

“宇智波佐助嗎，我記住了。”銀發男孩手墊在腦後：“我叫做奇牙。要記住啊。”

“奇牙嗎？”佐助想了想，誇獎道：“是個好名字。”

奇牙覺得自己接收到了來自本的更加怨念的視線。之前怨念也就算了。現在這是在怨念什麽？不過不管對方是在怨念什麽，和本不對付的奇牙看到對方不高興，就覺得挺高興的。

不遠處傳來樹木斷裂的轟響，佐助好奇地朝着聲源處走了過去。

約莫十天前，因為已經熟練掌握了念能力的緣故，佐助被比絲姬丢了出去，也即是出師了。

雖然佐助瞬間移動的技能對于跑腿很便利，不過比絲姬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到處跑，因為在猶豫了沒多久後，就和佐助拜拜，踏向了一個人的自由生活。

而佐助繼學習了這個世界的文字、考取了非常方便的獵人證、習得了念能力後，終于開啓了他在這個世界到處旅游的計劃。

其實到目前為止，他對這個世界的獵人的存在形式的了解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是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新鮮的、他未曾接觸的東西，因此佐助就決定在這裏多逗留了一段時間。反正回到自己的世界時間點不會發生改變，并不會耽誤什麽，所以佐助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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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他在又一次定了一個地點後，用瞬間移動到達了目的地。因為是個小地方，在地圖上只占了一個點，并沒有過多詳細的內容，因此在坐标上也顯得有些不夠清晰。佐助瞬移到達的時候，就來到了目的地附近的一個森林。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出現在佐助面前的是一只熊，還有一個穿着藍底金邊、比較特殊的，似乎是什麽民族服飾的金發少年。佐助能夠看得見，他的眼睛是仿佛發着光一樣的紅色。

火紅眼……佐助的腦海裏蹦出這麽一個詞。

作為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紅眼頗有名氣，佐助曾經從書上看到過相關資料，火紅眼是一個叫做窟盧塔族的特色，族人情緒激動的時候眼睛就會變成紅色，戰鬥力也會變強。不過他有看到一些信息，似乎窟盧塔族已經滅族了。眼前這個人……或許是不小心遺留下來的？

不管是眼睛變色，還是滅族，都讓佐助忍不住聯想到了宇智波。

當初佐助在書上看到這些信息的時候，也多少有些遺憾。不過現在看到了遺孤，這種遺憾就更加直觀了。

佐助沒有上前打擾對方和熊的搏鬥。很快的，那只兩米高的熊就被少年給打敗了。

等到将熊打敗，少年終于察覺到，有人出現在了旁邊。他看向佐助的方向，眼睛已經恢複了綠色。只是看了一眼，他便不甚在意地回過了頭，看樣子是把佐助當成了路人——雖然佐助也确實是路人。

“火紅眼……”或許是因為窟盧塔族和宇智波一族的相似，也或許是因為對方和另一個自己的相似，佐助主動走上前去搭話：“你是窟盧塔族的？”

他的話語顯然引來了原先只把他當成路人的少年的注意。他看向佐助，神情有些警惕。

佐助看着對方，沒有說什麽不用害怕我沒有惡意之類的話，而是選擇了另一途徑。他看着對方，沉吟了半晌後，道：“你想變強嗎？”

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樣顯得更加可疑了。

少年顯然也被驚了一下，并且他也并不相信佐助：“你到底想說什麽？”

“嗯……解釋起來太麻煩了。”佐助低着頭，這麽說道。

下一秒，佐助就消失在了原地，而那個少年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受到了重擊，不受控制地昏迷了過去。佐助從他身後将他接住：“那麽，接下來要怎麽做更好呢？”

酷拉皮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不遠處，那個似乎把他暈過去的，看起來和他差不多的少年，正漂浮在空中，天上烏雲遍布，雷電從天上不斷地朝着地面劈下，地面留下一道道雷劈的痕跡，然而那些可怖的雷電卻是剛好避開了少年，還有他所在的位置。

大自然似乎在發怒，但是那個少年卻完全無懼。到最後，酷拉皮卡呆呆地看着那個少年伸手，雷電竟然乖巧地彙聚入了他的掌心，噼裏啪啦的電光在對方的手掌心凝聚地越來越密集，卻不傷對方分毫。最後，少年似乎膩了一般，将雷電随手扔回了天上。

不久後，雷雲竟慢慢散去了。天空漸漸變得晴朗了起來。那個少年從天上慢慢飛回地面，飄到了酷拉皮卡的面前。

酷拉皮卡看到對方和初次見面時并不相同，原先他的眼睛周圍并沒有那樣的紅色眼影，眼睛也不是原先看到的黑色，而是紅色的，很像窟盧塔族，但是他知道，不一樣，窟盧塔族的眼睛裏沒有那樣的勾玉似的東西。

“你是……”酷拉皮卡的聲音有些哽住了，“窟盧塔族的神嗎？”

“不。”佐助的腳尖觸到了地面，同時也解除了仙人模式。他的眼睛也變回了普通的黑色：“我只是個普通人。”

“說的也是……”酷拉皮卡低垂下眼睑，世界上并不真正存在神明，在他們全族被滅的時候，他就應該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窟盧塔族的神，也只是一種信仰和象征罷了。

因為清醒時的所看到的場景過于震撼，酷拉皮卡險些忘記對方初次見面的無禮舉動，現在對方否認了自己是神明，他發熱的大腦，也随着對方變回普通的模樣，變得冷靜了些許。

只是，想起對方最開始說的那句“你想變強嗎”，再聯想對方剛才恍若神明的舉止，他的心緒便複雜萬千，震動不已。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我們族人有一種特點，那就是在受到刺激的時候，眼睛會發生變化。”佐助迎上在他回答自己是普通人後沉默下去金發少年詫異的神色，如此說道：“因為一些緣故，在這個世界上，宇智波只剩下我……還有我姐姐了。”早前被佐助說成了小家族的宇智波，此刻俨然只剩下兩個人了。不過這并非謊言，倒不如說，多了姐姐那一句，才是謊言。這個世界上，本就只有他一個宇智波。

他原先只想說我，但是考慮到當初捏造的姐姐的身份，以免露餡，還是補充了上去。

“當初看到窟盧塔族的事情的時候，我就頗為在意。現在見了你……”佐助伸手撫上對方的臉頰：“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我很在意你的事情。你想要變強嗎？”

不管是對其他人還是對自己，這都無疑是多管閑事，窟盧塔族和宇智波再相似，也不是宇智波，就算是宇智波，那又怎麽樣。真要說，平行世界的自己和自己也是兩碼事。不管是那個佐助，還是眼前的少年，都和他無關。

但是不管是出于感同身受，還是憐憫，他既然在意了，就無法假裝不在意。

在意就是在意，想做的事情，他也沒有必要勉強自己不去做。

既然在意那就出手，用“多管閑事”這類的理由束縛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佐助體貼別人，但他也非常懂得體貼自己，即使有些事情的本身看起來是為了他人着想，但他又何嘗不是出自自己想做才動手。

他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不管是好是壞。當然，他的道德标準不允許他做一些糟糕的事情。

而對于并非壞事的事情，他并不需要任何忌憚和猶豫。

酷拉皮卡在佐助說出宇智波的事情的時候，已經擡起頭，看向了佐助。他看着佐助的眼睛，裏面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樣。

他的眼神真誠，毫無半點虛僞。

酷拉皮卡怔愣半晌，最後卻沒有說出想或不想，只是輕聲吐露了自己的名字：“我是……酷拉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