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傑的渴望

米特攥緊了手上的筷子，沉默許久後，她勉強保持着微笑問道：“獵人嗎……這個職業很危險吧。你們的父母不會擔憂嗎？”

“不會，”佐助搖頭：“他們不在。”

氣氛變得更加凝滞了。

米特僵硬了一下，連忙給佐助夾了一筷：“多吃點。多吃點才能有力氣做其他事情。”

小傑的奶奶走進後廚：“我去拿點飲料過來。”

雖然不知道之前的話到底是哪裏戳到了這家人的點，不過靠着賣慘，佐助算是成功糊弄了過去。

佐助和酷拉皮卡吃完午飯後，便離開了米特家，去附近尋找賓館。而小傑也跟上了他們。

“吶，佐助哥，你真的是獵人嗎？”小傑有些興奮地問道。自從兩年多前，一個叫做凱的人救了他，并且告訴他父親還活着，還是個獵人的消息後，他就對獵人充滿了好奇和憧憬。只是米特阿姨并不談論金的事情，對獵人的話題也是避之惟恐不及。不想讓米特阿姨生氣，小傑在家裏都不曾和米特聊過這些，甚至都不曾提起。

“比起那個，”佐助問道：“我比較在意的是，你們家的人，是不是讨厭獵人？”

“不是吧……”小傑撓了撓後腦勺，又道：“米特阿姨大概……可能讨厭。準确來說，米特阿姨害怕獵人之類的話題。”

“害怕？”佐助猶豫了一下，問道：“是因為曾經和獵人發生過什麽沖突嗎？”那個家裏都沒有男人，難道是什麽嚣張的家夥借着“獵人殺人不犯法”這樣的條令做了什麽嗎？

“不是，”小傑搖了搖頭：“實際上，我的父親就是獵人。但是因為獵人的魅力的緣故，父親從小就沒回過家。從我有記憶開始，都是米特阿姨照顧我。她一直騙我父親已經去世了。雖然我知道，米特阿姨是在撒謊啦。”

佐助沒有問小傑他母親去哪了，也沒問他為什麽知道米特阿姨是在騙他。

“米特阿姨害怕我也成為獵人，變成父親那樣。”小傑有些失落。

“但是……我想要成為獵人，體驗這個職業的魅力，然後找到父親！”最後小傑如此說道。

“找到之後你想做什麽？”佐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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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太多心。只是小傑說他從有記憶以來就沒見過父親，這多少讓他有些在意。這麽多年了，這真的是沒時間回來，而不是不想回來嗎？小傑的父親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對此一無所知。

“嗯……”小傑想了好久，最後用手指搔了搔臉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先……揍他一拳吧。”說到這裏，小傑笑了起來：“因為父親的緣故，米特阿姨總是偷偷哭。所以我想為米特阿姨出氣。之後……想跟他聊很多很多事情，告訴他我已經長大了，和他一樣成為獵人了，想和他一起去冒險……”

聽着小傑絮絮叨叨地說着這些，佐助沒有說出他的父親可能已經抛棄他了的可能性。雖然對方這麽多年沒回家很可疑，但是他畢竟不是當事人，沒有評判的資格。或許對方真的有不能回來的理由，比如獵人協會委派了對方什麽長期任務，也或許……總之現在還是別說這些掃興的話。看着小傑閃亮亮的眼神，佐助就知道他對獵人，還有對父親的憧憬了。

在一個孩子的面前，說他的父母的是非并不是件好事。尤其是他也不過是個初來乍到，了解不多的陌生人罷了。

什麽都知道，都未必能說什麽，更何況幾乎可以說什麽都不知道呢。

如果讓他知道，在數萬個平行世界中，有着一個結婚後長年不回家，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的自己的話，不知道會怎麽想。

“吶吶，跟我說一下獵人的事情吧。這是個很有魅力的工作吧。”小傑說道。

嗯……獵人的工作？

雖然獵人證确實很方便，但是他從來沒做過獵人的工作，學會念能力後就去旅行了。本質上來說，他從未把獵人當成一種工作，只是把獵人協會當成了給予便利的一個團體。目前為止，獵人協會也沒有強制分布過什麽任務——據比絲姬說，獵人也會有專門的散發任務的渠道，并且獵人協會裏也有不少職位，不過有不少獵人，和他一樣是領了獵人證卻不幹活的。這倒也沒什麽。對于不工作的獵人，和工作的獵人，獵人協會也會給予不同的待遇。他不用心虛什麽。而比絲姬也沒有催促他去做什麽工作。而且，很多的獵人都是不樂意受束縛的類型，獵人協會的管理也不是那麽死板的。

因此，對于佐助來說，獵人的工作有魅力嗎？有嗎？

說不出什麽關于獵人這個工作的魅力，佐助索性給小傑講起了獵人考試的事情，當然，是經過很多加工的。他把本人輕松度過的考試，說成了困難、險象環生的樣子，惹得小傑時不時地露出緊張的、松了口氣、又或是激動的種種神情。

等到晚飯時間到了，小傑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而佐助和酷拉皮卡則安置在了一家小旅館裏。從窗戶看到小傑消失在視線裏，酷拉皮卡轉頭看向佐助：“老師，獵人考試對你來說沒那麽難吧。”

“對我來說是很簡單。但是講給小孩子的故事，如果只有一句‘輕松解決了敵人’，就太沒意思了不是嗎？”

酷拉皮卡認可了這個答案，不過他對這點本身也并不多在意。比起那個，他更想知道的是……

“老師，用念能力可不可以達到站在水面上的效果？”

他當時用凝看過了，當時佐助站在水面上，是用查克拉而不是念能力。

“唔……不知道。”佐助回答道。他并沒有嘗試過這一點，因為查克拉就能做到，所以他也沒興趣去開發念能力的這個功能。不過如果酷拉皮卡能用念能力達到一樣的效果，倒也沒什麽不好。

“請老師詳細說一下用那種能量站在水面上的應用。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用在念能力上。”酷拉皮卡翻出一本小本子。他的記憶力很好，大多數時候經驗都能記進腦子裏。不過偶爾，他也會慎重地拿出小本子。佐助本身雖然沒有這樣的習慣，但也并不糾正這一點。只要酷拉皮卡不是那種每天一邊練，就一邊記下來的頻繁記錄類型就夠了。過多的記錄在鍛煉戰鬥能力上來說并不是件好事。這可不是理論學習。

佐助把凝聚查克拉站在水面上的經驗說了說，順便叮囑了一句也可以用這個方法站在樹上後，看着專注記筆記的酷拉皮卡，佐助悄悄出了門去點了餐。

鯨魚島是個小地方，本土居民不多，大多數是出于打漁需要停留在這個島上的漁民。沒幾天，佐助和酷拉皮卡就和島上的人混熟了，包括一部分非本土漁民。島上的各個地方，兩人也很快逛了個遍。

這個島上科技産品很少，連佐助的手機都沒了信號，更別說電腦之類的了。至于這段時間裏，他的手機短信會不會爆滿，短時間內他不想管，也沒有瞬移到有信號的地方去處理信息的意願。來到偏遠的小島上，享受大自然的樂趣，不用理會外面的世界，才是旅行的真正享受。

在這之後，佐助和酷拉皮卡就準備離開這個島了。臨別時，看着小傑不舍的眼神，佐助起了其他的想法。

“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佐助問道。

小傑愣了愣，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搖了搖頭：“不行，米特阿姨不會同意的。雖然明年我會報名獵人考試，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我有其他的方法。”佐助說道：“并不會讓你的米特阿姨發現。”

“什麽方法？”小傑的眼睛閃了閃。顯然，他對外面的世界頗為好奇。

“閉上眼睛。”佐助說道。

小傑神色難掩好奇，卻還是乖乖閉上了眼睛。雖然最開始他就看到了佐助和酷拉皮卡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卻并沒有想到，那是能從一個地方轉眼來到遙遠的另一個地方的能力。

佐助拉住小傑的手，而他的另一只手也自然被酷拉皮卡牽住了。

下一秒，三人消失在了鯨魚島上。

“可以睜開眼睛了。”佐助對小傑說道。

小傑的睫毛抖了抖，最後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是全然陌生的場景。他此刻就站在高高的山峰上，地上的雪覆蓋到了他的腳背。

往下看去，能夠清楚地看到下面的風景。他所在的山是周圍最高的，而遠處層層疊疊的山脈也都覆蓋着白色的雪，群峰峭拔，綿延不絕。只是看着，就覺得要掉進那山裏，掉進那雪裏，被世界給征服。朝陽從不遠處的山與山之間慢慢升起，紅色的光讓人身上感受到的冷意驟然減輕了不少，變得暖和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小傑覺得腳下踩着的雪、包括自己，馬上就會化掉。

“這個世界很精彩，不想看看它嗎？”佐助松開小傑的手，聲音裏帶着引誘：“更何況現在，你可以在不讓米特阿姨發現的情況下，好好地欣賞它。”

和瞬移至陌生的地方去享受未知的樂趣不同，這次因為突然選擇讓小傑加入，也是為了引誘小傑跟着他走，他特意選了已經去過的，讓他印象深刻的地方。

這個地方就是。他也特意挑選了一個最好的位置。

看着這樣的風景，看着這樣的世界，是不可能不心動的。

看着小傑迎着照樣熠熠發光的眼眸，佐助知道，他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