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博愛與占

“放開我混蛋！”

佐助從浴室裏出來，就看到被佑助提拎着一口咬在佑助胳膊上的紅毛小孩。

這個小孩很眼熟——這是必然的，因為對方就是九喇嘛。即使他現在長大了許多，發型和服飾都變了，但好歹那是他親自挑選的身體，佐助認得出來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佐助！”感覺到佐助從浴室裏出來，九喇嘛松開咬着佑助手臂的嘴，喚了佐助一聲。

佐助上前在佑助不滿的聲音中接過九喇嘛，此刻對方穿着木葉學校的校服，恐怕現在已經是裏面的正經學生了，不過佐助不記得白天裏有在人群中看到過對方，十有*對方還在進行基礎教育。

“你是……九喇嘛？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他裝作一副并不很确定的樣子。畢竟關于那件事情是全部保密的。

“我也不知道，之前我被斑抓走後，醒來就這樣了。”九喇嘛也一副“我也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兩人心知肚明對方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

“這是怎麽回事？”佑助站在一邊雙手抱胸。

“實際上，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大約半年多前，宇智波斑抓走了九大尾獸。而在那之後，所有人都擁有了查克拉。”佐助把身體還尚且年幼的九喇嘛抱進了自己懷裏：“我本來還以為你們都……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雖然變成了人，但偶爾還是會暴露出一些獸性的九喇嘛伸出舌頭安撫地舔了舔佐助的臉。佐助對此毫無感覺。雖然九喇嘛現在是人類，但在他眼裏，他給他更多的印象還是以前那只紅豔豔的狐貍。人類要對狐貍産生什麽奇怪的情緒是幾乎不可能的。雖說他對人類也沒那種情緒。

但是佑助作為一個旁觀者，卻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畫面的。他伸手把九喇嘛從佐助懷裏拉了出來。

九喇嘛扭頭瞪了他一眼。雖然對方和佐助長得很像，但是九喇嘛并沒有因為對佐助的好感就對佑助有好感，反而下意識地有些排斥他。

“你和他很熟？”佑助問道。

“我們是朋友。”佐助笑着牽過九喇嘛的手：“你怎麽想到去木葉學習的？”

“相比起其他的人類職業，還是警衛隊這樣的職業比較适合我。”九喇嘛不太能接受自己坐在案牍前處理文件，或者吟詩作畫的場景。雖然身體變成了人類，但是他的思考方法還和以前一樣，單純、直來直去，卻又帶點狡猾，不過在人類社會中待久了，他也适應了許多。離開牢籠後，早就膩歪了以前那樣每天都只能趴伏在籠子裏的日子的他已經放飛自我，不只是他，其他尾獸也是如此。他們已往，對人類抱有的心情特別複雜，厭惡有，憎恨有，卻也有好奇與期望——畢竟他們都曾經是和六道仙人一起生活的好孩子。在脫離了曾經的軀殼後，他們都自覺地保守好了自己的秘密，嘗試去了解人類和人類的世界。雖然因為不熟悉人類的生活方式，他們剛開始還時時會惹出亂子。那時，他們還是抱團生活的，即使他們之間曾經也有不少矛盾，但是在這樣的大問題面前，那點矛盾也不算什麽了。畢竟他們剛剛變成人類，對這個世界又不夠熟悉，而宇智波斑，根本懶得管他們，把他們找個地方丢下後就走人了。互相扶持着生活了一段時間後，他們的關系也好了許多。而就在兩個月前，幾人在大致熟悉了人類的生活狀态後，開始各自分別，尋找自己的未來了。而九喇嘛在外頭轉了一圈後，覺得還是木（zuo）葉（zhu）好，于是便回來了。而這次，恰巧佐助回到木葉做演講，因為年紀不夠所以沒法參加演講的他在悄悄打聽了佐助住在哪裏後就溜過來了——實際上佐助的住所不算秘密，有心人很容易就能知道，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直接沖過來的，也不是所有沖過來的人，都能像九喇嘛這樣躲過暗部的視線溜到佐助這裏。

佐助想象了一下九喇嘛做警衛隊的模樣，笑了起來：“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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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這樣很容易暴露，”佐助看着九喇嘛，有些擔憂：“雖然你已經沒有已往的那些力量，但是到底你曾經是……如果被發現，說不準會遇上什麽。”

“我就來看你一次。”九喇嘛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這樣做有些危險。“之後，我會光明正大地以警衛隊的身份和你見面。”

“是嗎？那你得好好加油了。”佐助看着九喇嘛尚且稚嫩的臉，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喟嘆着說道：“和以前的狐貍毛一樣軟。”

九喇嘛紅了臉：“不要揉老夫的頭發，老夫不是小孩子。”他一激動，以前的自稱又跑了出來。

“好好，不揉了。”佐助松開揉九喇嘛的頭發的手。

九喇嘛哼了一聲，從佑助的手裏掙出來。“我也差不多該走了。”

看着九喇嘛離開，佐助勾了勾嘴角。

九喇嘛過得很好，這樣就最好不過了。他一直很擔心對方适應不了人類的生活，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看到他很高興？”佑助看着佐助的表情，心裏有些發酸，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這種酸意。對方受歡迎這件事他早就該知道了，更何況，說到底，其他人對佐助的特殊性都比不上他，哪怕佐助現在對他的愛情還是……這麽想着，佑助在心裏嘆了口氣。

“很高興。”佐助扭頭看向佑助。佑助雖然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但是佐助還是看出了他盡力壓抑的失落。

佐助纖白、骨節分明的手指伸手撫摸上佑助涼涼的臉頰，佑助微微擡眸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佐助略低下頭，額頭抵着佑助的額頭，一縷頭發調皮地落在佑助的臉頰邊，佑助毫無所覺，只是專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佐助溫柔的泛着暖光的眼眸。

“對不起……”佐助聲音有些低。

“什麽？”佑助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

“你……我對你并沒有同樣的感覺。”佐助的眼神帶着比佑助更深的茫然，還有愧疚。他看了許多“教材”，愛情是比友情親情還要更加有占有欲的感情，比如佑助看到他和其他人太過親密會覺得不快，但是這種有強烈占有欲的感情這種東西，他真的完全不懂。他想象了一下佑助和其他人戀愛，并未覺得不能接受，他如果能夠幸福，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如果佑助和一個在他看來不好的人戀愛，他作為友人會覺得很擔憂。

佑助的瞳孔緊縮。良久後，他恢複了冷靜，伸手用力按在佐助的臉頰兩側，把佐助的臉擠得有些微的變形，那俊秀溫潤的臉龐顯得可笑可愛了起來，嘴也被迫嘟了起來。佑助看着佐助此刻可笑又可愛的表情，并不嫌棄，什麽廢話都沒說，直接親了上去。

因為心裏有些火氣，佑助這次的親吻帶着洩憤的意味，他不再滿足于淺嘗即止，今天下午佐助的親吻也讓他打開了新的大門。

感情上沒有太大的波動，但是身體永遠是誠實的，尤其是被取悅的時候。佐助面色微紅地看着佑助慢慢退開，兩人唇間拉出暧昧的銀絲，佑助伸出舌頭舔了舔，那銀絲便斷了。

“舒服嗎？還是讨厭？”佑助挑了挑眉，看着佐助笑得充滿肆意的味道。

佐助低着頭，手抵着下巴，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他困惑地思索着：“跟之前親吻的感覺有些不太一樣。”比起之前的幾次，他感覺這次身體的溫度也上升得更高了，整個人有種要飄起來的感覺，怪怪的，但是感覺不壞。

佑助很清楚這是為什麽。因為他的吻技提高了。之前是佐助撩他，而他現學現賣，還了回去。宇智波的學習能力永遠都是一流的。

撩人的總有一天是要被撩的，這個世界一直很公平。雖說如果用武力，佑助大概會被佐助制服——當然這兩人若是真的打起來，這個地球就危險了——但佐助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他認為壓根不值一提的事情動用武力。

“你還沒告訴我，讨厭不讨厭。”佑助執拗地問道。

“不讨厭。”佐助搖了搖頭：“倒不如說感覺不錯。”

“那就繼續。”佑助伸手環住佐助的腰，靠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如果你到最後都無法對我産生同樣的感情……”佑助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心情說出後面的話的：“也無所謂，只要你能繼續滿足我。”

“滿足？”

“靠近我吧。我們是戀人。”佑助在佐助耳邊呢喃道。

佐助伸手回抱住佑助：“只要你高興，我很樂意滿足你。”

“這就足夠了。”佑助感受着這個熟悉的懷抱，從他才只有13歲的時候，這個懷抱就開始陪伴他，他聽着佐助的回答，恍然間，他突然明白了什麽。

他不是不懂愛，只是不懂獨占。或許是因為他擁有的太多，而他擁有的太少。

而所謂的愛情，又到底是什麽呢？一定要是把一個人捆在自己的身邊嗎？

互相重視的心情，其實他們兩人都是一樣的。

他負責博愛，而他負責獨占，倒是分工得很清楚。只是可憐了他以後不知得吃多少噸醋。

不過，那些都無所謂了。